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神色沉重,虽然早些时候对詹龄确实产生过一丝丝的怀疑,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罗杰的直接领导,只能说,詹龄的表演太过成功,竟然连他都瞒了过去。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三个。”顾淮安沉声说道。
封小锦不由一愣,看着好无城府的詹龄背景竟然这么复杂,都怪她太单纯,一丝防备都没有,这才使众人陷入了困境中。
“都怪我,当初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如今倒好,救了蛇反被咬了一口。”封小锦不由抱怨道。
顾淮安拍了拍封小锦的头,伸手拉过她受伤的手臂,看着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不怪你,她连我都骗了过去,看来,詹龄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顾淮安轻声说道。
韩启紧紧皱着眉头,他暗中查过詹龄,但是除却她是詹家大小姐,家境优渥,知书达理外,别的情况一无所知,连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怎么能是一个特工一般的人物。
“顾帅,您方才说是三重身份,除了大小姐和罗杰上司的身份,还有什么?”韩启疑惑地问道。
封小锦附和着韩启,这个问题也萦绕在她的心中难以排遣。她与詹龄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丝毫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异常,而且,她也派人监视过詹龄,也是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第三重身份可能与外国人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确定。”顾淮安面色有些沉重地回答道。
封小锦不由一震,外国人?难道她是外国人安插在中国的间谍?如果真是这样,她就犯了一个大错了。
“难道詹龄与最近发生的闹剧有关?”韩启猜测地问道。
顾淮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封小锦对此也有耳闻,据听说是外国人在暗中收买了许多中国人,在各地政府门前闹事,聚众斗殴等恶劣事件已经发生了多起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封小锦不由问道。
虽然詹龄这几日天天都与他们在一起,但是她话很少,不会主动谈起什么,除了罗杰对她的暴行之外。
既如此,顾淮安又是如何得知?
“我派人追查的时候,曾逼问出,下命令那人是个女性,身材纤细,眼角有一颗浅浅的泪痣。而且每次说‘你’的时候,会带上一些口音,我觉得詹龄很符合这个特征。”
封小锦越想越觉得后怕,詹龄这个女人竟然能够伪装到这个份儿上,就连罗杰的殴打与侮辱都能一并受了。
“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还去保护一个卖国贼。”韩启怒不可遏,抬手砸到了墙上。
动作刚落,铁门突然响了一声,只见詹龄一脸冷漠与狠毒,哪里还有一丝柔弱的模样。
“怎么样顾帅,被玩弄的滋味好玩儿吗?”詹龄眼中充满了挑衅,语气也没有了温柔的气息,俨然是一个杀手的样子。
“詹龄,我对你那么好,处处保护你,时时维护你,你竟这么对我!”封小锦想起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心中的愤怒便难以平息。
詹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罗杰立即上前,将它搬过来,放在詹龄身后。
悠悠地坐下来,詹龄把玩着手中的枪,丝毫没有愧疚,反倒是带上了一丝轻蔑。
“这只能怪你太傻,太天真。你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救世主,高高在上,实则暗中派人调查我,监视我,这难道是救人者应该有的手段吗?”
