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来看,沃顿是被那女人杀死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根钢筋头,钢筋头贯脑而入,插在沃顿的脑袋里。女人却又被沃顿手中的光子枪击穿了腹部,失血过多死的,而女人身上遍体淤痕和抓痕,衣服被扯破,不能蔽体。
管离脸上透着厌憎的表情,这显然就是长官虐待笔姧女合成人下属,这样的事情几乎到处存在,管离也早有耳闻,虽然《共和国公民行为管理守则》上规定,禁止自然人炝迫合成人发生幸关系,但事实上这种现象大量存在,因为那些长官们基本上视《守则》如虚设,那些高级长官甚至将自己手下的女合成人视为自己的幸奴,这种关系基本上没有任何后果,对女合成人肆意摆弄压迫,女合成人遭遇这种侵犯后,没有控诉的途径,找不到申诉的部门,即使有那一两个有血性的将事情申诉到更加高级别的长官那里,让当事者受到了些处分,但是之后,那些女合成人基本上会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无情的清除掉,所以再没有人肯轻易地站出来揭发申诉,那些长官们也开始乐此不疲,以致此种情况愈演愈烈。
可是今天发生了女合成人遭遇侵犯而奋起反抗,直接击杀了侵犯她的长官,这种情况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例,一个警察总局副局长笔姧女合成人下属反被格杀,双双毙命的新闻将很快传遍所有城邦,就算当局想压都压不住。
管离绕着现场观察了两圈,她蹲到女死者的身边,伸手翻弄了一下死者的手掌,然后又起身然后现场走了两圈,最后冷冷地道:“走罢。”杜蓬又领着她返回了内务处。
内务处长将问询记录送到了杜蓬的面前,给他过目,管离语气冰冷地问道:“怎么样?”杜蓬看完笔录道:“没有问题,他可以回去了。”
列侬将维托叫了出来,告诉了他结果,维托点点头,却冲着杰森道:“还有一个文员没到位,明天我来接人。”杰森似笑非笑地道:“行,换一个吧!还是你自己挑。”整个过程杜蓬与管离没再说一句话,维托很恭敬地向杜蓬告辞,杜蓬很冷淡地点头,然后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离开。
深夜的城邦静寂空荡,街面上只有巡警开着涂装醒目黄红荧光条纹的冲锋车在机动巡逻,又不时的从某个黑暗角落里钻出一辆飞艇,上面坐着头戴闪着流光炫彩的全盔骑警,飞驰电掣的奔向城市的各个角落。
管离的座驾内,同样寂静无声,维托认真地驾驶着车辆,脸上平静如水。
“为什么要杀他?”管离的声音冷若寒霜,让人做冷,维托的手不自禁地一抖。到得此刻,如果他还要再装糊涂,那就是侮辱别人的智商,既然她问出这样的话,就是百分之百地确认自己的判断。
维托心念电转,先是萌生了一股浓浓地杀意,这与上一次管离发现他身体的秘密时所起的心思如出一辙,只不过那时的他没有丝毫的把握,而此时他要想干掉管离易如反掌,因为她还没有恢复战力。但是杀她的后果会非常严重,自己从此便亡命天涯,躲避神殿骑士团无休无止地追杀。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坦诚自己的所作所为,取得她的谅解,按照她的性格与刚才没有当场揭发他的行为来看,她没有打算把自己怎么样,而是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打定主意,维托声音低沉地道:“你看到现场了!事实…和你看到的大体一样,只是中间的环节有些变故。库房一直是归户籍处管理的,我还在总局的时候曾经去过地下库房,我亲眼目睹了沃顿诱姧他的女下属雪莉71。所以当我听到户籍处的人说沃顿叫艾丽去地下库房取东西的时候,就立即想起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心中已经感觉要出事,所以就赶过去,现场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控制不住自己,出手打晕了他,可是没想到出手偏了,他只晕了一会就醒转过来,就用枪逼迫我们,我们向后退,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攻击的机会,可是他也开了枪,艾丽推开了我,她自己被击中了,我趁机杀了沃顿,艾丽也死了。”
“你和那女人有姧情?”管离怒声喝问。“姧情,什么叫姧情?我们互相倾慕,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想和自然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法律不允许,社会不允许,长官们更不允许,你知道沃顿他有多卑鄙?他听手下说我们这边要调人,他就猜到了我要调艾丽,于是才将艾丽骗到库房去,然后开始威胁、施曝、殴打,他也说我们之间有姧情,说我们没有可能,在调人之前人要过他的手,等他尝过了才能调人,只有他能满足她,说我们都是世界的奴隶…”“该死!”管离低声咒骂道。“我们之间只有爱情,没有姧情,我们有错吗!”维托怒声喝问,这是来自合成生化人的质问。
管离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真的,但是她身为神殿骑士团的一名黑袍骑士,对合成人击杀自然人长官从内心里无法接受,她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统治阶级的一员,如果她遇到这种现象不予以揭露或处治,就说明她所处的那个统治阶级的地位开始松动。管离非常憎恶这些隐藏在社会底层的丑恶现象,但是她无法根除这些现象,这也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揭破维托的原因之一,她知道维托说的都是真的,内心之中又想保护他,所以她选择了不语。
见管离没有吱声,维托轻声问道:“你怎么看破的?我想我的现场应该布置的很干净。”“猜的,第一是这个艾丽你原先就将她调到竞选办公室工作过,说明你们之间关系不一般,第二,我查看过艾丽的手,她的手圆润细滑,根本就没有将钢筋头贯脑而入的力量,第三,艾丽的脸色安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死的时候并不痛苦,我猜测当时她的身边应该有人,而这个人只能是你,最后一点也是最让我确定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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