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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是盛丹亲自送进来的,她脸色凝重地看着它,“没有发件人的信息,我问过快递员,他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随浅将快递接过来,这是一个文件袋,她摁压了两下,感觉到里面只是装着硬薄片,就缓缓地撕开了封口。
她将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竟然是几张照片。
当平静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的时候,随浅眼神剧变,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看到了世上最惊恐的画面,她下意识将照片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盛丹也看见了照片,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脸色煞白。
只见五张照片安静地躺在那里,一眼望过去满目的鲜血,而这鲜血都来自照片中央躺着的那个清俊的男人,顾少清。
鲜血从他的全身蔓延开来,像是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瑰丽,殷红。
而他惊恐地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而正要敲门进来的路子遇刚刚听到盛丹的尖叫声,此时立刻推门大步走进来,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见随浅表情飘忽,盛丹则都惊恐地盯着桌上的某一点,连看都不看他,路子遇也将目光投过去。
乍一看到那些照片,路子遇同样面露震惊。
只是他此时比在场两人的都要冷静,他将其中一张照片捡起来,仔细地端详。
然而半晌过后,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地从震惊转为平静。见随浅和盛丹都吓得说不出话,他轻笑一声,收起那些照片,揶揄道,“看把你们俩吓得,就这点胆子啊。这些照片是假的。”
“什么?”盛丹红着眼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说,这些照片都是假的!”路子遇抖了抖那几张照片,“这些都是P的,不是看不出来么?”
路子遇淡笑着,说话的语气故意轻松欢快些,试图将凝重的气氛缓和过来。
“不是真的?”随浅终于回过神,除了语气比往常低沉一万倍之外,平静得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嗯,我拿性命担保,绝对不是真的。”路子遇象征性地举起三根修长的手指发誓。
随浅点点头,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正要给顾少清打电话,几乎同一时间,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见是顾少清打开的,她连忙接起来,听筒里立刻有气喘吁吁地急促声音响起,“浅浅,是你么?你还好么?说话!”
顾少清气温和如春风的声音此时彷如疾风骤雨,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
随浅一愣,她从没听过顾少清如此疾言厉色地和她说话,她赶忙道,“是我,我还好。你呢?你有事没有?”
随着她的声音一出口,瞬间,她感觉到顾少清那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我接到了一个快递。里面的照片……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儿?”似乎再也不愿意回忆那样的惨状,他直接跳了过去。
“我也接到了快递。我在公司里。”随浅显然明白了什么,她面色冷沉下来,“你呢?”
“我很快就到随氏了。”顾少清声音温和下来,似乎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来得太过突然,顾少清直到现在才缓过来,他的语气里带上了浓浓的笑意,“你等等我,我马上就上去。不亲眼看见你我总是不放心。”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盛丹急忙问,“怎么样?顾少清有事么?”
“没有。”随浅摇摇头,将照片从路子遇手里接过来,纤白的指尖指了指照片,“少清也收到了这些照片,只不过是这里的人变成了我。”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盛丹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随浅看着照片,直到确定了少清没事,她才敢真正直视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P得痕迹并不明显,但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到端倪,看来这制造照片的人本来也不打算靠这些照片蒙骗住她。她之所以刚才大惊失色,主要是因为关心则乱。毕竟无论是谁,毫无预兆地看到这些照片,都会有些反应。
对,反应……
就好像她会马上给顾少清打电话,顾少清也会给她打电话一样。
只是……随浅摇摇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仔细地端详着那几张照片,端详着上面的人,物还有……
蓦地,电光火石之间,随浅的脑子里闪过顾少清刚才说的话,再重新看向那几张照片,她脸色再次大变。
她猛地站起来,抓过手机就向外跑去,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她焦躁而快速地按着总裁专用电梯的按钮,连续按个不停,手机则重新拨通顾少清的电话,幸好那边顾少清很快接通,她焦急地喊,“少清,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下了出租车。马上就到随氏了。”顾少清的声音响起,温暖平和。
“你现在立刻靠边站,找个最安全的地方,不要动,一步都不要动。等我过去!”随浅厉声呵斥,语气极其严厉。
“好,我不动。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小心。”虽然不知道随浅是什么意思,但顾少清还是听了她的,退到了道路旁的树丛里。
随浅大步跑出随氏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远处马路对面的顾少清,他也看到了她,笑着冲她挥手,笑容如春风暖阳。
随浅也抬手,刚要招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猛地从草丛里冲出来,撞向顾少清,将顾少清从路边撞到了马路边,与此同时,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突然极速撞过来,毫不迟疑。
“砰!”
