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后,秦瀚在言语上也不自觉地恭敬了许多,毕竟面前这些人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秦瀚自问没那个本事,态度自然也是放低了许多。
“在下不过是来京寻亲访友,哪能比得了众位兄台功名加身一般。”
“不知兄台是来寻何人,我李立在帝京还算有些门道,说不定能帮秦兄打听到一二。”
秦瀚自然是婉言谢绝,随后就和几人推杯换盏起来,把酒当歌甚为快哉,秦瀚本就是盐城出了名的少年天才,但和这几人玩起行酒令来,显然还是有些吃力的,毕竟这东西可是也有不少窍门在其中的。
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在燕子的搀扶下,酩酊大醉的回房休息了,而那四人也是在秦瀚走后各自散开了,说是散开其实除了李立以外,其余人等和秦瀚同样是住在这家酒楼当中的,从临别时那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样来看显然是没少喝。
李立坐在马车上缓缓向家行去,随行的下人递了过来沾湿了凉水的细布,李立轻轻的擦拭了一番后,精神也是为之一振,随后道:“完了去查查那秦瀚的底细,总觉得这小子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喏!”
秦瀚做了一个很香甜的梦,梦里他帮蓝梦蝶赎了身,又帮她的弟弟解决了户籍的问题,并让他顺利的进了学,就在一切都尽然有序的发展时,突然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出现了。
正是前世他追求了许久的那个女人,仿佛只有在梦里两个不同的时空才能彼此相融,她指着蓝梦蝶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放在前世的秦瀚也许会手足无措,也许会兴奋不已,但刚才也说了那只是前世,这个梦里的主人公不再是王朗,而是秦瀚。
只见他走上前去,狠狠一脚踏翻了那个曾让她朝思暮想的女子。随后竖起了中指骂道:“bichi!”说罢后就潇洒无比的牵着蓝梦蝶离去了。
一道阳光缓缓地从木窗缝里挤了进来,撒在秦瀚那略显坚毅的脸庞上,随后在痛苦无比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痛啊!”秦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坐直了身子,此刻的大脑仿佛要炸开一样,这样的感觉不知多久未曾体会过了,上一次喝醉不过是和铁手那一次,不过喝的也没昨日多,第二天起来更是神清气爽,哪像现在。
其实最大的原因则是北方这边的酒整体都要比南方烈上一些,后劲自然也是足了许多,梦是奇怪的,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一样,只要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才会想到,若是过上那一息半刻就会流逝许多。
秦瀚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仿佛在冥想一般,其实是在回味昨日梦境中的一切,对于这个梦他自己也有些想不通,自己怎会做出如此的事情,不过怪是怪,但毫无疑问这个梦很爽,仿佛把前世和今生积压的种种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不过若是这样的事真实发生在现在。
秦瀚的选择就算不会那么过激恐怕也不会好上那许多,以前不曾体会什么叫做当下的才是做好的,担当经历过种种后,发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贵的了。
就在他深思时,轻轻的传来几声敲门声。
“哥,徐叔来了,在我房中等你呐。”燕子轻声道。
听闻这秦瀚一个翻身便起来了,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头痛不痛,十息的工夫就穿戴好了所有物件,径直朝燕子的房中走去。
“徐大哥,见着我师父没?”秦瀚一进来就急切道。
“见着了!”
“他咋说?”
徐晃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说我罚俸半年,停职半年。”
听到这秦瀚也是有些尴尬,不知在如何问下去,好在徐晃可没有那被挤牙膏的毛病直接道:“他说让你在这安稳住着,等忙完了手头的事,这两天就来抽空找你。”
听到这秦瀚已是满意无比,还没等他说什么,徐晃就大骂道:“老子这半年算是白干了,去给老子开间房去,以后的吃穿用度就全从你这走了。”
被徐晃踹出去后,秦瀚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模样的徐晃他还是第一次见,但一想被罚俸半年,换成自己恐怕比他更夸张,不由得生出几分可怜之意,寻思着等见着师父了是不是给他说说,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啊。”
......
