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巧名字虽温婉,但这脾气却是暴躁,说罢一杆龙枪就朝三人敲来,珍和罗晓飞不约而同出手阻拦,两人摁着龙枪,稳如泰山,任凭她如何使劲儿都抽不动。
车巧急了,喊道:“勾德、古飞英,你们两个还愣着作甚?这三个警卫来我们训练营捣乱,给我打出去!”
飞龙骑兵当然不惧警卫,他们除了人少一点,战斗力可不含糊,那两个名叫勾德和古飞英的人听闻声音,一起拿着龙枪跑来,正见到车巧和珍互相角力,但两人都没动弹,好奇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车巧道:“别问了!先把这三个讨厌鬼赶走再说!”
勾德又看向罗晓飞几人,既然是警卫来此,一定不会毫无缘由,他皱眉道:“你们来这儿作甚?要是巡逻或是敲竹杠,可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乃是训练场,不归警卫管辖!”
“误会!误会!”罗晓飞赶紧解释道:“我们来此是为了调查一件杀人案,由于车巧小姐和疑凶认识,所以我们来问几个问题。”
勾德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这三个狗屁警几个卫竟敢给自家人抹黑,呵斥道:“几个小兔崽子,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掉你们的牙!”
罗晓飞道:“我们可没有胡说八道,贝祺因陶利被杀,已经举家潜逃,车巧你难道还说不认识她?”
车巧松开双手,站定身姿道:“你说什么?贝祺她怎么会……”
罗晓飞道:“这是今天晌午发生的事,你若是不信只管去查证,如今霍府的月青统领已带人查封了贝温的住处,我们正是受她委托,来这儿问个清楚。车巧小姐,你若是不想被误会,最好把话说清,免得霍府找上门,到时候反而麻烦。”
“月青什么时候委托我们查案了?”希尔一脸奇怪地看着罗晓飞。
车巧迟疑片刻,想起贝祺醉酒后说的话,难道她真的去雇凶杀人了?“你们把话说清楚,有何证据证明贝祺杀人了?”
希尔道:“贝祺都畏罪潜逃了,你说人是不是她杀的?”
车巧沉吟片刻,依旧是横眉怒目的模样,低沉声音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珍不着痕迹地把龙枪还给车巧,问道:“如今贝祺潜逃离开,我们只想问问,你可知她会逃向哪里?”
“我哪知道?”车巧不耐烦道。
罗晓飞问道:“贝祺以前和你们一起的时候,是否提过要杀陶利?”
车巧闻言一窒,看向众人却不答话,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记得!”
罗晓飞看她表情就知道贝祺一定说过,可这女子十分谨慎,言语间又护着贝祺,再问下去也没啥用处,只能旁敲侧击道:“以前贝祺找你都做些什么?”
车巧愣了会儿,不明白罗晓飞为何要问这个,直言道:“玩玩龙枪,或者央求我带她去飞一阵,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是问完了就赶紧走!”
勾德早就看不下去了,生怕车巧说多了被牵连进去,忙上前道:“滚!滚!赶紧给我离开!”
就这样,调查三人组碰了个硬骨头,只得灰头土脸地离开,希尔有些气愤道:
“你说这个车巧会不会包庇了贝祺,说不准那对父女就藏在训练场里。”
“无凭无据,别瞎说,那个车巧虽然性格暴躁,但我们提到贝祺畏罪潜逃的时候,她面上的惊讶不像装出来的,她应该是真不知情。”
如今只剩鱼山芙没去拜访了,但此时天色已晚,珍和罗晓飞商议片刻,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找她,众人就此分别。
离开的时候,罗晓飞又提醒希尔道:“去安排人把贝温伯爵的身世,贝祺出生后的所有事情问一遍!”
“没问题,全都交给我!”希尔道。
…………
第二日一早,希尔早已整理了一份资料,搁置在珍的文案上,珍一边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等罗晓飞过来汇合,直到晌午才见他前来,她抱怨道:“怎么这么晚?”
“你以为我是闲人吗?”罗晓飞早晨其实被红印娘堵了路,她非要找罗晓飞过两招,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希尔指着桌上的笔录道:“资料都在这儿了,只是有点乱,有些还是大家连夜问的口供,所以错字很多。”
罗晓飞翻开笔录,果真见到错字连篇,稍微看快一点都不知道写的啥,特别是那个接生婆的口供:“贝祺小姐?我记得是贝祺公子才对呀!当时我替伯爵女儿接生,明明就是一个男孩。”
“这他妈是谁记的口供?给我拉出来!”罗晓飞怒道,这都写的什么鬼,就算他这个二流侦探都受不了了!
希尔看着字迹道:“应该是哈里斯的笔迹,我去找他过来!”
