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彤临危不惧,一把将枪杆丢出砸向黄方的面门。黄方不得不停手将枪杆击飞。此时傅彤已经后退拉着楚晴和傅彣退到了擂台另一端,黄方不屑道:“你再怎么跑也都是没用的!把这臭丫头给我交出来!”
傅彤正打算带着楚晴和傅彣率先脱险,没想到旁边受了轻伤的邓泰却不愿就此逃避,又作势要冲上前去。傅彤连忙在他身后喊道:“喂!不要恋战,现在我们打不过他,带着这位姑娘先脱身才是!”邓泰哪里肯听,回头道:“要走你走,我拦住他,你快走啊!”傅彤心道:“怎么这么不识情理?”正要带着她俩离开,陈到的声音忽然响起:“黄方!你哪里走?”
傅彤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见楚晴一脸喜色的高声道:“叔至哥哥!快来收拾掉这个坏蛋!”知道有救兵来到,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准备找寻时机动手。
陈到不敢和傅彤之间的距离过近,便一直远远地跟随,后来因为傅彤跑的太快,险些跟丢。陈到这才施展“破空浮云”向着吵杂的方向赶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黄方,从那双兵刃拳就看出了他的身份,陈到心道:“不知他又是从哪弄来了这玩意,虽然他败给过柳掌门,但还是不可小觑。”纵身跃上擂台之上、黄方的身后。
黄方听见他的喊声就暗叫不妙,连忙回头笑道:“陈到啊陈到,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陈到冷哼道:“当然记得!若非是我一念之仁,又怎么会让你又逃出来为非作歹?上次是我的错误,这次决不能再放过你!”
“我呸!”黄方道:“有本事你就真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到底还能不能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杀光了你的家人!哈哈哈哈,到时候你自己去找老天报仇去吧!”他吃定了陈到因为这个不会杀自己,倒也是肆无忌惮。陈到怒道:“你自己说过,若是再让我抓住,自当说出那人的身份,不许违背!”一把将包裹住白毦金枪的布匹扯掉,挥枪朝着黄方刺来。
黄方见他出手奇快,赶忙挥拳挡开这一枪。陈到身子一转,已来到他身边,“嗖嗖嗖嗖”接连刺出四枪。黄方并住双臂在身前一挡,直发出“砰砰砰砰”的碰撞声。黄方却只觉双腿向后滑出了不短的距离,再一看两把兵刃拳,上面竟然都留下了深深的划痕,心里不禁骇然:“他这刺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四枪的速度,我最多只能打出不到三拳。而且他这兵刃也太锋利了吧,若是被他刺中,那我是非死不可啊。”抹了抹脖子上流出了冷汗,道:“陈到,你这兵刃倒是厉害啊。”
陈到道:“多说什么?你这兵刃拳也坚固得很。但我今日必须抓住你!”双腿发力,身子在空中倒翻一圈,正好来到了黄方身前两步远的位置,白毦金枪顺着手臂的方向刺出,一枪直奔黄方的咽喉而去。
黄方一拳打在金枪之上,骂道:“你这不是要抓我,是要我的命啊!”另一拳朝着陈到脑袋打去。陈到左拳同时拍出,“狮蛮功”的“蛮气拔山”骤然发出,重重击在他右手的兵刃拳之上,那兵刃拳带着他的手臂向上一击,撞在他的下巴上,将他打得也翻了个跟头,向后一倒,摔在擂台之下。
观看的上前百姓见状,全都喝彩起来。傅彤、傅彣和邓泰也都暗暗赞许,楚晴更是高兴地活蹦乱跳起来。黄方双拳猛击地盘,将身子反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看着陈到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禁有些怯了,道:“你比我厉害,那我今日便先不奉陪了!”转身就跑。傅彤一看,挥刀赶到擂台边上道:“别想走,给我站住!”挥刀追了下去。陈到也跟在他身后。
黄方回头一看,将右手向后一指,“嗖”的射出两支劲弩朝着两人飞去。傅彤向前一扑,将身体擦碰到地面,几乎是贴着地板向前划出一段距离,反倒和黄方拉近。陈到担心伤到周围的百姓,不敢闪躲,等两支劲弩靠近,挥枪接连将他们击落,但此时自己离两人的距离都被拉开。
周围那些百姓本来还想帮忙挡黄方一下,但是见他发出的劲弩之后,谁也不敢再阻拦,争先恐后的闪开一条路来。陈到施展出“破空浮云”和“顿所诀”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但黄方不断发出暗器攻击,傅彤又不抵挡只是闪躲,陈到就不得不在群众的惊呼声中,将暗器击飞,再向前追击,这样一直拉不近与两人之间的距离。
黄方心里暗暗得意,心道:“你们这样一直追不上我,等到了我的地盘,不论你们有多厉害,都有你们受的!”忽然发现自己两把兵刃拳中的劲弩都已用光,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陈到这厮跑的太快了,恐怕跑不过他啊。”想到这,他忽然对着旁边一个百姓一拳扇了过去,同时伸出一把长剑划在了他脸上。这个中年人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周围其他百姓见了,全都惊呼起来,各自乱跑。
傅彤和陈到追出两步,前面的道路就被慌乱的百姓人群冲散。傅彤大骂道:“狗贼!为了脱身居然伤害无辜百姓!”陈到看了看四周,道:“不必担心,追的上!”倒转枪头,找到前方一小段空隙之处,将枪杆伸出左右敲打,将即将挡住前路的百姓扫开,紧接着他施展起“破空浮云”直追出去,就这样拉近和黄方之间的距离。傅彤也想跟随,道路却又被那群混乱的百姓挡住,使他在人群中又是举步维艰。
黄方冲出人群本来正在得意,忽然陈到也从人群中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一枪来戳黄方的屁股。黄方没有防备,被他一枪撞得向前扑倒。陈到道:“若是枪头,你已经没命了!”又一枪杆打在他腰上。黄方刚想站起,就又被他打倒在地,他猛一翻身,回身甩出一把长刀朝着陈到飞去,趁着陈到抵挡的时候,拔腿就跑。
陈到一枪击落长刀,道:“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兵刃可扔!”黄方听了,回头一笑道:“好啊!光是这一条,你就防不了!”甩出绳索扣住不远处的房屋,紧接着收缩绳索想迅速将自己前拉。陈到连忙提速,一枪刺向他的后腰,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黄方飞出。黄方等着力道足够撑住自己便松开绳索,将他向前一荡,落在了陈到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陈到不愿放弃,正要继续前追,黄方却先大叫一声,他不知为何屁股又突然一痛,仿佛受到重击一般将他强行击倒在地。陈到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长啸一声,施展“破空浮云”迅速赶到黄方身后。黄方正四面寻找是谁攻击了自己,没想到陈到的攻击竟会来的如此之快,连忙将右手兵刃拳向上一挥。
陈到这一击“蛮啸苍穹”已是毫不犹豫的向前劈落,白毦金枪的枪尖直挺挺的砸在黄方的石制兵刃拳之上。只听黄方的大叫声伴随着破碎声一起响起,黄方右臂的兵刃拳竟被陈到这一击打碎,他右臂也兀自遭受重击,小臂的骨头被一击打断。
黄方全力收回右手,护在自己的心口。傅彤此时也远远看到此景,喜道:“快,先留他活口,把他抓住。”陈到一枪指着黄方道:“今日你跑不了了!还是主动束手就擒吧!”黄方嘿嘿一笑,道:“我若是被他们抓了,那是非死不可的!告诉你,若是我死在他们手里,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来啊,你让他们抓住我啊!”
