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他真的是神兽
心,如刀绞般刺痛着。
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熟悉,莫名的熟悉。仿佛这一切,就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那只黑羽玄鸟,那位白衣少女,那雪山漫漫,那熔岩灼灼。
泪,一瞬间,落了下来,只是一滴,便将一切洗去散尽,消失无踪。可这对面,那黑羽包裹着的天使,还在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海魂乌凤,你当真是玄羽神鸟?”暮秋根本不相信这一切,我是谁?难道真的有轮回?难道真的有生生世世?可我现在,我又是谁?这一切,哪个才是现实?
“我主,乌凤一直在寻找您,您愿再与我盟誓,让我守护您吗?”海魂乌凤再次跪在地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究竟要我怎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一直找到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干嘛来招惹我?”暮秋在哭泣,眼泪噼里啪啦地流着。对于未知的恐惧,暮秋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应该只属于哪个奇幻的世界,那个与他‘我主’相关的世界。可这一切,明明与自己无关,却总在梦中夜夜纠缠。
“我主,您别怕。我不会伤害您。”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我主’,我有名有姓,我是于暮秋,从前是于暮秋,现在是于暮秋,以后也是于暮秋!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放过我,啊?”暮秋祈求着,她不知要怎样做,才能真正的表达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意思,只能这样娓娓乞怜,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
“我主……”海魂想过无数种真正重逢的样子,却唯独落下了这种,他最不愿相信的这种重逢。她拒绝的重逢。
可,没时间了……
“你是不是准备在我和你缔结盟誓之后,就会把我带走?回到你的雪域灵山?可我不想离开,我只想留在这里。在这里,我有我现在的家人。”暮秋拒绝着,我就是我,我没有什么灵鸟异兽!我也不曾是什么仙人凡人,我不过是普通人!数万万人中,为什么偏偏是我要面对这样一件离奇的事?暮秋不相信,更不愿相信。
“我主,我只会保护您在人世的安全,除非您回到灵山,我只会尊重我主的意愿,绝不会为难我主。”他抖动着翅膀,黑色的羽毛散发这耀眼的光芒。
“海魂乌凤?如果不缔结盟誓,我会怎样?会死掉吗?我求你,求你放过我!”这一字一句,像万道惊雷,击打在海魂乌凤身上。
他看着惊恐的暮秋,不愿相信,却也只能相信,这便是现实。焚酒忘情后的现实,这一世,再也无法想起的现实。不忘情,便无法隐秘这凡尘,可忘情,便是忘却万年尘埃。我主,我是乌凤,精卫遗族,海魂乌凤。也罢,也罢……
“我主,您真的不与我盟誓吗?我主,我找了您三百多年,您当真要舍弃我?我主,您是让我离开?乌凤会回到雪域灵山之上,等待我主召唤。”他散发出的光芒一下子灰暗下来。暮秋知道,他从未伤害过自己,可自己却字字诛心,伤了他。
“我没有说不要你啊!”一个人,如果找了好多年,都会放弃。可他,找了三百多年?那是什么概念?一直灵兽在人世间,等着盼着的一丝希望,再遇见后,又破灭,暮秋不忍再伤他。
“我主,您是要乌凤回雪域灵山?”他一直跪在那里,用翅膀包裹这自己。
“海魂乌凤,你可以幻化成海魂吗?你这样露出真身,就不怕被外面的人发现,把你抓起来做实验?”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暮秋岔开话题。
“我主,放心。我已与时间缔结,结界中只有你我存在。我们在这结界之中,耗费的不过是按人类推算的一微秒。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发觉。就连人类现在的高科技产品也无法抓拍。请我主放心!那么,我主,愿意与我盟誓吗?”耿直的孩子,咱们能不谈论这个话题吗?