太子李诏在几个月前就早已结束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其实作为皇家的一份子,享受着天下的万人敬仰,也自当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李诏很小时就被灌输了很多,也许是父子之情,也许是手足之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李诏在二十岁以前就牢记在心的八个字。
所以自打当上太子以后,可以说每一日都是战战兢兢,连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要斟酌斟酌在斟酌,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导致那些年没做出什么大事,但是致命的错误也是一条都没有触犯。
皇家不能允许自己的子孙是头羊,恨不得一个个都凶狠如狼,可很不幸李诏就是那群混在狼群里披着狼皮的羊,日子久了总会有松懈的时候,现在便是自暴自弃的把自身所有缺点暴露了出来,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已是无路可走,唯一的好处便是自己是皇帝的儿子,就算犯再大的错误,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此刻的他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精美的酒壶,看做工不像是大秦之物,身旁有一名衣衫不整的美丽姬妾正小心的为他扇着扇子,而他却醉眼朦胧的闭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
十三岁那年外出游玩时,碰见一让他顿时惊为天人的女子,还记得她身着一身天青的薄纱,修长的玉颈配合着那如白葱的手指绝对是世间尤物,最令他心动的莫过于那赛雪欺霜般的神情,仿佛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十三岁的他顿时无可自拔,暗暗下定决心定要让她成为最美丽的妃子。
但随后打听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他傻了眼,这名女子竟和自己一样也姓李,至于之前没有见过她则是因为她才刚刚被接到帝京,她的祖父则是赫赫有名的平国公李成安。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就定下了规矩,皇室子嗣选妃不得从官僚和豪门大族中选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禁令被慢慢放开,毕竟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直到如今已被勒令为不得选取三品及三品以上家世的女子,这一规定已延续了五六十年,再无一人打破,若是成年后被立了藩王还好说,可现如今还住在这深宫大院中,还高居太子之位,自然不能打破这项由来已久的规矩,这是李诏第一次从心底里不想去做这个位置。
但他没有轻易放弃,硬是求着母后去到父皇那里求求情,那时的李俊还是意气风发之时,满脑子都是开疆拓土,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儿女情长自然不会多加理会,就算是做了恐怕也会得到不少大臣的反对,自然不会做那吃不着狐狸还惹的一身骚的蠢事。
又过了些时日,所有人都以为他忘了这茬事,只有他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忘怀,时不时还派手下的人马去打听她的消息,打听她的行踪,不期而遇这种事想来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但他错了,随着年纪的增长,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和繁杂的功课已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日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专门的宦官负责记录,连那行房之事都是毫不例外,更别提什么不期而遇了,只得在梦中与她相会。
每日的精神紧绷让他已是许久都是未曾在想起过她,现在思念如泉水般向他涌来,猛的喝尽了壶中美酒,然后坐直了身子,如狼一般便扑到了身旁的那名美姬,然后阵阵的娇 喘声和如恶魔一般的发泄声便传遍了整座寝宫,仿佛只有在这时才能找回他应有的尊严和做男人的一丝快感。
太子李诏有一个怪癖,这是东宫大多数下人都知道的,就是与侍妾行那云雨之事时总是喜欢闭着眼睛,不知是那侍妾和妃子不入其眼还是怎的,以至于在行房事时那些妃子都是不敢看他。
青阳先生不知为何到现在和驻足在帝京中,每日也只是与帝京的文人墨客饮酒作乐,闲暇时在各处学府讲讲学,帝京对于他来说仿佛只是远行中的一处停泊之所。
李旭和李安对他的招募自然是胎死腹中,李旭为人狂傲对于此只是一笑而过,认为自己麾下能人大材多他一个居回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如此不识趣自然没有必要在自降身份的与他相交。
李安最初也是抱着这个态度,但在被郑铁说教了一番后,也是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本意,在居回面前总是持弟子之礼,大小节日必有厚礼送上,就是如此还依然打动不了那青阳先生,于是不知从何处传出的铁牛这个绰号便结结实实地按在了他的头上,因此拜访他的人也是日渐稀少,仿佛只有李安还乐此不疲。
此刻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帝京的郊外,李安一边抚摸着腰间象征着身份的软玉,一边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几个月中已是多少会行进在这条路上了,由于为了讲学方便,居回早就是把住所安置在那空闲的农庄中,这处院子还是李安当初赠予他的,不过对方并没有收下,只是明言暂居于此,不过若不是这样,李安心中恐怕早就生出了几分轻视。
由于早前便已说好,居回自然不会到处乱跑,等马车稳稳地停在院子前方时,居回就迎了上来,随后躬身施礼道:“殿下何必要每次亲自前来,只会一声,在下自当欣然前往。”
接触了这么多日子,李安对于他也是有了几分了解,绝对是典型的皮里阳秋,若是自己摆那个架子,指不定在心中怎么骂自己呢,不过他也不是和谁都这样,有些瞧不上眼的人恐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如此这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先生所言差矣了,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我一小小皇子,又怎敢冒犯?”
“不才怎敢以师自居?”居回虽然这样说着,但眼中却满是笑意。
对方的神情李安可是全都看在眼中,心中一喜道:“先生就是让本宫行那师徒之礼也是可以的啊!”
“哈哈,我们还是进屋里慢慢说吧。”
说罢二人就一前一后的进了厅房,分别落座后仆人又端上了那热气腾腾的香茶居回这才缓缓道:“我本欲在住些时日就回乡去了,趁着老母还在,也好尽一尽那人子之义。”
李安听后大急道:“先生高义,但我还是想请求先生多停留些时日,也好让我多聆听聆听您的教诲啊!”
居回轻轻抿了一口香茶后突然没头没脑道:“朝中大势不知殿下有何看法?”
李安愣了愣随后也是反应了过来,对方这是在考验他,看自己有没有让他帮辅的资格,不过这些郑铁天天都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自然没有什么难处,于是道:“鱼目混珠,各方势力都极尽所能的扩大优势,犹如沼泽一般。”
青阳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就又继续道:“如何处之?”
“不管各方势力斗得再厉害,却依然也逃不出父皇的手心,否则他也不会坐而观之,只需紧跟他老人家的脚步便是。”
听到这青阳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道:“殿下不惜自降身份,持弟子之礼,三番五次的拜访我,想来是对上位有所窥视,再过两年,六殿下及七殿下也该长大了,不知四殿下有何本事得到圣眷?”
李安闻此站起了身子面色严肃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想来做到这些自然会水到渠成,若是如此还入不了父皇的法眼,那本宫也是无话可说,所以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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