陈到怒道:“你休想以此来要挟于我,对你这种不守信用、不仁不义之辈,何必留情?你是自己找死,是什么结局,人家自会评判!”“哈哈!”黄方笑道:“好啊,告诉你,我黄方还真的就是这种小人!怎么着?老子就是死也绝不告诉你,哈哈,你是不是很愤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那个臭丫头已经被我盯上了,你若是没有看好她,那你就自己给我小心点,不要被我••••••”陈到听他狂妄的嘲讽,心里本就气愤难忍,见他居然还对楚晴有轻薄之意,气的吼道:“混账东西!”一枪扫出打在黄方左臂的兵刃拳之上,将他向后抽出一丈远。不料这居然是黄方的计谋,就是要激怒陈到击飞自己,好让自己脱身。这一击没有打碎兵刃拳,让黄方抓住时机,甩出左手兵刃拳上的绳索,扣住了前方高楼的楼顶,又将他拉了过去。
陈到这才明白上了当,眼看着黄方踉踉跄跄的落进枪前方的小巷之中,连忙追到小巷口。只见小巷里来来往往的走着好几十人,根本找不到黄方的位置,此时傅彤也跑了过来,见没有了黄方的踪影,他瞪了陈到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什么?帮他?我没有啊?”陈到很是无辜。傅彤道:“你本来已经将他击倒,却在关键时刻将他击飞,帮助他脱身,你说这不是帮他是什么?你真的和他是敌人而非队友吗?”
“怎么可能啊?”陈到辩解道:“我和他本来就是敌人,他还曾想杀了我和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帮他呢?只是••••••只是他刚才激怒了我,我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情绪,这才打了他一下,没想到居然让他给跑了。”
傅彤却不怎么相信,道:“狡辩!”转身便走,陈到连忙追过去道:“我••••••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起走回擂台。
楚昭和穆康站在暗处,楚昭道:“穆前辈,您刚才都让我出手了,那为何不现身去吧黄方给抓回来?”原来刚才突然一击将黄方打倒是楚昭用“弹指神通”所致。
穆康道:“咋们想要将黄方抓住,那就必定会现身。让叔至知道我们在暗中帮他先不说,傅彤这小子也会知道。若是让白毦兵里傅炳他们这群老东西知道了,不会真正认可叔至的。黄方这厮本领不低,这次傅彤已经见识过了,若是叔至能够亲手抓回黄方,这才能真正得到白毦兵的认可。所以,这次我们只是放黄方回他老巢养着,等到时机到了,再帮叔至把他抓出来罢了。”
“哦。”楚昭点头道:“原来如此,穆前辈,您可真是有心了。”穆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想帮叔至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弟,这棘手的差事也是我交给他的,我总该给他写帮助吧?小昭,我其实挺不明白的,你明明那么爱叔至,你们也有一年时间没有真正见面了。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见他呢?你以为因为你妹妹叔至就会不敢面对你?不会的。”
楚昭听了,正视着穆康的眼睛道:“穆前辈,叔至哥哥面对感情是完全不会选择的。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他对晴儿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真正的情感。这情感与我和他之间甚至没什么不同。既然晴儿和他在一起也一样能给他带来幸福与快乐,那我又为何要去给他徒增烦恼呢?穆前辈您是知道的,若是我去找他们,或许能够帮助他一些,但是一定会让他很难堪的。我••••••比起让他难堪,我还是选择让自己承受一些痛苦吧••••••”说罢,她顿时潸然泪下。
“哎••••••”穆康抚摸着楚昭的脑袋,道:“好孩子啊••••••叔至能有你这样的好姑娘,那是何等的福气?小昭你放心吧,你的一片苦心,我一定会让叔至知道的。”楚昭连忙摇头道:“穆前辈您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啊,这样••••••我不就都白费了吗?他知道这些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穆康苦笑一声,道:“他不知道这些,不见得对他就好。小昭,我和崔媛已经是悲剧了,我不想让悲剧也发生在我徒弟的头上,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等陈到和傅彤回到擂台之时,傅炳已经带人将中毒已深的卢忠和四个随从一起带回去救治,同时把楚晴、邓泰和傅彣也带了回去。陈到不知其意道:“傅先生,为何••••••要把我的伙伴也都带走啊?”
傅炳看了看他,忽然发现了他手中的白毦金枪,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手中的长枪是从哪来的?”陈到知道他的身份,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或不安,放松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长枪,这是白毦金枪,乃是我师父给我的。”
“哦?”傅炳念念有词道:“你师父?那我知道了••••••”傅彤低声跟他说了一通,傅炳忽然又把眼一瞪道:“小子!就算你师父厉害又如何?我们白毦兵里伤了六个人,你却把伤他们的元凶放走了?该当何罪?”
“这••••••”陈到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要放走他••••••是他自己逃走的••••••而且,他是我的敌人,他还曾经企图杀了我和我的伙伴。”
“你的敌人?”傅炳冷哼一声,道:“既然是你的敌人,那你还放走他?我们受伤的六个人里,有五个都中了你那什么‘敌人’的毒,你若是不能立刻将他抓到。我们这五个人就会异常危险,而这你的‘敌人’脱身就是与你有关,你若是不能抓他回来救我们的人,那对你的伙伴,我们恐怕就不能客客气气的了。”
“什么?”陈到瞪大了眼睛,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可是来帮助你们白毦兵的,纵使我••••••我犯了错误,你们也不该迁怒于我的伙伴啊?你们要杀••••••杀我好了,放了他们俩行么?”
