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画良心有成竹,草之棱想了想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草之棱问道。
尖脸参士在草之棱好言提醒道:“将军他可是莫国人啊!”
“我虽是莫国人,可你们的草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愈画良义愤填膺,草之棱叹口气。
他道:“咱们有两千士兵,可身后有千万百姓,我们豁上性命空白也不能护他们周全,若他的办法可行,不妨一赌。”
尖脸了参士没话说,必竟七王爷打完九塞,就该向着草之棱驻扎的凤平山来了。
有个会拍马屁的将士让开位置道:“愈参士请上坐。”
愈画良笑他会拍马屁,他看着草之棱动作想等他的意思,草之棱也摆手让他过来。
这样愈画良才像什么大爷一样往那地方一坐,感受一下做参士的威风。
尖脸参士看他有点飘了,轻咳两声提醒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愈画良道:“你们知道三国吗?”
众将士一脸懵逼,愈画良猜他们也不知道他只好不拿三国举例子:“额,这么说吧,你们番荷估计保不住了,不如去跟那个....那个你们临近的一个大国..是什么?”
“夏国。”草之棱提醒道。
“对对对,你们不如去求助夏国,我听说夏国跟莫国不和,莫国攻打你们,你们就去投奔夏国。”
尖脸参士谨慎道:“夏国要是不收呢?”
“番荷早晚要降,你们不如带着百姓去投降夏国,这样至少你们和百姓就安全了。”
尖脸参士忧虑道:“若我们投降夏国,岂不是对国君不敬,这可是谋反!”
愈画良咋舌道:“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们两千人的生命,还有千万百姓,莫国军队眼看就要攻过来了,他有派援军意思吗?”
尖脸参士无话可说,愈画良冷嘲道:“我估计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草之棱沉思后道:“你说该怎么办?”
愈画良继续道:“拿我当诱饵。”
“嗯?”尖脸参士问道:“如何引鱼上勾啊?”
“哎。”愈画良叹气看着草之棱道:“这里就有件事请你帮我了。”
草之棱顿道:“说吧。”
“那天,我看见有个老伯从万丈崖里爬上来,是怎么回事?”
尖脸参士急道:“你能不能先说正事?”
草之棱冷眼扫过他,后又回愈画良道:“那虽然叫万丈崖,但是崖下两丈的地方有一缓坡,因为山中冷气崖下一丈的地方就烟雾缭绕,将这个缓坡隐藏起来了,无论是从崖底还是崖上都看不见。”
“所以从上面看去就像是万丈深渊。”
草之棱解释完了,愈画良长舒一口气道:“我要从万丈下跳下去,我要七王爷相信,我已经跳崖身亡了。”
“这是为何?”草之棱担心他道。
愈画良道:“我说好了,不会跟他走,七王爷这个人,如果他不肯相信我已经死了,他一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我。”
草之棱垂下眼睫,愈画良能这么做说实话真的是叫他意外,他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了?”
愈画良笑道:“我要你提前在崖下等我,等我掉下后,好带我飞上去。”
他又满眼遗憾的看着自己双臂道:“因为我靠自己实在爬不上去。”
草之棱明白,愈画良那几刀下手狠,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也没那么容易好,军医说过,愈画良就算好了,也不能做太重的活,要想真的痊愈还要在等上三两年。
“那你说的诱敌之策呢?”尖脸参士打断那两人的气氛问道。
“麻烦草将军安排人给七王爷去报信,就说他知道我在哪,再叫一个士兵放火把营帐烧了,以大火掩护你们撤退。”
愈画良看着尖脸参士道:“我知道你有才能识大局够谨慎,就麻烦你带领百姓和士兵撤退。”
尖脸参士突然被他带了顶高帽子,还没适应过来,他不看他,只看着草之棱听他的指挥。
草之棱开口道:“全听愈参士的。”
尖脸参士这才临危受命。
愈画良道:“到时候七王爷一定会抓了那士兵,就让他引他到万丈崖。”
“那什么时候行动呢?”草之棱问道。
尖脸参士也着急:“是啊,莫国估计很快就会打过来,最多十日。”
“今天晚上你们就撤吧。”愈画良道。
尖脸参士心下一明向草之棱请命道:“草将军,我现在就去安排。”
草之棱点点头,这事情就算这么定了,他知道愈画良又是在赌,赌七王爷对他的情义。
晚上时愈画良在万丈崖上看着徐徐远去的士兵,长叹一口气,草之棱站在在身边盯着他的身影许久才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你指什么?帮你们还是我假死?”愈画良回头笑看他,反问道。
草之棱不理他,自顾自的又道:“不后悔?”
