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

为你

    
    清隽的少年音入耳沈挽的脸颊微红,那人放开她后,沈挽刚转身体眼前就覆上一条黑布,模糊间能看见些轮廓。
    “你...你是何人?!”
    她嗓音还夹带着哭腔。那人微愣以为是吓到她了。沈挽的手被抓着察觉到那人没了动作,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
    本以为能够挣脱,可她的手腕此刻还是被捏得生疼。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王府一向严瑾,这登徒子哪里来的?
    “喂...”她欲要开口询问那人忽的凑近她,呼吸喷洒在她脸颊,沈挽下意识往后退了些,躲开。
    “在下被仇家追杀,还望姑娘保命...”他的声音放轻又有着少年的清润,竟是难得的温柔。
    “那你能松开我吗?”
    “不能。”少年的回答斩钉截铁,他的气息喷洒炽热,痒痒的令她不由得汗毛倒竖。
    沈挽浑身僵直,她咬牙切齿,正在气头上,哭过的声音却硬不起来,她道:“登徒子!本郡、本姑娘警告你!你敢碰我一根汗毛试试!我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清楚。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凶,当心日后吓跑了夫君。”少年的声音里满含笑意,还有些许揶揄。
    “你这登徒子!放开我!”沈挽气急,可那少年却抓紧了她的手腕,她越挣扎他抓得越紧。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救你。”
    少年笑的轻浅,见她脸色几度变化,又道。“本公子身上的迷药可是全撒这一片了。”
    “你有迷药还躲什么!”沈挽恨的牙痒痒,她武功不高但爹爹派来护她的都是精心培养的护卫。风吹草动都会察觉到。
    这少年既能进来,必然身怀绝技,否则他哪能撒了药?那少年看她一副炸了毛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这一笑,令沈挽觉得莫名其妙。
    “本公子笑——”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她面前低声笑道:“你这丫头还挺有趣儿。那迷药固然管用,怎奈身上的不多,只好先来此躲躲。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也好日后登门拜访。”
    “……”沈挽冷哼一声,她岂会姓名告诉个无赖,还什么登门?届时,本郡主定要将这厮扫地出门!
    “不愿告诉便罢了,不过本公子倒是挺喜欢你这性子。”他的声音依旧。沈挽一怔,压抑着加速的心跳。却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小丫头啊,你脸怎么红了啊?”那人指腹轻擦过她的脸颊。沈挽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是要断了。少年适时的松开她。
    “你这不知好歹的无赖!”沈挽怒斥他一声,刚挣脱便扬手要打他。
    可那人却拦住她纤细的皓腕令她动弹不得,虚虚揽住她腰肢,脸颊靠在她耳畔,道了句:
    “姑娘,后会…无期!”
    话落,那人已经松开了她裹着衣袖的手。沈挽一惊慌忙往后退。他回眸看了她一眼,随即飞身上了屋檐,眨眼消失不见。
    沈挽心头慌乱不已,一把将眼前的黑布扯下,顿时眼眸清明起来。只听门外一声呢喃,断了她的思绪,“郡主...”
    贴身侍女云苓急急跑了进来,见到坐在榻上的沈挽,直直跪在地上请罪,道:“云苓有罪,竟一时疏忽...”
    “起来吧,将白术叫来。”沈挽扶额无奈的打断她,云苓应了一声退下了。
    白术进屋后也忙请罪,显然也是刚醒的模样。她守在院中的桃树上,竟毫无征兆的被迷晕了,她道:
    “郡主,属下失职!”
    “起来吧,即日起,加强白微阁防范,务必莫要再发生今晚的事了!”沈挽吩咐道。
    白术领命,退了下去。
    她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夜风吹过她的长发,她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目光落到窗外的月色上,她轻叹一口气。
    …
    不远处的幽林里,借着月光勉强看清那人的脸,正是‘挟持’沈挽的人。
    他一袭玄衣,月华衬印下面容俊美如谪仙,他站在枝梢上,背倚着树干,一手覆上腰间软剑,他微垂眼帘,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谢煜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良久,才敛起目光,这是从沈挽身上顺来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
    刻着‘煜’字,另一只是‘挽’字。这字是他母亲所刻,字迹清晰熟稔,另一只想必是御王妃所作吧。
    林妃,京城才女之首,十五年前曾离家远去,十三年前才归家。林家是书香世家,消失那两年林家对外宣称求学。
    回来后便嫁了沈珩。
    两人伉俪情深,恩爱有佳。不久便生下沈挽,继承其父母的九成容貌,甚至还美上三分。
    据说御王府的小郡主,是个笨蛋小美人儿。
    他轻笑一声,自语道:“巧了不是?”
    他纵身离开,只留余几滴血珠落在花草上。
    白微阁。
    “小姐,丑时了...”云苓看着自家主子薅了一片又一片四季海棠,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云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云苓闻言叹了口气。
    “云苓啊,有没有人告诉你,叹气会变老?”
    “没有。”刚走到门边的云苓被她吓了一跳,道。
    “出去吧。”
    “是。”云苓出来后顺手关了门。
    夜。
    寂静而悠扬,只偶有几只虫鸣声在耳边响起。沈挽睁着杏眸望着房梁。她自小便暗地下学武,每逢训练都会吃很多苦,受尽磨砺长进不少却在绝对的敌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自小便是美得如同瓷娃娃一样,逢人便笑,人人皆说她承了爹娘九分容貌,只是无人知她聪慧伶俐,七岁吟诗,九岁诵经。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招摇过市,恐怕她早已死在杀手刀下了,皇帝多疑收了爹爹的兵权要他做个闲散王爷,但爹爹毕竟年轻皇帝心中有所忌惮。
    在她刚出生时就被一纸诏书压住,封为端木郡主,圣旨中格外强调娇憨,如此这样沈挽也不至于扮了十几年的草包。
    当朝御王之后...哪怕是女儿身!也不可漏半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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