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见没人替她说话,就连平日里一向惯着她的君燃,此刻也是毫不留情,她干脆一捂肚子,直接扶着肚子直呼疼。
她疼的“哎呦”直叫,君燃也只是冷冷的叫人送她回去,甚至连个太医都没有叫。
嫔以下的位份是没有资格直接请太医的,君燃怎么会不知晓?不过是见窈娘在这宫宴之上出了丑,不想管她了罢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君绾看着窈娘被人扶下去,她眼中的恨意似要全部发泄在君绾身上。
君绾冷漠的看着下人几乎是拽的将窈娘拖了下去,表情没有分毫的变化。君绾并不同情她,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再苦再难,与旁人何干?
窈娘被人扶下后,这大殿里的觥筹交错又是继续,推杯换盏之间,方才的事情仿佛只是一阵小的再小不能的插曲。
“裴嬷嬷,你什么时候来的?”君绾顾不得旁人的侧目,揽住了裴嬷嬷的一条胳膊。
“王后这还是在大殿之上。”裴嬷嬷将胳膊从君绾的手中抽了出来,冷漠道。
“嬷嬷,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你便同我讲讲嘛。”君绾撒娇道。
裴嬷嬷叹了口气:“自打你去北地之后,我这心里便总觉得不安稳。大王到了王城我却没见着你,心里暗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问才知原来是中原出了事,我便跟大王请旨容我过来了。还好我来的不算迟,你没被那疯妇刁难。”
还好君绾在辉城多呆了几日,这才能让裴嬷嬷按时的赶来。
“大王他……可还安好?”哲赫近日怎么样了,君绾这几日忙着确实无从知晓哲赫最近到底怎么样了。
“大王刚到王城,我便请旨出来了,但大王回到王城时倒是无恙。”
“那便好。”听到哲赫无恙,君绾松了口气,“裴嬷嬷,你是怎么知道那什么窈娘是青楼女子的?”
“这上上京中各大青楼对自家的花魁都有着不同的印记,你看那窈娘手腕间的那朵梅花,那梅花是上京倚梅楼所独有。公主对这般青楼秘事自然是不知晓的,可奴婢好歹也来了这上京二十多年,对着等子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君绾想起,她确实在窈娘的手腕之处瞧见了一朵淡淡的梅花,只是那梅花已经被脂粉遮住了一些,不过那梅花颜色过于艳丽了些,那脂粉并不能将其完全遮住。
没想到这窈娘还真是为青楼女子,没想到她这一青楼女子竟能堂而皇之的出席在这大殿之上,想必君燃定是对她极其偏爱。
君绾思量片刻,走神的一回儿竟就有几个大臣上前来给她敬酒,这场以她为主的宴会君绾实在是不好推托,便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
几倍酒下肚,君绾便觉得头脑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了。
“王后喝的有些多了,二皇子,我先扶王后退下。”裴嬷嬷说着便要起身抚君绾离开。
即便是君燃已经坐到了那个位置上,裴嬷嬷也只称其为二皇子,就好似在同这文武百官说着,他到底就是那庶子出身,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王位是上不来台面的。
君燃却也不慎在意,他知道裴嬷嬷是看着君烨长大的,自然不会乐的见他坐上这王位,可这又有什么呢?如今中原能继位的皇子唯他一人,便是她千不愿万不愿,便是父皇再倚重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奴婢成不了什么气候,闹不出什么乱子。
他只笑笑,把玩着手中那盏橙黄的酒杯道:“七妹这便走了?这宫宴可还没结束,朕可是承诺你,在这宫宴结束后带你去见太后的。”
听到这话,君绾刚起身的身子顿了顿。
“母后呢?”君绾开口,因为喝了酒,话语中已经掩饰不住所带的几分怒气,道最后甚至是嘶吼出来的,“君燃!你把母后怎么样了!”
君燃也只是轻笑一声,将那盏酒杯再次放回在桌上,嬉笑地看着君绾道:“你不是相见太后吗?来人,送长公主去见太后。”
君燃话音刚落,门外无数的金吾卫已经冲进了大殿内,将君绾与裴嬷嬷团团围住,层层叠叠的金吾卫一下子让这间宽敞的大殿瞬间变得拥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大殿上的每个人都下了一跳,那金吾卫一个个手持刀剑,不像是来送君绾去见太后的,倒像似来缉拿什么重要的犯人。
众人突然间便明白了过来,这哪是要送君绾去见太后,分明就是要将君绾留在中原作为压制哲赫的把柄呀!
“我两个弱女子,却辛苦那么多金吾卫来‘护送’,二哥当真是‘费心’了。”
君绾见这么多金吾卫便也察觉事情不对,此时她只庆幸赞娜没有在她的身边,盼望着赞娜不要被君燃的人抓住,能够给驻守在上上京外的胡阙通风报信。
“七妹客气了,许久不来中原,为兄自当是以礼相待。”
君燃使了个眼神,便让金吾卫压着君绾退下。十几个金吾卫压着君绾跟裴嬷嬷,便往坤宁宫的方向而且。
大殿内,早已没有了方才觥筹交错的靡靡之音,反而是一片剑拔弩张,来参加宴会的大臣一个个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一个个不敢言语。
“皇上,跟王后之前一起来的侍女不见了。”金吾卫将领恭恭敬敬的朝着君燃行礼。
金吾卫有着保护天子安危的重任,一向只听命于虎符,而只有帝王才拥有着能让金吾卫领命的虎符。只可惜,君燃死的太突然了些,连这虎符一并没了踪迹,金吾卫便只能听着已经登基的君燃调遣。
“一个侍女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当下重中之重是要趁着消息还没流出去,将君绾带来的那驻守在城外的将士给除了去。虽说三千西戎将士说多不多,可若是拼了命要攻城,我们的损失也只会多不会少。明天天亮前,那三千西戎将士,一个都不要留。”
金吾卫领命,默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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