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梦神大涅槃

    
    次日早上，莫凡仍按时起床到楼下晨练。虽然夜里因为杨丽扬的事情，少睡了两个多小时，却并未受什么影响，精神头依然很好。如往常那样，他下去时，纪小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人工湖边。对于时常需要夜里执行任务的纪警官而言，自然就更不会受这点小事的影响了。
    两人做了会热身运动，便开始绕湖跑圈。如今莫凡已经基本能够跟上纪小颖的节奏，这也是半年多来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提升的明证。
    跑步过后做身体拉伸运动时，纪小颖说：“你现在成天晚上在家里闷着看书写东西，不觉得无聊吗？”莫凡说：“不无聊啊，动脑子怎么会无聊呢？”纪小颖说：“那也不能总弄那个啊，不如隔空去我们警署练一练，省得到时候我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莫凡听了，不由微笑摇头。以两人如今的关系，他当然不怕被纪小颖别有用心地狠揍一顿了，可仍觉得暴力妞有些不怀好意。这女人看着有点粗线条，内里的小心思可并不少。
    纪小颖斜眼看着莫凡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害你一样！”
    莫凡说：“挨打总是挺疼的，我还是呆家里比较好。”
    纪小颖撇嘴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疼？丢不丢人！”
    莫凡心想，我再不怕疼，也不能找着让自己疼啊，那不是犯贱么？笑着说：“反正是丢我的人，你不用客气。”
    纪小颖好似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猛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最终哼了一声，说：“就当帮我个忙，行不？”
    莫凡说：“帮忙当然可以，但你得给我说清楚了。当沙袋让你打着玩，这种忙我可是不帮的。”
    纪小颖说：“看你那德性，你以为我爱打你是怎么着？我们警队新来了些警员，我要给他们做个近身格斗方面的培训。你帮我一起给她们做演示，不用真打。”
    莫凡笑着说：“你们警队那么些人呢，干嘛要找我啊？”
    纪小颖道：“你到底帮不帮？怎么那么多废话！昨天晚上你可是一打电话我就下来了，有问你那么多吗？”
    莫凡说：“可你下来之后，我不是把事情给你说清楚了？”
    纪小颖撇着嘴压了一会腿，这才说：“我们这回培训的，都是女警员，你这个头和我一起演示比较合适。”
    莫凡这下有些明白了。估计纪小颖要教授的内容，是一种女子防身术，以对抗男子为主要目的，江湖俗称防狼术。纪小颖个子比较高挑，以他的身高来配合，的确比较合适。但他也就是在普通人中算个头高的，入选篮球队都不够格，警队那么多人，难不成连个像他这么高的人都找不到？这简直是对警察队伍的污蔑！
    纪小颖见莫凡一脸狐疑之色，又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注意。要是打疼了你，让你加倍打回来，还不行吗？”
    莫凡笑着说：“那行，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我得说清楚，你要是下手重了，别怪我临阵逃脱。”
    纪小颖说：“不会的，不会的。”
    莫凡见她一脸喜悦之色，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又进了她的圈套。
    …………
    到了公司，莫凡先处理了几件日常事务，随后便与林若熙、祁卫明、乔安娜一同前往海天电子，参加两个公司间的联席办公会议。众人到达预定会议室时，何惠铭、钟彦、侯凯杰、安以勤等人已经就座。林若熙为乔安娜做了一下引见，会议便即进入正题。
    而今海天电子已初步完成产能结构调整。按照公司发展规划，以监控、门禁、报警等为主的安防设备，今年要达到销售额的三成以上。在未来两年，这个比例将逐步提高至七成。
    去年海天电子总营业额为83亿元，要占到这个数字三成以上，那便要达到25亿。这对于承担销售任务的海天科贸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在沈太安负责销售工作时，当时的销售分公司月销售额最高是两千余万。之后海天科贸成立，林若熙入主，新的销售模式及新的销售区域的开发，加上下半年本就是销售旺季，销售额有了极大提升，后三个月均超过亿元。这自然很了不起，但相对于今年的目标，差得却还很远。
    今年海天科贸进行了组织结构调整，并初步完成了销售区域布局，各部门人员也相继到位。可以预见，今年的销售业绩将会较去年有极大提升，但能不能完成25亿的目标，仍是个未知数。毕竟市场上风云变幻莫测，很多事情的发展都会超出预料之外。
    林若熙对此一直表现得很淡然，但莫凡知道，她所承受的压力，绝非表面看上去那样。林若熙对莫凡也未提出业绩要求，但公司的目标放在那里，身为总经理，莫凡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在别人看来，他也是很淡定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接受总经理的任命后，责任与压力便同时加诸于身。
    这一次的会议，主要解决目标细化以及两个公司间的衔接问题。虽说细化目标，但在这个层级的会议上，所确定的仍是框架形式的内容，具体的细节需要事后去完善。毕竟两个公司都是独立运营，海天电子并不干涉销售工作，海天科贸也只提产品要求而不涉及具体生产。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祁卫明、乔安娜、钟彦、侯凯杰四人退出会场，自去工作，余人开始进行下一个议题。