“少清!”伴随着随浅凄厉地一声惊呼,顾少清的身体像折翼的蝴蝶,飘然坠落,直直地从面包车前滚出几米远。
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而面包车却趁着这个当口溜之大吉。
“少清!”随浅再顾不得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喇叭声,她直直地跑到顾少清身前。
“少清!”看着浑身是血的顾少清,随浅颤抖着唇,眼睛里已经有泪落下来。连带着顾少清的面容在她的眼中都模糊起来。
“救护车!叫救护车!救护车!”随浅小心翼翼地将顾少清的头抱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接着一声。
“浅……浅……”顾少清虚弱的声音响起来,他艰难地挣扎着开口,“浅……浅。”
“少清,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不会带你走的,不会的。你相信我,你别睡,别睡。”随浅紧紧地咬着唇瓣,强自抑制着哭出声,嘴唇更是因此被她咬出了滴滴鲜血。
“你没事就好。”顾少清英俊而带血的脸上又露出了那样美好释然的笑容,只是眼中却含着淡淡的不舍和再也不加掩饰的爱意,“真……突然。我们……都来不及……告别。”
“不告别,不告别,我们永远都不告别。”随浅摇着头,魔怔似的说,纵使她每一个音都咬字清楚,但仍旧有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掉落下来。
“这样……也好。我们……永远……永远不……告别。”顾少清的眼神越发明亮,声音却越来越轻,“浅浅,我……”
顾少清的眼睛缓缓地阖上了。
“少清!少清!少清,你别睡,你别睡啊,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随浅终于哭出了声音,即使她强自压抑,却还是哭出了声音。
怀里的英俊男人,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见她的话,再也不会对着她笑。他满脸满身都是血,可仍旧掩盖不了他身上原本的光华。
“顾少清!顾少清!顾少清!”随浅终于不再压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呼唤他的名字,期望他醒过来,明明刚才一切都还是那么好,他们只是被人恶作剧,他们都还活着,他招手对她笑,他的笑容还在她脑海里发酵,可现在他的眼睛却永远地闭上了。
“不可以!顾少清!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随浅将顾少清的头紧紧地抱怀里,可怀里的人却没有理会她。
他不理她了,再也不能理会她了。
她坐在马路上,抱着顾少清,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所有的车到了她这儿都只是避开。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呼啸传来,随浅却觉得自己仿佛和顾少清一起,去了另外那个世界……
……
随浅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目已经是一片白。
倏地,她想起之前的事情,像梦一样的那些事情,她猛地坐起来,抓住身旁的盛丹,“少清呢?少清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将盛丹的手腕捏得青紫,只是固执而期待地看着盛丹,希望从她的口中听到些她想听的话。
“顾少清……”盛丹眼眶红肿,脸上的泪随着她开口就又流出来。
不等她说完,走廊里忽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随浅像是听出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光脚跑了出去。
不远处,梁可趴在手术推车上,嚎啕大哭。推车上的人被白布蒙着,看不清面容。
随浅缓缓地走近,她怀着敬畏而虔诚的心里,诚惶诚恐地走近。
几乎哭晕的梁可只看了她一眼,便将头偏过去,哭声却不自觉地更加凄厉。
随浅缓缓地伸出手,仿佛那只手臂有千斤重,手指微微颤抖。她紧紧将拳头攥起,不让手指再抖。然而手指却抖得更加厉害。
白布缓缓被揭开,当看到那张温暖熟悉的俊脸的时候,随浅仿若五雷轰顶,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等顾泽麟、顾泽涛赶到的时候,梁可已经哭晕过去几次,由于怀着身孕,被医生强行带走休养。
而随浅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推车顾少清的尸体旁,表情恬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团空气,又好像自己才是一团空气。
“少清!”顾泽麟听闻噩耗立马赶了过来,当看到已经冰凉的顾少清的时候,钢筋铁骨一样的铁血战士也终究是老泪纵横。就连顾泽涛,都一改往日的纨绔,一脸肃穆,眼眶微红。
