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舞头晕脑胀地起床,昨晚那杯伏特加真是把她害惨了,到现在头还在痛,她起床倒了杯水喝,到客厅见茅林森破天荒在厨房准备早餐。
“林哥,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茅林森看看她,说:“你……咳……胖子昨晚喝多了,我给他熬点粥喝。”
小舞噘噘嘴,“你对他可真好,我也喝醉了,现在头好痛。”
茅林森盛一碗粥放她面前,她开心地说:“胖哥还没来,我吃他的粥可以吗?”
“这碗是你的。”茅林森又放一碟凉拌小菜在她面前,清翠欲滴,看着就好有食欲。
小舞端起碗,吹吹凉,喝了一口,“真香。”
茅林森也给自己盛一碗,坐下来慢慢吃,小舞问:“要不,我去把胖哥叫起来,你专门为他熬的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茅林森说:“叫他干什么?让他睡。”
小舞哦一声,津津有味地喝她的粥,宿醉之后喝点清淡的白粥最好不过,配上酸酸甜甜的凉拌菜,特别开胃,不知不觉,两大碗下肚。
胖子打着哈欠出来时,只剩下了一层锅底,他端着锅哀怨地看看茅林森,“这么点儿,我吃不饱。”
小舞抽了张纸巾,捂着嘴默默地溜出饭厅,胖哥可怜的小眼神儿真是我见犹怜。
茅林森从厨柜里拿出一把干面条,“你吃多少粥都不会吃饱的,自己下面条吃吧。”说完到客厅叫小舞一起喝茶。
泡好茶,给小舞倒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小舞学他的样子,慢慢地品,一杯饮尽,小舞似乎也品出点感觉了,她说:“这茶的回甜也分了好几层。”
茅林森欣赏地笑笑,“能喝出这个层次,你的味觉已经异常灵敏。”
小舞说:“我近来越来越觉得耳聪目明,行动也比以前灵活迅捷,一定是练打拳练的。”
茅林森嗤道:“连味觉也练强了,泰拳大概可以包治百病。”
小舞不置可否,喝了几杯后,问他:“我们为什么又不去马来西亚了,你不是说带倪敏儿回去帮她找记忆吗?”
“等见了金展岳再走吧。”
“也对,他是敏儿的老公,说不定见着他,她就能记起什么了。昨天她跟我一起在身体里,我看到她的脑中只有几个在前世今生跟我在一起时的记忆,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希望见到金展岳,能找到一个答案。”
“嗯,林哥,那个假林伯查到线索了吗?他把我的刺魂拿去了,我想找回来。”
“你说他身体不大好,是吗?”
“对,多动动就好像站不稳似的,反正不怎么精神。”
“再想想,还有其他的特征吗?”
小舞闭上眼细细回想在车箱里的所有细节,那个人头上戴的一定是林伯的面具,手上戴着手套,大夏天的却是长衣长裤,几乎没有露出任何一点皮肤,心思相当缜密。
他把耳钉贴在小白鼠身上,把小白鼠递出去,等等!递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他把小白鼠递出去的时候,露出了一截小手臂,手臂上有颗小小的红痣,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小舞指着自己左手臂一个地方说。
茅林森看看她指的位置说:“穿着长袖衣服,这里不大能看到。”
“现在是夏天,有可能穿短袖,有可能把袖子卷起来。”
“那也得这个人在你身边才行,他的声音呢?”
小舞想了想,摇头说:“他说话故意压低声音,沙哑着说的,肯定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从他最开始策划拍卖行的失窃案开始,就能看出,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很聪明。”
“可是,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让他感兴趣?就因为我能见鬼?”
“大概吧。”茅林森扭头看看小舞,阳光射进客厅,射在她的脸上,她黑色的眼眸下隐隐透出绿色的光芒,她的某些异能恢复的很快,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就像一个拿着珍宝玩的小孩子,被人发现了,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这几天,你又梦到过什么?”
“又梦到了外星人,林哥,你说如果一个你很爱的女人向你求婚,你是不是会非常开心?”
“那还用说,当然开心啦。”他看着她说。
“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对吗?”
“当然,肯定求之不得。”
“哦,那她应该就做得对。”小舞喃喃地说。
胖子过来听见,问:“谁做的对?”
“梦里的一个女人。”
“呵呵,你可真行,梦里的女人都能让你操心。不过如果是我,我得看跟她在一起是不是舒服。”胖子说着坐到茅林森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舒服?”小舞不明白。
“对呀,两人在一起,光有爱可不行,最关键是要相处不累,有话说,我说的她懂,她说的我懂。”胖子瘦下来,人帅了,说起话来都好有道理的样子。
小舞切了一声,“你这种学霸型的理工男,有几个女人能跟你说的来。”
“是呀,以前交往的女人相处起来太累了,看起来好像挺聪明的,其实笨的烦人,还是跟老师在一起轻松些,说什么都不费劲。”他讨好地凑近茅林森说:“是吧,老师。”
“……”看着胖子一脸谄媚,小舞嘴角抽了抽,腹腓道:要不要这么明显。
茅林森嫌弃地伸手把他的大脑袋推开,“你今天没事吗?”
