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暖的,你是我的

第49章 只浪不漫

    
    小雨问医院借来轮椅,时夏觉得太夸张,想拄拐,被江甜甜和小雨同时拒绝。
    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她第一次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门,很不习惯,加上总有人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瞟,更让她觉得不自在。
    买完东西,就不想逛了。
    在江甜甜坚持下,才又进了一家茶餐厅吃东西。
    江甜甜捧着奶茶,忍不住感慨:“我都很长很长时间,没这么踏实的坐在外面吃东西了!”
    时夏说:“你讨好一下小雨,以后去哪儿让小雨陪着你。”
    江甜甜十分谄媚的看向小雨。
    小雨好像没听到她们在说话,眼角余光不时看向后方。
    时夏疑惑,也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和她们隔着两个位子的那一桌,坐了两个男的。他们都在低头玩手机,只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关注的并不是屏幕上的内容。
    离开茶餐厅下楼时,发现直梯停用了。
    时夏坐轮椅不方便走扶梯,三个人只好走另一部电梯。到了一楼出来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头顶“哗啦”一声。
    有人泼了什么下来。
    小雨第一反应是用力把时夏推了出去,同时,一道黑影从侧面蹿出来,赶不及上前,他脱下外套抛了过来。
    西装从江甜甜和小雨头顶掠过,掉落到地上。
    衣服上多了几个破洞。
    时夏大惊失色。
    江甜甜吓得脸都白了。
    楼上的人见事情失败,调头就跑,黑衣人追了上去。
    过了几分钟,他又折回来了。
    对上小雨询问的眼神,他遗憾的摇摇头,又走到时夏跟前:“你没事吧?”
    时夏说:“没事,谢谢你。”
    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上刺目的灼伤,时夏瞳仁一缩:“是硫酸,你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要不会伤得更严重。正好我们也要回医院,我们跟你一起去。”见男人面露为难,她以为是不想和她们同行,边拿手机边说:“不行的话,那我把医药费给你,你是救我们受伤的,不能再让你破费。你怎么收钱方便?微信行吗……”
    小雨打断时夏的话:“夏夏姐,他和我一样。”
    时夏愣了下。
    她刚才太着急,没留意男人的身手,现在想来,那个反应速度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感激之余,也有些庆幸。
    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商场很大,这个里又比较偏,没有伤到其它人,也没惊动商场的保安人员。时夏拿袋子装上男人的西装外套,四个人一起去了停车场。
    刚上车,时夏接到乔靳笙电话。
    时夏猜想可能保镖把这边的情况向他汇报过了,接了电话不等开口,就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哪儿受伤了?”
    时夏说:“我没事,是你的人受伤了。”
    坐在前面的江甜甜听出是乔靳笙,激动的说:“替我跟乔靳笙说谢谢啊,要不是他,我下半辈子就交待在这里了!”
    时夏:“……!”
    乔靳笙只关心时夏,直接忽略掉了电话这边的江甜甜,低沉的声音问:“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时夏说:“不用,我们这就回医院了。”
    乔靳笙顿了下:“那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
    时夏:“好。”
    挂了时夏电话,乔靳笙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男人低醇的嗓音透出彻骨的冰寒:“今天的事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天黑之前还找不到人,你就别干了。”
    对方:“……好。”
    江甜甜反射弧时快时慢,都快到医院了,她忽然“啊”的大叫了声。把开车的男人和坐后排的时夏还有小雨吓了一跳。
    时夏皱着眉头:“你一惊一乍的,是想吓死谁吗?”
