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城的天气比丰城是更要冷上几分,许是因为靠近那裕岭沟,荔城的风大的几乎让人喘不上气,飒飒地风似刀子一般割着每个人的脸,这风的利刃几乎能将人的脸刮破直让人觉得疼,这风似能直直的吹进人的骨头缝里,哪怕你已经穿了再多的衣服也直觉得冷。
“赞哈将军,你们可算是来了。”荔城将守奇诺早早便在这城门上等着先行军的到来了,接着他看见赞哈他们带的那一车车粮食,脸直接黑了下来,“不是我说大王真是粮食多的不知道往哪扔了?赛凯那不过死了个侍妾,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咱大王真是糊涂了,竟要白白送那赛凯十万担粮食!有这闲粮食还不如直接送我呢。”
没等赞哈接话,奇诺便听见后面有人说了一句:“谁糊涂了?”
奇诺正想问问这是军中哪个不守规矩的小兔崽子,却定睛一瞧觉得这小兔崽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仔细的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子:“害!大……呜呜呜!”
奇诺还没说出来后半句话,赞哈便直接将他的嘴捂住,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此时容我过后在同你解释,你先闭嘴。”
奇诺连连点头,赞哈这才将他放开,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奇诺忙喘了两口气。
“要不,你们先跟我回将守府休息一番?”奇诺试探着问道。
“也好。”赞哈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然后看似随意的一指:“你,过来给我搬着东西,本将军要同奇诺将守入府一叙。”
被指中的正是已经换成跟先行军统一衣服的哲赫。赞哈心中暗爽,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你指挥老子,老子如今也光明正大的指挥你一番,谅你也不敢反抗。
“是。”哲赫就这样听了命令,替赞哈拿上他那一包行李,然后跟在赞哈的后面,混进了府中。
一进府,瞧见四下无人,赞哈忙换了一副姿态,恭恭敬敬地从哲赫手里将他那用破布包着的行李接过:“方才委屈大王了,你也知道我这为了不暴露您的行踪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您要知道平日里我对您一向是恭恭敬敬的。”
“知道了。”哲赫将赞哈那行李往赞哈怀里一人,立马大步地朝府内走去,赞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大王!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这小荔城可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哈……”奇诺一见哲赫便直接迎了上来,“只是大王怎地做这副打扮?奇诺方才真是险些认不出了。”
“你这荔城所属北地,自是少不了赛凯那边的眼线,孤这次是偷偷来的,除了先行军跟胡阙没人知晓孤的行踪,自是不能暴露的。”
“害!我明白了!是那障眼法,赞哈将军成了你那障眼的目标了。”奇诺不怀好意的朝着赞哈看去,赞哈里面瞪了他一眼,奇诺还在那得意洋洋地示威着,见赞哈下一秒便要杀过来他他,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同大王跟赞哈将军也是数年不见了。我在这小小的荔城对你们甚是想念啊!只可惜胡阙没法过来了。哎,对了赞哈,你那妹妹赞娜呢?此番来北地怎么不见她啊?”
“她留在丰城接应我们。”没等赞哈回答哲赫便替赞哈回答道。
“胡阙那般呆板的人,心里净想着复他那仇,让赞娜待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待事情结束了,喊上赞娜胡阙还有被抓起来的麦吉侬,我做东,咱几个一并在这荔城喝上个三天三夜!哈哈哈哈!”
说道被抓起来的麦吉侬,奇诺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大王!您不会真要将那十万担粮食白白送给赛凯那厮吧!若是如此他不白捡了一个那么大的便宜!不行,你若是白白送给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怎么可能白白送给他,你且等着,明日赛凯便会派人来请赞哈他们过裕岭沟,同时还会派人来将这粮食检查一番。”
奇诺半信半疑,不信哲赫才刚来荔城便能猜的那么准,说得真就有这般神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日中午,赛凯还真就派了人来,说是要请赞哈跟一众先行军过裕岭沟喝酒。
“大王,您还真是神了!”奇诺听到北地来的使者来请赞哈过裕岭沟时,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们不会那么傻的故技重施要再去陷害赞哈将军吧!”
想到麦吉侬就是这般上了赛凯的当,奇诺还在忿忿不平。
相比之下哲赫就淡定许多:“无妨,他们喊赞哈过去顶多就是喝喝酒。他们的主要目的,便是要趁荔城无人的时候派人来将这十万担粮食细细检查一番,咱们的粮食自是没有问题的,且让他们来检查吧!”
当天下午,赞哈便惴惴不安的跟着赛凯的人过了裕岭沟。
晚上的宴会上,他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跟麦吉侬一般落入了赛凯的圈套。可是这歌舞升平,赞哈难免无法推托调几杯酒,后来他干脆直接装醉,谁再让他喝他也是直接不喝了。
当然,赛凯不会傻到粮食还没送到便对赞哈动手,是以赞哈跟一众先行军是一根头发不少的又回到了荔城。
哲赫是自然不会去赴宴,他亲眼看着赛凯派来的人进了粮仓,将那十万担粮食依次检查了一番,然后一无所获的离开了。
这的的确确是一两不少的十万担粮食,赛凯就算派来再多人也是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而当赞哈慌里慌张回到奇诺府中时,却见哲赫正在那庭院里悠闲的散步。
“我在北地陪赛凯那猢狲喝酒,你倒好在这院子里散起步来了。”赞哈忿忿不平地道。
“荔城周围几座城池,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悄悄占领了,如今十二万将士都潜藏在这几座城池里。只要我们的先行军能占领裕岭沟,赛凯便跑不掉了。不过是陪他喝最后一顿酒,倒也算不上委屈你。”
十二万将士如今已经蓄势待发,这一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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