随浅默默地退到一旁,让父子俩做最后的告别。
没过一会儿,听到消息的顾老爷子也赶了过来。看到苍白冰凉的顾少清,他没过多久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晕了过去。
顾老爷子晕了过去,顾泽凯也赶到了。
整整一下午,随浅都不声不响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顾家人或真情或假意的和顾少清告别。
“少清是怎么死的?”顾泽麟擦干了眼泪,平静了情绪,这才走到随浅面前,语气悲痛。
“车祸。”随浅露出浅笑,简单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见到随浅的笑容,顾泽麟瞬间打了个寒颤。显然,随浅口中的车祸不是普通的车祸。
“我马上去查。”
随浅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少清他……最后说了什么?”顾泽麟重新抹了一把脸,悲怆地问。
“他说,对不起您。很感激这一生能做您的儿子。您是个好父亲,但他不是个好儿子。他希望,您能够长命百岁,平安健康。就当从来没生过他这个儿子吧。”随浅微微笑开,眼神真诚,语气认真。
“少清啊……”一听这话,顾泽麟的眼泪又立刻夺眶而出,“他是个好儿子,他一直都是啊……”
看着顾泽麟坐在一旁暗自神伤,随浅也只是远远地看着,神色很淡然,好像和平时差不多,却又有些什么不同了。
接下里的整个下午,直到入夜,随浅都亲自安排着顾少清的后事,她不哭不闹,是所有人中最冷静最淡定的人。
听说梁可哭晕了几次,醒过来又继续哭,哭了又睡过去。随浅担心梁可这样伤了孩子,立刻将梁可的父母好友全部叫来陪着她。
……
入夜,顾家人都回家休息了。顾泽麟由顾泽涛陪着,在医院里隔壁病房住下。
终于清净了。
随浅想起病房里伤心过度的梁可,立刻脚不停歇地走过去。
梁可的父母和闺蜜方媛都在旁边陪着她,梁可正睁着肿得和核桃似的眼睛,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见随浅进来,梁可父母都客气地站了起来,方媛握着梁可的手,向她点头示意。
随浅走到梁可身旁,静默无言地看着她。
而梁可自她进来,目光也有了聚焦,只是看着她,眼眶又重新湿润起来。
“出去!”喑哑的女声决绝地响起,梁可哭喊了一天,此时嗓子嘶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
随浅站定在病床前,没动。
“可可。”梁可父亲梁董轻斥,转而又歉意地看着随浅,“随董,抱歉,可可今天心情实在是不好。希望您能谅解。”
随浅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随浅,我让你滚!没听见么?”梁可嗓音沙哑着怒吼,眼中喷火,几乎发狂。尤其是见随浅又是这样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她撕碎。
“我来看看你。”随浅开口,她的平静和梁可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周围人不免相信了外界关于随浅“冷漠无情”的传言。
“不用你看!少清就是因为你才会死的。他收到一个关于你的快递,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死?早上他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现在呢?他走了,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随浅,怎么死的不是你!”梁可怨恨地看着随浅,阴毒的诅咒让人生寒。
听着梁可的话,随浅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为了让自己停止颤抖,她狠狠地掐着自己掌心的肉。
“顾少清临死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好好活着……”随浅攥紧颤抖的手,继续道,“一定要一辈子都幸福。孩子如果你不要了,他不会介意。毕竟你还年轻,将来可以再嫁。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意思。我们都会尊重你的意思。”
“幸福,没了他我怎么幸福?”听随浅提前顾少清,梁可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弓着身子,将身子团起来,她紧紧地捂着嘴,无声地大哭。
大家都被梁可的悲伤感染,除了随浅外,梁可父母和方媛都偷着擦眼泪。
“孩子我要!我要把它生下来!我一定要!”哭完了,梁可吸吸鼻子,仰起头,一脸坚定。
“少清说听你的,那就听你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随氏都站在你这一边,一定护你周全。”
随即,随浅意有所指地看向梁可父母,“梁董,梁夫人,你们说呢?”
