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白悯的喊声回荡在茶楼里,茶楼死寂一片,说书先生眼中泛光,全神盯着白悯,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已经想好了明日该讲些什么,而一楼的听客们哪怕不会修行,却也知道洗髓战胜观星是件多么那以想象的事情。
洗髓,其实只是比普通人力量大速度快罢了,弱小的洗髓甚至未必能打过少数身体极其强壮的普通人。而观星境的修士则已开始体现出修行的玄妙,观星境能将夜晚吸收的星辉转化为内力真气,而运用了内力或者说真气的修行者,实力远非普通人所能比。
就比如说,普通人打出去二十斤的力道,实际就是二十斤效果。运用了真气的修行者,打出去二十斤的力量,实际却可以造成四十斤的效果,而且其对力道的感知加强,收放更加自如,甚至可以做到隔山打牛,比如能在不损坏盔甲的情况下伤到穿着盔甲的人,所以对观星境修士而言,一般的凡甲已然无然用了。
至于内力和真气之说,其实是同一种东西,都是修士体内蕴含的力量,只是说法不同,究其原因,还是南北道统的差异。北方国教势大,国教道义称其为真气,南方佛教势大,佛经称其为内力,为此双方曾经没少吵架、斗法,不过几千年下来,也吵不出所以然,随着南北间的交流越来越多,修士们也已经不区分这些了。
“废物。”裴宗民看着楼下倒着的蓝衣青年,神色冷厉,旋即又转头看向白悯,发现白悯也死死地盯着他,他看了看已经不知何时站在白悯身旁的陈府护卫,冷哼一声,对着身后手下厉声道:“我们走。”
待人都走后,白悯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诶!”白悯的摔倒把陈府护卫吓了一跳,护卫眼疾手快,将他接住了。
……
陈府,白悯的屋子里,白悯从昏沉中晕晕乎乎地醒来,就看到床边一张俊秀的脸满怀关切地看着自己。
“老白你醒了?”陈不知见白悯睁开了眼,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嘴角上挂满了浓浓的笑意。
“不知?”白悯现在有些懵,刚想起身,又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感受到伤口后,白悯终于反应过来,他先前是晕倒了。
“老白,你可算醒了,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你了。”陈不知的声音有些激动。
白悯基本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问道:“我睡了多久?这之后裴宗民有没有做什么?”
“你睡了接近三天三夜,杨羽那狗日的一直在裴府盯着,裴宗民近来一直呆在府里,不怎么露面。”陈不知有些感动,裴宗民针对的是他,现在却是白悯一直在为其操心。
杨羽就是先前陈清峰给陈不知安排的护卫。
“杨羽去盯着?那谁来保护你?”白悯有些紧张,没有护卫保护,那他和陈不知将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危险可能来自裴宗民,也可能来自别的地方。
“你别急,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陈不知抿着嘴,表情有些古怪,略带无语地说道:“他和我说,陈府还有人可以保护我们,我爹在这还安排了人。“
白悯:“……”
陈不知的声音有些抓狂:“我问他是谁,他还不告诉我……搞得我现在每天怕被监视,只能修炼读书,想休息只能借口来照顾你。”
白悯:???
“不知啊。”白悯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了?”陈不知还沉浸在仆人都是爹的探子的悲伤中。
“出去!”
白悯把眼睛闭上了。
……
京城,韩府。
韩府书房,韩首辅弯腰在纸上挥毫泼墨。
不多时,韩首辅缓缓抬起身子,放下笔,轻轻叹息一声。
他插着腰,欣赏着自己的刚刚写完的字。
淡黄的麻纸上,赫然是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天下为公。
这是不知多少年前传承下来的成语,韩首辅很喜欢,他的书房和卧室里都挂着当代书法大家专门为他写的这四个字。
咚咚咚!
书房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什么事?”韩首辅刚刚想着自己扫清朝堂积弊,使天下百姓安康,美名传于后世,现在被敲门声拉回了现实,声音里有些不满。
“陈家主求见。”屋外管家的声音小心翼翼,每次有人打扰到书房里主人,平日温和的主人出来都会带着愠色,管家在韩府多年,自然知道这一点,可外面等着的是陈家家主,他也不敢拖延通报。
“不是让他滚出京城吗?回来干嘛?”韩首辅自言自语。
他想了一会,朝外面喊道:“让他进来吧,嗯……把他领进书房。”
不多时,管家领着陈清峰进了屋子。
“韩首辅,好久不见啊。”陈清峰一上来就是一副老朋友相见的热切模样。
“呵。”韩首辅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冷淡,“陛下不是让你滚出京城吗?”
“哈哈哈,陛下那是不得已为之,西京的事,还要多谢韩大人你啊。”陈清峰说的是裴府宴会上的事,他去京都是正常速度去的,赵临风出发的比他早,又应该是损耗内力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加上他极有可能提前用了军方的灰雁送信,韩首辅大概一两天前就知道了这事。
赵临风是靖安帝的人,但韩首辅作为靖安帝最大的亲信,在其中肯定也发挥了作用。
“那是陛下的意思,与韩某无关。”韩首辅死不承认,问道:“你来京都,肯定不是为了当面感谢我和陛下吧。”
“赵临风走后,裴宗民和孙家又出手了。”陈清峰语气开始严肃。
“哦?”韩首辅接过仆人沏的茶,喝了一口,似乎不甚在意。
“他们抓了韩玉凝。”陈清峰继续说道。
啪擦!
茶杯落地,原本坐着的韩首辅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陈清峰面前,恶狠狠到:“陈清峰你说什么?”
“韩玉凝被孙家和裴宗民抓了。”陈清峰没什么感情地重复道。
“好个孙家,好个裴宗民。”韩首辅的声音有些癫狂,“玉凝呢?玉凝怎么样了?裴宗民有拿他怎么样吗?都怪我,我不该让玉凝回去看她母亲的。”韩首辅正在自责,察觉失言,便止住了。
你不说我也早就知道了,陈清峰心道。
“你先别急,玉凝我救出来了。“陈清峰带着些玩味的笑容说道,他虽然说让韩首辅别急,但一开始不说救出了韩玉凝就是存心想让韩首辅心急,这样自己再说救出韩玉凝后,可以让韩首辅更加感激自己。
听到这话,韩首辅的神情瞬间平静了许多,淡淡道:“是我失态了,陈家主莫要见怪。”
陈清峰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救出玉凝侄女是我份内的事。”
“说一说经过吧。”韩首辅再次坐下,目光深邃,看向陈清峰。
陈清峰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啪!
韩首辅气的拍桌,站起身道:“陈家主,随我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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