“别废话!”傅炳丝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道:“你可是我们白毦兵里重要人物的徒弟,若是杀了你,我们可没法跟他交代!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那个行凶之人抓到,否则,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着,带着傅彤拂袖而去。
“可是••••••”陈到见傅炳似乎根本没有再理睬自己的意思,不禁握起双拳,心道:“没想到这白毦兵里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真是混蛋!抓人就抓人,黄方本就无恶不作,就算他是唯一知道领头人的身份的人,为了晴儿和阿泰,也必须抓到他。”想到这,他立刻返回客栈,骑着泰乌云四处搜寻起来。
傅彤也没想到傅炳会这么做,看着陈到也没追上来,奇怪道:“爹,为什么••••••”傅炳一摆手道:“这小子傻不愣登的,我说的这么无礼的话也不反驳。哎••••••不知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得到穆康贤弟的认可。”
傅彤一听,道:“原来是您常常提起过的穆康叔父的徒弟,怪不得他武功高强。昨天我在城外击杀宁聚之时,便见过他,当时我不识得他,还跟他们说为了安全不要进城呢。看来,还是我眼力见不好啊。”
“武功高强吗?”傅炳喃喃道:“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人,他就不能仅仅是武功高强。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那就是我们白毦兵未来的领袖,若是光会武功不会领导那又有何用?丹平,此次我跟他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的本事。他也就两个伙伴,如今都在我们府上,如今看看他只有一人,如何能够抓到那个作乱之人。若是真能得手,那就证明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不行••••••”傅彤瞪大了眼睛,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却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唉••••••就是不行,也得好好培养他啊。”
“为什么?”傅彤不解道:“爹,如果他真的不足以领导我们白毦兵,那为何还要拘泥于他,而不去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呢?”
傅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是觉得你比他合适吗?你是将才,不是帅才,或许我们白毦兵也不需要帅才来领导。但是丹平,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我们白毦兵五千人马,包括你我,没有一个人真正适合统帅我们所有人的••••••没有人••••••”
“唉••••••”傅彤也很是落寞,道:“好吧,爹,就算这个陈到真的本事不够,我也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傅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其中没有着一丝杂念,对他也很是放心,道:“好,有你这个心思,将来白毦兵不愁不发扬光大。对了,他的两个伙伴就让他们先呆在府中,好生款待着吧。”
傅彤点了点头,道:“可是••••••卢师弟他们似乎中毒不轻,若是找不到今日这个挑事之人,恐怕不好办啊。”傅炳也觉得有理,道:“我会秘密派人调查此人的行踪,不会被陈到知道的,你放心好了。白毦群雄或许无法撼动全天下,但是要颠覆小小徐州,无需耗费太大力气。”
陈到搜寻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关于黄方的一点头绪,他情绪万分低落,垂头丧气的牵着泰乌云在漆黑的道路上走着。
正当他疲惫不堪并且烦恼不已之时,身旁居然响起了每秒的乐声:“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陈到忽然精神一振,他非常清楚歌声的主人的身份,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楚昭正靠在旁边的墙上,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陈到只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松开泰乌云的缰绳就要上去和她相拥。楚昭却一抬手拦住他道:“叔至哥哥,现在可不是时候啊,先想办法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说。”
陈到心中的理智终于压过了情感,殊不知楚昭也是如此,若非她坚定的内心,恐怕早就上去和陈到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了吧。陈到哽咽了一番,喃喃道:“小昭,你••••••你说得对••••••但是我••••••”楚昭将食指放在陈到嘴唇之前,低声道:“嘘,叔至哥哥,听我说••••••”吟唱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
东方须臾高知之!”
陈到知道这歌谣的意思,刚想说话,楚昭又捂住他的嘴道:“叔至哥哥,小昭相信你与故事里的人是不一样的。但是记住,现在晴儿才是需要你保护的,我有办法找出那黄方。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继续费力的找他,而是立刻回去好好休息,若是不能养精蓄锐,你就是找到了他那也抓不住,岂不是害了自己?”
陈到连连点头,道:“那小昭,你和我••••••”楚昭摇了摇头,道:“小昭相信叔至哥哥的真心,叔至哥哥难道不相信小昭吗?”陈到连忙道:“不不不,我完全••••••”楚昭这就笑道:“那就是了,明日辰时我会在你的客栈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抓那黄方。叔至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晚了。”说着施展轻功,翻过旁边的围墙而走。
陈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痴痴地在原地站着,过了许久一动不动,一直不能自己。知道泰乌云舔了他好半天,他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泰乌云道:“乌云,你倒是说说,为何上天要这般戏弄于我,使我和我爱人终究不能在一起?”
泰乌云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不住地晃脑袋,陈到看着它的动作,忽然惊喜的叫道:“是啊,是我理解错了,也许••••••上天并不是这么想的!”不再被心中的阴云所困扰,它的心情也就舒畅起来,带着泰乌云一路返回了客栈。
次日,陈到老早就穿戴整齐的牵着泰乌云在客栈门口等待。等了不久便看着楚昭慢悠悠的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只见她不再是昨天的一身黑衣,而是穿戴整齐,一身浅青色长袍,显露出她那杨柳细腰和玉骨冰肌。陈到已有一年多没见过她这般装束,看得不禁痴了,喃喃道:“小昭,你还是那么美。”
楚昭俏脸一红,道:“行了,叔至哥哥,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你把昨日那事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说吧,这样我好想出办法。”陈到道:“咦,原来你不知道情况啊,这••••••现在想还来得及吗?只••••••只有三天的啊。”
“放心。”楚昭道:“小昭的智慧你还不放心吗?再说了,这徐州城就这么大,有我们两个人,要找一个坏蛋,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陈到心道:“真的吗?我们两个是不是还是少了点?”还是把昨天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楚昭思索了一番,道:“叔至哥哥,这黄方的手臂受到了你的重击,肯定是手上不轻,光凭他自己想把伤养好,恐怕没这么容易吧?所以,他必定会找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这也是我们找他的突破口。”
