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腋下,腰际,她都哈气试过了,没用。
天哪,这个男人不会是妖孽吧,竟然没有笑点。若是换了别人来咯吱她这两个地方,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止不住,估计眼泪都出来了吧!
“你不觉得痒吗,总裁大人?”薛清儿朵拉着脑袋偏着头问道。
“没感觉!”李成彬淡淡的回答。
“什么,我不信!你一定是装的,装的还挺像!”薛清儿的手又换地方咯吱了,她直接伸进了他的后脑勺脖子处,挠了几下。他的脖子瞬间就皱在了一起:“好了,好了,清儿,停下,我认输!”
原来笑点在这里,薛清儿嘿嘿的坏笑了几声,继续展开迅猛的攻势。
原本使劲儿憋着笑的李成彬这回实在是憋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薛清儿则骑在他的身上,手指一直挠着他的脖颈处。
房间门突然开了,小张嘴巴一张,看见两个翻滚在沙发上的男女咯咯的笑个不停的样子,一下子呆住了。
他的目光看向那个被压在薛清儿身下的总裁大人,他就像个小孩一般的仰躺在那里,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两条缝了。
小张嘴巴张大,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还是他的总裁大人吗?那个严肃刻板,做事严格认真的老板?
小张的出现,却让薛清儿猛然间停止了咯吱李成彬,李成彬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身,看向小张:“什么事?”
“少爷,是您的爷爷,他要来这边小住,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老宅那边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您和夫人过去陪陪他老人家,这是夫人打电话过来的意思。”小张一五一十的说道。
“爷爷来了?”李成彬看了眼小张,似还不大相信。
“是的,少爷,夫人说,您最好在爷爷面前表现好点,给他带些礼物过来!”小张再次说道。
“好。”李成彬挥挥手,小张便退了下去。
薛清儿看着李成彬,心下有了个主意:“不如,我们送爷爷一根拐棍?上回见爷爷走路吃力,拐棍兴许他用得着!”
“想法不错!”李成彬摸了摸薛清儿的头发,然后笑着道:“不过,我家的老爷子,他自诩身体强健,估计是不会轻易接受这样一个鸡肋辅助的!”
“那送他什么好呢?”薛清儿的几根手指在下巴上挨个的点击着,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你好好想想,合适的建议,我会采纳!”
李成彬说着,便站起身,紧了紧衬衫的领子,恢复了工作的状态,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看未看完的文件,在电脑上不断敲打着。
“不如,送他一幅画怎么样?”薛清儿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哦?”李成彬从面前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手上的笔停顿了一下,望着薛清儿,似对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
“看来,你是做过功课的,是的,我爷爷他的确喜欢画,基本上各种类型的画,他都有一定的欣赏能力,不过,这也表明了,他在绘画方面,是很挑剔的!”李成彬说完,便嘴角勾笑的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这样啊”,薛清儿嘴角勾笑,只要是老爷子喜欢的,她想,她应该可以让他满意!
“你有爷爷的照片吗?”薛清儿问。
“嗯?”李成彬再次抬头,疑惑地看着她:“上次,你好像见过的,怎么,怕明天去了不认识吗?”
“没有,就是想对他印象再深刻一些!”薛清儿狡黠的一笑,随即小碎步走到李成彬的桌前,摊开一只白嫩的小手来。
“给我!”她不客气的索要道。
李成彬摇摇头,将笔放在边上,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相册来,递给薛清儿:“喏,应该这里面有,你自己找找看!”
“嗯嗯,多谢官人!”薛清儿似捧着什么宝物一般的将相册拿了过去,然后坐在李成彬对面的沙发上,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
她发现,这部相册好像是全家福类型的照片,从小孩到老人的都有,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抱着小孩的,有小孩坐着玩具车哈哈笑的,有白发老人相依相偎走在草地上的。
总之,画面都照的十分的生活化和温馨。
薛清儿看着看着,突然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帅气男人。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李成彬,他是真的忘了他父亲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宁愿选择忘记。
不过,不论如何,现在的她,感受到了幸福,她希望,这个幸福能够持久一些。
迎着明媚的阳光,薛清儿慵懒的睁开了眼睛,她是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谁啊?都周末了,还不让人睡个好觉?”
薛清儿昨晚熬了夜,眼睛那里有点黑黑的。
她打着哈欠起床后,便对着镜子抹了一些遮瑕膏。
话说这李成彬送给她的一套化妆品效果还真不错,黑眼圈顿时就没了踪影,皮肤看上去光滑细嫩,绝对是对得起观众的那种。
薛清儿将一张脸整了好半天,心里一直想着,不能让老爷子失望啊!
