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上去,跟着苏欢欢跟杀手两人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杀手忽然停下来,眯着眸子冷冷的看着苏欢欢,“苏欢欢,我你已经带着我绕了好几圈,我已经按照约定将你带来南疆,你若再不将母虫交给我,那休怪我对你出手!”
“你不是要母虫么?”苏欢欢停下脚步,冷冷的转过头来看着杀手说:“你给我银子,有了银子,我马上就带你去拿母虫。”
“我与你的交易里面,没有这一条。”杀手最恨坐地起价不守信用的人。
苏欢欢冷笑:“那又怎样?我现在病成这样,若是没有银子,便是我来到这南疆,也找不到货郎,也没法治病。”
“我有银票,我可以给你!”杀手心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眼看着就能拿到母虫,他得忍忍。
苏欢欢摇头:“这里是南疆,不是风月关,我要你的银票没用,我要银子!”
“好,让我拿到母虫,我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杀手承诺道。
苏欢欢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周围,居然开始脱衣裳。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苏染霜,就算你%%%我也不会看你一眼。”杀手忽然的纯情,让旱魃跟芊妤惊讶的合不拢嘴。
苏欢欢没理杀手,她脱了外衣后,又开始脱中衣,眼看着她的小兜儿的系带都露出来了,杀手终于动容了,“我让你不要脱了。”
“母虫在我身上!”苏欢欢不耐烦的说。
杀手:“……”
果然,苏欢欢脱了中衣后,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她左手的腋下,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你不怕那母虫融入你的骨血?”杀手没想到,苏欢欢居然将蛊虫藏在自己的身上。
苏欢欢道:“货郎说过,这母虫不会进入人的身体,让其沉眠,是保证药效的最好办法,只要下药的人让母虫多接触被下药的人,药效就会更持久。”
杀手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看见那所谓的母虫后,他便拨出匕首去取。
芊妤想出去,旱魃连忙拉住她,并对她摇头。
芊妤这才没动。
他们谁也没想到,苏欢欢这女人,居然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母虫放在她自己的身上。
杀手很快将母虫取了出来,旱魃用眼神询问芊妤:“是这个么?”
芊妤点头。
旱魃就在这时候忽然出手,他直逼着母虫而去。
杀手察觉有危险临近,吓得连忙后退,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冷笑着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说话间,他一把捏住母虫,只一瞬间,那母虫便爆体了。
“不要……”旱魃慌了,他伸手去抢,可是落入手中的,却是已经死亡的母虫。
哈哈哈!
杀手笑:“师叔,怎么办,季枭寒必死无疑。”
在杀手捏碎母虫的同时,远在风月关的季枭寒忽然卷曲着身体,跪倒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看着落在自己手里的母虫尸体,旱魃厉声道:“原想留你小命,传承我师父的武功,现在我已经找到更好的传人了,那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罢,旱魃出手朝杀手攻过去。
与此同时,苏欢欢想跑。
可是,芊妤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笑颜如花的看着她。
苏欢欢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哀求:“姑娘,我将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求你放我一马。”
“原本,我应该将你带回去给苏姐姐审问的,可是我实在是太恶心你这样的人了……”芊妤的话没说完,苏欢欢便哀求道:“你带我回去吧,你将我交给苏染霜,让苏染霜杀我。”
苏欢欢以为,多苟活一天,自己的机会便多一分。
芊妤冷笑,“不可能!”
就在她想出手的时候,苏欢欢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掐着,好像掐的是别人的脖子一样。
芊妤蹙眉看着苏欢欢。
苏欢欢将自己掐得双眸爆出,额头上的青筋鼓起来,脸色也由红到青白。
可是,她全然不放手。
芊妤不知这是什么状况,为了避免伤害自己,她选择旁观。
苏欢欢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芊妤,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芊妤眼睁睁的看着苏欢欢,就在这时,苏欢欢的腿部忽然出现了干瘪的现象,就好像被人吸干了血一般,那种干瘪从她的腿上一直蔓延,渐渐的传达到她的脸上。
“不要……”苏欢欢绝望的喊。
可是,这也无法减慢她变成干尸的命运。
很快,她整个人变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与此同时她掐着自己的双手倏然放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苏欢欢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干瘪到让人恶心的样子,她难以接受。
芊妤也没想到,苏欢欢居然会变成这样,她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若不是一切都在她眼前发生,她一定不相信。
彼时,城中有制毒高手为闻着味道朝这边集结。
最先来到的,是一个极其有派头的老婆婆,那人有成群结队的侍婢陪着,她走过来,看了苏欢欢一眼,用南疆话问芊妤:“这是什么毒?”
