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儿臣的错喽。”萧逸尘很光棍的站起来,拱拱手说道:“请父皇降罪。”
“混小子!”一看萧逸尘的神情,以及那无比幽怨的语调,萧凌天的嘴角就泛起笑容,也不让自家儿子坐下,而是环视那些听到一头雾水的帝国将帅们,沉声说道:“御史台之所以会弹劾青龙儿,其归根结底的缘由就是,南疆总督的职权太大。”
“陛下,那些文官不懂,但陛下圣明当因明了其中缘由。”公孙展长身而起,抱拳施礼后剑眉一挑,扬声说道:“南疆总督战时节制帝国南部疆域三十六星域所有文武官员。若真说职权,确实从未有任何官职可与之相比。然而,不论是当初雷霆要塞侵攻战,还是更早之前对白倭人的防御战,正是因为各地星域皆受到殿下节制,才能数十星域如一人臂使。当初,要塞侵攻战时,也正因为如此,殿下才可以放心连败十七阵,诱使白倭大将冒险出击。否则,但凡只要有一处露了破绽,想来现在的雷霆要塞还叫鬼牙要塞呢。”
“陛下,公孙将军言之有理。”拓跋翼同样起身抱拳,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些文官懂个屁!他们安坐在盛京,今天看看这个不顺眼,捕风捉影一番就是一封弹劾奏疏。明天看看那个不顺眼,又随便给按个图谋不轨的罪名。这种人,就该让他们去前线看看,到底咱们这些当兵吃粮的大老粗,为什么要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陛下。”申屠坤同样起身,微微皱眉说道:“末将不知,那些御史为何一直要针对殿下?殿下时任南疆总督已有近七十年,即便处置过几个贪官污吏,但也每每都是先将其扣押,随即连同证据,将人犯押送会盛京交由陛下处置。我等轮值前往南疆镇守时,殿下也是三令五申,不得仪仗军权便对当地文官不敬。一向以来,殿下军法严明,从未有人敢于违逆军旨。虽末将近年来防御东北星盗,但每每轮值加起来也有十数年时间,据末
将所知,当地的文官们也对殿下感佩不已,又是何人在兴风作浪,造谣中伤。”
“好啦,好啦,好啦,都坐下,父皇还没说完,你们先激动个什么劲。再说了,本王收到弹劾,那就和吃饭喝水似的平常,不用穷紧张。”萧逸尘摆摆手,让一群有些激动的起来的将领们坐下,这才转头对萧凌天说道:“父皇,你不是想看看有多少军中将领会为儿臣说情,才故意来演这场戏的吧?那你不用演了,儿臣很老实的告诉你,他们这伙人,基本都是儿臣提拔起来的,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帮儿臣说话。”
“臭小子,老子就这么闲?”萧凌天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要真把你,还有这些将军们当成是心腹大患,此刻为父来,岂会孤身一人,做送羊入虎口的蠢事?为父,是有正经事情要和你们说,都安心坐下,且先听完再说。”
这回连萧逸尘都微微皱眉,但还是一拱手,先坐下再说。
看众人都坐下,萧凌天面现正色,扫视众人之后说道:“朕和你们每个人一样,都很清楚南疆镇守总督府的重要性。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噬骨回廊南端鬼角要塞一天不拿下,总督府就一天不成撤销。无论朝臣们如何反对,这点绝无商议的余地。”
说到这里,萧凌天站起身,双手背负身后,绕过桌案,来回踱步说道:“然而,就像是诸位的疑虑一样,为何御史台总是盯住朕的儿子不放,为何每当南疆有变,青龙儿奉旨坐镇总督府时,当地的军民不乱,反而盛京却是蜚短流长,谣言四起?御史台本就有闻风报奏的权力,对也好,错也罢,都是他们的职责,所以朕才说这不是他们的错。那么,究竟是何人,是何等目的,要传出这种谣言,要搅乱帝都的民心,你等可想过?”
听到这里,萧逸尘先前微微皱起的剑眉舒展开,拿起酒杯独自饮酒,似乎不想再关心。
目光扫过自家这个通透到极致的
儿子,萧凌天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便继续沉声说道:“朕告诉你们,就是因为南疆总督的权力太大,大到有人害怕了!”
在座的将领可没有萧逸尘那么灵活的脑子,听到此时,依旧是一头雾水,互相之间对望,尽皆是不明所以的目光,又不能随便开口询问,只能再度将目光落到高高在上的圣君身上。
“青龙儿是朕的儿子,他是什么性子,朕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清楚。也正因为如此,朕对他的信任无需任何保留,也无需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可是,你等可有想过,你等个个都是手握重兵的军中大将。你等敬佩青龙儿,一是因为他战功赫赫,足以让你等真心追随。二则是以为他位高权重,独自一人便可支撑起整个帝国星辰军。可惜,这等真龙之才,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要命的掣肘。”萧凌天叹息一声,随即放重话音说道:“你等的佩服,你等的敬意,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危险的要素。他们想做什么,却又不敢做什么,就是因为面前有一座山拦着!不将这座山给挖塌了,踩平了,他们永远也无法放心大胆的伸出手。所以,每当青龙儿离京,不管是从什么渠道出来的消息,必然是漫天飞舞,让人真假难辨。”
再度扫视众将之后,萧凌天重重说道:“朕和你们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们,南疆总督的职权过大,星辰军统帅的职权过大,甚至议政院军机首座的职权更大!你们想要跟随的主帅,随时都可能被身后的刀子捅伤,若真有此时,你等当如何?”
终于明白了萧凌天的意思,一众将军们瞬间起身,尽皆出席跪伏于地,叩首回应道:“我等必以死护卫殿下,决计不叫小人龌蹉之心,肮脏手段得逞!”
“好,记住了今天你们说的话,他日若有一人违逆,朕就拿你等九族问罪!”萧凌天大喝回应。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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