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牌

    
    一个上午过去，苏明观察了看见的每个师生的脸色，尤其是老师，毕竟如果学校出了什么事，除了个别学生，老师是信息的第一接触者。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脸色观察技能太低了，一无所获，甚至大课间期间去办公楼溜达溜达，但是没有什么异常，老师之间打招呼还是一样有精神，就像、或者就是昨晚没有什么发生一样。
    上课时间，苏明都在思考这件事，一天过去，一切都风平浪静，不是表明平静下面暗流涌动，而是明河暗流都平静的平静。
    苏明强忍住自己开始浮躁的心，不按节奏发展的事真令人讨厌。
    最基本的节奏就是第一天死个人，告诉苏明要认真参与，这种把人丢回高中算什么。
    呼呼，冷静，冷静，辛苦策划咸鱼计划pass了。
    自己不是有考虑这种情况吗，在怕什么呢？时间越长，自己对校园越熟悉，准备越充分。不是吗？
    未知虽然令人敬畏，但也令人兴奋不是吗？
    风平浪静也是线索，好好想想。
    给自己喂了几碗鸡汤，苏明开始思考下面的选择，虽然之前考虑一无所获、风平浪静情况的发生，但不过之前只是粗略的想法，在行动前，要具体化。
    最重要是，但愿今晚有收获。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苏明伸个懒腰，准备闪人。早上没怎么外出，而是竟可能休息，保留精力。
    这时，娄和宝走过来，“等下打球不？”
    学校是禁止午休离开宿舍的，无论是停留在教室还是在其他地方。
    以前，午休很多人在打球，但是受伤的人多了后，学校便禁止了，为了方便管理，连同不在宿舍都禁止了。
    虽然下了禁令，但是执行力度不高，但打球人数少了很多。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打篮球都是在午休开始前吃饭这段时间打，至于午饭交给别人了。
    当然娄和宝找苏明打球肯定不是因为两人是球友关系，而是纯粹对方想在篮球方面虐一下苏明，就像是苏明经常在成绩方面刺激一下对方。
    双方的关系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有机会双方对不会建议恶心对方。
    娄和宝为什么会邀请苏明，知道苏明不会答应而纯粹恶心？
    不是，是因为苏明曾经答应过了。
    不是因为苏明自虐，而是因为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要从一间玩具获取最大乐趣要学会自控，就要学会挖掘。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打发时间，消遣时间，高中娱乐不高，小说和运动占据大部分。
    即使是苏明答应一起打，娄和宝也不会“过渡”虐到苏明这一新手。
    因为双方都知道适可而止，细水长流的道理。
    高中从在同一班级起，双方就是以这种微妙的关系相处，得到微妙的关系。
    虽然很想找其他放松下，但眼下还无线索，苏明还是拒绝。
    “抱歉，最近有些事忙，过段时间有空在一起打球。”
    “看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也，有事要帮忙只说。”娄和宝看着苏明说道。
    听起来似乎很仗义，只有苏明听出其中意思。
    自己之前刺激过对方，以至于最近娄和宝不断找苏明漏洞。
    苏明回忆了一下，还是放弃，高中做的事太多完全没有印象，应该就是期中考试成绩，算了，反正自己对于他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漏洞。
    “不了，这是我一人的事。如果有事要帮忙，少不了你的。”虽然苏明可以编个理由让他加入，但依然拒绝。
    苏明习惯了一人，如果没有硬性要求，事情都习惯一人解决，或许会向别人求帮忙，但尽可能不会让别人加入，每个人都是变数，变数就是麻烦，无论你再怎么熟悉人都有你不熟悉的那部分。
