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3号房间

32.兄弟阋墙

    
    听到沿江村三个字,小姑,我和何叔叔三人对视了一下,知道这回终于到了正题了。跟有默契的不动声色,先听竹笋接着说。
    竹笋出了树林,看见道旁的界碑上写着三个大字:沿江村,心里挺高兴,心说去村里弄点什么东西吃先填饱肚子再说。
    迈步就往村里走,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看这个村里的人,感觉生活的都还挺滋润,家家户户都是小洋楼。这要是讨点红烧肉大肘子什么的,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竹笋正这样琢磨着,探头探脑的进了村子,没留神,和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撞个满怀,因为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这一撞之下,脚底一滑都摔了个屁股墩。
    俗话说,进门休问荣枯事,且看容颜便得知。竹笋有神功护体,自然没摔疼,有足够时间观察这个年轻人,打算骗点饭食。
    一看之下还真是有门,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闪烁,双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竹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说,这位兄弟,贫道看你印堂发暗,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难解的事,可否告知一二,贫道或许能有禳解之法。
    迎面而来的这个男人正走着道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正要站起来骂街,被竹笋拿这话一问,正中了心事,到了嘴边的街也没骂就咽了回去。换上三分笑脸。
    不瞒道长,我最近还真是有那么桩不可对人说,不可对人言,无法可解,没咒可念的烦心事,不知道长,可愿帮忙?
    竹笋哈哈一笑:修道之人,本就慈悲为本,方便为怀,有什么难心事,都可以用道门之力来解决的,不必发愁,你我今日相见就是有缘,你就是我兄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男人一听竹笋说兄弟二字,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因为有兄弟,还不至于有这桩祸事!说罢双拳握紧,咬牙切齿。
    竹笋一见这情况,心里便有了算计,所谓兄弟阋墙,一为家产,二为女人,但凡沾上这两样东西那都是你死我活,弟兄翻脸便是仇人嘛。
    因此说道:兄弟切莫如此,骨肉之亲不过是由各种因缘促成,只有灵魂上的相互吸引才能算得上是真兄弟,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只是……
    男人开始听竹笋说的那么好,正想说出自己的故事,结果竹笋话锋一转,顿时紧张的握紧兜里的钱包,盘算着怎么跟眼前的这个老道划价。脸上的肉抽动着,紧张的嘴唇都在哆嗦问竹笋:道长有什么要求,但请直言。
    竹笋揉着肚子:不瞒你说,我昨日为了避雨误入宝地,到现在还无处化斋,腹中饥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男人听竹笋说想吃东西,顿时放松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一点,堆着笑说道:如果道长不嫌弃,请往寒舍用顿便饭。
    竹笋一看有了饭辙,立刻开心了,当下两人携手揽腕回到了这个男人的家中。
    男人弄了点炸酱,泡了点十块钱三斤的玉米面条,盛情款待了竹笋,竹笋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很满意。两人开始了相见恨晚如胶似漆的第一次谈话。
    谈话间这个男人自我介绍,他叫尤富武,是沿江村的村民,有个哥哥叫尤富文,父母死的早。和哥哥相依为命。
    原本两人的感情非常的好,不该有外心,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
    尤富武有个女朋友,叫黄丽丽,两人感情一直非常好,但是因为尤富武家境贫寒,拿不出彩礼钱,黄丽丽父母就做主把女儿娉给了另一家有钱人家。
    黄丽丽自己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没有办法违逆父母,只能装作温顺的答应了,找了个机会,遇到尤富文,求尤富文告诉尤富武,在指定的日子,去村口等她,带她一起私奔。
    按理说,尤富武是应该帮助自己弟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可是因为尤富文之前有一个相处了很久的女朋友嫌贫爱富的离开了他,没想到却有个女人愿意跟自己弟弟私奔。
    尤富文的心里顿时升起熊熊妒火,那天非但没有告诉自己弟弟,还偷偷的告诉了黄丽丽的娘家人,然后买了酒菜,把自己弟弟灌醉了。
    黄丽丽到了约定的日子,去村口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尤富武,却被自己的娘家兄弟绳捆索绑的带回了家,从此一直被锁在屋里直到出嫁。
    嫁了人以后黄丽丽还是对尤富武旧情难忘,有一天两人意外相遇,干柴烈火,就在野地里大战了两分半钟。
    完事以后黄丽丽责怪尤富武没有来跟自己一起私奔,尤富武赌咒发誓说自己真的不知道,那天陪哥哥喝酒,烂醉如泥。
    两下一对照,知道是尤富文从中作梗,黄丽丽咬牙切齿,尤富武叹口气,安慰道,算了,毕竟是我亲哥哥,黄丽丽虽然不肯干休,倒也无计可施。
    两人就这样经常出来私会,日子不长,黄丽丽怀孕了,算日子可以确定孩子是尤富武的,尤富武自然是十分高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分娩那天,尤富武特意去镇上的金店里买了一条金项链,正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没想到,却传来了,黄丽丽难产,胎死腹中的消息。
    尤富武听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如坠五里雾中,嗓子眼一阵咸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就病倒了。
    过了几天,黄丽丽头七,正好是七月七,七夕牛郎织女相会。尤富文挣扎着来到院子里,弄了点黄纸烧酒和下酒的小菜。
    坐在院子里,一面给黄丽丽烧纸,一面自己喝着闷酒,喝着哭着,哭着喝着,喝酒这种事,就怕心里有事。
    心里要是有事,再好的酒量,也能喝醉,何况尤富文本来就病着,也不怎么会喝酒,几杯酒一下肚,就头晕眼花,兀自逞强,一边烧纸,一边接着再喝。
    就在尤富武喝的神智不清的时候,“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尤富武接着醉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黄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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