愈画良刚刚就是想逗逗他,现在草之棱这么问,他又调侃他道:“不是你想让我离开他吗?”
“我不过是说说,你该知道,你若想回去,我拦不住。”
愈画良对他笑道:“我当真了不行吗?”
草之棱也知道他不肯跟他聊这个话题,故意调侃他,他也不想跟他聊下去,回去睡觉去了。
说实话,愈画良觉得,自己肯定会后悔,但待在七王爷身边实在太危险了,虽然他跟着七王爷这么久,但还是看不透他。
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迷,这种摸不透的感觉让愈画良难受,所以跟七王爷实际上还没有和草之棱这样能在一起敞开心扉的聊一聊。
但是这一颗心....确实在他身上,愈画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被掰弯了,想到这,七王爷的笑又晃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自己站在万丈崖上,往下一看,烟雾缭绕似乎下面真的是有万丈深渊,这看着一眼,还真的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往天上看,今晚月色很美,愈画良有道泪顺脸颊无声划下,月光之下泪珠泛着莹光,如一颗宝石滴落崖下。
愈画良知道,明晚,就是与他见的最后一面了。
草之棱躲在树荫里望着他,看见他脸上的泪,也明白过来,他对七王爷的情义不比七王爷对他的少。
不过是两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他就像这天上的一轮月亮,光辉柔和,温如轻歌。
翌日,终于等到了九塞战败的捷报,此时这营帐里不过只有三个人,愈画良微微点头道:“已经告诉他我在这了吧,那今晚晚上就烧了营帐吧。”
愈画良说完这句就又往那万丈崖走去,他在那一等就等到晚上,草之棱看着他,就站在那什么多余的动作。
看着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身影显得无比落寞,让人心疼。
草之棱回头看着数个营帐化作熊熊烈火,他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率先跳到万丈崖下面去了。
七王爷果然率军赶来,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他是一直坐在战车上的,虽然连连大胜,可他脸上却越发憔悴。
“报七王爷,抓一个一个点火的士兵。”
“带过来。”七王爷语气中没有任何温度。
士兵看了高高坐在上面的七王爷吓的瑟瑟发抖。
七王爷身边的参士问他:“他们人呢?”
士兵颤颤巍巍回道:“跑了...”
“跑哪去了?”参士又问。
士兵道:“夏国。”
七王爷冷冷开口:“追。”
士兵一看情况不对,这起七王爷身边的叶方竟然要拿刀杀他,吓的他立刻道:“愈参士!愈参士!我知道他在哪!”
七王爷听道这三个字眼睛立即有神了,他盯着他道:“在哪?”
士兵道:“就在万丈崖!这营帐就是他让烧的!”
七王爷皱着眉质问道:“万丈崖....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士兵缓口气道:“我们草将军交代过,我们绝对没有愈参士,是他让我在这等您,告诉你,他在万丈崖。”
“走!快去万丈崖!”七王爷如疯了一般驾着战车,往士兵指的方向去了。
他那天不知愈画良用什么办法才让草之棱放过自己的,但在他醒时看到手上系着的令牌时,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草之棱对愈画良什么心思,他看的出来,也曾猜测,草之棱是跟愈画良谈了什么条件才肯救他。
无外乎是让愈画良做他的身下受,永远不能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这些日子发了疯似得攻打番荷,想尽快把愈画良找回来。
可都这么久了,都不见愈画良身影,他也曾猜测,愈画良已经被杀了,不过刚刚听那个士兵说的,草之棱好像并没有为难他。
七王爷心头压着的巨石才算轻些,往万丈崖上走时,便看见一抹白衣站在崖边身影无比落寞。
七王爷认的出是愈画良,他在叶方的搀扶下了马车,飞快的向着他走去。
“子良!”
愈画良听见这一生熟悉的呼喊,便就知道诀别的时候到了,他叹出一口气提声道:“别过来。”
七王爷愣住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泳上心头。
“子良...过来。”七王爷软声道。
愈画良缓缓转过身,清风吹着他的丝发翩翩起舞,月光洒在他脸上连轮廓也变的柔和的多。
还如初见变的明眸,映出七王爷一脸憔悴,他也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七王爷...我是你口中奸细...你会把我五马分尸吗?”愈画良轻笑一问,眼里转的泪光却毫不掩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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