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原本应该只有两个人的,昳琳原本也是没有胃口的,可玉炎竟然同意让正贤和他们一起吃饭,如此,昳琳也不得不多吃一些。
“姐姐你大病初愈,现在又出远门儿,外面的口味儿虽不比家里,但你千万不要任性少吃,不然吃亏挨饿的可是你自己!”看着正贤忙不停地给昳琳盛汤夹菜,玉炎的筷子忽然在碗盏上顿住,“看来你是怪我让你姐姐出来受苦了!”
“正贤他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昳琳慌乱地解释,但一撞上玉炎那冷峻的目光,她又蓦地说不下去了,她慢慢地将头垂下,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正贤见她此状也是一脸茫然,忽而笑了笑,“姐,你是怎么了,现在连玩笑也开不得了!”
空气中的味道已不止有饭菜之香味,更有一种令三个人都各怀心事的奇妙滋味,正贤似乎已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想得太深。
“噗嗤——”玉炎竟突然笑了,“哎呀,你这个姐姐呀,我有时候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正贤也跟着笑了笑,但看着昳琳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真的觉得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次,真的把她吓到了吧!
汽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昳琳的眼睛仍然望着窗外,只是她的心就像有根细细的线索拴住一样,越来越难受。玉炎不再沉睡,他也没有再翻阅任何东西,昳琳不知道他现在眼睛里藏着什么,更不知他心里盘算着什么——可这种随时可能被人瞧着、算计着的感觉让那根拴在她心上的线索越来越紧,时间也越来越漫长。
“前面快到亳阳了!”正贤的语声中已透露出了兴奋,“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九爷爷讲九奶奶的故事吗?等咱们从桐州回来,再一起去看九爷爷好不好?”昳琳转过脸来,看着正贤满脸堆笑,嘴角微微一拉,想着配合回应,陡然间,她的拳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别忘了,四娘做的糖豆也是一绝呐!”正贤一拍脑门儿,“我竟忘了督军也是来过九爷爷家的,我记得咱们三个人还一大早跑去粘蜻蜓来喂蚂蚁,还做了什么呢?嗯……”
玉炎爽朗一笑,“哈哈,你们两个小鬼可是让我带得好生辛苦,你姐姐还算懂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呀,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撒欢儿似的闹腾,要不是有我替你撑着,你可不知道要挨多少棍子呐!”
正贤也笑道:“我小时候有你说的那么淘气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姐,你还记得吗?“
“我……”虽然记忆已有些模糊,但昳琳当然记得,那个时候的玉炎真真的便是一位好哥哥,好得比正邦更像自己的亲哥哥,可是,可是……一股凛冽的寒意自她心底升起,又一直贯穿到她的头顶和足底,她的身子开始瑟缩,玉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别说了,你姐姐有些累,让她先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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