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这一行人终究是过了裕岭沟,继续快马加鞭朝着主城赶去。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这些天因为裕岭沟进出了太多人,山上的冰雪已经摇摇欲坠,他们刚走出这裕岭沟,便有山上的积雪直直砸了下来,不过他们没有回头,也没有注意到这一阵小插曲。
只是当他们进了主城,眼前的这一幅景象又让这从丰城而来的几位再次惊上一惊。
只见这北地主城里,到处都是战火纷飞的景象,无家可归的流民,正忍饥挨饿的百姓,被冻得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哭嚎的孩子……眼前的一幕幕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北地的主城早已成为了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地存在。
便是在战场上久经厮杀的赞娜,也被这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这?真的是北地吗?”君绾发出不敢相信的疑问。
“回王后,这正是北地主城。赛凯将全部的粮食据为己有,这才导致了这些百姓连口饭都吃不上。他将这主城做为他的老巢,可却将这主城亲手打造成了人间炼狱。”布佧第一次进来这主城的时候心情同赞娜跟君绾是一样的,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不敢相信,一地的主城往往是这个地方最富有最安居乐业的地方,而北地的主城百姓却活的如蝼蚁一般,为了一个热馒头,便能引起几番撕咬,闹出好几条人名出来。
见君绾一行人护着粮食而来,北地的百姓早已经是蠢蠢欲动,在君绾还没注意之时,一个衣装破烂的男子直接朝着君绾的马冲了上去,君绾吓得惊呼,那马被吓得抬起了前蹄,失重感突如其来,君绾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心惊胆战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傻姑娘,你怎么跟着来了。”那个怀抱的主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哲赫。
君绾一瘪嘴,委屈的像是马上要哭出来,可她到底还是顾及着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硬生生的将她那眼泪瘪了回去。
有一个人闹起来,其余人便跟着一并闹起来,他们没粮左右不过是饿死,来抢粮左右不过是被打死,横竖不过一死,倒不如来搏上一搏,便是死了至少也得做个饱死鬼,于是一群流民不要命似的冲着那粮食蜂拥而来。
君绾被这阵势下了一跳,腿直发软。
哲赫将她安安稳稳放在马上,接着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直直地朝着那领头的身上看去,他将那领头之人挟持在自己的刀下,其余护卫也跟着将那群流民赶出了粮车开外。
“谁敢动这粮食,就莫要怪我这刀不长眼睛。”哲赫无情地将那刀更往那领头的脖子上靠了一靠。
那人的脖子竟微微出了血来。
那些个百姓见了血也是慌了,纷纷不敢再往前。他们也只是想要个粮,并不想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我是西戎王哲赫,北地大统领赛凯已经死了,今后北地便由我西戎管辖,只有我哲赫管辖的一日,我便不会让你们这些百姓挨一日的饿。而这些粮食,正是要分给你们的。并非我今日不愿意分给你们,而是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原则。明日黄昏前,这批粮食便会按上报的人头分发到每家每户。可若是你们等不到明日今日非要抢这粮食,我便让你们一粒都得不到。”
周围的百姓,一片鸦雀无声,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喊了个“好”字,剩下的百姓叫好声此起彼伏起来。
“那赛凯狗贼终于死了!我那惨死在他手下的一双儿女!你们的仇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有粮了!有粮了!明日我们便有粮了!我便知道我母亲还挨得过去!”
“我们北地的苦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
“那狗贼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又欺辱的多少无辜人家的女儿!死得好!死的好!”
百姓欢呼一片,有的终于敢放声大笑,有的竟直接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百姓们再也不提抢粮的事情,一片叫好声淹没了这片大地。
哲赫刀下的那人也被这氛围感动,赶紧对刀还架在他脖子上的哲赫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以为这还是那帮狗贼的粮食,既然这粮食是要分给北地百姓的,我便不抢了,我不抢了。”
哲赫松开刀,那人竟直接跪在哲赫身旁,冲着他磕了两个响头,高呼道:“天佑我北地,让我北地再遇明主!”
其余人也纷纷被感染,纷纷跟着跪了下来,高呼道:“天佑我北地,让我北地再遇明主!”
百姓的要求很简单,不过是安居乐业,能吃得饱穿得暖,便足矣。
君绾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切,觉得眼前的哲赫颇有了几分说书先生讲的西戎大英雄的本色。
待哲赫翻身骑上她的马时,她依在哲赫的怀里故意似的道:“堂堂西戎王,怎地屈尊与我这小女子同行?也不怕被人瞧见了……唔……”
哲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没让她后面的话说出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君绾的脸皮子当然没有他那么后,生怕被人看见了去,她伸手想要将哲赫打哲赫,却怎么也打不到,她恼了,干脆直接下手照着哲赫的大腿便是狠狠一掐。
哲赫吃痛,终于松开了她。他在她耳边悄悄道:“今日不见,还长本事了?学会掐人了,嗯?”
他那一“嗯”带着几分的诱惑,如小猫抓人般地直挠君绾的心肝。
她轻推了哲赫一把:“回去再说,这里那么多人……”
可哲赫偏不听似的,又亲了亲她到底耳朵,惹的君绾的耳朵红了个彻底。
“你还没同我说,你的病好了没有,还没修养够半个月便敢往北地跑?长胆子了你。”
她确实没按郎中说的休息够半个月,只能弱弱的反驳道:“我此次来北地是带了郎中来的,郎中说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郎中……对了!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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