    最重要的是，甩锅的机会要关键时刻用，眼前的人可不是蠢货，有着经验的苏明自然知道。
    “好吧，我也不多问，我走了”娄和宝说完了便朝篮球场方向离去。
    “谢了”苏明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回应。
    虽然目的不纯，但不可否认，在成长方面，娄和宝确实帮助苏明很多。
    但是，苏明看了娄和宝一眼，有没有怀疑的价值？
    这个莫名其妙的试炼将自己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地点，会不会是因为苏明在这个时间段的人际关系，或者玄一点说法，这个时空点的因果线。
    如果大方向还是没有什么进展，那么就可以在小方向瞎摸试一试。
    之后，看着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苏明从抽屉拿出一袋东西，从袋里拿出一个面包打开拿在手里后，开始走向综合楼。
    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这活动并不是和悬疑社的人一起调查什么灵异现象，而是扮鬼。
    大致就是为了高一新生入团的准备的测试，高一想要入团的新生必须按照要求完成社团的条件。
    虽然曾弘宇吐槽这可能会让加入的人减少，但这是一直延续到现在的传统，也可以说是社团高二党的福利。
    看着曾弘宇一边嘴上埋怨，一边双眼兴奋就知道，其实这条件很宽松，更多的是娱乐和打压下新生，便利之后的活动。
    今年的入社测试内容是关于学校音乐室无人的演奏，真是个老掉牙的故事。
    根据曾弘宇的说明和纸上的介绍，具体内容为晚上从音乐室传出一阵杂乱的钢琴曲。
    最初具体是哪一天开始有传言已经无法确定，但有记录的是从00届的某晚上，一位音乐生练习结束下楼梯时，听到一阵杂乱的钢琴声。
    虽然被吓一跳，但是经常晚上出入人迹稀疏综合楼的女生胆子还是不小的，她马上冷静下来，认为是恶作剧，想要找出。
    女生轻手轻脚地顺着钢琴声走过去一看，发现钢琴室的门打开，一靠近钢琴声停止了。
    女生便更加肯定是恶作剧，透过门缝一看，钢琴的琴盖被打开架好，然而前面的椅子上没有人影，窗上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户在音乐室里所有桌椅上铺上一层白霜，没有任何人影，空荡荡的音乐室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冷清。
    女生当时被吓了一跳，忍住尖叫，跑着离开综合楼。
    跑回宿舍后，宿友看她脸色苍白并询问情况。
    待女生喝水冷静后，开始讲述自己遭遇情况，不过呢，宿友并不相信鬼怪之说，反而分析认为可能是某人粗心，琴盖没有盖下，门也没有关再加上有野猫跑进，所以才有杂乱的钢琴声。
    接着女生一靠近，野猫对陌生人气息很敏感，便躲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而女生一时慌张，只注意有没有人，因此才没有察觉。
    虽然女生宿友给出科学合理的解释，但这是建立在一堆巧合的情况。
    接下来有类似的消息传言，突然响起杂乱的钢琴声，没有关上的音乐室门，空无一人的音乐室，虽然大多不如所记录的第一次详细，但直到去年上半年都有类似的传言流出。
    其中有人称某晚在月光的照耀上，在钢琴前看到人的身影。
    但这只出现过一次，因此暂定被认为不可靠。
    悬疑社也曾多次调查，询问过老师每年音乐室的门忘关情况，附近野猫数量以及活跃程度，也亲自潜伏音乐室多次，录像之类，却没有遇到、录到过任何情况，包括连猫都没有见到过。
    所以由于没有证据，只是推测这些传言可能是恶作剧，可能是粗心的人加上野猫，可能是听过传言遇到突发情况导致的误传，之后就是因为有趣的在学生们之间流传。