所以,这化妆的时间也比较的长。
李成彬早就醒了,他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份今天的杂志,薛清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手中杂志的封面,上面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李成彬吗?
“自恋,每天自我欣赏!”薛清儿心里这样说着,可是还是忍不住朝他手里的书那里瞟了好几眼。
果然是美男啊,就那么几眼,薛清儿都禁不住的心脏砰砰跳动了好几下。
她不断地心里安慰,是她老公,是她老公!别花痴!
“你在念叨什么?”尽管薛清儿一句话也没说,李成彬却好像还是从她微微颤动的嘴唇那里读懂了她的意思,他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没,我在想着怎么跟你爷爷聊天呢?”薛清儿赶紧解释,难道让她说,她在对他花痴吗?她才没那么傻呢,这不是增加某些人的膨胀心理吗?
“什么?”李成彬又一次从书上抬起头来,看着她笑着问道。
连心里活动都能读懂,薛清儿很是惊讶,她要怎么回答呢,心里还没想好对策,那边小张就敲着门问:“少爷,你们好了吗?小艾的早餐都准备好了!”
小张来问,主要是老宅那边来电话催,让他无论如何得尽快把这两个人弄到老宅去。
他也是额头冒汗啊,这两个主子,爱啥时候去啥时候去,他一个小助理能有多大的神通,直接绑了他们去啊!
这么想着,他就又觉得委屈,两个主子倒是挺开心的。
薛清儿将一张脸描画的差不多了,便冲着小张喊:“好了,好了,就下去啊!”
她给脸上上了最后一道定妆粉之后,便看向李成彬:“我们下楼去吧!”
李成彬却没抬头,只轻微的嗯了一声。
见他看得专注,薛清儿将他的书本抽了起来,然后仔细地看了看他方才所看的内容。
立刻马上,她的脸便囧了下来。
这一大段文字,全部都是赞美他本人的话,这样的报道,有必要盯着看这么久吗?自恋,超级的自恋啊!
薛清儿不禁感叹着,斜着眼看他。
“怎么了?这文章写得不错,我可以借给你拜读一下!”
薛清儿捧着书:“可以啊,不过,我觉得,他写得这一段,没内容,需要去掉!”
她指着那大段描述李成彬丰功伟绩,阿谀奉承他的话。
“不行,这段写得最好!不许去掉!”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小张苦笑着不得已又一次恭敬的问道:“少爷,夫人,饭菜快凉了,您们看……”
两人同时扭头:“闭嘴!”
小张立刻将嘴合上,并做了个将嘴巴用拉链封上的样子。
这年头,当助理不容易啊!
李成彬和薛清儿来到楼下,慢悠悠的吃着早餐,李成彬挨着薛清儿坐着,突然,薛清儿将一个肉包掰成了两半,递给他:“你吃一半吧!”
李成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小张紧张了,少爷的洁癖又犯了,怎么能直接用手拿食物呢,这在他这里是绝对不允许看到的。
记得上次一个聘请的阿姨用手给他洗了个水果,直接递给他,他第一时间用手上的棒球棒子把对方给打晕了。
那场景,如今想起来就有点后怕。
小张赶紧仔细观察着少爷手中是否有凶器,结果看见了一副刀叉,握在他右手的位置。
糟糕,少爷不会直接给夫人封喉吧!
小张简直吓得汗水直流,刚想开口说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就见薛清儿突然间将包子直接塞进了李成彬的嘴里。
李成彬的嘴,现在真的成了包子了。
小张跟从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脸这么圆,忍不住噗嗤了一声,他立刻捂嘴。
没脸看,他遮住眼睛,看向地面,意想着接下来恐怖的事情发生。
“你吃,快吃啊,可好吃了,嘿嘿!”薛清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并且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那半边肉包,吃得津津有味。
胆大的夫人,不知危险降临。小张咽了口唾沫,吓得不敢出声。
结果,他却看见,李成彬将肉包从嘴上拿了出来,咬了一口,然后一边咀嚼一边看着薛清儿道:“夫人喂的,果然好吃!”
“是吧,小艾的手艺真是不错!”说着,薛清儿便冲着小艾笑笑。可小艾呢,影子都不知哪里去了。她是被刚才薛清儿的举动给吓得,生怕总裁发怒殃及到她,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小张睁大了眼睛,看怪兽一般的看着他们家总裁。对于如此重口油腻的大肉包,总裁不仅不介意薛清儿用手拿了,还跟着她一起津津有味的品着,怎么性格转变这么大!