胖子哀怨地叹口气,“一会儿就得过去,事情多着呢。”
茅林森说:“这个事情做完了,你想休息就好好休息吧,没钱了,我养你。”
胖子却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会差钱,老师真当你收了个废物吗?”
这对话听的小舞内心一阵抓狂,两人当她的面肆无忌惮地撒狗粮,还能有点良知吗?
茅林森又说:“小舞的那些首饰,尽快再给她做出来。”
“好,放心吧。”胖子对小舞说:“小舞,我给你做个脐环,怎么样?”
小舞吓得捂住肚子,“不要,打死我也不戴。”
胖子乐得呵呵呵地笑。
茅林森喝口茶说:“女孩子的指甲上不是喜欢沾些亮闪闪的东西吗?”
小舞连连点头,“对对,可别再给我身上扎洞了。”
三人喝了一会儿茶,茅林森的电话响起,他一看,是罗大全。
他接起电话,与罗大全在电话里说了几句,挂断后对小舞说:“罗大全今天要去收两件古董,想让我去给他掌掌眼,一会儿他就来接我们。”
小舞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再去试试能不能看到古董的能量。”
胖子奇怪地说:“古董的能量?是什么?”
小舞说:“嗯,就像金宣昊的那块祖母绿,还有罗总仓库里盗墓出来的青铜器,它们散发出来的能量是不一样的。”
胖子啧啧叹道:“物种长成什么样,全靠基因决定啊。”
小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超人之所以是超人,全是因为基因跟地球人不一样。我上班去了,你俩欢度周末吧。”说完起身离开。
小舞看着他高壮的身影消失,撇撇嘴道:“古董跟物种基因,跟超人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茅林森笑道:“他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反射弧比别人短,不用理他。”
小舞被他说的一愣,“算了,你俩才是有共同语言的人。”
*
罗大全的车在小区门口接到茅林森和小舞,他还是穿着对襟唐装,手上脖子上挂满了土豪标配的物件儿,看到茅林森一张脸乐的笑开了花。
“茅大师,这次可要请你好好给我把把关,这段时间我已经收到两件赝品了,唉,损失惨重啊。现在做假的人水平越来越高,那都有专家在后面做指导,你说,是不是防不胜防?”
“我也不一定认得准,罗总别对我抱太大希望。”茅林森淡淡地说。
“那是小哥你谦虚了,”罗总老狐狸似得笑笑,“你们是开了天眼的人,那些老物件儿好多都是成了精的东西,我懂,我懂的,哈哈哈。”
小舞问:“罗总,古董难道没有什么仪器可以准确检测年代的吗?”
罗大全耐心地说:“你说的是用碳14检测吗?那个测生物化石倒是没问题,古董那可都是宝贝疙瘩,谁愿意敲一块下来给你检测呀,对不对?鉴定古董还是要靠专业知识,靠长期的经验才行。”
小舞哦了声,这个罗总倒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科学的方法要用,阴阳师的阴阳眼也不放过。
车子驶出外环,一路向西边的县城而去。
“这次的古董是一件唐三彩,主人是县城的首富,他在城边上修的房子那真是舒服,以前我以为,县城的土豪修的房子,那不就是跟地主庄园一样?没想到这个土豪,整了个日式园林出来。”
“日式园林?”
“看到我大厅的装修了吗?那就是请他帮我设计的。”
小舞看看茅林森说:“就是茅大师说的那个唐朝的文人园林吗?”
“对,”罗大全点头说:“就是唐风园林,那土豪本身就是个家装设计师,搞装修有些年头了,后来赚了钱,在装修的时候,他就照着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几本绘画册子,设计了现在的园子。中国古代的园林建筑,那真是符合人类生活娱乐的需求,符合阴阳五行八卦的走势,人在其中,就是身心愉悦。”
“被罗总一说,还真想去见识见识呢。”
“快到了,他家在县城很出名。”
到了县城,车子直接开过主城区往城边上去,拐上一座石桥,罗大全指着前方说:“看,就那儿。”
小舞看过去,一面白色的围墙上有着古风的屋檐,院子里有茂盛的长青藤伸出来。
车子停在大门口,几人下车推开两扇古色古香的大门,一个四合院呈现眼前,左右房屋对称,三个方向的房子全被走廊连结了起来。
四合院的院子差不多有八十平米,有水,有竹,有树,有花,所有东西错落有致,看了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进门后踏着一排石板铺成的小径,直通客厅。
罗大全低声问:“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小舞点点头,却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这院子怎么像在哪里见过。
进到客厅,一面墙全是博古架,上面放满了东西。
罗总口中的土豪从屋后走出来请几人坐到茶台边。
小舞却被博古架上的一个葫芦吸引,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葫芦被罩在一个玻璃器皿里,葫芦的颜色、形状,甚至腰上拴着的绳结都那么眼熟,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对翅膀。
她目瞪口呆,这不是范楚轩的酒葫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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