她不认识芊妤,芊妤却知道她。
这人是南疆国师,在南疆有非常高的社会地位。
芊妤连忙回答了国师的话。
国师听说是恶魔丸造成的,她对此很好奇,便道:“这人,赠与我可好?”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芊妤道。
对方笑了笑说:“你说说,你想求我做什么?”
“我想要国师的通关令牌,我要离开南疆。”芊妤道。
国师看了苏欢欢一眼,又看了芊妤一眼,笑道:“可以!”
说罢,便有人将令牌交给芊妤。
芊妤弯腰道谢:“多谢!”
“来人,将这药人带回去,本国师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她!”说罢,她迫不及待的往回走。
她刚走,旱魃便回来了,没见到苏欢欢,旱魃蹙眉道:“人呢?”
“送给国师了,她用通关令牌跟我交换的。”芊妤将令牌拿给旱魃看。
旱魃很关心苏欢欢的生死,便问:“你们那位国师,不会救她吧?”
“不会,国师醉心于研究各种毒药,她会将苏欢欢的肉一点点的剔下来,然后抽干她的血来做实验,她不会让苏欢欢死的这么快,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她活下去,我们南疆的毒师,只制毒不救人。”芊妤笑着说。
旱魃点头道:“也是,若是直接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那杀手呢?”芊妤问。
旱魃将对方的兵器丢在地上,冷声说:“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这号人!”
“终于解决了两个大麻烦。”芊妤喃喃道:“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去办点我的事情,我们马上出发回风月关。”
“你要杀宰辅是不是?”旱魃问。
芊妤顿了一下,微微点头道:“他们生养我的恩情,杀了这些人,就算是报答他们了。”
“芊妤,我跟你保证,等南疆与凤麟这一战结束后,我一定跟你一起回来杀了宰辅跟皇帝,但是现在你若杀了宰辅,就影响了局势,加快赵一德去风月关的速度,我不知道季枭寒的准备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了,我们不能坏了他的好事,还有……母虫死亡,我们尚且不知道季枭寒还活着么?”旱魃很有耐心的跟芊妤说。
芊妤想了想,觉得旱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道:“好,那我们先回去,且让他们多活几日。”
“走!”旱魃拉着芊妤离开。
风月关,侯府。
季枭寒在母虫死亡的时候,一口血呕在地上,整个人也蜷缩在地上。
苏染霜吓得六神无主,她伸手拉住季枭寒的手问:“你怎么了?”
“疼!”季枭寒艰难的喊了一声,观其颜色,只见他额头脖子还有手上的青筋全部都鼓了起来,双眼也因为太疼而染上血色。
“苏姐姐,他眼睛变红了。”二十见状,一把将苏染霜扯过来,深怕季枭寒对苏染霜痛下杀手。
苏染霜急切的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定是南疆出了变故,我得救他。”
可是二十不允许。
刚好小芳儿回到府里,见季枭寒这样,她吓得连忙走过去问:“侯爷这是怎么了?”
“毒发了!”苏染霜回头沉静的看着二十说:“二十,若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真的做不到,求你了。”
二十无奈的放开苏染霜的手,苏染霜跟小芳儿两人一起去扶季枭寒,可季枭寒却忽然爆发,一掌朝苏染霜跟小芳儿拍过来。
小芳儿见状,连忙拉着苏染霜后退。
二十欺身上来,与小芳儿两人一起想要制服季枭寒。
可季枭寒的功夫深不可测,他们两个根本就没办法压制他,苏染霜见状,对两人说:“打晕他,赶紧打晕他。”
二十听了苏染霜的话,连忙绕道季枭寒的身后,抓起桌案上的花瓶,一花瓶砸在季枭寒的脑袋上。
季枭寒回头,阴冷的看着二十,却没有倒下。
这时,苏染霜出手了,她扑上去,用银针封住季枭寒的穴道。
季枭寒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二十与小芳儿劫后余生,两人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季枭寒。
苏染霜连忙走过去将季枭寒扶起来问小芳儿:“你们去南疆什么情况?”
