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人惹下的烂摊子吗?”他的脸色很平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食盒里面的剪刀。
很简单的刺杀手段。
余哭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云姨回过头,正好对上这双眼眸。本就心虚的他被这么一看,心底一阵发毛,而后某种情绪仿佛忍耐到了极限,然后她一把掀开食盒,取出了里面的剪刀,将其抓起。
“去死吧,怪物!”
反射着寒光的剪刀插向他的脖子,这一下要是插中了,肯定当场毙命。毕竟他现在这个身躯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人皮穿越世界受到了极大的损耗,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损耗的原因,只能简单归结于世界的特殊性。
“麻烦。”
吴冲合上书本,揉了一下太阳穴。
不管这个女人有什么样的原因,既然选择对自己出手,那后果就要自己承担。
就见他伸出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一颗棋子。
两根手指捻起这颗棋子,对着冲过来的女人轻轻一弹。弹指神通,在他很久很久以前还在二十八州域的时候学过的一门武功,到后来基本上都已经忘记了,现在拿出来用却是正好。
彭!
说来也怪,明明是云姨先动的手,但棋子却是先一步命中了她的头颅。
黑漆漆的棋子正中眉心,将她整个人都给打的倒飞了出去。
身体狠狠的撞在后面的石柱之上,将石亭的凋花都给撞散了,石屑崩飞。人滚落下来的时候砸在石栏上当场断了气,满是血污的脸正好对着吴冲所在的位置,眼睛滚圆,到死都没有闭上。
眉心处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雨水之下的血腥气逸散开来,混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合成一种奇怪的气味。大概率是某种毒素,只可惜毒素这种东西对吴冲无效,这个布置注定白费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其他人。
便宜父亲第一个出现在了凉亭当中,他的身法非常诡异,就跟幽灵一样。余通海出现以后,扫视了一下凉亭里面的情况,最后目光定格在死掉的云姨身上,特别是在看到眉心的伤口之后,他的童孔稍微收缩了一下。
“抬下去。”
余通海对着后面赶来的余家人说道。
而后目光落在吴冲身上,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被他隐去了。走到对面坐下,平静的询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吴冲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双死灰色的眼眸对上余通海之后,让他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没事就好,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你的生命至关重要。”
“嗯。”
父子之间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余通海咳嗽了一声,起身走到亭子外面。
“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拖下去,还有厨房那边的人,所有相关的人一个不留。”
“是。”
冰冷的余家人跟没有情绪的机器一样,迅速转身去执行家主的命令了......
】
这件事过后,余家又给吴冲换了一个新的厨娘,不过历经了云娘之死,新的厨娘每次看到他都很恐惧,给他送菜也都是战战兢兢的,以至于吴冲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后来时间长了,吴冲发现不仅是云娘,整个余家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很害怕他。
这种恐惧源自于那间木屋。
余家最大的底蕴,也是余家最恐惧的地方。
吴冲慢慢也习惯了这种待遇,反正余家从上到下也没有人敢苛待他,一群人的畏惧对他来说反倒算是一件好事,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一晃过去三年。
三年时间,吴冲渐渐的对余家给他的那本超凡秘籍有了一定的研究。
这本秘籍是一本类似于介绍的典籍,并不是修行功法,不过这并不妨碍吴冲通过它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深层。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和他最初预想的一样,和那种神秘的粒子有关。
超凡者只有沟通了这种粒子,才能展现‘神迹’。
这个世界又将粒子分为了光明侧和黑暗侧。
余家的力量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黑暗侧的,这让吴冲有些无语。他堂堂修仙者制作好的人皮丢到这个世界,怎么就被归纳到了黑暗侧。
肯定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在吴冲十二岁的时候,那个已经消失了快五年的便宜父亲再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他带回来了一个道士。
正是因为这个道士,吴冲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是现代背景的,因为这个道士的穿着和他记忆中久远的那个世界非常相似。
这家伙穿着一件白色汗衫,花裤衩加人字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神秘粒子波动,吴冲都要把他当成遛弯的大爷了。
“张道长,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对于这个邋遢道士,余通海很是客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能学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张道长抠着鼻孔,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也只有这种出卖师门典籍的道士,才会和余家这种黑暗侧的隐秘家族合作。
“小子,跟我来吧。”
张道长上下打量了一眼吴冲,转身就向着后院走去。
看他熟络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张道长是道士协会的副会长,是有真本事的。再......之前,你可以跟他学一些手段。”
对于吴冲,余通海也没有摆父亲的架子,而是非常耐心的跟他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
吴冲起身,跟着邋遢道士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
吴冲走过来的时候,老道士已经在院子里面抠脚了。
这个邋遢道士半点高人形象都没有,贪财,邋遢,给人一种街头骗子的感觉,但吴冲相信余通海不会骗他,隐世家族这点人脉还是有的。前后二十多张人皮选择的家族,肯定还是有些能耐的。
“虽然我和你走的不是一条路,但触类旁通,教教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吴冲在对面坐下来,张道长才开口说话。
“请师父指点。”
吴冲礼貌地说道。
“别!”
邋遢道士赶忙挥手。
余家灵童的师父,他可不敢当。这一次如果不是余家给的太多,他也是不敢过来的。
在西江一代,谁不知道他们家的老太爷是个疯子。
“你喊我张师傅就行,我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是做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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