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后怪谈

    
    黄婷很快回复我：那天下午，我和哥哥刚出校门，他就被他的舍友拉走了。
    他叫我先回家，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又给黄婷发了个消息：你哥的舍友?
    他们和黄伟关系怎么样?黄婷秒回：有次去食堂打饭，我看见了哥哥，他打了好几份饭，说是帮舍友打的，反正我哥对他们挺好的。
    我冷笑一声，一个人帮几个舍友打饭?不是关系好，就是跑腿的。我跟黄婷继续聊了聊，发现她对黄伟漠不关心，很多东西一问三不知。
    好歹也是兄妹一场，我转移方向，试图了解黄伟这个人。我们聊了一支烟的时间。
    黄伟是一个内向自卑的男生，虽然他从小到大对妹妹都很好，但他的软弱让黄婷后来一直瞧不起他。
    我想了想，给黄婷发了一句话：我们的事情你不要跟你哥说，明天中午你约哥哥来教学楼天台，晚安吧。
    黄伟和他舍友的事情，黄婷基本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好匆匆结束聊天，毕竟这对兄妹的故事我并不感兴趣。
    又点燃一支烟，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一个证据有些牵强。这时手机QQ忽然收到雪莹的消息：我是高一五班的，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了，我想帮你。
    我看后一头雾水，雪莹搞什么飞机?京储高中今晚的校会，让高一新生中的大部分女孩疯狂了，她们四处打听挨罚的男孩们，最后在深夜拜访雪莹宿舍。
    “你们又不是高一六班的，来这干嘛啦。”
    “咦?你们怎么还有手机，不是没收了吗?”
    “我们问班主任要的，没钱买卫生巾啦。”
    “今晚挨罚的男生中，有两个男生好帅丫。而且我还听说！雪莹跟他们关系好哦。”
    “雪莹他们叫什么呀?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两个男神一个叫蒋越，一个叫嘉明。”
    “哎哟，黄婷你告诉她们干嘛啦！”
    “嘉明是我的男人！你们想都别想！”
    “切！不就一个班的吗?瞧把你得瑟的！”
    “本来就是！”第二天上午，我趴在课桌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眉飞色舞。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昨晚用雪莹QQ跟我聊天的人是谁。
    昨晚我和她聊了很久，她就是不告诉我，还让我今天中午在高一六班等她，会不会是雪莹的恶作剧?
    中午下课后，我和兄弟们坐在教室等人，过了十几分钟，黄婷通过窗户给我们打了个OK的手势。
    “等会见到黄伟，你们不要乱来。”兄弟们没说话，默默跟着我来到教学楼天台。
    天台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站着，他背对着我们仰望天空。我笑着说道：“呦！挺有雅兴！”黄伟转头看到我们，他瞬间面如白纸，两条腿也在打抖。
    “对……对不起，你们别打我。”马力和陈平如子弹般飞到黄伟面前，我根本没反应过来，黄伟就已经倒在地上。
    妈蛋，黄婷还在门后偷看呢。
    “喂，你们搞什么飞机！”我上前拉扯陈平，蒋越也冲上去控制马力，但他们就跟瞌了药似的，奋力挣脱我和蒋越，对黄伟疯狂施暴。
    我只好趴在黄伟身上，陈平和马力忽然停手了。我淡淡说道：“你们别闹！想想昨天我说的话。”陈平和马力面无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刚爬起来，他们就又来！
    “就算是被逼的，那也不可原谅！”
    “没错！比起那群混蛋，我们就好欺负是嘛！”
    “臭小子！立刻给我停手！”
    “停手是不可能停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停手的！”时间飞逝，京储高中的食堂变得冷冷清清。
    我闹腾半天陈平和马力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只有两个字：心累。给兄弟们发完一圈烟后，我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挑起黄伟的下巴。
    “接下来的提问，你最好如实回答！”黄伟的脸还是那么惨白，我又重复了刚刚的话，他才渐渐缓过来。
    “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盯着黄伟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庇护真正欺负你的人?”黄伟发起了呆，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愤怒的喝到：“给你三秒钟时间。”
    “三！”
    “二！”黄伟被我唬住了，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们有我的录像！”
    “什么录像?”