    而今晚悬疑社的人将在音乐室开展试胆测试，时间为晚自习后半段基本没人的时候开始，因为对于高一高二来讲，除非是考试前，不然在这时间前都可以完成作业。
    准备的话就要提前结束晚自习，至于翘自习、违反了学习活动规章，这对于悬疑社来说常有的事，随便请个病假就好，高一高二只要不遇上个别班主任，成绩没有低到离谱的程度，相对来说很宽松的。
    悬疑社不少活动是晚上进行，晚自习结束后到宿舍门禁时间太短，因此或多或少都会占用晚自习时间，新生在入团都被告知，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社团活动都需要在上课期间进行，但至少有个思想准备。
    当然也不要求每次参加，偶尔一两次请假被允许。
    就像这次活动由于某成员临时有急事退出，导致人手不够，这才有苏明的临时加入。
    苏明回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虽然自己用手机查找过，但只在学校贴吧的某个角落看过相关言论，信息含量少的可能。
    但至少有一点肯定就是，没有可靠的证据说明过去的传言是恶作剧，或者是其他人为原因，这些原因都是在科学的角度下猜测，但苏明现在的存在就是“不科学”，所以要做好假李逵遇见真李逵的打算。
    综合楼离苏明所在的教学楼很近，苏明还没吃完面包便到了门口，快速将面包处理掉，喝了口水便进去。
    综合楼呈口字型，整栋楼有南北两个进出口，东西两边为教室，南北是连接两侧的走道，一共六楼，包括音乐室，电脑室，实验室和相关负责老师的办公室。
    除了含天台部分的六楼常年锁着外，只有第一层的四个角落的楼梯口有卷帘门，在晚上的时候会被拉下锁住。
    今晚活动范围在3,4层的音乐室，共有四名新生接受测试，因此社团除了准备工作外，每一位新生需要一位老生负责，从扮鬼到安全、紧急事件。
    测试的内容就是新生在某个时间去某间音乐室拿到信物离开便可，当然新生只会告知这个传闻，不会告知是有哪个或哪些音乐室涉及传闻，至于去哪间到时候抽签决定。
    苏明现在上去只是研究逃跑路线，因为传闻都是晚上出现，白天应该相对安全。
    为什么说应该，因为苏明的试炼，还有...白天遇见的可能流传不出来了。
    在答应愿意帮助后，曾弘宇已经将活动计划大致告诉自己，至于为什么不担心自己泄露，因为没必要，也相信苏明的为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有就是泄露的麻烦大于泄露的好处。
    苏明又不是混乱主义者，至少不是这种低程度混乱的主义者。
    四间准备的音乐室只有两间有钢琴，而且这两间都有传闻流出，另外两间则没有钢琴，可谓是安全，但是有这种想法很“危险”的。
    苏明将三四层有钢琴的音乐室都看过一遍，重点今晚涉及的两间。
    但没有发现，苏明也没有意外只是顺便将另外两间看看，最后按计划为可能出事时做好准备，第一准备自然是跑，所以苏明在思考什么地形因素会影响跑路，记在纸上，然后从袋子拿出几块石头放在不同垃圾箱的后面和、处角落和厕所里，虽然可能会被清除，但难免不会有几处遗漏。
    至于剩下工具肯定是放进书包随身带，只有这些廉价笨重的才有提前放置。
    其实最好有绳子，方便跳楼，可惜只能用其他代替了，用衣服系好的绳子。
    你说衣物来源，自然是冬装，夏装三套要穿肯定不能用，便衣是没有的。
    当然“绳索”长度可能不够，苏明也开始打着宿友的注意，哪一个比较粗心可以瞒个两三天。
    至于这些准备有没有效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一边思考一边行走，想不出什么可以补充的，苏明回到了入口，回头看了一眼综合楼，实在想不出什么，便抓紧时间回宿舍午觉。
    就在苏明离开过后不久，综合楼某件音乐室传出了一首欢乐的钢琴曲，似乎在为接下来的盛宴兴奋，之后又截然而止，仿佛不存在似的。
    下午，苏明准备好干粮，便开始观察起学校边界，思考离校的可能性以及准备和看看有没有一些线索或者发现什么异常。为什么不中午探查，自然是因为学校太大，中午时间短。
