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死班

    
    “欢迎光临”年轻的男服务员为程诺磷打开店门。
    程诺磷四处张望，一副焦急样。他要马上找到水水的身影。虽然七年没见面，但他可以在一万个人当中清楚地找到她那娇小的身影。
    HAPPYMM和七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格调，一样的品味。变的只是那些可爱的女服员换成年轻的男服务员！灯光温馨而柔和，每一个服务生见到他都微微一笑。服务态度还是一样的亲切。这里真的让人怀念，怀念起读书时一起渡过的快乐时光，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
    每一个卡座都坐着客人，这间店的客人比七年前更多，看来经营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事实上每个人都在进步，除了他。
    他四下张望，可恶，人太多了。可能是午餐时间的关系，这附近一带都是写字楼，所以到了午餐时间，多垃圾的餐厅都是人满为患。唉！你想像一下，深都原本就是地少人多的地方，再加上午餐时间除了写字楼的白领蓝领外，还外加一些学生。在这种情况下找个人，还真有点麻烦。
    难不成要他每张座位去找？！他眼神不由浮现出焦虑样。水水你到底在那里？不要跟他捉迷藏了！一点都不好玩。
    “先生请问有什么帮到你？”年轻的服务员走上前，热情地询问。
    “我找人的，请问有没有一位陈小姐在这里订了座位？”他单刀直入。如果要见面，一定会订座。
    “先生是程先生还是罗先生？”服务员露出了笑容，似乎在期待他的出现一样。
    程诺磷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程！”他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怎么会知道自己姓程？这会不会太不可思议吧！奇怪……？
    “程先生，太好啦！陈小姐在楼上的露天座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吧！”
    陈小姐！是水水！
    “嗡”的一声，程诺磷全身一颤，突然觉得血直冲脑门，兴奋的程度是不是能用语言可以来形容。他在脑海中已构画出几百个与水水见面的开场白。
    最后他还是一个人呆站着傻笑，终于要见面了……
    年轻的服务员转过头来，发现程先生并没有跟上他的脚步，再一次回到他面前提醒他。
    ……
    “程先生，这个露天座已经被包下来了。坐在前面的就是陈小姐，请你过去吧！我先失陪。”服务员交侍完毕便转身离开。
    印象中这个露天座有几张藤竹做成的桌子。现在却变成整个露天座的中央只摆了一张6人座的藤竹桌。桌上是一张绣有铃兰图案的白色桌布，桌子的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水晶瓶子，里面插着一束百合花，散发出一种甜香的味道……
    露天座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一位长发飘飘的女生。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连衣裙，背对着他，像是在等人……
    水水？程诺磷疑惑了。
    可是那高挑的身影绝对不是属于水水的！会是谁？他想了一会，啊！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怎么会是她？
    陈沙莉！水水的好朋友，曾经是他的女朋友。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过得好吗？毕业后曾经打听过她的生活状况？因为自己曾经喜欢她，很喜欢……
    后来同学说，高中毕业一年后，她便跟一个大她几年的男人相亲，结婚了。现在孩子也有几岁！事实上他想不通，陈沙莉竟然考不上大学，然后草率地结婚了，再说她长得这么漂亮好看，她为什么要选择相亲？而且还嫁人生小孩了？让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陈沙莉这种选择才是正确，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比任何激烈的爱情来得幸福。
    但是无论是她还是水水，他都有千百个疑问，想解开。
    曾经他想过打电话给她，问个清楚。可是他再也没勇气去面对她了，加上水水失踪后，他再也没有其它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
    想不到今天能见得到她，是水水邀请她来的吗？
    贵为人母的她想必出落得比当年更加的有韵味。单单由背后看了一眼，就感觉到她那种浓浓的高贵气质。
    一阵凌碎的脚步声“噔噔”地响了起来，坐在椅子里的女人——陈沙莉忽然转过头来！
    他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一切都停止下来。她就在他的面前，所有的音乐声和说话声全然消失，世界在彼此的眼眸中停顿，七年漫长的光阴与岁月、思念、煎熬缓缓流去……
    她凝视他，这七年他到哪里去了？他没有改变，眼里仍闪动光芒，仿佛一轮明月。他高了、壮了，已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但那神情和昔日一模一样，未曾改变。
    他凝视她，当年那个爱哭爱笑的小女孩已不复见，但那直挚深情的眼，仍令人心动怜惜。对她，他早已不陌生，在每个偷偷静望她的夜里，她的影像早已在他的脑海中烙下印记。
    她那思念的泪水灸痛过他多次。
    两人都屏息了。他以为她会直直奔进他的怀里，将那七年来的痛楚在彼此的怀抱中辗碎！
    然而内心的翻腾却换来安静地彼此望着对方。
    陈沙莉嘴巴张成O形，那是一张欢喜的脸，当她见到程诺磷后，立刻变成惊喜万分。
    是他——诺磷？她不是在做梦吧？她发觉自己开始不自然起来。这是因为见到他之后才发生的事，一直以来，她想过一百遍。如果那一天在街上碰上诺磷，她要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她一定要在他面前落落大方，告诉他听：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可是她做不到，真的想象跟现实有很大的差距，她曾经深爱这个男人，一直都爱。就连结婚后，她还挂念这个叫程诺磷的男人。一直想给他打个电话问他过得好不好？曾托朋友打听他的近况。可是她却迟迟按不下那几个熟悉的号码。
    那个捏在手心中的号码，最后变成了废纸，最后爱酿成了酒，时间越长，越芬芳。
    现在，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
    她努力地将自己内心无比激动的心情全部压到心底。努力地在他面前保持一脸很镇定的样子，她依然像女神般的陈沙莉。
    七年没见了，想不到真的给碰上了，诺磷，七年了，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呢？她心底里重复着这句话？你跟水水在一起了吗？今天是水水发的邮件邀请她。你们结婚了吗？她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要想问他了。
    在见到他后，那些遗忘的回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想起了跟诺磷渡过的每一个欢乐时光，想起了那天的告白，想起了最后一次的分手……太多太多的回忆了。这些回忆都只是藏在她的内心深处，现在她结了婚，这些记忆任谁也不能夺走！
    “你好吗？”两人在凝视对方数分钟后，终于异口同声地打破了沉默。
    “……”程诺磷跟她都愣住。他有点不知所措……面对她……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去表达！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美，如果他没有听同学说过，他真的看不出来，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一个小孩的妈。
    像是水一般的柔情，却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像高山上的幽兰，只能观看，不能摘下来。她的美让他不能忽视，生了小孩的她，比以前多了一份女人的味道。
    陈沙莉僵硬地笑道：“别……别光是站着，诺……来坐下聊天吧！”突然发现自已失态了，马上用笑容来掩饰心中的不安。自己先坐下去，为诺磷倒了一杯有余温的咖啡。
    程诺磷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桌子上放了一壶咖啡，在百合花的旁边放着六个杯子。
    六个杯子，大概意思就是说，除了水水，他，还有沙莉之外，还有其余的四个人，那四个人倒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