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指数

    
    这是一个机会。
    一天后的下午，两位年轻人在国防大学的北区一间破破的咖啡馆的包间里见面了。
    “你好，我叫周坤。”
    “你好。你想知道什么？”伊恩比起周坤来更小心。
    “关于月球基地。也许你还有别的消息可以分享，我可以支付星元或者积分。”周坤看了看穿着破旧的伊恩，这年纪似乎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可以。”伊恩点点头，能够支付积分的人自然是优等生，积分可不是好赚的，而且看起来条件不错。“从哪里开始？”
    “死亡率、月球基地等等。我对这些比较好奇。”周坤没有太多掩饰，既然有人愿意接这个活自然不会介意。
    伊恩没有再多余的表述，“死亡率要从国防大学的起源开始说起，最早的时候联合政府还未成立，各个国家之间处于大战，为了实战需要国防大学在经过当时的国防部同意批准设立了实训。你也知道就算是军队中训练也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死亡，因此在经过数十年的争论之后，第一部关于国防大学实训的死亡率解释出现了，此后死亡率成为了国防大学与其他大学最显著的区别。”
    “在联合政府成立后，一度取消了国防大学的死亡率。直到国防大学在月球成立了太空实训中心，死亡率又被重新恢复。”
    周坤看着伊恩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变化，哀怨、痛苦，难道这些和他的经历有关？
    “每年在月球实训中心的死亡率一直维持在百分之二到三。”
    “他们死亡的原因呢？”周坤有些不解，怎么可能每年在非战状态下会有死亡率。
    “很多。多数是失踪。还有就是在训练过程中各种突发事件，具体可以到国防大学的校史馆查阅。”伊恩渐渐埋下头。
    伊恩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周坤没有着急追问，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良久伊恩长舒了一口气，“抱歉，失态了。”
    “是不是有一些非正常死亡？”周坤盯着伊恩的脸问道。
    似乎在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之后，伊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从多方证实国防大学的死亡率是有问题的。如今又做出了一个肯定的认可。
    “继续聊一聊月球基地，包括一直被称为是实训中心的地方。”
    伊恩闭上了眼睛，“实训中心其实就是用学生的性命在月球上拓荒。知道拓荒吗？就是开拓未开发区。月球基地的拓荒通常分为三部分，一是罪犯、二是学生、三是那些偷渡到月球的。相对来说，学生的待遇是最好的。”
    罪犯？偷渡？周坤努力保持着面部表情，内心是被震撼的。这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但是想来却又是很正常。
    伊恩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坤的一般，继续说道，“罪犯一般都会死在那里，不可能有意外，被抓去的基本上都是不能赦免的罪行。偷渡到月球的则是那些想要发财的，只是他们去了却回不来，去的时候需要数百万星元，可到了那里却回不来了。他们太过于天真。只有国防大学的学生，这些被视为舰队的后备役能够回来。但是一些人会死在那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佼佼者，但是他们的理念……”
    “你呢？是不是得罪了谁？”周坤冷不丁的说道。
    伊恩突然脸色一变，双手用力握拳，随后渐渐平静了下来，沙哑着声音说道，“对，可以这么认为。”说着笑了笑，“你这么感兴趣，难道你也碰上麻烦了？”
    周坤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一些人是怎么死的，在国防大学月球实训中心有一处灰石矿，初上实训中心的学生都会被要求分批去挖矿，去了就回不来了，然后是各种名义的失踪。”
    ……
    周坤默默的取出100星元，推到伊恩的身前。伊恩没有拒绝一个个清点完毕，这些足够自己过一年的好日子。
    “可惜我不能带走你。”周坤苦笑着说道。
    伊恩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国防大学的学生。”
    “对，我是星系大学的学生，来国防大学参加交流生活动。”周坤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来。
    “加个好友。三维表。”周坤提议道。“可以。”
    两个人互相加了好友。
    “方便的话，我可以联系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能活着离开。”
    “谢谢。”伊恩很感谢，也许会有办法离开这里。“你可以去购买一种量子力学服，可以短暂穿透矿层。”
    “量子力学服？”
    “对。以前我试过，可以穿透。但是不是很稳定。”伊恩认真的回忆道，“时间控制在30秒内。”
    太感谢了，周坤发自内心的感谢。必须要离开了，太长时间不见的话会引起关注。
    “我得走了。我会留下其他联系方式，方便联系。我始终觉得会被人监控。”周坤转念之间已经想通过爱丽娜或者张晶晶来联系伊恩。
    “好。”
    告别了伊恩。周坤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些。
    ……
    回到宿舍的周坤叫来安丽娜，“安丽娜，去买两套量子力学服，买不到的话就想办法弄。”
    安丽娜点了点头。
    这应该不是难事，再不济教育部也会有办法弄来的。周坤想到这里感觉轻松了些。
    如果在每个城市认识不同的值得信任的人，周坤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不止可以互相弥补见闻，还能在未来交易财物，甚至可以建立一个脱离监控的小型组织。当然具体还需要仔细推敲，周坤满意的歪了歪嘴。
    和伊恩的见面收获满满，对未知的月球也了解了不少。
    很快，安丽娜就带回了两套量子力学服，两人试了一下，挺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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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卫2的改造不算很快，在灭掉了气态生命体后还算顺利。
    方舟内部的城镇却出现了一些波动，一些人突然发现和地球的联系彻底中断了。不明真相的亚人类开始有些情绪化，对他们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