“对呀。”陈到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小昭,还是你聪明。那我们就快点去找那些有名的大夫吧。”楚昭微微一笑,道:“好啊,叔至哥哥,我已经打听过了,在城北有一个徐太医,医术全城闻名,我相信如果黄方想要快速疗伤好,十有八九会去找他的。”陈到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城北,黄方这次肯定跑不掉。”
两人又一次一起坐上了泰乌云的马背。环着陈到的腰部,种种回忆再次涌上楚昭的心头,她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嘴上不愿承认,但内心依旧希望着现在的时刻能够无限进行下去,永久不会停止。陈到也是如此,这种感觉是无比的熟悉,这承载了自己在全家灭门之后唯一的快乐幸福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却又那么的短暂,仅仅两年就断绝开来。陈到也希望泰乌云能够走慢一些,他自己也扯着缰绳限制着泰乌云的速度,但是走得再慢,终究也会到尽头。过了许久,楚昭抬头看了看道路,极不情愿的说道:“到了••••••我们到了••••••”
陈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和楚昭一起下马。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昨天用白毦金枪打伤了他,想必他对你这金枪必然是熟悉,你还是不用带着它了。若是被他发现让他提前溜了就不好了。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人,金枪太长了,也不适合施展。”
陈到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徐大夫的府外排了老长的队伍,大概有百十来人,便用白布重新将白毦金枪给包裹住,又道:“对了,这白毦金枪他也认得,那••••••是不是把白毦剑也得放下?”楚昭听了,也有些担心道:“叔至哥哥,没有白毦剑,你对付黄方会不会有些困难啊?听你所说,他那什么兵刃拳好像并不好对付嘛。若是捉到了他却伤了你或是什么百姓,那可真是不值啊。”
陈到心道:“伤了我倒是不打紧,但是伤了无辜百姓就不值了。”但还是安慰楚昭道:“小昭,你放心好了,这黄方武功并不高,我就是光凭我的拳头,也可以把他给抓住。”楚昭却摇了摇头,道:“他毕竟也曾经是那什么天魂军团的团长,也非等闲之辈。叔至哥哥,在面对这种成名高手之时,千万不可托大。这样吧,我拿白毦剑,你拿神锤鞭,你用神锤鞭法,想要搞定他应该并不困难吧。”
“哦?”陈到道:“可是神锤鞭是神锤帮帮主的武器,怎能••••••”楚昭却将他的白毦剑收回,同时将神锤鞭硬塞进他手里,道:“叔至哥哥,我是神锤帮帮主,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又不是不会神锤鞭法,我只用师父给我的九节鞭法,也照样能收拾掉他。对了叔至哥哥,我们这样分工,这黄方定然有手下相助,否则他不敢托大去擂台挑衅,也不敢来治病。所以你要装扮一番,同时先关注,有哪些人不像是来看病的,一直在东张西望面色警惕,那他们肯定就是黄方的手下。你先想办法收拾掉他们,再想办法对付黄方。”
陈到挠了挠头,道:“小昭,那你呢?”楚昭道:“黄方是个精明的人,一定会留手下在门外。我找出这些手下将他们逼走,但是我不会击杀或是抓住他们,留着他们跑回他们的老巢。叔至哥哥你想想,若是我们替白毦兵他们找到了这黄方的老巢,若是还不能将黄方给一锅端了,那岂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陈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楚昭的头,笑道:“小昭,你想的可真周到,但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们伤着了。”楚昭也道:“叔至哥哥,你也小心啊,记住我嘱咐你的,千万别忘了。”两人相视一笑,楚昭便帮陈到戴上了自己准备的草帽和黑面罩,两人一起分头行动。
陈到在队伍之中不断的寻找,果然发现了右臂上缠满了纱布的黄方,正捂着右臂四处张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他身边站着两个壮汉,两人的右手都是按剑不发,也在警惕着什么。陈到一眼就知道了他俩一定是黄方的手下,心道:“”便没有直接行动,而是听从楚昭的话,开始寻找其他黄方的手下。
楚昭靠在旁边房屋的墙壁上看似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其实也在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们。周围在徐大夫府周围路过过的人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在排除了一个个敌方人选之后,她将目光击中在了两个粗布衣裳的青年汉子身上,心道:“此二人的装束并不起眼,表情看起来也很是平静,但是动作却不正常。他们的手为何紧紧抓紧裤腿?上衣口袋里那么鼓,很有可能是藏有兵刃或是暗器,可千万不能大意了。”悄悄在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放在口袋里,然后躲藏在了一旁的拐角暗处。
她对准了那两人身边的墙角,忽然一招“弹指神通”弹射出去,撞击在了那墙壁之上。两人听见声响,原本快要闭上的双眼忽然睁的明亮,右手几乎同时伸进了口袋之中,四处查看起来。楚昭微微一笑:“果然有问题,你们以为你们装的很像,但终究还是有破绽。”便想着如何逼走他们。
陈到也观察到了楚昭所为,看着那两个青年对视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靠在墙上,心道:“看来他们也是黄方的手下,该怎么对付他们才是?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在府内府外一起阻拦他们。”忽然,又是一阵声响,楚昭接连打出几粒石头,全是朝着那两个青年而去。他俩开始还不断寻找是谁在动手,但是却被打着一阵生疼,再加上周围排队的人全都朝着这发出噪音的方向看去,两人不禁感到一阵尴尬,摸着墙壁朝着另一边退去。
陈到一看他俩退开,心道:“行啊,我先收拾掉你们,以免你们再回来坏事!”却忘记了楚昭的话。
楚昭正准备翻墙前去追踪,却发现陈到追进了那条小巷子之中,心里暗叫不妙,连忙追了过去。
那俩人忽然看见一个蒙面人缓步跟着自己,连忙小跑跑出小巷。陈到等他们出去,立刻施展“破空浮云”加速冲出小巷。他刚刚露头,那两人却守在路口,一人一棍朝着陈到迎头打来,陈到不由自己的甩出神锤鞭,一击将两把铁棍击飞,同时他一脚一个,将两人全都扫倒在地。
那两人速度倒是不慢,刚刚摔倒便一起向后一翻,企图拉开距离便立刻起身。陈到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等他们支撑好身体便来到他们身前,一鞭一个又把他俩打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为何攻击我们?”一人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赢他,便装作无辜的问道。另一人却不信邪,奋力想再起身。
陈到一脚将这人又向后踢倒,笑道:“我还没问你们为何先伏击我呢,你们怎么还先问我了?说,为何伏击我!”
“你••••••你一看就不是好人,还蒙着面带着草帽,肯定是心怀鬼胎,还跟着我们。你••••••刚才拿东西丢我们的是不是就是你?”那人狡辩道。陈到摘下黑面巾和草帽,道:“我是不是好人,也是从不同人出发中得到的。你们是黄方这混蛋的手下,又如何会认为我是好人?说,黄方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替他卖命?”
那又被陈到踢倒一次那人道:“你果然就是打伤黄先生的人!看来你是决心要和我们为敌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拼命吧!”就又要起身,另一人却拉住他道:“且慢!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
陈到却不认得他,用神锤鞭指着两人道:“我认识你们吗?你们可别想拖延时间!”那人却坚持道:“我一定见过你,我们家将军也肯定认识你。他••••••他叫胡政。”
“胡政?”陈到思索一阵,忽然想起了之前曾在元氏县的经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有这个人,你们是他的手下?”两人都点了点头,陈到便放下神锤鞭道:“既然你们是胡政的手下,为何要帮助黄方?你们可知这是助纣为虐?”