    江甜甜不甘心的捶门:“刚才在商场真是失误了,我们怎么就忘了报警呢?白白让凶手逃走了。”
    时夏倒不是忘了。
    只是觉得那种情况下,就算报了警,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保镖为了救她们受了伤,要尽快处理伤口。
    时夏行动不便,到了医院嘱咐江甜甜跟保镖一起去处理伤口。
    保镖说不用,时夏坚持。
    他只好同意了。
    小雨推着时夏回了外科住院部。
    交待小雨在病房等她,她拿着给路途买的东西,打算送过去。
    一出门,看见给路途陪床的小伙子,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抽烟。她想了想,又返回病房,把那件烧坏的西装外套拿了出来。
    拄着拐朝小伙子走去。
    小伙看到她,赶紧把烟熄了。又用手扇了扇空气中飘着的烟气,才开口打招呼:“时医生来了。”
    时夏笑笑:“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他知道时夏和路途关系不错,笑着点头:“时医生别客气。”
    时夏把沾了液体的衣服递给他:“帮我化验一下衣服上沾的东西是不是硫酸,能查出级别更好。”
    硫酸没那么容易买得到,也许她可以从这儿入手,找出背后搞鬼的人。
    江甜甜被绑架,她被绑架,路途先是被冤枉,接着出了车祸……现在可好,直接有人朝她们泼硫酸。
    一桩桩一件件,如果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了。
    不管是姜敏还是郑海洋,都不可能接二连三闹出这么多事。她总觉得,这些事背后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小伙痛快答应:“没问题。”
    想到路途,时夏嘱咐:“别跟你们队长说,我怕他知道了又不安心养伤。”
    小伙点头:“行,那我现在把东西送回局里,路队这边,就麻烦时医生先照料着点儿。”
    时夏:“好。”
    送走小伙,时夏拎着东西进了病房。
    看到时夏,路途迫不及待想从床上起来,被时夏喝住:“不想下半辈子坐轮椅,你最好躺着别动。”
    路途回嘴:“适当活动有益于恢复,你不也出出进进的。”
    时夏纠正:“我跟你一样吗?我伤的是皮肉,你伤的是骨头。我告诉你,你现在不管做什么活动都是自残,自己看着办。”
    路途放弃挣扎:“你是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时夏把东西扔给他,又叮嘱:“你别自己动手啊,等会儿我叫个护士过来帮你。”
    路途惊恐:“别,哥这精壮的身材还想留给女朋友看呢!”
    时夏伤势要打他:“你想什么好事呢?医院里又不是只有女护士。等着,我去给你叫人来。”
    路途喊住她:“别麻烦了,小杨就在外面。”
    时夏说:“他不专业。”
    出门找了一圈儿,只有一个实习的男护士。时夏担心他手重,想着留下帮忙,路途说什么都不干,硬是把她赶了出去。
    出门,撞进一个男人结实的怀抱里。
    刚想躲开,被男人牢牢按住,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什么时候照顾照顾我?”
    时夏:“……”
    抬头看见男人幽邃的双眼,硬是扯出一丝粉饰太平的笑:“你怎么来了?”
    “妨碍你了?”
    时夏:“你瞎说什么,他是病人。”
    男人“嗯”了声,低醇的声音透着不满,下巴朝她受伤腿示意了下,凉凉的问:“他是病人,那你呢?带伤坚持工作?”
    时夏小声:“不是没照顾吗?”
    男人声音更凉,隐隐透着警告的味道:“要是病人同意,你是不是就留在里面了?”
    时夏呵呵呵。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他不可能同意。”话音未落,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抱离地面。
    男人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惩罚般的吻,蛮横霸道,不容她半点反抗拒绝。
    时夏心跳狂乱。
    这里是医院,来来往往的都是她的同事,还有住院的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一闹,让她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手撑在乔靳笙胸口,想推开他。
    腰间那双手却忽然加大力道,把她抱得更紧。
    吻得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帮路途换好衣服出来,险些撞到时夏身上,目瞪口呆的盯着正正当当堵在门口的两人。
    路途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到。
    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乔靳笙听到门响才放开时夏,若无其事的朝里面的路途打招呼:“下次需要帮忙,我来。”
    路途扯唇:“不敢劳烦乔总。”
    时夏脸红到脖子根。
    不敢回头看路途和男护士,扯着乔靳笙进了隔壁房间。
    张雪也在。
    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张雪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继而对着乔靳笙礼貌的笑了笑,问时夏:“小时,你男朋友?”
    时夏张了张嘴巴。
    他们看似是在谈恋爱,可是从来没有正式说过交往之类的话。正犹豫着怎么回答,乔靳笙率先开了口:“你好,我姓乔。”
    低醇的嗓音带着笑意。
    没报全名,是不想“乔靳笙”这个名字给时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君子谦谦,十分有礼,张雪笑容都比刚才大了,客气的打招呼:“小乔你好,我和小时是一个科室的,张雪。”
    张雪伸出手。
    向来不屑于与人握手的乔靳笙,竟然真的伸手跟张雪握了一下,虽然只是碰到接着就分开了。
    时夏眨了眨眼。
    乔靳笙长到这么大,怕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喊他吧?也不知道小乔先生作何感想。从他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来看,似乎还挺享受这个称呼。
    她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扬:“张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雪说:“还不是那个老太太,她今天从醒了就说要见你,都闹了大半天了。我刚才来你没在,这不又来了趟。”
    不经意间看到乔靳笙,她又改口说:“要是不方便的话,那我……”
    时夏打断她:“我没事,我过去看看吧。”
    张雪连连点头:“哎,好好。那……”看了眼乔靳笙,她又说:“我先回去了,你等忙再去就行,也不着急。”
    出门前,她凑近时夏耳边说:“男朋友真好看!”