见小张一直盯着他们在看,薛清儿便抛来一个眼神,然后从盘子里又抓起一个肉包来,递给小张:“小张,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
小张的肚子一阵咕噜,还真别说,的确饿了。
他笑眯眯地双手伸了过去,刚打算接过薛清儿递来的包子,突然间感觉到侧面一阵寒风拂过,凉飕飕的,还有些渗人。
他僵直的脖子微微转了过去,却发现,李成彬正微眯着眼,盯着他看。
不好!
小张的手一个颤抖,没接住,包子直接滚到了桌子底下。
“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肉包!”
薛清儿捡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又仔细的剥掉那上面的一层面皮,刚打算自己放个地方,回头喂给邻居的小狗吃,这边李成彬喊着:“小张!”
“到!”小张刚才受到那样的一个惊吓,此刻瞬间变得乖巧了许多。
李成彬从薛清儿的手里拿过那个掉在地上的包子,顷刻间,堵住了小张的那张嘴。
“唔唔唔……”小张瞬间说不出话来。
薛清儿掩嘴偷笑,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坐着小张的车,驱车来到老宅。老宅的门口,早有佣人候在了那里。
“少爷、夫人过来了啊,老夫人等得有些急了,请跟我来!”
一路穿过雕花的走廊,来到富丽堂皇的客厅。只见李成彬爷爷正坐在沙发的正中央,两侧的单人沙发上,是翟雪和简安歌,简国军则坐在另外一个小圆桌边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见爷爷和简安歌那么的亲密,李成彬微微有些不悦。
他带着薛清儿走过去,喊了一声:“爷爷。”
薛清儿也跟着喊了一声。
简安歌抬头,看了眼薛清儿。
“你们来啦?”翟雪则不知何表情的看着薛清儿道。
“来了,也没带个礼物?”翟雪早已吩咐过,来看爷爷,礼物必须要带的,这下子,她的目光立刻阴鸷地看向了薛清儿。
只见薛清儿不慌不忙的笑着对翟雪道:“带了,礼物!”
说着,她拍了拍手,钟叔便将一个卷起来的大幅的纸张拿了过来。
“就这么一张破纸?”翟雪显然有些生气,薛清儿带来的东西价值不高,她冲着钟叔摆摆手道:“给我扔门外垃圾桶里去,这样的破纸,别脏了老爷子的眼!”
钟叔为难的看了看李成彬,李成彬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便点头说:“好。”
刚拿着这卷纸回过头走了没两步,背后的爷爷却开了口。
“拿过来给我瞧瞧!”老爷子开口,钟叔不敢怠慢,立刻马上的哎了一声,将那卷起来的纸拿到爷爷的面前。
“打开来看!”爷爷吩咐道。
“好。”钟叔找来几个佣人,把这张纸的一头摁住,然后,他慢慢的将这卷起来不起眼的纸张摊开来。
此刻,家里的人都惊奇的看着这张纸上画的东西。
花鸟虫鱼,山水人,这些平常之物被用毛笔描摹了上去,还上了颜色,栩栩如生,看着让人惊叹作画者的精巧构思。
因为,这画作很大,可是,细节却处理的非常到位,仔细看线条又非常的均匀细致,好像雕刻出来的一般。
“这是谁的墨宝?”爷爷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薛清儿笑着看着他,“我偶然购得的,不知画家是谁。”薛清儿没有提及自己。
此刻,坐在一旁的李成彬脸上浮现出笑容来,这丫头,昨晚熬夜,就是为了画这个啊!当时她提到送画的时候,他还只觉得是她要送哪个名家的墨宝给爷爷呢!
看着这张美轮美奂的山水化作展现在自己的眼前,李成彬的嘴角再次勾了勾。
果然,他挑的媳妇,就是有才华!
可翟雪看了,却撇撇嘴,“这不知是谁画的,就敢送给爷爷,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要知道,李成彬继承的家族企业,可全部都是他爷爷打下的江山,所以,对于他爷爷,她要尽量表现出好的一面,来让他高兴。
“扔了,扔了,钟叔——”现在,薛清儿拿着一幅无名画家的破画作为礼物送给李成彬的爷爷,她觉得简直就是侮辱,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及时阻止他爷爷看画。
“我看谁敢扔?”钟叔刚打算把画作卷起来,照翟雪的吩咐给扔掉,这边爷爷却突然开了金口。
他的手指一颤,依旧保持着刚才摁住画作的动作,又瞥了老夫人一眼。
翟雪笑嘻嘻地对他爷爷道:“爸,您怎么了?您不是一贯喜欢收藏名家画作的吗?这幅画,一看就是出自鼠辈之手,还是不要脏了您的眼,我看,不如直接扔掉算了!”
