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就这样品性的,也配做太子?”皇上气恼道。
庆王道:“皇兄先消消气,四皇子、五皇子今日确实有些不成体统。好在两个孩子年纪还轻,回头慢慢教便是了。”
皇上郁闷的摆了摆手,庆王的无奈他何尝不知。只是就四皇子、五皇子如今这情况,他是不会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可若是从头教起,庆王有这个时间吗?
庆王道:“若是把他们二人放给周王,不知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
皇上道:“庆王弟心中所想,何尝不是朕心中所想。可朕知道,如意定是不愿意的。”
董如意五岁起便长留宫中,如今的她说成是皇上养大的都不为过。许多东西都是相互的,董如意有多了解皇上,皇上就有多了解董如意。像刚刚庆王说的,皇上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董如意一准是不愿意的。
庆王道:“皇兄太惯着周王了,依臣弟看这事不能由着她,她总归是要摄政的,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就让四皇子、五皇子参与其中,也好看看他们二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少。”
太子的死不仅让皇上改变了主意,连庆王的立嫡立长都动摇了。皇帝勤勉固然重要,可能力更加重要。实在是大周太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皇上了。
皇上道:“那就这样,只是这事最后还得王弟亲自盯着。”
庆王道:“皇兄放心,只要吏部的事一结束,臣弟立刻亲自考教一番。”
新储一事被皇上一锤定音的搁置了。
佛堂安静了一日一夜后,又热闹了起来。
佛堂大门打开,四皇子、五皇子全都跑了出来。
太子大丧,举国哀痛。四皇子、五皇子在得知太子亡后,一刻钟时间就立刻针锋相对了起来。
董如意和萧瑞德待到太子初丧当日,才从佛堂走了出去。
皇后一身素衣的站在寝宫外,“乔夕,你说皇儿怎就这样没了?”
乔夕道:“娘娘,您心里若是难受,您就哭吧!”
皇后摇头:“乔夕,本宫不能哭,太子就要上路了,本宫不能让他三步一回头的放心不下。”
乔夕哽咽道:“娘娘,太子的死跟您无关,您就别在为难自己了。”
皇后道:“乔夕,还记得太子第一次入东书房吗?他那次整整睡了八个时辰,其实那次本宫就该明白太子不适合坐那位置。”
乔夕道:“娘娘,您别想太多了,太子是太子,他是注定要做皇帝的啊!”
皇后看向天空,心道:“他可以不做皇帝的,就像现在一样。”
***
太子的死不仅让皇上备受打击,还让一直以来支持太子的人大受打击。许多人都要从新选择站位,这位置的对错,将影响他们和他们的家族未来的兴衰。
董如意、萧瑞德、四皇子、五皇子全都站在勤政殿内。
这是太子大丧后,他们四人第一次同时站在这里。
董如意道:“皇伯父,两位堂兄都是有主见的人,他们对朝廷局势有他们自己的看法。如意年幼,眼界也远远不如两位堂兄,还请皇伯父放如意回府养病。”
皇上和庆王相视无语,董如意说的显然是反话。她五岁考状元,论的就是大周朝廷,一届的举子没有一人说的过她。如今更甚,十年的伴驾生活,她处理的朝廷大事,哪里是四皇子、五皇子几句话就能相提并论的。
皇上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四皇子道:“启禀父皇,户部预调西南、西北、北疆、两广、福建等驻军地区的军饷。虽是初提方案,儿子几个却也做了初步的讨论。”
四皇子的话不卑不亢,这番话若是在董如意的话之前说出,皇上都会欣慰一把,可放在董如意请辞回府养病后,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五皇子接话道:“正如四哥所说,儿子觉得北疆战事已定,军饷完全可以减半。至于福建和两广,原就无战事的地方,随便留些人,剩下的派去西北、西南,也省着明年春季征兵了。”
皇上虽没太大表情,可他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庆王呆立当场,他是真的惊了,五皇子这简直就是过家家,朝廷若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用轩辕奕打来,自己就先亡国了。
萧瑞德摸了摸鼻子,这个讨论归根究底还是他起的头。
董如意和萧瑞德分工合作,董如意处理大事,萧瑞德处理杂事。
只要涉及军饷,不管是什么都是大事。可户部的这个提议,只是初次提议的一个方案,这事不急,也急不来,就被董如意扔给了萧瑞德。
萧瑞德一看就觉得有意思,户部在董文德的带领下,眼光看的比历代户部官员都远。他们所做的改动极其的合理,福建、两广适当增添兵力,只是这些兵需要就地耕种。而刚刚经过大战的北疆,虽说兵力可减,可第一年的粮饷不能少。伤残的将士需要安抚,阵亡将士的家属同样需要安抚。
萧瑞德是真的觉得有趣,就和董如意提了一嘴。这样的事,他当然无需背着四皇子和五皇子了。
结果这两人听后,以为萧瑞德略有所指,二人直接针锋相对了起来。
五皇子认为北疆既然裁剪兵士,就不该给那么多军饷,说户部官员不该因为七公主嫁去北疆而开特例。
四皇子就此跟五皇子吵了起来。
董如意原就不愿意跟这两人共处一室,明争暗斗,各种言语上的排挤。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争斗,她听着都心烦。
如今她勉为其难的带这两人,为的也是不想给皇上添堵,可谁知这二人有意无意就会争辩,还非要当着她的面争个高下不可。
萧瑞德的话就是他们需要任何。
可他们在董如意眼中,就是幼稚和无聊。
在经历几次不大不小的争论后,董如意总于在这一次爆发了。她直接把这二人告到了皇上处。
四皇子、五皇子还在争辩着,随着殿内的安静,他们争辩的越发起劲了。
萧瑞德已经不在幸灾乐祸了,他这会正老实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的降低着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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