“对了,我们顺利进入南疆后,追查两人的消息就变得很容易了,他们完全没有再躲避,苏欢欢沿途一直在求医,根据大夫的描述,苏欢欢中毒很深,而那杀手,确实跟在她身边,想必是为了母虫而去,最好笑的是,在龙回督战的赵一德,跟两人联手,将他们放出了风月关,让他们顺利进入南疆。”小芳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
苏染霜沉吟道:“如此说来,他们追踪两人确实容易多了,按照这个时间算,现在只怕他们已经交手了。”
说道这里,苏染霜紧紧的抱住季枭寒,她心里很清楚,季枭寒有这样的举动,母虫必然是出事了。
只是,她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不得已,苏染霜走到案前写下方子,对小芳儿说,你从后门出去,不要让人发现,去把这些药抓回来,二十你让厨房烧水,还有让家丁护院将侯府看好,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探消息,要是有人想进来,只管杀。”
“是!”小芳儿率先离开。
苏染霜与二十两人合力将季枭寒放到床榻上去,二十便出去办事去了。
屋里只剩下苏染霜跟季枭寒两人,苏染霜也不知从何下手去救季枭寒,便只能握住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
小芳儿将药买回来后,苏染霜让人将药熬煮出来,便将季枭寒放入药池里面,自己也跟着进去,用银针封住季枭寒的穴道,保证毒气不蔓延到心脏去。
季枭寒既没有断气,也没有醒来,就这样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对苏染霜而言,异常的艰难。
若是季枭寒出事,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三天后,季枭寒醒来了,他缓缓的睁开眼,入眼却看见苏染霜坐在他对面,正在给他扎针,棕色的药水没过苏染霜的胸口,隐隐的勾勒着她的曲线。
季枭寒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
他忽然欺身上来,将苏染霜压在身下,狠狠的亲了上去。
“你……”苏染霜一直在犹豫不决,不知该落针到何处,忽然被季枭寒袭击,吓得她浑身一颤。
苏染霜奋力推开季枭寒,可刚推开,他又压上来。
如此反复,苏染霜终于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等他平静下来,他自己松开了苏染霜。
“你身体可还难受?”苏染霜也没时间去指责他轻浮了,只想确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季枭寒眸色灼灼的说:“我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想起来了。”
“真的么?”苏染霜惊喜的看着季枭寒,“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的毒解了?”
想到这里,苏染霜激动不已,她从水里站起身来,激动的说:“我要去韩府将水蛭取来,芊妤临走前将降龙木留给我了,我要试试你的毒还在不在?”
说罢,苏染霜垮出浴桶。
季枭寒一把将人拉住,轻轻一举,便将她抱回浴桶里面。
“冷,别冻坏了身子。”他一点也不慌,反正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生死已经不由己,还不如好好享受温香玉软。
“季枭寒你别闹。”苏染霜的语气是颤抖的,带着哭音的。
她害怕,她害怕季枭寒还有别的其他什么状况发生,所以她必须要确定。
“别哭!”季枭寒心疼的亲了亲苏染霜的发顶,柔声说:“你这样我会心疼!”
“摸放开我,我要去取水蛭。”苏染霜气恼的推开季枭寒。
季枭寒拿她没办法,便说:“你在家里等着,我去。”
“你这不是胡闹么,朝廷的人还在家门口守着,而且小芳儿回来说,杀手跟苏欢欢离开风月关进入南疆之前,是去见过赵一德的,赵一德想要你的命,这是显而易见的,你不能去。”苏染霜厉声道。
季枭寒沉吟道:“看来,他们已经追到苏欢欢了。”
“应当是。”苏染霜没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可季枭寒却笑了,他道:“大约,母虫没抢回来,让那杀手得逞了吧?”
