三个月后,这天是崔染心的及笄礼,一早宫中就传了圣旨,封崔染心为孝阳公主,她和西青世子的婚礼定在八月二十六,送亲队伍七月二十八出发,同时册封钦净莲为青丘郡主。
钦净莲并没有太开心,明明以前一直期盼这一天,可是她看着身边空落落,少了母亲的身影,这样的喜悦没有人分享,也就没有多让人兴奋。
“恭喜。”崔染心看着钦净莲闷闷不乐停步同她说话。
“同喜。”钦净莲留步淡淡回答。
傅青凤的身形已经隐藏不住,老蚌怀珠,和昌王格外上心,至于儿女,他早抛到九霄云外,每日寸步不离妻子身边。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干嘛哭丧着脸,今天可是我的及笄礼。”
崔染心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钦净莲的脸蛋。
“嘿嘿,这样行了吧?”钦净莲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
“算了,笑比哭难看。”崔染心松手。
“对不起,我不能参加你的及笄礼了,我想去梅落庵,我想我娘了。”
钦净莲歉意地撇过头。
“你不在的话——”崔染心砸砸嘴,继续说,“你不在,正好给我少添麻烦,我求之不得。”
“口心不一,你和那位还真像。”钦净莲努努嘴指向傅青凤。
“彼此彼此,你和她也很像。”崔染心指了指外面开着的梅花。
“那我走了。”
“去吧。”
钦净莲回到宜趣阁拉上钦珏二人进了一辆马车,出了王府的后门。
由于傅青凤有孕在身,府中没其他人主事,所以所有事情都落在崔染心一个人身上,还好清酒格外稳重,做事妥帖,又有连雨帮助,就是应付的吃力,倒也勉强胜任。
知道崔染心要远嫁西北,当初多有摩擦的各家小姐,倒也放下心中芥蒂,真心诚意来祝贺,当然更是为了见崔久安和钦琅,既然崔染心要嫁给归海睿,那么就代表着和钦琅的婚约作废,原本因此不敢妄想的各家,此刻都按捺不住皆雀雀欲试。
“国公府两位适婚公子,不管是人品样貌家世在京城都排头一号,谁不想把女儿加进去,可是国公夫人只推卸说这得问过国公爷,国公爷远在塞外,分明是推脱之言。
如今,崔老夫人更是对外宣称身体有恙,不见外客。
至于两位公子,一个上朝后就在翰林院忙碌,一个整日在学府呆着。也只有借着这样的场合能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露脸留下印象。
所以,来到和昌王府的每一位小姐都盛装打扮,比崔染心还要精心装扮。
还好崔染心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笑着对她面前的钦琰说:“殿下,你看你的风头都被他给抢了,那一双双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
钦琰看了一眼周围的小姐,果然都恨不得直接吃了崔久安。
他打了个冷颤,“叫太子哥哥。”
“好,太子哥哥,这次怎么不和睿世子一样送我宝石了?”
崔染心看着那幅出自名家的大作,疑惑的问道,这不像往日风格呀?
钦琰脸上有淡淡红晕,没有说话。
旁边的方酬赶紧抢话道:“殿下是怕被你送人磨成颜料。”
“多话。”
钦琰冷眼瞪了方酬一下,可是嘴角居然露出一抹浅笑。
崔染心揉了揉眼睛,这个冷面太子,刚刚笑了?
也许是思考入神,在旁人看来,只是她痴痴盯着钦琰发呆。
“要看到什么时候?人都走了。”
崔久安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
“你离我远一点,我怕成为众矢之的,好不容易现在大家才格外怜爱我一些。”
崔染心故作害怕,装作可怜样,崔久安却并不打算收手。
“你真不打算抗婚,嫁我。”
“咳咳,你胡说什么?”
崔染心被他吓的不停咳嗽,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其他人听见。
“果然我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
崔久安受伤地整个人都散发着忧伤气质。
“能不能别装了,拿我寻开心很有意思?”崔染心推了推他。
崔久安蓦地抬眼,那双忧虑的眸子注视着自己,崔染心心中咯噔,坏了,她又要被迷惑了。
“我是认真的,想做你心中的第一位。”
“我,我——”
“皇后驾到——”
一声尖细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跪拜,“皇后娘娘吉祥。”
“都免礼吧,今天的主角是孝阳公主,心儿,过来。”傅蓉珂语笑嫣然唤崔染心过去。
“对不起,我不能。”
崔染心匆匆留下一句,走到傅蓉珂面前。
对不起,我不能。
不能把我放第一位吗?
崔久安翻手捂着嘴巴,小拇指扫过上唇,看着和傅蓉珂有说有笑的人。
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抗拒要嫁给别人,他现在怀疑的不是自己在不在对方心中排第一位,而是怀疑,她,真的喜欢自己?
当作异性的喜欢,而不是亲人?
崔久安忽然有些迷惑,他已经开时怀疑,一直是自己自以为是,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别难过,她只是还没开窍,不懂嫁人意味着什么?”
钦琰用肩撞了撞崔久安的胸口,难得出言安慰人。
他不爱说话,不代表他没有眼睛,崔久安和归海睿的小心思从来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是吗?”
崔久安出声询问,随而想起钦琰面对仓慈时的拘谨样,摇摇头。
“问你和问白痴没什么两样。”
转身离开,他要好好理理思绪,他能控制外在因素,可是他算不准她的心,他也不想算,他想听对方亲口表明。
留下风中凌乱的方酬,居然敢骂太子是白痴,而这位殿下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居然表示赞同,默默点头。
“殿下,你可是堂堂太子。”
方酬对钦琰的头和脚比划了一下。
“我觉的他说的不错,这方面我确实没经验。”
钦琰说完也负手走了,留下独自耿耿于怀的方酬。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咚咚,跺脚,跟了上去。
崔染心余光看向方才二人说话的地方,此刻空荡荡。
我想做你心中的第一位。
崔染心回想着这句话,她有父母,她生于皇室,她不能把儿女私情放在第一位。
她想做一个像外祖母一样的女子,一个对国家,对百姓有益的人,哪怕她的影响微弱作用渺小,她也不想放弃,想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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