两人都露出迷惑的神情,道:“黄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他的本事不小,还帮助了我们的主公。所以我们的主公便收留了他,他透露说徐州有一个神秘的军队阻止,其战斗力极强,可能会被吕布所用来对付我们主公。所以我们主公便派我们不少人跟着黄先生来调查此事。”
陈到眉头一皱,道:“你们的主公居然被吕布所威胁?他是谁?”两人齐声道:“刘备刘豫州。”陈到喃喃道:“是他?那好,相信他也是个识大体之人,你们立刻回去告诉他,这黄方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你们若是听他的话,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快走!”
两人听了他命令般的口吻,有些警惕的起身,见陈到果然没有任何举动,又一起转身看了一眼。陈到不悦道:“还愣着干嘛?快回去报告啊!”、两人这才拔腿就跑。
在一旁屋顶上观看的楚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叔至哥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们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找他们主公的。行吧,反正他们一定会回他们的老巢,我这就去跟踪他们,倒也算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便从屋顶上跟随二人。陈到目送着两人消失,便又转身回到了徐府边上。
徐大夫又工作了大半天,不禁觉得腰酸背痛,便借着上茅房想到后院走走。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徐大夫根本不认识此人,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到他的府上,吃惊道:“你••••••你是••••••”黑衣人做出“嘘”的手势,道:“别紧张,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徐大夫不解其意,道:“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什么好帮的?你说治病救人吗?那不必担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若是治病的问题,我也帮不了你。但是你这里的病人之中,有残忍的杀手,若是你的话不如他意,他会把你杀了,然后在你府上大开杀戒。”
“有这么夸张吗?”徐大夫看着这黑衣人,大概也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年纪和自己相仿,不像是个会乱开完笑的人,于是道:“不会有什么随便杀人的人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黑衣人嘿嘿笑道:“杀人偿命?现在这个时代,你还觉得杀人会偿命?那董卓不是应该在他进京作乱之前就死了?记住啊,此人心怀鬼胎,还杀了不少人,你若是救了他,会害了更多人。而这比债到头还还得记在你的头上。那你现在救了在多的人,都是没用的。”
徐大夫这下有些担心起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杀了他?”黑衣人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但是必须得把他关起来,至少得保证他不会伤人才行。”徐大夫这才有些安心,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得先说明,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不能伤害我府上的人,也不能伤害外面的病人。”黑衣人拍了拍他,道:“好,这还不简单?我不杀他,也不会让他杀人的。我们就这样做••••••”低声跟他说了起来。
徐大夫再次出现之后,却点名要黄方先来看病。黄方心里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他?这其中必有缘由。”便推脱道:“不了不了,我排的也快到了,就先等等吧。”对身旁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跑了出去跟外面那两人对号。
徐大夫却坚持道:“不不不,这位先生,我看你的伤势很重,若是不现在立刻治疗,肯定会有很重的后遗症的。我可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还是请你先治病吧。你前面这几位先生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吧?”黄方身前排着的几人不是被徐大夫治过病,就是对他十分尊敬,立刻一起答应,都邀请黄方先来看病。
黄方越来越觉得不对,还是推脱道:“不了不了,其实我不急的。”装作徐大夫随从的黑衣人对徐大夫低声道:“他警惕性很重,看来你得再强硬一点。”徐大夫却觉得不妥,道:“我觉得他看起来不是个坏人啊,挺有礼貌的。”黑衣人无语道:“若是长得好不是坏人,那这世上的坏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你听我说的做准没错!”
徐大夫只好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让你快来你就来,哪来这么多废话?难道你以为我徐某人医术不精治不了你的病吗?”黄方正焦急的等待跑出去的那个手下,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谨慎起见,赔笑道:“不不不,我对您的医术很是••••••”话还没说完,前面那几人反倒转身道:“哎人家徐大夫对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快去快去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强行将他推到最前面坐下。黄方和另一个手下也都没有办法,只好都坐在了第一排。黄方心下警惕,将兵刃拳的顶部对准了桌子,也就是徐大夫的方向,以防他真有什么异动。
徐大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对兵刃拳很是好奇,道:“咦这位先生,你左手套着的这个石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黄方很不耐烦道:“没什么?你一个大夫强迫我就算了,还问与我病痛无关的干嘛?快看病吧!”徐大夫心里很不高兴,道:“好吧,那请问你的右手这是受了什么伤?伤了多久了?”
陈到在外面守着,正在思索该如何抓住黄方和他的两个手下,忽然看着他一个手下迅速跑了出来不停地张望,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里面出事了吗?”只见那人没看到之前那两人,跑到那拐角处又看了看,立刻想要往回跑。陈到立刻明白过来:“想取得联系?没这么容易!”拔出神锤鞭突然出手,一个大踏步拦在他的跟前。
这个壮汉一看他这副架势,立刻拔出钢刀道:“什么人?想挑事吗?”周围排队的百姓们一看俩人这副模样,全都吓得四散奔逃,剩下几人全都拥进了徐府里。
陈到道:“你也是来自元氏县的吧?听我一句劝,离开黄方,不要助纣为虐!之前那两位小兄弟已经认错离去了,你还是也走吧。”这壮汉根本不信,道:“你说两位兄弟认错离去了?那为何不来找我?不会是被你害了吧?我可不信!”挥刀朝着陈到看来。陈到只觉此人虽然力气不小,但是速度却缓慢不已,一招“原定式”鞭法扫了出去,正中此人手臂。这壮汉大痛,连忙丢了钢刀向后退避。
陈到已有许久没有使过神锤鞭法,此次出击倒还有些生疏,力道和方向控制的也都不太好,但是因为此人武功太差,还是不费力气便将他击伤。这壮汉倒也不鲁莽,捂着手臂道:“你这人倒是挺喜欢攻人手臂的,看来黄先生的伤也是你害的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吕布的手下吗?”
“呸!”陈到道:“吕布这种反复小人,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手下?”他虽然并不算了解吕布,却也听说了他的种种事迹,比如为了利益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劣迹,让他对吕布颇为不齿。这壮汉却并不相信,道:“你如此辱骂自己的主人,若是让他知道,你不会好过吧?你还是把嘴巴放干净点,说,你是不是吕布派来的?”