随浅的问话中带着深意,虽说是问他们,但随实际上她并没有给他们选择。
“我们也尊重可可。”梁董叹了口气,心中打消了原本想让可可打掉孩子的想法,最起码现在有随浅参与,他再想轻而易举让女儿打掉孩子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既然你要生下孩子,那现在就好好休息,别再哭了。再哭下去,顾少清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血脉就彻底没了。”随浅冷淡地道。
梁可一听到“唯一的血脉”这几个字,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果然,她擦干了眼泪,倔强而骄傲地看着随浅,“我一定会生下孩子,好好把孩子养大。时间会证明,这世上最爱顾少清的是我梁可,而非你随浅!”
“拭目以待。”随浅耸耸肩,一脸地无所谓。
梁可终于睡着了,梁家父母对随浅投来一个感激的神色,随浅照单全收。说了声“我明天再来”,脚步沉稳而有力地离开了。
……
空荡荡地走廊里,只有随浅渐行渐远的一个背影。这一层都是VIP特护病房,病人本就少,这个时间更是全都睡了。
随浅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那个蒙着白单的床前,明天,哦,不对。现在已经过了凌晨,是今天了。
今天,眼前的男人就要被火化了。
随浅微微弯起嘴角,将白单掀开,顾少清温暖而清俊的面容再一次露出来。
“少清,原谅我的私心。我想让你的父亲永远记得你,我想让你的血脉延续下去,所以我骗了他们。我知道,你希望所有人都能忘了你,都不记得你,都不会因为你而悲伤,都会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可我不同意。该记得你的人,谁都不许忘了你。”
这一夜,随浅站在顾少清旁边,安静地陪着他,什么都没说。
同样的医院,同样的楼层,同样的病房外,一个高大俊美,面容硬朗如刀刻般的男人躲在阴影里,同样陪了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一夜。
……
火葬场。
很巧,竟然又是上次那个叫刘成的人负责。
见到随浅的时候,他明显一愣,很想说一句“你又来了”,然后似乎想起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句话,便也只是冲随浅笑笑。
大火肆意地燃烧,梁可在一旁哭得不能自抑,盛丹靠在路子遇的怀里也压抑地抽泣着。顾家人都来了。
就连顾景桓都带着人来了,他站在离众人很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冷硬挺拔。
火舌终于吞没了那个始终温暖如春的美好男人。
随浅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狂飞舞的火舌,忽然火焰像是活了一样,她的眼前缓缓地浮现出那个人温暖清逸的笑容。
他笑着在火中向她招手,一如那日在马路对面。
她听到他说,“浅浅,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我们永远不告别。”
好,我们永远不告别。
随浅轻轻地勾起嘴角,露出轻缓而温暖的笑容,一如那个在火中灰飞烟灭的人。
火中的人渐渐消失,散作烟尘。而他临死前那句未开口的话,也化为炊烟再不为人所知。
或许,那个他想说给她听的人,早在他一开口的瞬间就已经知晓。
随浅的笑容凝固在唇边,久久不散。
火焰熄灭,一切归为静寂。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只有那个叫顾少清的人,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少清……”一旁,梁可已经从嚎啕大哭变成低声呜咽。
随浅走到刘成身边,轻声吩咐了几句,见刘成点点头,她吩咐身后保镖跟在刘成身边,自己转身走向站在远处的高大挺拔的顾景桓。
顾景桓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从里到外的冷峻黑色,将他原本就深沉内敛的气质,包裹得更加神秘。今天他没带保镖,只有他一个人。
“嗨。”随浅扯了扯唇角。
顾景桓凤眸幽深地看着她,古井般的双眼深邃温柔。
“少清死了。”随浅扯出一丝不自然地笑。
顾景桓眼中的温柔更深,心疼更浓。但却全部都是转眼间被更深的深邃覆盖。
“我知道不是意外。”随浅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个子很高,她要仰头才能望见他的眼睛。
“幕后策划的人,我会将他挫骨扬灰。无论他是谁。”随浅轻飘飘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然而每个字却都好像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两人各自的心里。
“包括你。”随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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