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以去前面城墙看一看告示,官兵画了妖女的画像。”大婶指了指方向,看着她非常好心的提醒道:“小姑娘以后多注意安全,你这么漂亮,如果碰到了那个妖女,人家嫉妒你想要毁你的容貌怎么办?!”
钟离晚:“……..”
呵呵,谢谢您,我应该不会自毁容貌……
不过,官府为什么要通缉她?
她蹙起眉头,脑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是他!玄天宫的魏长老。
钟离晚向城门走去,既然城里出示了她的画像,为何这些大婶没有认出她,她倒要去看看原因。
前方人声鼎沸,大群人集中在城门边上凑热闹,钟离晚低着头快速走过去,掰开一片片黑压压的脑袋,慢慢挤到最前面,当她看到墙上贴着的‘她’,嘴角顿时狠狠一抽。
简单的勾勒出面部线条,眼睛大的快戳到太阳穴了,鼻子和嘴巴画得倒是小,可这特么也太小了,五官凑到一起活脱脱一只猴子!
魏长老,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吗?难怪这些百姓认不出她,这根本是写实和抽象的差距好吗?
其实钟离晚真误会魏长老了,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官府一个当差的一脸殷勤的对魏长老道:“魏长老,您说说那个妖女长什么样,我找画师画,那可是我们官府最好的画师,保证画的栩栩如生,不愁找不到那妖女!”
魏长老满意的点点头,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官差,摸着胡子道:“老夫还有事情要办,马上要走,你且记下那妖女的特征。”
“好嘞!您说。”官差看着魏长老道。
“那妖女巴掌脸,眼睛很大像核桃一样,鼻子又高又挺,嘴巴像殷桃一样小。发髻简单,没有一点装饰…”魏长老脑中回忆钟离晚的相貌,不得不说,这臭丫头如果不是邪教的人,这长相还挺讨喜的。
魏长老走后,官差找来了画师,描述妖女的眼睛很大,像核桃得多大?于是跟画师说能画多大就画多大……最后画成了这个模样。
钟离晚从人群里出来,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袭遇,你怎么在这?”她走上去一把揪住他,好奇问道。
“咦,晚姐,你不好好休息,咋跑出来了!”袭遇转身看到她后,皱着眉说。
钟离晚:“别给我转移话题,我一直没问,教主派你们出来到底是干嘛来了?”
袭遇看了看四周,正好旁边有一个酒楼,于是拉着钟离晚进去,订了个雅间:“饿死我了,咱们边吃边聊。”
不一会儿,小二把餐盘端上来,袭遇才开始说道:“你听说过四大家族吗?”
“没听过。”钟离晚挑眉,“你们的任务跟四大家族有关?”
“也不全是。”
袭遇摇了摇头,接着道:“四大家族分别是东启国南宫家,北翼国冥家,西蜀国风家,以及南疆国苏家。南宫家主要做古玩生意,可有钱了,不过道上的都知道,他们私下其实在干倒斗的买卖,那些个古玩大部分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风家听说是音乐世家,他们擅长音杀,以音纵人;苏家擅长控蛊,众所周知,南疆国人喜欢养蛊,苏家更是其中翘楚;至于冥家,是当今四国首屈一指的炼丹世家,据说有的丹药不仅能治病,而且还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作用。”
钟离晚满脸惊奇,听了那么多,她最感兴趣的是风家,听到以音纵人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幻音残谱,其实前世的时候她本名叫风晚,钟离只是今生教主赐的姓氏,如果风家也擅长御音,莫非是她们风家的先祖?
钟离晚沉浸在惊讶里,却听袭遇还在说着,于是静下心来继续听。
“我们这次出来其实是在找冥家的一个叫冥落的人,据说此人是一位天才炼丹大师,当年盛名大陆人人敬仰,然而有一天这人却突然人间蒸发,教主十几年前见到他最后一次时还是个中年人,如今应该已经年过花甲了。”
听到这里,钟离晚忍不住道:“如果这人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去世了,你们毫无头绪的找,得找到猴年马月?”
袭遇闻言一脸的苦恼,非常哀怨地说:“生前那么风光,如果死在哪个角疙瘩里,想想就可怜!不过更可怜的是我和无殇啊,教主只给了我们两年的时间,而且命我们必须找到人。”
钟离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有的时候你努力的找一样东西,可能怎么找都找不到,但你不找,没准它自己就跳出来了,所以你们顺其自然就好。”
这时,屋外传来店小二的说话声,言辞恳切:“李公子,您不要为难小的,这个包厢真得已经有人在用了。”
只听另一个男子很不客气的对小二道:“本公子每次来都用的这间厢房,临窗正好能看见对楼香坊的姑娘,吃饭才下胃口,你赶紧地给我把里面的人撵走——”
“这——”店小二一脸的纠结,但仍旧挡在包厢门前,硬着头皮道:“李公子,您也得讲先来后到的顺序不是?”
“嗨~我说你们飘香楼想倒闭不成,不知道本少的爹是户部侍郎吗,你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也敢拦本少,不怕老子叫人把你拖出去!”李寻举起手做了个手势,他身边几个小厮立刻上去把店小二围了起来。
这几个人都是李寻他爹雇来保护他的,个个结实魁梧,弱小的店小二在他们面前立刻怂了。
李寻冷笑一声,推开店小二,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大步踏进屋:“里面是哪个不识相的,听不到本少在外面说让你们滚走吗!”
