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听风雨之姜雪

    
    姜雪一人，一箫，一曲。二月底的翠湖，雪景虽慢慢化去，然而翠湖周围仍旧是一片美景，涓涓泉水周围，绿树抽芽，春花盛开，湖里的鱼儿欢快的游着，一派生机盎然景象。岸上远一点的地方仍然是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看起来十分寒冷。冬与春并存的盛景在翠湖十分明显。
    一曲完毕，姜雪放下笛子。看着翠湖，长叹一口气。姜雪选的观景阁楼靠窗，阁楼的伙计训练有素，一般会伺候在客人身边，特别是像姜雪包间观景还特别有身份的，但姜雪来时便遣退了伙计，想和羽尘单独聊。阁楼伙计训练有素，眼历见儿十分好，知道进退，这不，羽尘一走，伙计时不时来给给茶壶添火。
    茶煮的茶壶水开了，茶壶盖嘭嘭直响。姜雪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察觉一人倒了一杯茶，递给姜雪。姜雪以为是赏雪阁的人。
    “你下去吧，不用来伺候，我想一个人看会儿雪。”
    那人不答话，将茶杯放置回去。
    姜雪感觉不对，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竟是启梁。两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
    “启梁公子？”姜雪还是先开了口，意外启梁竟会出现在这里。
    “正好来见个朋友，正好见你一人在此，特来感谢姜小姐上次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应该的。你救了我两次，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样，都恢复了吧。”
    “已痊愈。”
    “那就好。”
    “因为启梁，外面的流言蜚语太甚，怕伤害姜小姐，所以一直没有找机会向姜小姐当面感谢。”
    “小事一桩，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是流言蜚语，就让它流吧，时间久了自然就流散了。启梁公子不是世俗之人，不必挂怀。”
    姜雪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好久不见了，请坐，既然遇到，那就一起看看这翠湖、喝喝茶吧。”姜雪招呼启梁，两人坐于窗前，望着偌大的翠湖。姜雪感叹道
    “姜州的雪可真美，以前看得多了，并不放在心里，今日不知为何，一看这翠湖雪景，感觉特别美，自然地鬼斧神工，不愧是姜州四奇之一。”
    “姜州最美的雪，不在翡翠湖。”启梁说道。
    “嗯？姜州还有比翠湖更美的雪？”姜雪好奇。
    “在楼上楼的飞雪阁。”启梁收回看着远方眼，转而看向姜雪。
    “飞雪阁？”姜雪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就在我眼前。”启梁毫不掩饰内心对于姜雪的心。
    姜雪不知如何回应启梁这坦诚示爱，转开眼神看着楼外的雪景。启梁也顺着眼光，看着外面的雪。
    “欣赏这姜州的雪，我用的是心，雪的美，早已在心。”姜雪讶异，知道启梁对自己的心意，却没想到竟然从那么早开始。姜雪硬着头皮，生硬转换意思。
    “是呀，楼上楼背靠翠湖，飞雪阁的位子又正好一眼就看到翠湖全景，自然是最美的。”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何要避开？”
    “公子什么意思，莫不是病糊涂了。我现在已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公子自重。”姜雪佯装不懂，对方聪明，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拒绝之意。但似乎今日启梁不肯罢休。姜雪态度转变，让启梁并不意外。
    “但你并不愿意。”
    “你又知我不愿意？”姜雪被人看穿了心思微怒。
    “你若是愿意，何刚才我进来时一直眉头紧锁。”
    “你看错了，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为何不愿意。”
    “是吗，那你心里对他爱吗？若是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拒绝。”启梁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显得气急败坏。
    “说得轻松，怎么拒绝，我父亲是姜州首府，我只是庶女，怎么拒绝，能嫁进羽家，那是多大的荣光，为何拒绝？”姜雪怒吼，惊觉失态。
    “对不起，我失态了，天色不早，我要早些回去，免得家里担心我。”
    启梁拉住欲离开的姜雪，抱姜雪入怀。小梅本是奉二夫人之命来找姜雪和羽尘，正好看到这一幕，便退了回去。突然一转身，便看到折回来的表少爷，惊得刚要出口，便被表少爷捂住口鼻动弹不不得。
    “你做什么，放开我。”
    “阿雪。我喜欢你。”
    一声阿雪，姜雪留下眼泪。
    “那又怎么样。”猝不及防，姜雪奋力睁开启梁。
    “你忘了我吧，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只问你，你心里对我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呵，原来不管我怎么做都不及那人半分。”姜雪沉默，她没办法回答。说没有，那只是自欺欺人。自那次启梁救了自己之后，姜雪才知道身边之人一只默默守护自己，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被感动，可是如今。
    启梁见姜雪不说话，以为姜雪默认。“是启梁一厢情愿，给姜小姐带来困扰，抱歉。姜小姐的意思今日启梁已然了解，从今以后启梁必不会打扰姑娘。”启梁转身准备离开。
    姜雪看着启梁离去的身影，突然害怕起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启梁“阿梁。”不再言语。启梁握住姜雪的手，惊喜万分。
    羽尘本来走了，想想还是不想放心姜雪一人，回来时不曾想看到这一幕，羽尘放开小梅，走了进来。
    “小姐？”小梅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
    “表妹，这就是你不愿嫁的原因。”羽尘肯定的说。
    “表哥。”姜雪不知如何说。
    “跟我回去。”羽尘平淡的语气。
    姜雪自觉羞愧，只好跟着羽尘离开了。“我先回去，等我。”
    启梁眼神温暖，让姜雪放心。
    姜雪、羽尘走后。启梁为今日自己的失常而感到疑问，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回到楼上楼，小二来找到启梁。
    “公子，有贵客。”
    “启梁公子有礼了。”来人正是长辉公子。
    “二皇子有礼，不知二皇子前来找启梁有何要事？”
    “邀约。”
    “不敢，请二皇子直说来意。”
    “呵呵，最近大泽国君派人捎来信儿，说是要礼迎启梁公子回大泽继承大统，所以特来邀请启梁公子与我一道上王城。”
    长辉公子一番话，让启梁震惊不已，大泽竟然做出这种动作，多年来大泽派人暗中刺杀自己，怎会？想来大泽的变化看来是真的。
    “东华对启粱一直以礼相待，照顾周到，多谢殿下。”
    “那就这么决定了。”
    接下来几日，姜州忙着祭奠仪式，启梁心中也开始不平静了。几日之后，长辉公子一行人回了王城复命，姜州又暂时恢复了平静了。启梁一同去王城。第一个见到的竟然是大泽军师大人。
    “太傅？”
    “公子。”
    “公子，大泽需要您，臣带着大泽旨意特来迎公子回去主持大局。公子，大泽大乱。王上病逝，太子殿下也，王爷平衡不了势力，大公子软弱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大泽现在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大泽要么毁于内乱，要么就变成炎上的傀儡。请公子回大泽主持大局。”
    启梁默默不语。
    “昔日是大泽有负公子，但是如今是大泽存亡之际，公子毕竟是大泽血脉，求公子看在无辜的百姓份上，回大泽。”
    “相国大人，我也无能为力。”
    大泽文大人从怀里拿出一布绢，启梁一看，竟是最维护自己的堂兄手迹，大意是若是自己有意外，要众臣迎回奉君登基。
    “啊，堂兄。”
    “公子，太子殿下被奸臣暗害死于非命，公子请随老臣回大泽。”
    “我想一个人静静。”
    “公子。”文太傅看到启梁不愿说话，便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