    时夏忍不住喜上眉梢。
    她知道乔靳笙长得好看,但自己觉得好看,跟别人当面夸奖是两码事。况且对方这夸奖,还是基于他属于自己的前提下夸的。
    乔靳笙低头睨着偷乐的小东西:“笑够了?”
    时夏脸一红:“谁笑了?”
    推开他就往前走,忘了自己没拄拐,腿一疼差点栽地上。还好乔靳笙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好笑的把拐递给她:“知道你高兴,不用藏着掖着。”
    时夏拿过拐,绕过他往外走,小声嘀咕:“我高兴是因为那个老太太终于醒了,跟你没关系,别自作多情。”
    乔靳笙也不揭穿她。
    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去了神经外科。
    科室里的人见时夏回来,本想过来打招呼,抬头看到乔靳笙,又都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脚步。
    一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时夏脸皮薄。
    被看得不自在,就想把手从乔靳笙手中脱出来。
    男人好像猜到了似的,手上力道故意加重了几分,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没好气的问:“你又干嘛?”
    乔靳笙无视边上或惊艳或炽热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回:“陪女朋友回单位,有问题吗?”
    时夏:“……我还不是你女朋友。”
    乔靳笙脚步停下。
    时夏手被他拽着,不得已也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男人敛了笑意,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薄唇轻启,嗓音清越:“我不介意用行动证实给大家看。”
    时夏:“……”
    看着男人随时可能吻下来的唇,时夏怂了。
    论不要脸,非乔靳笙莫属了!
    心道他脸皮厚,她可不想再丢一次人。估计从今天之后,全科室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
    拽着乔靳笙从办公室面前路过,险些撞上刚出来的人。
    刚想道歉,对方一声尖叫惊天动地,把时夏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竟是邢佳佳。
    她双手无力的垂着,脸色苍白,写满了惊恐。
    听到尖叫声,后面冲过来一个中年女人。
    是邢佳佳的母亲。
    邢佳佳几天前醒了,她伤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但双手确实断了。钝器击打导致的上肢粉碎性骨折,医院找了国内最有经验的专业来给她会诊,得出的最终结论还是已经没了治愈的可能。
    邢佳佳自己要求出院。
    同时向医院提出了辞职。
    她还向警方和医院坦白自己出事和院方没关系,医院基本于同情,给了她一部分补偿,同意了她的辞职申请。
    今天,她是在母亲陪同下来收拾东西的。
    时夏也没想到,会撞上她。
    邢妈妈过来拉邢佳佳,那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几岁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佳佳,你怎么了?”
    邢佳佳还在盯着时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身体剧烈颤抖着。
    嘴巴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音。
    邢妈妈吓坏了,死死抱住了她:“佳佳不怕,有妈妈在呢,佳佳不怕不怕啊。”
    时夏诧异。
    说起来邢佳佳比她还大个几岁,进医院也比她早,两人虽然有过冲突,但之前还是面子上说得过去的关系。
    她怎么忽然这么怕自己了?
    时夏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问完才发现邢佳佳一点反应都没有,呆滞的视线,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向她身后。
    乔靳笙?
    时夏诧异的扭过头。
    乔靳笙一脸淡漠。
    邢佳佳能认出乔靳笙,乔靳笙自然也认得出她。
    狭长的眸磕了磕,没作声。
    邢妈妈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在害怕什么,不敢再留下收拾东西,半拉半抱的带着邢佳佳离开了。
    一直到电梯间转弯的地方,邢佳佳还在回头往这边看。
    时夏心生疑惑。
    离开神经外科后,时夏问乔靳笙:“你认识她?”
    乔靳笙双手往裤兜里一抄,冷酷俊凛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呢?”
