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睁开眼,眨了两下,看着头顶的雕花木床,这是又来到古代了吗?她轻轻一动,头痛得呻吟出声。
“霓裳,”范楚轩帅气的脸出现在她枕旁,睡眼迷离的,很明显刚被她吵醒,嘟囔着问她:“怎么啦?”
小舞怔怔地望着他,对呀,她怎么啦?她刚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在梦里,茅林森长出了一对大翅膀。对了,现在也是梦境,可是为什么梦境之后再进梦境,究竟哪个才是梦境,哪个才是现实呢?还有,她的梦为何都如此真实,跟真的在经历一样。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庄周的境界,梦境与现实已混为一体,梦境即是现实,现实即是梦境。
她抬手看看手指,放进嘴巴里咬了一下,疼!
范楚轩伸手抓住她的手,半撑起身子问她:“干嘛咬自己?”
他眼中的关切,看着好心暖。不管了,霓裳的这个男人她先享受了他的爱再说,此时此刻她就是霓裳,就当自己是穿越好了,当然她会帮霓裳搞定身边的威胁。
她翻身伸手抱住范楚轩,脸埋进他胸前,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说:“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你刚才眼中有了意识,我以为……”说着紧紧地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又说:“快些醒来吧,我一个人很寂寞。”
范楚轩在说什么?小舞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仍能感觉到他对有意识的霓裳是欢喜的,这样,是不是说她会更容易勾引到他,然后顺利让霓裳怀孕呢。
她撒娇似的往他身上挤了挤,他感受到她的依赖,不由地笑了,“今天怎么啦?我可真的以为你已经好了。”
小舞听了心里一惊,对呀,霓裳是傻的,突然好了,会让人害怕,可不能好的太明显,还得装下去。
两人抱了一会儿,范楚轩起身自己穿上衣袍,出门叫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
她坐在铜镜前任由两个丫鬟进来给她穿衣梳头,从两人彼此的称呼中,小舞知道了穿碎花裙的丫鬟叫翠儿,另一个粉色的叫小兰。
翠儿的手巧些,一边给霓裳梳头,一边夸道:“夫人今天真精神,梳这个坠马髻最合适不过了,怎么看都是正经夫人的气派,如玉姨娘插满头的珠翠又如何,还不是要给夫人敬茶。”
小兰在一旁收拾床铺,听着翠儿的话,噗嗤地笑一声,“翠儿,你夸夫人这么多,也要她能听懂呀。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院里头那么多事,也就我们三个最清闲了,守着这么个夫人呀,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落。”
“我觉得是高兴,反正我不想做太多事,费太多心。”
“是啊,有轩将军护着,伺候夫人比伺候只猫还省心呢。”
有小丫头进来通禀,如玉姨娘来请安。
小兰和翠儿对视一眼,“她又来干嘛?之前来了两次,将军都说了不必再来请安。”
“不知道今天又拿什么吃的来?”
“要不,让她进来,上次的芙蓉豆沙包真好吃。”
翠儿一声嗤笑,“就你馋。”
“夫人也爱吃呀。”
两丫鬟笑着过去打开了门帘,如玉进来,手里果然提着一个食盒。
她将食盒交给小兰,走到霓裳面前,福了福,“如玉给夫人请安。”
小舞气得想跳起来一脚踹翻她,这个可恨的帮凶。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玉做了些红烧肉丸子给姐姐尝尝,若是还能入口,如玉明天就再做些给守岁加道菜。”
翠儿替霓裳谢了如玉,说午餐的时候一定请夫人尝尝。
如玉客气了几句便要告辞离开。
小舞闭眼想了想,平时霓裳就是个文傻子,现在突然变成个武疯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就任性一回吧,要打得她不敢进这个院门。
她睁开眼,对着她诡异地一笑,如玉见到果然吓得一哆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舞已经操起桌上的铜镜往她头上砸了下去。
如玉一声尖叫,头上便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两个丫鬟已经吓傻,屋外如玉的丫头听到声音冲来,用帕子帮如玉捂额头。
小舞站起身,抢过小兰手中的食盒又向如玉砸过去,只听得一阵乒乓乱响,如玉身上连汤带肉丸子一片狼藉。
屋角立着一个大梅瓶,瓶里插了几支腊梅,小舞一把抓起腊梅就往如玉身上抽去,她的丫头拼命护着她。翠儿和小兰两个丫鬟吓得大叫,过来拉小舞,也被抽了几下。
屋中一片鬼哭狼嚎,乱成一团。
范楚轩到范老夫人房中请了安回来,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屋里动静不一般,他冲进屋中一看,霓裳疯了一样打如玉,也吓一跳,过去抓住霓裳的手腕,搂着她腰退了两步。
“霓裳,你怎么啦?”他满脸关切,又疑惑不解。
小舞赶紧垂下眼帘,不能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愤怒,她得装傻。
“霓裳,”范楚轩伸手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小舞很奇怪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没有训斥,反而满含期待,她不敢看他,不敢回答,反正装傻到底,将脸埋进他的胸前。
闻讯赶来的范老夫人进门一看,柱着拐杖呵到:“究竟怎么回事?”