    何惠铭说：“HT-V项目日前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安经理，你把评估报告给林总和莫总看一下。”
    安以勤点了下头，将手中打印好的两份文件分别交给林若熙和莫凡。
    这份报告只有不到十页，-V项目，是海天电子针对极端环境研发的一款监控设备，能够在雾、霾、沙尘等天气情况下实现监控目的。从报告内容来看，原型机已经制造出来，并通过了内部性能评测。
    去年的一次协调会上，安以勤曾大略介绍过这个研发项目的情况。当时莫凡并未谈什么意见，会后他搜集、咨询了一些同类产品的相关资料，包括欧美发达国家在这类产品上情况，而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若熙。
    在莫凡看来，这个产品的市场价值非常低。
    首先就城市而言，针对极端天气的监控整体需求并不大。虽然受雾霾、沙尘暴等问题困扰的城市似乎越来越多，但国家正大力整治环境问题，国家层面的产能调整力度极大，终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必将萎缩的市场。其次这类产品比普通监控设备成本要高得多，不管是政府还是企业，恐怕都难以接受如此高昂的成本。另外还有一点，这个项目中运用了雷达技术，不仅能耗较大，其辐射对人的健康亦有损害。
    林若熙当时说，这个项目的研发已经进行了数年，在这个过程中取得的一些技术成果，可以运用到其它设备上。她此前也不知道海天电子在研发这个项目，这是何惠铭一力倡导的。
    于是非凡便不再对这个项目本身多言了。以何惠铭的精明，自然不会白白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去做完全没有市场回报的事情。实际上这类产品还是有潜在客户的，比如说对安保要求极高的某些部门或区域。
    但他还是多提了一句，这个项目的研发，想必经费投入会很大，做出第一代原型机后，不妨便考虑买家。将后续研发交到买家手中，对公司是有好处的。若是买家对第一代原型机不满意，再考虑持续投入也不迟。
    林若熙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后来又与何惠铭进行了沟通，就这个项目的后续拓展事宜形成了统一意见。春节后莫凡就任总经理，林若熙将这个项目的全盘规划告诉了他。正如莫凡所料，海天电子意向中的客户，就是华夏军方，并且已经收到的反馈信息是积极的。
    今天安以勤拿出了这份报告，说明计划开展的条件已经具备了。而从这份报告来看，HT-V项目的第一代原型机，在同类产品中已经达到了领先地位。
    林若熙看完报告后，问：“原型机制出了几套？”
    安以勤说：“只有一套。”
    林若熙略一沉吟，道：“应该足够了。”
    安以勤听了长吁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那就好。”虽然力主研发这个项目的人是何惠铭，但他身为研发部经理，眼看着数年来累计几千万的资金投入到这个难以看到有多少市场回报的项目上，那种滋味真是别提有多难受了。若不是董事长一力坚持，他早就将这些经费放在别的研发项目上了。
    何惠铭说：“请安经理尽快做好装运准备。”
    安以勤说：“好的。”见何惠铭再无吩咐，便先行离开会议室。
    何惠铭说：“下午我与京城方面约一下时间，这一次你和莫总一起去吧。”
    林若熙摇头道：“不，我去就可以了，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他来主持。”
    何惠铭见她坚持，便说：“那好吧。”
    …………
    驾车回海天科贸的路上，莫凡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怀疑，近来林若熙好似在刻意避免与他单独相处。
    按照之前的计划，原型机测试成功后，他应该与林若熙一同去京城。林若熙负责接洽设备评测及相关技术转让等事宜，而他则负责商谈常规设备的军方订单。全国那么多驻军，对普通安防设备也是有很大需求的，一旦能够拿到供货商资格，无疑对于公司的销售业绩将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然而林若熙却在没有与他知会的情况下，改变了原计划，独自负责这个项目的谈判。
    另外过来开会时，他们四个人开了两辆车，莫凡与祁卫明一辆，林若熙与乔安娜一辆。之前祁卫明与乔安娜开了一辆车先回公司了。莫凡本应与林若熙同乘一辆，可林若熙却说要与何惠铭谈些事情，让他先回去。
    难道我最近工作上出了问题，让老板不满意了？
    莫凡不禁反思起来。但他细想一番，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自打当了海天科贸的总经理，他自认为工作兢兢业业，前所未有的认真，公司各项工作有序展开，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对林若熙的态度，他都觉得端正得不能再端正了，工作中极少会再去开玩笑，偶尔为之也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不用担心了。或许林若熙只是觉得让他留下坐镇，更符合公司利益。毕竟陆筱蓉调去了钱州，销售方面无人总揽，总是难以让她放心。近来有两个大项目，杨丽扬刚当上经理，总得有人给她帮扶一下。而林若熙与何惠铭是一家人，留下说点家里话也是很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