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之后，再无晨光

    
    “天皓。”
    刚从楼上爬下来还没得意完，肖海脸色难看地看着不知什么守在楼下的男人。
    “我等你很久了。”卓天皓冷冷地说。
    “你不能杀我。”肖海惊恐万状。
    “肖海，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不杀你可能吗，还是你觉得我还会和以前那样仁慈，下不了手？”
    “不，你当然想杀我，也下的了手，但是如果我死了，你女儿也活不了。”
    肖海脸色疯狂，他从他的脖子上取下一块青绿色的玉，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护心石，你敢过来，我就摔碎它，到时候我死了，你女儿也得给我陪葬，哈哈哈哈，来啊，拿枪啊，往这里开，你敢吗？哈哈哈哈……”
    肖海指着自己的胸膛，笑的甚至嚣张疯狂。
    “肖海，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手上的那块玉根本就不是护心石，你的护心石早就被人换掉了。”卓天皓说着，眼里闪烁着疑惑。
    “什么？”肖海看着自己手上的玉，它是青绿色的，而不是他熟悉的血红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望着他手上的青玉。
    “噗……”是血喷出的声音，从肖海的嘴里，还有他的胸口。
    他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
    肖海死了。
    当小卓告诉毕曦这个信息的时候，毕曦第一个反应是“谁杀的”，第一个反应是：“护心石呢？”
    “什么护心石？”小卓不明所以。
    毕曦这才记起小卓并不知道护心石的事情。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海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开枪杀死的，同时死的人还有她的女儿蒋冰冰，她女儿死的更惨，中了五枪。哦，对了，还有蒋冰冰的母亲……”
    “她也死了？”
    “没有没有，她还活着，听说她是唯一的目击者，但是她好像疯了，警察赶过去的时候她昏倒在地上，醒来的时候已经疯了。”
    “其他人的，有抓到凶手吗？”毕曦紧张地看着小卓。
    谁最恨不得肖海去死，无疑是她的父亲、温玉还有她和基地里的那些孩子，而这样的手笔很像是她父亲和温玉的。
    “没有，警察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逃走了。”
    毕曦松了一口气，继续问：“监控器呢，监控器拍到凶手吗？”
    小卓摇了摇头：“不清楚，听说没有。”
    “我手机呢？”
    “你放在楼下了，怎么了？”
    “打电话给你叔。”
    毕曦脸色很不好，小卓忽的明白过来，赶紧往楼下跑去。
    一分钟后，小卓脸色越来越着急，越来越难看。
    “你叔没接电话吗？”后下楼的毕曦说。
    小卓点头，眼眶红红的，害怕的快哭了。
    小离的死在小卓的心里已经划下一道深不见底的伤痕，也使她变得容易受惊。
    “打电话给小书。”毕曦说。
    小书接替了小离的位置呆在毕叔的身边，若说谁最清楚毕叔的一举一动、所去所从那一定是小书。
    一番手忙脚乱后，小卓打通了小书的电话。
    “小书，你知道叔在哪里吗？”小卓哽咽地说，惊恐的语气吓到了电话那一边的小书。
    “没有，他昨天不是和小姐去见秦先生的家人了吗？他没有在小姐那里？”小书疑惑道。
    “没有……”
    毕曦接过小卓手机，道：“小书，是我。”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花旗区发生了一起枪杀案，肖海死了。”毕曦简单陈述道。
    “什么？”小书惊讶的声音传来，过了几秒，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清楚原因并找出毕叔，小姐先不要慌，毕叔不见说明可能还活着，而且并没有落在警察的手上，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这几天暂时不要出远门，警察随时会过来问你的去向。你不要供出毕叔失踪的事情，你只要和警察周璇之前新产品出事一事便可。”
    短短的几秒钟，小书就从毕曦的一句话里梳理了全部事情，一点都不亚于小离的才智和反应能力。
    “嗯，你自己小心一些，公司的事我会去处理。”
    毕曦放下手机，屏幕上印着几道水迹，毕曦这才发现她的手出了好多汗。
    “小姐。”小卓弱弱地叫了毕曦一声，她的担忧和害怕不比毕曦少多少。
    毕曦鼻子一酸，她张开了双手，说：“过来。”
    她踮起脚尖搂住比她高一个头的小卓，声音哽咽地说：“不要怕，你还有我。”
    “嗯。”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也最坚强。
    渡过最初惊惧，毕曦拿着手机胡乱翻着页面，她已经翻了好一会儿了，但她始终不敢按下那个号码。
    突然，手机振动了，毕曦反射性地慌乱了一下，手机差点没有拿稳。
    看清楚来电号码后，毕曦才镇定下来，“喂，林嫂，怎么了？”