“嗯?”爷爷的脸侧了过来,看着翟雪,眼睛里有丝丝缕缕的红血丝,一看就是急红了眼。
“别,爸,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翟雪直接说道。
她对面的简安歌则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场面有些尴尬,直到老爷子继续开口:“这就是名家的画作,若是我没记错,这就是全球都很出名的画家,“青痕”的作品,他当初拜在一个隐居的顶级画仙“雕花”名下,学成后,她便也学着画仙的样子,隐藏起来。她的每幅画,都价值连城,只不过,流入市场的少之又少,我也是前年去国外的时候,偶然间在一家名画展上看到过他的作品,他作品的左下角,会盖上他的专用章子,这是世人所模仿不来的,你瞧——”
爷爷粗粗的食指指着左下角那个红红的印章,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如此佳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此,他赞赏的抬起头,又看了薛清儿一眼。
大家在他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见了一个红红的“青痕”两个字,那两个字,写得有些艺术感,还有一只蝴蝶在字的左上角,最关键的是,对着光照来看,那两个字竟然会闪闪发光,像钻石一样,从各个侧面,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来。
“这就是他作品印章的独一无二处,无论其他人如何的模仿他的印章,都无法复制那上面独一无二的水印。”
爷爷一边解释,一边哈哈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孙媳妇一见面就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甚得我心啊!”
薛清儿笑了,她看了一眼李成彬,却见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好像并不关心周围发生的事情。
翟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想发作数落薛清儿,在爷爷面前,却不敢轻举妄动。
“安歌——”她突然喊道。
简安歌正在欣赏着那幅画作,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懂,但是喜欢,打心里的喜欢那幅画,就好像,那画作就是出自薛清儿的手。
正沉浸在画作中的他猛然间抬起头来,看向翟雪:“翟阿姨,有何事?”
翟雪听到他又喊她阿姨,脸色沉了沉,嘴角轻轻一撇,说道:“陪我,去逛商场,我要给你爷爷买礼物!”
其实,礼物她早已备下了的,只不过,看见爷爷这么喜欢薛清儿的礼物,她便有些不甘心,心想,一定要买个更能让老爷子开心大笑的礼物,这样一来,简安歌得到公司股份,兴许有些希望。
简安歌没料到,这个继母让他这个男人去做的是这样的事情,他答应了一声好,便站起身来。
翟雪笑着同爷爷道别,就和简安歌一起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简国军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这三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人的样子。
李成彬原本盯着手中书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屋子里少了三个人,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爷爷让下人把那幅画像珍宝一般的收藏起来,用一根精美的绳子绑好,放进一个特质的盒子里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同薛清儿说起话来:“你的墨宝,是从哪个地方买的,我下回再去碰碰运气!”
“青痕”的画作,名气大的让众多绘画爱好者都趋之若鹜。
所以,偶然间得了这么一幅珍宝,让他不禁想自己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得一张,那样,他此生就无憾了。
“这个……”原本就是她熬夜所画,若说在哪里买的,这个问题的确难倒了薛清儿。
想当初师傅教她绘画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过,学画的最高境界,便是低调,不要轻易让别人知道,那画作是她画的,否则,将来市场上的你争我夺,会伤及到她。
想到和师傅的偶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洪水的画面来。
小时候被大船救走,洪水褪去之后,她便常常来到那条自己当时掉下去的大河边看风景。
她看得不只是风景,还有回忆。
当日被那个警察叔叔救了之后,她就总想看看,是不是还能在江边遇见他。她一直认为,那个警察叔叔一定像她一样被救起来了。
可是,每次来,除了奔腾的流水,基本上看不到别的任何的人影。
直到有一次,她看见了一个手拿画笔,在江边画画的白胡须老人,她的目光,流连在老人的画作上面。
那是多么精美的画作啊,简单平常的山山水水,在他的笔下,显得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又自带着一种艺术的优雅和完美。
当时还只有7岁的她,怯生生地向老人开了口:“爷爷,我能跟您学画吗?”
还记得师傅回眸对着她慈祥的一笑:“小姑娘,你想学吗?学画很苦的,你能吃这份苦吗?”