陈到不想跟他过多纠缠,道:“我本来就和吕布没有任何关系!你少在此胡说八道,你若是现在离去,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若是还执迷不悟要帮助黄方干坏事,那我可不会对你客气!”壮汉冷笑道:“我也没打算对你客气!”忽然从怀中抓出一把粉末,对着陈到一把丢出。陈到反应灵敏,见他将手伸进怀中就有了防备,一招“晴天霹雳”向前一拳打出,将粉末尽数反击到他身上。
这壮汉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一阵黑气,转而惨叫起来,翻倒在地上不断地打滚。陈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连忙凑近道:“怎么回事?你用的这是什么药?”壮汉一边挣扎一边哀嚎道:“黄先生••••••黄先生说这是迷烟,能够抵挡住敌人,但是不会伤到对面,可是••••••可是这••••••啊••••••”陈到心下大怒:“黄方!你居然连自己的手下都欺骗,你还是人吗?”眼看着这壮汉的身子居然开始剧烈的灼烧起来,陈到只觉一股热流朝着自己面门卷来,连忙躲开。这壮汉不住地翻滚大叫,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陈到抢过一块木板对他的身子不住地拍打企图帮他止住痛苦。但这药物又不是火焰,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陈到拍打了一番之后,这壮汉居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到吃了一惊,丢开木板一看,自己这壮汉浑身的皮肤都已呈现黑色,瞪大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盯着陈到不放。陈到虽知道他已死,却依旧发颤不已,暗暗道:“你虽然被黄方所蛊惑,但到底还是我们元氏县的士兵。放心,我一定杀了黄方为你报仇!”转身往徐府之内走去。
徐府都听见了外面一阵嘈杂,徐大夫率先起身道:“外面怎••••••怎么了?”黄方早就担心有什么问题,也起身朝后面看去,又对另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个壮汉也起身跟他拉开距离。
陈到刚刚走进徐府,一眼就看见了黄方。黄方却认不出他来,见他手拿一条钢鞭,和陈到并不一样,奇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来徐大夫这里挑事?”徐大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陈到道:“这位••••••先生,你来此是做什么来的?要是治病我肯定会治,但是你••••••得排队吧?”
陈到一摆手道:“徐大夫,此人是个作恶的小人,你可不能为他治病,否则他会干更多坏事!”徐大夫听了,只觉身上冷汗直冒,扫了黑衣人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住地在心里祈求菩萨保佑。
黄方听着他的声音,率先醒悟过来,将兵刃拳对准陈到道:“果然是你!我的伤就是你干的,你还敢来此胡言乱语!”刚想用暗器袭击陈到。忽然右臂剧痛无比,他整个身子也被一把拉倒,准备好的飞针也因为身子变向一击射歪,直击中了屋顶。他转头一看,竟是旁边徐大夫的一个随从一把拉倒了自己,不由得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偷袭于我?还不放手!”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昨日你城西北的在擂台之上不是很威风吗?今日怎么横不起来了?”有一用力将他拉到跟前,又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将他对着桌子一通乱撞。
排着队的一干百姓们忽然见此变故,全都吓的缩成一团。原本站在另一边的那个壮汉见状,知道自己多半是打不过陈到,猛然向前一扑,抽出钢刀将一个小孩抓了过来,同时将这小孩抱住道:“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这群百姓除了小孩的父母全都向后退去,陈到则走上前伸手道:“不要再犯错了!为何伤害无辜的孩子?”
这壮汉警惕的看着陈到和黑衣人,道:“你们难道又是什么好人了吗?不过是吕布的走狗而已!快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那个孩子不过两三岁,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大力一掐,顿时咳嗽起来。吓得他的父母们不住地哭诉,央求他放手。
陈到见此,只好后退两步,道:“你别激动,你既然瞧不起吕布的残忍杀戮,那你为何还要要挟百姓?你这样做和吕布又有何不同?”这壮汉根本不听,道:“呸!少装蒜了,吕布背信弃义,是世人所不齿的。若是不这样做,我和黄先生恐怕都要被你们这群狗贼所害了。刚才出去那兄弟是不是被你杀了,你说啊!”
陈到摇了摇头,指着被黑衣人牢牢按住反抗不得的黄方道:“不,是黄方用了毒药骗他,他已被毒药毒死了。”
“什么?”那壮汉惊叫一声,道:“你••••••你害死了我兄弟,却嫁祸于黄先生,你••••••你好不要脸!”听声音居然是哭诉出声。黄方本来被黑衣人扣住右臂按在后背上动弹不得,听他这么说,立刻道:“快!快放了我!”那壮汉立刻盯着黑衣人道:“你这家伙,快放了黄先生!”陈到朝着黑衣人一看,居然认出他是穆康,吃惊道:“师父,您••••••”穆康瞪了他一眼,道:“傻小子,这时候你还顾得上这些吗?还不快将他拿下?”陈到这才“哦”了一声,想趁着壮汉不备动手。那壮汉却用力顶了一下这小孩的脖颈道:“别动!你给我退开!还有你,立刻放了黄先生,否则••••••否则我杀了你们!”