苏染霜无话可说。
季枭寒笑了笑,他道:“没事的,至少我现在还没死。”
“所以我才要去将水蛭带回来……”苏染霜的话没说完,季枭寒便沉声说:“小马,去取水蛭来。”
门外的小马自然是听见两人动静的,但是苏染霜泡在水里,他不便进屋,便只能在外面守着。
季枭寒一下令,他便马上离开。
待小马走后,季枭寒又步步逼近。
“你要干嘛?”苏染霜的脑子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见季枭寒如此,她吓得连连后退。
可浴桶就那么大点,她避无可避,最后后背直接顶在浴桶的边缘。
季枭寒邪魅一笑,靠过来从水里伸手去握住苏染霜的纤腰。
“你……”苏染霜不自在的想要去拿开季枭寒的手,季枭寒却已经压过来,将人搂在怀里,幽幽的说:“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说罢,他将苏染霜抱在怀里,安静的享受此刻的温情脉脉。
两人从屋里出来,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们俩的温白芷当跑过来抱住季枭寒的大腿,“好看叔叔,你跟娘亲你们俩去干嘛了,大人们都不许我进去看,我也不敢问。”
可可委屈屈了。
“我们在讨论,怎么把家门口那些凶巴巴的叔叔都赶走,芷儿你这几日有没有认真学功夫?”季枭寒问。
温白芷当即点头:“有有有,我可认真了,小甜姨姨为了奖励我,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那你带小甜姨姨再去给我们做些好吃的来可好?”季枭寒有意支开温白芷。
温白芷当即拉着小甜去做糕点去了。
小芳儿跟二十连忙凑上来问:“侯爷,没事吧?”
“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季枭寒感觉了一下,才慎重的说。
呼。
小芳儿松了一口气,她道:“谢天谢地,好在侯爷您没什么事,若是您出事,我们可怎么办?”
“现在只有等小马取来水蛭,我们再进一步确认,看他体内的毒素到底有没有被清除干净。”苏染霜的担忧并没有完全解除。
大约一刻钟后,小马从韩家捧回来水蛭。
苏染霜将水蛭放在季枭寒手心,季枭寒嫌恶的想甩开,却被苏染霜一个幽冷的眼神制止。
他摸摸鼻子,乖乖的闭嘴不敢言。
看到季枭寒如此乖巧,众人都忍不住想笑,可是知晓季枭寒性格的他们,自然是不敢笑出来的。
水蛭一旦吸附在人体上,便开始吸血,众人翘首以盼,都盯着那悠哉悠哉吸血的水蛭,看着它从瘪瘪的一条,变成圆滚滚的一团。
季枭寒忍无可忍道:“可以拿下去了么?”
“可以!”苏染霜将水蛭拿下来,割破其身体,让血流到降龙木上。
降龙木变色了,那就证明,那些毒血还在季枭寒的体内,只是这次的颜色却比之前的浅,苏染霜激动的说:“这次毒素比上次要少,说明他身体里面的毒正在褪去,这是个好现象。”
“太好了!”众人激动不已。
季枭寒却一把抓住苏染霜的手,眸色灼灼的看着她。
即便他不说话,但是苏染霜却能从他眼里看到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混蛋,病好一点,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
“放开!”苏染霜甩开季枭寒的手,淡声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撤退事宜了?”
“撤退不急,等京城消息。”季枭寒只说了这句话。
这一等,又是两天。
只是,他们没等来京城的消息,却等来了韩家的消息,韩天佑一身是血的冲进侯府,抓住苏染霜的手就跑。
季枭寒见状,吓得连忙出手阻拦:“天佑,你要做什么?”
“画心快生了。”韩天佑说罢,带着苏染霜离开侯府。
那些守在侯府外面的人只看见两个人影从侯府出来,并不知是季枭寒还是别人,领头的将领大喝一声:“季枭寒逃走了,追!”