    “毕小姐，倩倩醒了……”
    倩倩醒了……
    一时间，毕曦满脑子里都是这四个字，连后面林嫂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马上过去。”
    “不是，毕小姐，倩倩她醒了，但她不见了。”
    毕曦愣了愣：“怎么回事？”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小姐就不在病床上，我以为是有人要害小姐，就去报了警。警察查了医院的监控器，发现小姐醒了，是她自己走出了医院。她走的很匆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我打过电话给卓先生，卓先生说不在他那里，我就打电话给了你，毕小姐，如果你……”
    “也许我知道她在哪里。”毕曦打断了林嫂的话。
    “在哪里？”林嫂惊喜道。
    “我家门口。”
    放下手机，毕曦匆忙地从架子上拿下一把伞，开了门走了出去。
    s市的冬天可以连续下好几天的雨而不断绝，在下雨的同时也刮着寒风。
    雨落在站在门口女人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冻紫了她的皮肤，凌乱了她的长发……
    毕曦从来没有见过倩倩这般失魂落魄憔悴不堪的模样，就算是和温玉分手之初也没有。那时候的她只是喝了几瓶酒作贱自己，然后拉着她彻夜狂欢，醉言醉语时一边说不在乎，一边哭的肝肠寸断。
    “小……小曦。”白倩倩红着眼睛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看着毕曦，留下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毕曦鼻子一酸，也不顾白倩倩整个身子全湿了，紧紧着搂住了她。在这个不温暖的冬天，两个同样破碎的女人相互拥抱，相互取暖。
    “你醒过来了，真好。”毕曦哽咽地说，有开心，有庆幸，还有心疼。
    “曦儿，温玉出事了。”白倩倩颤抖着声音说。
    毕曦慢慢地放开了她，低声惊讶地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倩倩摇头，“我听到他说他要走了，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再来找我，曦儿，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你不是今天刚醒过来的吗，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毕曦疑惑。
    “昨天……昨天晚上好像，我不记得了，我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不能说话，但我的意识是清醒着的。总之，我听到他说的话，他好像知道伤害我的人是谁，他要去杀了那个人。曦儿，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去他的律师所找他，他们说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出哪里了，你知道吗，你是他的知己，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白倩倩拉住毕曦的左手，透心凉的冷意从她的手上传到毕曦的手上。
    毕曦苦笑了一下，反握住她的手，说：“他可能杀了人，然后逃走了，我现在也在找他和我爸爸。”
    “他……他真的杀了人。”
    白倩倩声音止不住哽咽，虚弱的身体在雨中更加破碎。
    “警察……警察知道是他杀的吗？”
    毕曦摇头，正要说什么，背后传来小卓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跑到外面了？”
    小卓撑着一把伞跑了过来，见到白倩倩，惊讶了下：“白小姐，你……”
    毕曦抬手阻止了小卓的话，说：“你去给白小姐放下热水，然后把屋里的暖气开足一点。”
    “好，小姐也不要这外面呆太久，你的身体……”
    “我知道，我现在就回去。”说完，毕曦轻声地对倩倩说，“你不用太担心，只是可能，是不是还不一定，而且警察目前还没有查到凶手的影响，想来应该还是安全的。小书已经去查他们的去向了，如果有消息他会立马告诉我的。”
    “真的？”白倩倩期待地看着毕曦。
    毕曦郑重地点了点头。
    给白倩倩洗过澡后，毕曦叫小卓在白倩倩煮的粥里放了一粒安眠药，白倩倩吃完粥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在她睡着不久，林嫂就打的到了，同林嫂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
    “倩倩呢？”林嫂一见到毕曦就问。
    “在客房，已经睡着了。”
    “她还好吗？她有没有受伤？”林嫂很着急白倩倩，还没等毕曦回答她，就兀自往毕曦指的客房走去。
    毕曦正要跟去，和林嫂一起来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她。
    “毕小姐，能聊一下吗？关于温玉和倩倩的事情。”方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