她兴奋的不住地点头。
从那以后,上学读书的间隙,她都会去一个地方找师傅学画,一直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一次,她造访师傅的隐秘房子,却发现,师傅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当时还只是个孩子的她,吓得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跑回了家。
再去的时候,听周围的村民说,邻居们已经帮忙将他的尸体埋在了山上。她去他的坟头上哭,哭着哭着,一个村民牵着一头牛路过,走过来安慰她:“你师傅他已经走了!临走前,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还记得初打开那块红布时的惊讶,红布内的印章,打开时,闪闪发光。这是一块和师傅印章类似的一块章子,不过,印章上的字却不再是“雕花”而是“青痕”。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她的师傅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山间老头,因为他过的日子,还是普普通通的农户日子,没见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后来,上大学后,他才知道,原来雕花是全球有名的画师,尤其擅长的是国画。
但他隐姓埋名,所以作品流出的极少极少。
因此,她打算学师傅,也很少将自己的作品投入市场。可是她偶尔一次将画作寄出去就被人认可了,并将她传为“雕花”的徒弟,因为她的印章以及画作的风格,和师傅非常的相近,而且,更甚一筹。
所以,其实画界早已将她传的神乎其神,只不过,她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影响力。
薛清儿看向李成彬,李成彬放下书,靠向沙发将右腿叠在左腿之上,笑而不答。
见老公见死不救,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珠转了一下,看向爷爷:“那家店好像搬走了,但若是爷爷想要这种画,我还可以联系他们,到时候帮您找找看!”
“搬走了?”对于这样一个结果,爷爷显然是不希望听到的。不过,听到还可以联系到,他便立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清儿了!”
刚看完画作,爷爷自己也来了绘画的兴趣,立刻吩咐钟叔去取些画纸和画笔过来。
钟叔站在那里,看了眼李成彬,李成彬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如得大令的往少爷的书房跑去。
不一会儿,客厅的茶几变成了临时作画的地方。
爷爷一边思索着怎么构图,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
对于国画,他有着自己的理解。
他画的是绽开的牡丹花图,一朵朵姹紫嫣红的花朵跃然纸上。
薛清儿在旁边欣赏着,然后对爷爷的画作满是中肯的夸赞。
两个人聊起了绘画,聊起了国画的精品,一直聊到国外对国画的看法等等,聊得十分投机。
“成彬,你小子找的媳妇不错啊,这么懂画,简直就是画界的行家啊!”爷爷对着薛清儿竖起大拇指来,李成彬冲着薛清儿微微一笑,心里偷着乐,不时地就一个人摇摇头傻笑,看来爷爷和孙媳妇关系处的不错。
这个时候,翟雪和简安歌他们回来了。
薛清儿注意到,他们三个人回来却多了一个人,只见翟雪拉着季彤的手,很是热情的嘘寒问暖,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前面两个女人空着手,后面的简国军和简安歌的手里则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爸,在画画呢,真好看,我特意去商场为您选购礼物,半路上想起该带个女孩一起过去挑选,你说我带着两个男人过去,能选个什么?刚刚好,商场里我遇见了季彤,季彤帮我一起给您挑了块玉石。”
说着,翟雪的手一伸,简国军急忙从一个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送到翟雪的手心上。
翟雪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朝李国为递上那块翡翠:“您看看,这是季彤帮我挑的,她对玉石这一块,还很精通呢,不愧是季家千金,这块玉,您看看,碧绿通透,绝对是玉石中的上品。”
翟雪说着,看了一旁的薛清儿一眼。薛清儿只是微微一笑,不言语。这样昂贵的奢侈品,他们家是不会出现的,但她也并不眼馋,毕竟,好的东西存在于世间的多了去了,没必要样样拿到手里把玩。
李国为看了眼翟雪手中的玉石,微微一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何必破费去买。”
“爷爷好,爷爷作画呢,哇,这花花的可真娇艳,美极了!”季彤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坐着看书的李成彬,然后双手合十的看着李国为作画,显露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李家和季家原本早年做生意就有往来,所以,季彤小的时候,其实就见过李国为,她故意撒娇卖萌的伸出手来:“爷爷,要不,我帮您把这块玉戴在脖子上吧,您戴上它一定能给您增福添寿的!”
李国为的笔刚刚画到一个花梗的地方,被她这么一戴,手上的画笔跑偏,花梗也跟着跑偏了。
季彤此刻却笑嘻嘻的拍手:“爷爷戴着这块玉,可真好看!”
岂不料,李国为这人,虽然是个爱财之人,但也只限于年轻的时候,现在的他将一切看淡,最最钟爱的就是绘画了。
他看着这幅即将画成的牡丹图因为季彤这么一打扰,花梗就偏了,心疼极了。
他看了一眼脖子上刚刚被季彤戴上来的玉项链,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力一扯,绳子上的珠子便纷纷落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翟雪惊了,季彤慌了。管家、佣人们都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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