如玉一见撑腰的来了,扑过去哭道:“老夫人替妾身做主啊?”
范老夫人见她满头是血,吓一大跳,赶紧让丫头去叫大夫,回头问小兰:“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兰看一眼范楚轩,他眉一皱,“照实说!”
“是,”小兰说:“如玉姨娘来给夫人请安,送来新做的红烧肉丸子,刚要走,夫人突然就……拿铜镜砸她,还……砸了食盒,又……拿腊梅枝打……”
范楚轩更加疑惑地看着怀里的霓裳,而范老夫人眼神几番闪烁,将拐杖在地上一柱,大声嚎哭起来,“我范家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就娶了个傻子当夫人,现在倒好,又变成疯子了。”
范楚轩看一眼范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吩咐,“如玉以后不准再踏进这个院子,见到夫人也赶紧远远躲开,请安,走动,聊天一律禁止。你们都傻了吗?扶姨娘回她屋里去,大夫来了也直接过去。”
范老夫人气哼哼地说:“轩儿,如玉无故被打成这样,你不能一味袒护霓裳吧,如玉好歹还是我姪女呢。”
范楚轩依旧冷着脸问:“母亲想怎样处罚霓裳?”
“把她关柴房里,明天年夜饭才能放出来,这期间只准喝水,不准吃饭。”
范楚轩叹口气,“是,楚轩这就送她去柴房。”
范老夫人气还没消,指着身后的一个丫鬟说:“秋菊,你到柴房门口守着,谁要是敢给她送吃的,你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又指着小兰和翠儿说:“你们两个丫头去院子里给我扫雪去,今天都不准吃饭。”说完,终于气冲冲地走了。
小舞暗暗松了一口气,范老夫人气成这样,只怕最关键的是如玉以后都没机会下毒了,她还得另想办法。所以,霓裳的危机并没真正解除。
可是现在怎么办,一天不吃东西倒没什么,全当减胖。让霓裳怀孕才是保命大计,也不知道现在霓裳是不是排卵期,若正好是排卵期,那今晚就是最佳时机,可是难道要在柴房里造娃吗?
“把夫人的貂皮大氅拿来,柴房里会有点冷,再灌个汤婆子。”范楚轩对两个丫鬟说,又抚着霓裳的头发低声说:“走吧,我送你过去。”
进到柴房,范楚轩让人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摊开一张厚毛毡,扶霓裳坐下,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我跟夫人说几句话。”
丫头们退出柴房,范楚轩双手捧着霓裳的头,“闭上眼睛。”他说。
小舞闭上眼,突然觉得一股细细的电流进到了脑中,麻酥酥的,从脑到脚过了一遍。
“奇怪,”范楚轩说:“若不是有别的灵魂入体,你今天为何表现的那么好,好的好像恢复了一样。”
小舞听他这么说吓一大跳,更加不敢睁眼,她裹紧貂皮大氅,侧身躺在厚毛毡上,开始装睡。范楚轩摸摸她的头,说:“好好睡吧,睡得越多,好的越快。”说着替她整好衣裙,又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盖她身上,才起身出了柴房。
小舞睁开眼,长长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觉得范楚轩好奇怪,他一点不在乎她发疯,反而认为是表现好。还有,刚才那股电流是什么?他怎么弄的?他懂甄别灵魂?还说没有别的灵魂入体,自己这不是上了霓裳的身吗?难道,霓裳真是自己的前世。
好累,先睡一觉再说吧,裹得暖暖的小舞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
可颂县民宿里,茅林森平静地看着床上还昏迷未醒的小舞,内心却翻江倒海般的不平静。
在地球生活了两千多年,他早己习惯了地球上的一切,早己习惯了人类的生存规则,如今的他,没有任何东西能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可是今天小舞,不,迪娅看到他的翅膀时眼中的热泪和渴望,却让他激动地想哭,她真的快醒了,他曾经并肩做战的拍档,他最好朋友的未婚妻,他在地球唯一的同类,终于会在这一世醒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茅林森起身开门,是金宣骁。
他走进屋里,看了眼小舞,说:“真的不用送到医院去看看吗?”
茅林森摇摇头,“金先生,不会就是来说这句话的吧?”
金宣骁说:“纪叔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哦?”
“他说: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是阴阳高手,他反正也活不久了,拼上一条命,也要跟你斗到底。”
茅林森一声冷笑:“奉陪!”
金宣骁说:“茅先生,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茅林森看着他,“永生不死的魂魄,会施实某种巫术将别人的身体据为己有吗?”
“对。”
“谁?你见到谁是这样?”
“你先别管是谁?我只是怀疑,请告诉我是不是有这种巫术。”
“在西方,这叫巫术,在东方,这叫鬼上身。”
金宣骁看着他,失望地叹口气,“如果是简单的鬼上身,我何必问你。”说完,转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说:“我们在可颂县的选址工作已经完成,明天就回A城,再过两个月,新星纪元百货就要开张了,还需要茅先生费心确定吉时。”
“放心,茅某必会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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