穆康见他这么激动,心道:“这厮看来是真被黄方洗脑的厉害,他的兄弟死了,若是现在扣住黄方,说不定他还真的要伤及无辜了。反正我在这里,黄方休想跑掉。”于是道:“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放了他,但是你得先放过这个孩子。”
“你••••••你先放人。”这壮汉显然是不放心,丝毫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穆康只好先松开黄方,并将他推的离徐大夫等人远远地,黄方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我记住你的,以后你给我小心点!”穆康刚想反唇相讥,黄方却突然朝着那个壮汉冲出,将兵刃拳中的一柄短剑刺进此人的腹中。这壮汉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瞪大了眼睛不解道:“黄先生••••••”黄方一把将那小孩夺了过来,顺便将一小袋黑色粉末从他怀中抽出,道:“真是个傻子啊!”一顶将他推倒。
陈到怒道:“黄方你真是毫无人性,连自己人都要害!”黄方笑道:“他兄弟是我害的,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找我拼命,我可不会留一个祸患在身边。”话音刚落,忽然将黑色粉末朝着缩在一旁的百姓甩去。
陈到知道不妙,大叫道:“小心!”朝前一扑,同时一招“石破天惊”对着黄方的方向打出。黄方出手之后,同时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那些百姓将他朝己方出手,全都四散躲避,只有那孩子的父母不顾一切的向前扑来,同时被黑色粉末击中,立刻像之前那壮汉一样在地上挣扎起来。
陈到满面不忍之色,等他回头怒视黄方之时,黄方已经抱着那个孩子朝着门外跑去。穆康带着徐大夫赶到两人之前,对徐大夫道:“怎么样?相信我的话了吧?”徐大夫伤感道:“虽然不错,但是••••••你们如果不这么做,他或许就不会下杀手了,你们••••••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陈到和穆康同时一怔,倒没想过这个方面,一时间全都语塞。
穆康顾不得那么多,对陈到道:“快去追上黄方,千万不要让他跑了,这里有我!”陈到先是愣了愣是,立刻便转身追了出去。
楚昭一路跟随着那两人,只见来到了城中心,楚昭心道:“若是在此,倒也是省事了,你们无论如何也别想逃出城去。”自从她在元金族的原地中了张让的埋伏之后,她的行事便更加谨慎,见他们俩跑进了一处近乎废弃的楼房之中,便先守在了外面观察起这栋建筑,心道:“这里••••••怎么和三年前在元氏县攻击南渠德救爹时的房屋这么像?”等她听见声音,便向里面窥伺,忽然发现了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当年陈离手下四大将军之一的邓举。
当年四大将军里的刘宾企图谋反已经伏诛,四大将军之首的蒋楼则被刘宾所害。剩下的两人便是胡政和邓举,眼看着胡政不在,楚昭回忆了一番邓举的性子,心道:“此人没什么主见,也不算是什么勇武之士,劝说他应该不难。”想到这,她纵身跳下,直走到大门前。
里面的人却都听见声音,全都拿着兵刃对准大门口道:“谁?速速报上名来!”楚昭便先举高双手道:“我不是敌人。”里面的人一听居然是个女的,便放松了警惕,道:“进来。”楚昭这才走进楼屋之中。
邓举看了看她,有些奇怪道:“姑娘,我好想在哪见过你。”其他年轻的士兵见到如此娇艳动人女子,心神都是一颤,全都放下兵器。楚昭看了看这里,大概有七八十人,知道他们或许是刘备派来卧底的一股小势力,便对邓举道:“三年前、元氏县、陈到、简难敌、南渠德,你可还有印象?”
“什么?”邓举立刻想了起来,道:“你••••••你是那个跟着陈到的姑娘对吧?”见楚昭点了点头,他也没怎么防备的走上前道:“你来这做什么?陈到他怎么样了?我们县令••••••啊将军倒是挺想念他的。”
楚昭心里暗笑:“光凭陈离的水平,也能当上将军了吗?”对他道:“叔至哥哥当然好着呢,但是你们却危险的很。”
众人全都疑惑不已:“为何我们还危险的很?这里被吕布发现了吗?”楚昭摇头指着门外道:“并不是,而是你们信错了人,相信了一个杀人无数的阴险小人。”
“阴险小人?”邓举不解道:“你是说黄先生吗?他确实承认他杀过不少人?但••••••他是个阴险小人吗?主公可是挺认可他的能力的,这才会派我们跟着他一起来调查吕布。”
“你们还是太天真了。”楚昭道:“黄方既是杀人无数,那他对待你们肯定也是心怀鬼胎啊。你们想想,你们的主公和吕布相比,谁的实力更强?”邓举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很显然啊,我们主公只是据有小沛而已,但是吕布却拥有整个徐州。若是现在就和吕布冲突,我们主公肯定是打不过的。”
“对啊。”楚昭道:“吕布的实力明显要比你们的主公要强,那么以黄方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不去投奔吕布而去投奔你们主公反而去对付吕布吗?这种大概率失败的战争他干嘛要干呢?”邓举也不知为何,疑惑道:“那••••••也许是因为我们主公宽厚待人、以德服人吧?所以黄先生愿意帮助我们主公?”
“开什么玩笑。”楚昭道:“识时务者谁会现在这个背景之下投奔刘备去对付吕布?黄方可是个识时务的人,依我看啊,他这次虚伪的要帮助你们,很有可能是和吕布的计谋,想利用你们主公的信任来助吕布攻击你们主公。”
“不会吧?”邓举道:“投奔我们主公的人也不算少,难道他们都是不识时务?那可不是啊,自从在元氏县跟简难敌打了一仗之后,我们跟随将军东奔西走了很久,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被认可的主公。直到遇到了刘备,将军才带我们安定了下来,所以啊,我们的主公还是••••••还是很不错的。”
“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楚昭重重一拍邓举的肩膀,道:“这黄方说要对付吕布?别闹了,现在带着这么点人在徐州,若是胡闹的话,马上就会全军覆没。”她见邓举似乎想说什么,提前道:“你可别说这是长时间的事啊。可千万别以为吕布和他的手下都是吃素的,你们若是短时间内不能成事,那肯定会被吕布所发现,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只听周围忽然喊声一片,从楼房之外四面传来。邓举等人全都脸色大变,纷纷拔出兵刃指着楚昭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计谋?”楚昭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伸手示意道:“别着急,我啊刚才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军队。肯定不会是吕布的手下••••••”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若是想要活命,就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同时,屋顶立时翻进来几十名弓箭手,居高临下对准了楚昭、邓举等人。邓举见他们似乎连楚昭也瞄准了,这才相信楚昭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忙示意手下们不要激动,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动手?”
“我们乃是白毦兵!昨日你们才伤了我们的人,怎么难道今日就忘了吗?”只见前后两门也同时冲进来数十名身披铠甲的士兵,由傅彤领头,瞬间将楚昭、邓举等七十多人团团包围。楚昭一听,顿时放了心,转身对傅彤笑眯眯的说道:“傅将军,你误会了,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被黄方利用而已。”
傅彤看了看她,万分疑惑道:“你不是在我爹的府上吗?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你还在啊?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出来的?”楚昭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疑惑,不由得苦笑道:“傅将军,这又是你误会了。在你爹府上的是我妹妹,那可不是我,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傅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那我明白了。你妹妹犯了错,你是打算帮她赎罪是吧?”楚昭这下也不高兴道:“我妹妹哪有犯错啊?她那么老实个人,只不过也是被黄方所害而已。”傅彤不想和她多费口舌,道:“姑娘,我们也花了一整天时间来寻找黄方这厮。到底还是跟着你和陈到才找到了黄方的老巢。这群人难道不是黄方的帮凶吗?你为何还要替他们说话?”
邓举不悦道:“什么叫帮凶啊?黄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都这么看待他?凭什么你就认为他做的事情就是错的?”傅彤扫了他一眼,道:“凭什么?他昨天莫名其妙的来到我妹妹招亲的擂台上挑事,还用毒毒伤了我们五个人,然后逃之夭夭。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啊?”邓举愣道:“我••••••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往自己的武器上涂毒药呢,他••••••他这么干就不太好了吧?这••••••这样,我们••••••我们给你解药。”立刻招呼手下拿来两个小瓶递给了傅彤。
傅彤先拔开了瓶塞闻了闻,确认这并非其他毒药之后,便将小瓶收入怀中。楚昭又松了口气,对傅彤道:“傅将军,这样你们就不会和他们打起来了吧?”