    时夏:“……”
    她当然是觉得认识,才会问。
    转念一想,乔靳笙和邢佳佳,确实没有什么能够交集的地方。
    可邢佳佳的眼神,明显是在害怕乔靳笙。
    为什么?
    脑海中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很快又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的。
    又过了一周多,时夏终于能放下拐自己走路了。虽然还有点跛,但不仔细看,别人不会看出来。
    她终于松了口气。
    给徐文菁打电话说不加班了,晚上回家吃饭。
    徐文菁自然高兴,再三嘱咐她早点回家,给她做最喜欢的糖醋鱼吃。
    挂了电话,时夏下楼办出院手续。
    路过住院楼和门诊楼中间的连廊时,她看到一身青色西装的邵景瑞,手中捧着一大捧香槟玫瑰,往这边走了过来。
    金框眼镜掩不住满脸的桃花,要不是在医院遇上,还以为他去约会。
    邵景瑞也看到了她,大步走了过来。
    自来熟的打招呼:“嗨,小夏夏,好久不见。”
    时夏心道他们总共也就见过一面,连熟悉都算不上。可看邵景瑞满脸堆笑的模样,活像十年八年没见面的老友重逢。不忍心坏了邵景瑞的兴趣,她随口说道:“你这是来看望病号?”
    邵景瑞强调:“是女病号。”
    时夏笑:“不会是女朋友吧?”
    邵景瑞打了个响指,眨了眨桃花眼:“真聪明!”
    时夏意外:“还真是啊?”
    邵景瑞笑得别有深意,认真的把花递到她面前,说:“香槟玫瑰的花语知道吗?我只钟情你一个!”
    时夏表示涨知识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
    第一次在云巅见面,邵景瑞给她的印象只有浪没有漫!
    邵景瑞看出时夏的心思,收回举到时夏面前的花,眼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说到浪漫,我甩乔靳笙十八条街。”想到什么,他又问:“看你刚才走路……腿好了?”
    时夏点头:“去办出院手续。”
    邵景瑞来了兴致:“找个机会出来聚聚?”
    时夏被他逗笑了:“你女朋友不是在住院吗?不好好在院里陪女朋友,你还有心情出来聚会,不怕被单身?”
    邵景瑞毫不在意:“一码归一码。”
    遇上了,又是乔靳笙的好朋友,时夏总觉得不关心一下对方的病情好像不合适,于是问:“你女朋友在哪个科?”
    邵景瑞说:“不是大病,一两天就出院了。”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她去探望。
    时夏心想可能不太方便,也就没坚持再问。
    两人又聊了几句,邵景瑞电话响了,应该是女朋友打来的,问他到了哪儿。他嘴上说着:“到了,到了。”
    朝时夏摆摆手,往住院部去了。
    等他走远,时夏给乔靳笙打电话:“你猜我在医院遇上谁了?”
    乔靳笙问:“邵景瑞?”
    时夏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乔靳笙嗤笑:“这小子跟前女友分手后又交了个新女朋友,结果前女友不甘心,回来找他复合。他不同意,前女友就哭着闹着要自杀。这不闹到医院去了。”
    时夏好奇。
    十分八卦的问:“那他拿着花来看前女友,现女友就不生气?”
    乔靳笙失笑:“谁是前女友还不一定。”
    时夏:“……”
    她说什么来着,邵景瑞怎么看都不像深情不复的人。
    背地告小状:“他拿着香槟玫瑰,跟我说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我还以为他趁机来给人家表白呢。”
    乔靳笙说:“他钟情的是玫瑰,不是人。”
    时夏“噗嗤”一声笑了:“你背地里这么说兄弟,真的好吗?”
    乔靳笙回:“能博女朋友开心,兄弟就算没白交。”
    时夏:“……”
    想起刚才邵景瑞说比浪漫,他甩乔靳笙十八条街。
    她觉得,他们俩个的确是差了十八条街。但绝对是乔靳笙甩邵景瑞,而不是邵景瑞甩乔靳笙。之前乔靳笙也捧着玫瑰,跟她头头是道的掰扯玫瑰花的宿命来着。
    见她沉默,乔靳笙问:“怎么不说话了。”
    想到她离开乔靳笙的这些年,时夏忽然问:“乔靳笙,我们之前分开那么长时间,你就真的没对别的女孩动过心,没想再交一个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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