不一会儿,希尔便找来满脸疲惫的哈里斯,他昨晚连夜给好多人记录了口供,现在双眼泛黑,走路都有些打飘。
“我说哈里斯,你这笔录真是厉害,活生生把贝祺写成男的,你觉得靠谱吗?就算要唬弄也不能这样瞎搞吧,还是说你想给我增加一点断案难度?”罗晓飞无语道。
哈里斯瞥了眼这戴面罩的小子,懒洋洋道:“我才没胡说,这上面都是真真切切的口供,那个接生婆确实说了,贝祺是贝温唯一的儿子,这绝对不错了!”
罗晓飞道:“你还敢狡辩?那种娇滴滴的女孩能是男的吗?我还不信邪了!”
“我哪知道,我都没见过贝祺!”哈里斯还真没见过贝祺,他上次带人去现场只见过贝温伯爵,后来几次调查他并未随同,所以没见过深居简出的贝祺的相貌,不知道对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故而哈里斯得知对方乃是男儿身后,还当是发现了大新闻,特地把这消息放在最上面。
罗晓飞对这家伙的脑洞十分佩服,胡乱打发掉他,又开始阅读后面的口供,忽然瞪着双眼道:“不会吧!那个贝祺难不成真是伪娘?难道陶利发现了她伪娘的身份,所以她才痛下杀手?”
希尔惊讶道:“柴正大哥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罗晓飞把口供扔给希尔。
希尔接过口供,念道:“贝祺少爷在四岁时学骑马摔伤胯下,后来随同贝温伯爵远行求医,可回来的时候贝温一直称自家只有女儿,并无所谓的儿子,还刻意遣散家奴,换了一批侍卫和丫鬟。”
“这……柴正大哥你是说,
贝温刻意隐藏了自家儿子,还拿了一个女儿凑数?”希尔推论道。
罗晓飞惊讶道:“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这写的还不够明显吗?贝祺分明就是个男孩子,由于命-根子被摔伤了,做了变性手术回来,然后就成了现在的贝祺小姐!”
希尔脑袋一阵短路,说道:“额……柴正大哥你在开玩笑嘛?男的怎么可能变成女的,而且手术又是个什么东西?”
“总之按照这上面的意思,贝祺就是个男的,是个伪娘你懂吗?”罗晓飞一阵恶寒道。
想想第一次见贝祺,觉得她还有几分姿色,感情这家伙从小就没了命-根子,难怪会长成这副模样,那个贝祺十五六岁的年纪偏偏胸部扁平,这似乎也是佐证。
珍道:“胡说八道!明明是女的,你偏偏说是男的,脑子有病吗?男人能长得这么水灵?”
罗晓飞还待解释,珍一把拽着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拉出警卫司,呵斥道:“去找鱼山芙!”
然而罗晓飞的八卦心理已经被吊起了,沿路给希尔细细解释了什么叫人妖,后者听得目瞪口呆,惊讶道:“原来贝祺是人妖?”
“一定是这样,准错不了了!”罗晓飞道:“她一定是怕人妖的身份暴露,这才死活不愿意嫁人,甚至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你想想正常的女孩,怎么可能杀害陶利,要知道陶利的大哥身份可不一般,即便那小子资质不行,靠他大哥一样能风生水起!”
从某种意义上说,贝祺嫁给陶利算是攀高枝了,可她偏偏不愿意,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希尔脑子短路了,道:“还不是弄错了?大哥,这次你的推理,就算是我都不敢相信了。”
珍不屑道:“别听他胡说,现在贝祺走了,这小子怎么说都没法取证,希尔你别信就对了!”
三人赶往皇城,过了好几道门才见到鱼山芙,她竟也是个温婉的小美女,罗晓飞再想起平双玉和车巧,似乎跟贝祺混在一起的家伙都是美人,似乎有点意思。询问半晌,鱼山芙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满脸担心,一口咬定贝祺不可能是凶手,还说贝祺是她好友,一向善良,对朋友也十分讲义气。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鱼山芙小姐。”一直未开口的罗晓飞忽然起身,指着墙壁上的一副画,说道:“这上面画的三人是谁?”
画上有三人,中间一个男孩,正搂着两个女孩靠在栏杆上,看那两个女孩模样,似乎正是平双玉和车巧,至于那个男孩,罗晓飞总觉得和贝祺有点像。
鱼山芙解释道:“这是前年我画的,当时车巧姐姐带我、贝祺、平双玉三人去飞龙训练场玩乐,我就顺手把她们三人画了下来,本想回来后加上自己凑齐四人,可回来后又怕把原画破坏了,就一直挂在这里,这有什么问题吗?”
罗晓飞指着中间的人问道:“这是贝祺?怎么是个男的?”
“哦!”
鱼山芙道:“那是因为贝祺总喜欢穿男孩子衣服,特别是去训练场的时候,她一般都是穿成这副模样。”
希尔目瞪口呆,想起罗晓飞刚才的人妖传说,小声道:“喂!柴正大哥你刚才说的好像是对的,那个贝祺真的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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