傅彤道:“我知道你和陈到关系密切,但是这群人既然是黄方那厮的帮凶,你干嘛替他们说话?”楚昭只得解释道:“其实••••••他们和我以及叔至哥哥以前是认识的,但是我们失散了挺久的。现在他们也是受到他们主公的命令才来此对付吕布的,绝对不是要与你们为敌的。”
“真的吗?”傅彤不是很相信,对邓举道:“你们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对付吕布,我怎么听说这黄方对我们白毦兵很是了解啊?”
“白毦兵?”邓举抓耳挠腮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道:“哦我好像听黄先生说过,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非常雄厚,他要想一个办法去假装加入这个神秘组织并且抢夺到这个组织的指挥实权以对付吕布。”
“我呸!”傅彤越听越怒,道:“怪不得这厮会莫名其妙的去妹妹的招亲擂台上挑事。可他不堂堂正正的赢我妹妹,却只是单纯的挑事,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告诉你们,若是他真的取得了我们白毦兵的指挥实权,到时候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指不定就会自己在徐州里作威作福了。”
“对啊。”楚昭补充道:“也许这个黄方不仅仅是欺骗了刘备,他还欺骗了吕布。一旦他在你们的帮助之下掌控了白毦兵,那他还要吕布做什么?自己在徐州依靠白毦兵,也能闯出一片天来着。所以啊,邓将军,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回去小沛,告诉你们主公这个黄方的计谋。”
“不错。”傅彤道:“你们这么多人被这黄方一人就骗的团团转,现在还是走吧。若是再呆着,说不定吕布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掉。死的也没有任何价值。”
邓举听傅彤开始说话就不太友好,现在听他这么形容自己这些人,心里更是不舒服,挺胸朝前跃出一步道:“就算是会死,我们元氏县的将士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畏惧!我们可不是吓大的!”他本就身材高大,比傅彤还稍微高点,比楚昭就高更多了。楚昭看着两人眼中爆发出的一股斗气,心道:“这邓举以前不是挺胆小的吗?现在这么这么横?”连忙拉开他俩,道:“行了行了,你们又没什么仇恨,这次也算是互相帮助了吧。你们真正要找的人不是对方,是黄方啊,可不能把这姓给搞错了。”
傅彤对楚昭道:“好吧,姑娘,既然你们相识,那这群人就交给你了。让他们今日就全部撤走,否则后果自负。”便招呼手下一众白毦兵撤走。邓举见他们都走出房屋,气的对着大门叫道:“我们的死活本就与你们无关,什么时候要你们来负责后果了?”楚昭推了他一把,道:“邓将军,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和这位傅将军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等黄方向吕布举报你们吗?”邓举点了点头,对周围的手下道:“弟兄们,快速收拾一下,分头出城。”
楚昭这才放心的跟了出去,只见那好几百的白毦兵已经在傅彤的率领之下从各自方向的小道和草丛陆续撤走。期间并未发出什么大的声响,而且井然有序十分迅速,住在周围的百姓除非自己观察,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一带曾经出现过好几百人的军队。撤走不禁赞叹道:“这白毦兵真是名不虚传,若是拿来做刺杀任务,岂不是一打一个准?”
黄方抓着那个小孩不住地逃跑,陈到在他身后施展“破空浮云”紧追不放。等到二人全都冲出外面的小巷,陈到打了个呼哨,召唤泰乌云前来。黄方知道他要找马,一头扎进旁边的房屋之内,陈到见泰乌云已经出现,拔出神锤鞭直追了进去。只见黄方对这屋里的无辜百姓也是毫不留情,见到一人就用兵刃拳上的尖刀刺伤一人。陈到每见到一个伤者就不得不停下来检查,但是黄方每一刀都是奔着要害去的,陈到只能看着一具具尸体出现在他面前。眼看着黄方已经一路撞进了七八户人家,这几户人家只有一户里没人,其他户里的百姓只要是被黄方撞见,就没有能侥幸活命的。
陈到看着他最后撞出了一路房屋,又看着这一路上的尸体,怒骂道:“黄方!你绝对跑不了的!”一个闪身冲出被黄方撞开的木板,执神锤鞭对着黄方的后背就打。谁知这外面的小巷竟是一个马厩,黄方抡起左手对着这些马的屁股就是一阵乱刺,那些马莫名其妙被人攻击,全都受惊起来。陈到道:“你别再胡来了,赶快放了这孩子,然后认栽!”一招“石破天惊”打出,却打在了马厩的栏杆上,顿时将一大排栏杆尽数打翻。马厩里一群受惊的烈马全都奔腾而出。
黄方得意的大笑道:“陈到,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翻身跃上一匹马,顺着马群而逃。陈到回身一看,泰乌云也顺着旁边的小道赶了出来,打了个呼哨刚想上马去追。马厩里其他的马发现了道路,又听见了呼哨声,不知是否是命令一般,一起朝着那处出口涌去,将陈到的去路挡住。
陈到焦急不已,眼看着黄方已跑出去老远,正回头得意的看着自己,气的调转马头绕过马厩追了过去。
这马队之中大概有五十多匹马,结成一直马队跟从着头马不管方向的随便乱冲。黄方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右臂本就受了重伤,刚才夹着这个小孩已是加重了他的伤势。这小孩还不住地喊叫挣扎让他难受不已,眼看着陈到骑着泰乌云从马队旁渐渐逼近,黄方微微一笑,忽然将这小孩朝着后面的马群丢了出去,喊道:“受死吧!”然后身子跃起,落到了最前的马背上,准备控制整个马队的方向。
陈到一看不妙,惊呼道:“住手!”飞身朝前一扑,在那小孩落进马群之中前一刻在空中将他抱住,摔在马群之中。
眼看着后面的马蹄全都朝着自己落下,陈到不敢有丝毫犹豫,朝着身前“驭所”方向连续冲出,在无数马蹄之间穿行。那小孩哭的更凶,还用力掐着陈到的手臂,陈到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声,反手扣住旁边一匹马的马背,因为没有缰绳他没有抓住又滑了下去。后面的马蹄又落了下来。
陈到惊得抱紧那孩子,转身向旁边奋力一滚,趁着旁边马群的空隙滚出了马队。陈到一抹脸上的灰尘,抬头一看马队,已经将自己甩下好几丈远,留下一片尘土飞扬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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