    “他们强迫我做难以启齿的事情，并录下来娱乐。”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是吗?他们的口味还挺独特的。”
    “不只是这些，他们还有很多我的果照。”我有点无语：“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黄伟表情非常痛苦：“我就是他们的人肉沙包，要我跑腿、要我按摩。他们的卫生工作，作业等等都要我做！”
    “我害怕他们打我，所以一直忍受，后来他们觉得无聊，就换着方式凌辱我。”深吸一口烟，我望着美丽的蓝天。
    “那天下午放学，你为什么被他们?”黄伟面如死灰，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他们问我要三百块钱，可我身上只有五十块，那是我的路费，他们抢走后觉得我在骗他们，我说没有就被打了。”我耐心地和黄伟聊了很久，搞清一切后，我叫上兄弟们离开。
    陈平一脸鄙视地看着黄伟：“万一这小子骗我们怎么办?”我笑了笑，冷漠地说道：“就他那怂样，不太可能骗我们。”一个内向胆小的男生，要是真会耍花招，那就不至于混的这么惨了。
    临走时，我丢给黄伟两句话。
    “欺软怕硬，人之本性。”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那个软柿子?”我打开门，躲在门后的黄婷递给我手机。
    “录好了?”
    “嗯。”
    “你去安慰下你哥吧。”
    “不要，我看见他就恶心。”下楼时，好奇心使我不由自主的来到高一六班。
    教室里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是雪莹，另一个是……我和那个女孩对视，越看她越觉得眼熟。
    我故作惊讶的说：“我认得到你！你！你！你是不是嘞个……嘞个，叫什么我忘了。”马力和陈平在偷笑。
    “她是大波mei阿。”
    “明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雪莹一脸疑惑：“什么大波mei?老公你们之前认识吗?”
    “呃……好像认识吧。”我看到雪莹漂亮的模样，不自觉地就想逗她。马力添油加醋地说道：“她们岂止是认识，简直了…”陈平露出灿烂的微笑：“她们周末还一起……嘿嘿嘿！”此处跳过家暴环节。
    我揉了揉脸上的巴掌印，看着雪莹旁边的女孩。
    “你说你叫陶柔是吧。”女孩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帮我？怎么帮?”陶柔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帮你们，对了，那些诬陷你的人还在追我呢。”我淡淡地回道：“不需要，你可以走了。”陶柔有些失落：“为什么?”
    “我不相信你。”陈平和马力又来凑热闹。
    “就是，说不定你跟那些混蛋有一腿呢。”
    “没错，我们跟你不熟，指不定你还帮他们害我们！”
    “滚回高一五班去！”马力和陈平一唱一和，陶柔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看着陶柔可怜的模样，心底慢慢浮现一个老计划。傍晚，陶柔和几个男孩一起站在天台。
    “宝贝，你约我们想……”
    “不会是要表白吧?”陶柔故作害羞：“哎哟，被你们发现了。”
    “对了，关于昨晚的大会，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陶柔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们：“我那天放学看到了真相，你们好聪明哦，你们是怎么让黄伟这样的。”天台门后，雪莹拿着手机录像。
    “陶柔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这次过后我一定要让她离我老公远点。”深夜，高一六班602男宿舍。
    “哎呦，大哥你好了没？”
    “等会，我还没弄进去。”
    “快点合并，我真的等不了了。”
    “你们急啥子哦，要不是你们打黄伟，我也不至于剪的这么费劲。”因为远处录像听不到那边的声音，我们一边安排人偷录，一边在身上放着手机录音。
    我现在要把它们弄好合并，还有把黄伟被打的那段剪掉，真的好累。几个小时后，我摊在床上。
    “呼！终于弄好了。”两份录像里的人对话内容基本一样，黄伟没有撒谎。
    第二天早上，陈平和马力气势汹汹都冲向校长办公室。我气喘吁吁都跑到他俩面前。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就算你们有理，这么冲进去也会变的无理！有没有点脑子?”
    “我不管那么多，让我进去！”
    “走开，我要好好跟那个糟老头子算账！”校长办公室门口，三个男孩纠缠在一起，闹得不可开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跟班主任说明情况OK?”
    “你们只管相信我，跟我走！”月媛宿舍里，四个男孩和一个女老师观看手机影像。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请姐姐为我们做主！”月媛愣了半天，随后点了点头。
    “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们回去安心上课吧，我会向全校证明你们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