只不过,听这个叫海魂乌凤的神鸟说完,暮秋也开始好奇,所谓的缔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景象?都说好奇害死猫,猫在一步步接近这无尽的奇妙之中。
“海魂乌凤,如果缔结盟誓,你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再次出现?是现在这个灵兽?是飞鸟?还是海魂?”暮秋已经开始她猫的形态了。
“我主,如果您让我留在这里,便会变回海魂的样子。因为现在的世间太过危险,我只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海魂乌凤解释着。
“可是。海魂乌凤,如果你没有骗我,我的梦也半真半假的话,我梦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她是雨颸?可她说会有人在寻找我,带我回去说的难道不是你?”暮秋还是纳闷,说得通,又说不通。这一切,终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主,她不是您的元世,她只是您元世的一缕游魂,经过千年万年修炼才幻化成形的。她说,有人在找您?”海魂突然起身,飞离地面,抖动这翅膀将暮秋包围,与她四目相对,双手托起暮秋的脸颊,鼻尖贴着鼻尖,额头和他的翎羽也渐渐贴在一起,屏气凝神,不敢反抗。在包裹之中,一道裂缝若隐若现,鬼魅来过?断魂匕首,是什么时候出鞘的?
“我主,她真的派人来了,我找不到她派出的人现在在哪里。我主,如果您不愿离开,与我缔结,我才能真正护您周全!”他松开暮秋,悬在半空之上。
“你们说的,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找我?”
“我主,您没有缔结,我不能说。这样会破坏你原有的轨迹。”他落在地面上,黑羽散落消失,他又变回了海魂的样子。“我主,我知道您还不愿和我缔结盟誓,我会在您身边守候。但,如果您不愿离开这里,请您与林风保持距离,他会是您的致命弱点。我主,她真的派人来带你回去,但现在您身上还没有印记。所以,即便找到也无法下手。”
“她,到底是谁?”暮秋还想往下问,可他却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话。
“我主,有人窥伺结界。剩下的,我们以后再说。”
一瞬间,周围一下子恢复了医院原有的白炽灯光,根本看不出和之前又有什么变化。时钟的秒针在滴滴答答的转动,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暮秋的心里清楚的明白,这里,时间扭曲的结界里,逝去的不是分秒的时间,自己在触碰着一个未知的地方。
“暮秋,你的伤好多了吧。”海魂给暮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平复心情,调整情绪。
“嗯,没什么大事。海魂你随便坐。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会儿我哥他们就该回来了。”暮秋也按照他使的眼色跟着他的话接下去。
他只是在她的手掌上,写下“小心”这两个字。然后将身上仅有的两根翎羽分给她一根,为她戴上。
“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和林风是朋友。朋友有难,自然会尽力帮忙的。”他大声的说了两句,然后在暮秋耳边轻声耳语,“我主,我将翎羽分给你,这样你一旦遇到危险,我一定会现身相助。这翎羽在您身边,她派来的人,定是不敢动您分毫。”
“嗯!谢谢。”海魂乌凤,你愿意守护我,可我要怎样回报你?真的对不起,我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
于暮寒和王林风说着是出去打饭,可这两个人在门口遇到春分得意的暮秋老爸于大国。
“暮寒,走跟爸出去喝两杯!”暮秋老爸从外面兴冲冲的回来。在走廊上喊着让暮寒陪他喝上几杯。
“怎么了,老于头?有什么事儿能给你高兴成这样?”暮寒和林风都纳闷?这老头今儿是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多亏了小秋和少爷的关系!今天我居然见到了烁爷!他直接把我安排到峰林证券,让我当财务总监!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个多么肥的肥缺啊!”老于真是乐的根本合不拢嘴,“我在外面跑了大半辈子,现在能靠着小秋和少爷,捞了这么个肥缺,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王林风,又是你安排的?”暮寒赶紧小声的问在旁边的林风。
“不是。”林风也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你看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也不为我高兴高兴。我于大国年轻的时候就在穿上飘来荡去,后来还是赶着采买的活一直在各个地方跑来跑去,也没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两人。没成想,现在托少爷您的福,我还捞了这么个肥缺。”老于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烁爷特意找我说了,我以后就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好好享享清福,偶尔在证券公司露个面,应付的签几个文件就行。你说说,还真是多亏了少爷您,要不是您,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老于正高兴这,根本没察觉到其中的危险,但林风和暮寒却知道,这个圈套,未免太过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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