封小锦被詹龄的话噎住了,自己当初调查詹龄确实不应当,但是她是罗杰名义上的妻子,罗杰与吴齐的失踪有关系,她不得不查。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报复我的理由吗?我调查你,不过是想了解罗杰与你的纷争而已,况且,罗杰掳走了吴齐,这是事实。”
詹龄不再理会封小锦,她的目的不在这里,而在顾淮安身上。
“老大,我们应该问问顾淮安,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他。”罗杰看着詹龄与封小锦在不停地斗嘴,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外面的枪声正响,交战激烈,时间拖得越长他们越不利,罗杰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詹龄闻言,眉头紧皱,厉声呵斥道:“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罗杰被责骂,不由噤了声,脸上带着不悦,但还是乖乖站在詹龄后面,垂手恭敬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命令。
许是方才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詹龄脸上的红肿处,她不由轻哼一声,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废物,下手这么重,险些毁了我的脸。等事情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詹龄斜眼瞪着罗杰,口中愤愤地警告道。
罗杰脸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干脆就闭上了嘴。
吴齐见此,不由冷笑一声,看向罗杰的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你现在怎么不威风了?方才不是还像一个狼一样吗?怎么现在就变成狗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罗杰被当场侮辱,立即便按捺不住了,但是碍于詹龄在场,他还是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你闭嘴,现在该害怕的是你。你要是再口不择言,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罗杰眼中透露出难耐的愤怒,若不是詹龄在场,他早就动手了。
吴齐撑着自己的身体,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倚在墙上,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轻笑一声。
“你这幅模样,不适合装激进的知识分子,应该去唱戏。变脸应该没有人能够赢过你。”
吴齐话中的嘲讽不言而喻,一个戏子在社会中的地位就是一个玩物,没有一点自由,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罗杰看着吴齐狼狈的样子,眼中的恨意却慢慢消失,他靠近吴齐,蹲在他面前。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不像你,死到临头了,却还不知道见势而为。”
罗杰猛地掐上吴齐的脖子,眼中透露出狠戾。
“吴齐……”封小锦惊呼道。
吴齐脖颈处猛然受到重击,不由地皱起眉头,口中发出艰难的通呼声。
“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中,还想逞英雄,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说罢,罗杰猛地松开手,吴齐的脖子重得自由,不由俯身轻咳起来,脸色渐渐泛红。
“来人。”罗杰轻唤一声,便听得门的声音被打开,随后进来几个人,手中拿着不同的工具。
顾淮安和封小锦等人见此,脸色猛地就变了,他们没想到,这次罗杰竟然要来真的。
詹龄在一侧静静地看着,既不开口阻拦,也不开口下命令,仿佛这件事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韩启见此,却按捺不住了,奈何他的身体被绳索绑住了,挣扎了几次都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罗杰,我劝你想清楚了,若是吴齐有任何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韩启不由有些着急,眼中的狠辣和警示暴露无遗。
罗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悠悠迈步走到韩启的面前,蹲下身,有手中的匕首在他脸上轻轻滑过。
“怎么着急了?怕不好给妹妹交代?不用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罗杰邪笑了两声,猛地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立刻冲了上来,手脚利索地将吴齐架起来。
由不得吴齐挣扎,他就被摁在了凳子上。
那些人将吴齐的鞋子脱掉,露出双脚,而后立在一旁,听候命令。
罗杰走到吴齐面前,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猛地抬脚,重重地踩在了没有丝毫物体遮挡的脚面上。
吴齐强忍着疼痛,没有喊出声,但是脸上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他微微曲起来的身体却将他疼痛的感受传达出来。
“怎么样,疼吗?还跑吗?”罗杰轻笑着问道,脸上满是得意,口中的语气甚是挑衅。
吴齐勉强张开口,笑了一声,猛地吐出口水,厉声回道:“狗奴才,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罗杰不防备被吐了一脸的口水,他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脚下的力气又加大了很多,疼的吴齐发出一声声低吼。
“你不是想跑吗?我废了你这双腿,看你还怎么跑?”罗杰厉声说道。
手下的人将吴齐的腿绑在凳子腿上,而后两个人走到吴齐的背后,摁住他的肩膀。
剩下的两个人拿出粗壮的木棍,横插入吴齐的小腿与凳子中间。
罗杰一声令下,四个人皆开始发力。木棍强逼着吴齐的小腿向前,可偏偏后面的两个人死命拉住了吴齐向前倾斜的身体。
疼痛占据了吴齐整个脑子,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喊出声,额头上沁出疼痛的水滴,双手紧握。
“罗杰住手,住手!”封小锦不由惊呼道。
韩启也在一旁不停地威胁罗杰,要将他大卸八块之类的,但是他们越是这样,罗杰就越是兴奋。
“怎么?心疼了?就这么一点动作就受不了了?来人,给我加大力度。”
罗杰变态的声音在众人身侧响起,手下的人听命,猛地加大了力气,吴齐一个不防,差点疼昏了过去。
“够了。”此时一个声音猛地响起,打断了罗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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