钟离晚和袭遇看向门口进来的人,身着上好的锦衣绸缎,但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猥琐模样,委实糟蹋了。
李寻看见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用餐,当看到钟离晚时,顿时两眼放光,嘴角流出垂涎的口水,吞吞吐吐道“美……美…美人儿!”
极品货色,比他以前抢回去的女人美上千倍万倍。
“美人不要误会,本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李寻走上前如狼似虎舨地的盯着钟离晚,讨好地说:“本少打算用这间包厢,美人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陪我一起吃个饭。”
钟离晚很厌恶这人放肆打量她的眼神,眉头蹙起,而袭遇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热闹,他最喜欢看戏了,如果有人惹到他晚姐,晚姐有一百种方法告诉你她不能惹,所以这种好戏,他怎么会放过,于是他洋装生气地问道:“你只请她不请我,还有没有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
李寻好似才看到袭遇一般,听到他的声音,一脸不悦地看过去道:“你算什么东西,有本少这么俊美的男人陪美人用餐,轮得到你这个丑八怪放肆?”
闻言,钟离晚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李寻。
兄弟,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有误会,袭遇长相干净,肤白秀气,在风明教里就算排不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那也比你强一万倍好吗?
而袭遇闻言已经喷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最后觉得跟这种离奇自信的人没得谈,于是看向钟离晚一脸的渴求道:“叔可忍婶不可忍,晚姐,求你拯救他的自恋。”
钟离晚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李寻道:“如果这顿饭你愿意请客,咱们还有得聊。”
“好!好!”李寻双眼迸射出期待的光,忙点头答应,于是招了身边一个小厮,正要让他去付银子。
“等等——”钟离晚打断道,看着李寻接着道:“是不是不管多少银子你都愿意付?”
“那当然——”李寻忙点头,女人果然花点钱就容易上钩。
“可如果这顿饭会花很多银子呢?我很穷,但是我的胃口很大的。”钟离晚一脸地惋惜,眼底的流光一闪而逝。
一顿饭能花多少钱,这女人太没见识了。
李寻心里暗暗地想,但为了表明请客的决心,他立刻对店小二说道:“把账本拿来,本少画个押,这姑娘的帐全算在本少名下。”
这傻子真好骗!
袭遇不禁同情地看了眼李寻,他一看到钟离晚微微上扬的嘴角,就知道晚姐又要放大招了。
果然——
只听钟离晚对小二道:“醉酒烧鸡,熘鱼脯儿,蜜腊肘子,栗子鸡,炒虾仁,拔丝山药……各一百份,全部打包送去给城门口那些乞丐,一次送不完就分几天连着送,对他们说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李公子大发慈悲,特意赏他们饭吃。”
“好,好的——”店小二合计了一下数目道:“您一共点了一百道菜,各一百份,共计一万零二十两,零头可以抹了,所以李公子需要支付一万整银。”
……
袭遇听完快要乐疯了,鉴于李寻还在发呆,硬生生憋着笑,忍得很辛苦。
而李寻此时懵了,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一会青一会白,好不丰富,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咬牙切齿,就连看钟离晚也不顺眼了:“你耍本少?!”
一万两银子,若是让他爹知道,非打死他不可。
“怎么叫耍?明明是你情我愿啊!”钟离晚支着下巴,不解地问。
“哼,本少不乐意请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臭*抓回去。”李寻命身边的几个壮汉去抓钟离晚,自己则打算去抢店小二手里的账本。哼,真当本少这么好摆布!
钟离晚当然知道他会耍赖,不过一点也不着急,几个大汉将她包围起来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袭遇在李寻打算抢账本时,身影一闪,账本已经落到他手里了。
李寻扑过去要抢,不过却连袭遇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哪怕是个傻子也看出来袭遇会功夫,不过袭遇只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这边,想至此,李寻越发有底气。
“李公子是打算不认账了?”钟离晚不紧不慢道。
“你以为拿了账本,本少就要乖乖结账吗,知道我是谁还敢框我,连祁王都会给我爹三分薄面,想让这座飘香楼倒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李寻脸上得意忘形,别说一顿饭钱了,就是个抢个女人回去,也没人敢反抗。
钟离晚:“是吗,你的意思是天子脚下,你爹官大权大,就可以强抢民女就可以吃霸王餐,不顾王法?”
“是,那样怎么样!”李寻得意洋洋的抱着胸。
钟离晚微微一笑,非常真挚地说道:“很不巧,我与祁王是旧识,你今日这番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达他,你一句话就可以关闭人家的酒楼,看上一个姑娘就可以抢回家,本姑娘会问问祁王会不会继续卖你爹的面子。”
“你认识祁王!”李寻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嘲讽道:“天下人谁不知道祁王不近女色,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刚娶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连人家过门都不出去迎轿,所以你觉得你这话说出来可信?”
“祁王认识几个女人,你怎么知道,难道人家一顿几碗米饭,一天拉几次屎,你都知道?”钟离晚反问,又接着说:“但本姑娘不仅清楚,而且还知道他右臀长了一颗痣,你要不要请祁王来验证?”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墨锦邺又不在这,怎么说还不看她!
袭遇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离晚,乖乖,想不到晚姐上次去祁王府一趟这么凶猛啊,连这种微小的细节都没放过!
李寻听钟离晚说得信誓旦旦,明显一怔,天下人谁敢谣言祁王啊,除非不想活了,难道这女人真得和祁王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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