    目前苏明是没有逃离学校的打算，至少在没弄清楚学校在这场试炼的缘由前。
    不过情况千变万化，所以提前准备好离校错不到哪里去，另外苏明也有其他离校的需求。
    总结下，离校的需求主要是三点，第一点就是逃离学校，但那是极端情况；第二点，就是试探这个试炼范围；第三点，就是在校外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快递的话太慢了，比如说苏明昨天下单的东西居然要最快要周三才到。
    后面两点需要一个能离校也能回校的方法，最后一点需要能离校长时间，毕竟学校偏僻，离最近的区中心至少要公交半小时，打的？这是在拿生命做赌博。
    首先考虑离校的方向自然是大门，毕竟其他方向离校需要翻过一个高山，因此苏明先来到学校前门。
    学校前后两个大门进出都需要刷卡，除非是校外人员登记通过平时锁起来的小门进入，或者开车时通过伸缩栏杆。
    学生的校卡在上下学期间外都是被锁定，即使请病假，也是把请假给门卫，让他打开小门离校。
    首先直接点如果硬闯的，只要脚力够能跑过文卫就ok，当然如果准备充足，通过聊天靠近警卫然后一个砖头，就可以轻松走出大门，前提没有其它发现。代价只是回来就很麻烦，应该会在家休学，也可以考虑之后硬闯回去。
    其次弄请假条，造假麻烦的一点是，请假需要班主任和校医的签名，门卫会打电话给班主任进行确定，弄真的就要选择一个好一点的病因，能装或者对身体影响不大的，目前苏明还没有情况。
    接着就是考虑根贿赂或者编个恰当的理由让超市或饭堂货车的人员给苏明搭个顺风车，这计划麻烦除就是对送货流程缺乏了解，不知道如何恰当安排，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偷某个老师的车钥匙，开车出校，门卫只会记录离校车辆车牌，对开车的人不会注意。
    苏明比较了前后门情况，无论是车流量还是门卫情况都没有多大区别，而且自己没有发现异常。
    目前苏明对离校没有太大需求，除了第二点，毕竟能学校的物资还是很丰富，尤其是危险品更方便得到，至于第一点，除非真到万不得已，苏明不会考虑离校。
    接下来就是另外三面的查看，西面界限在女生宿舍楼和一处空地旁，一半是带刺的栏杆一半是陡峭的山崖；北面界限是一条宿舍区和教学区的路，旁边就是90°的山崖；路南面的界限是操场，旁边是缠绕着栏杆刺的栏杆。
    苏明边走边记下，怎么看都像好走，另外就是可疑的地方完全，如果硬要说可以就是女生宿舍附近的被封的游泳池，有传言是因为有学生差点出事而被封，但很多学生基本不相信，至今也没有官方解释，不过苏明可以理解这种情况，泳池尤其是男女共用对于中学来基本百害无一利，没有刚需，反而可能会造成许多麻烦，有理由就封是正确选择。
    类似被封的场所也不少，比如天文台，学校的小河旁的道路等等，苏明都在地图上画了标志，等有相关明确线索或者完全没有线索时在调查，现在只是考虑潜入计划，硬闯永远是最后计划。
    苏明一直告诫自己，一切以高效，安全为主，只所以一直想办法按照学校的规矩行事，就是避免太独特而被学校关注，甚至可能会引起“某些”关注.
    现在苏明自己就是探索学校的秘密，不知道学校本身知不知道，但还是不要对世界善意抱有期待，自己目前只是个“学生”，什么都没有，没有资格和学校对等说话。
    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苏明再次去综合楼，因为苏明想起到时候行动带书包不方便，而身体上能带的东西有限，所以还是把一部分道具提前藏好。
    做完一切后，太阳都落到地平线了，苏明也回教室参加晚自习。
    夜晚很快降临。
    苏明按照计划，先一部分时间应付作业和同桌，在一部分时间睡觉。
    接近集合时间时，苏明和曾弘宇打了个眼神，根同桌说声如果有老师问起来就说去校医，便在宇离开后过一会，在离开。
    只要不是被老师“关注”的对象，偶尔一两次这种行为即使被老师发现，只要有恰当的借口，老师不会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