“你确定我季枭寒要跑,能让你看见?”季枭寒站到门口,冷幽幽的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听到季枭寒的声音,都停下来看着他,所有人都等着将军的指令。
“季侯爷,方才从你府上跑出去的人是谁?”那将领眯着眸子看季枭寒。
季枭寒冷然道:“韩老将军的孙子韩天佑的妻子临产,她身体不好,恐难以度过,韩天佑请我妻子前去助产,你若是有胆子,就去韩府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韩家在京城的声望极高,那将领不敢妄动,深怕真的得罪韩家,对他们没任何好处。
他看了季枭寒一眼后,故作镇定的对身边的侍卫说:“去韩家别苑问清楚,若真是如此,便回来。”
季枭寒冷然一笑,没再理会那些人。
且说苏染霜与韩天佑两人,苏染霜几乎是被韩天佑拖着跑进韩家。
彼时,内院已经乱成一团,丫鬟婆子六神无主的看着屋里痛苦叫喊的画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韩天佑领着苏染霜来了,那些人连忙凑上来喊;“少爷,少夫人这……”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苏染霜问。
婆子道:“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这还不够月份啊?”
“她的身子骨不比常人,不够月份也正常,按照我之前的方子,将汤药准备好,参汤什么的都要备齐,全都拿到院子里来,用炉子温一半留一半在外面,我喊端进去的,一定要是能让她入口的……韩天佑你进来,守着她。”苏染霜说罢,就要进屋。
婆子拦住韩天佑说:“少爷您可不能进去,妇人生产不吉利。”
“那是我的妻子,生的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吉利的,赶紧让人准备东西,不能耽搁。”说罢,韩天佑陪着苏染霜进入产房。
画心已经疼得不行了,看见苏染霜,她连忙伸手拉她:“小姐,我恐怕熬不过去了。”
“瞎说,不久前梅云被人害成那个样子,我都能让她们母女平安,你不过就是身子骨差了些,与梅云当时的情况比差远了,别瞎说,保存实力,现在不到用力的时候,你且休息,等我喊你用力了,你再用力。”苏染霜说罢,韩天佑便红着眼眶跑到画心床边,心疼的说:“画心,你一定要好起来。”
“小姐都说了,有她在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在苏染霜面前,画心是担忧的是害怕的,可看到韩天佑,她又忍不住安抚他,希望他不要多想。
韩天佑心疼又后悔,当初他就不该被画心一时迷惑,由着她让她怀了孕。
苏染霜先是给画心号脉,然后又摸了摸画心的肚子,她笑着说:“你真的还好,胎位正,孩子也不大,相比而言,算是好生产的,当初我生孩子的时候,我自己接生,我原本以为,我可能也会死在那小村子里面,可谁知我家芷儿也争气,在最后时刻,乖乖的出来了。”
苏染霜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生孩子的时候的事情,大家都能想到她的艰难,可谁也想不到,她生孩子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小姐。”画心心疼了。
苏染霜笑说:“你不必心疼我,我真的没事,其实有时候想想,人这一生图什么呢?我图一个人,绕了一大圈,那个人最后还是属于我的,你图一个孩子,所以这孩子必然会给你带来好运。”
“嗯,我相信小姐的话,我相信我们都能有好运。”画心跟苏染霜这般聊着,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了。
她温柔的看着苏染霜说:“小姐,你说我若是生个儿子,能娶你家芷儿么?”
“我看行!”说到这个,韩天佑便来精神了。
苏染霜笑:“那就要看你儿子的本事了。”
“要是我生个女儿,那我便要定下你儿子,反正我得让我一个孩子跟小姐的孩子成亲。”画心笑。
苏染霜见画心的肚子动了一下,画心的表情也难看了很多。
“天佑,再去端一碗参汤过来。”听了苏染霜的话,韩天佑连忙出去端了一碗参汤进来,细心的喂给画心,画心已经开始又一轮的疼痛,她强忍着喝完参汤后,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韩天佑吓得握不住碗,那碗顺着他的手滚落在地上,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苏染霜没空管其他的事情,她用银针封穴,给画心止血,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对画心说:“开始,用力!”
啊……
画心虽然这些年没动过功夫,但是好在身体条件好,这一次用力,孩子的头已经露了出来,可即便她会用巧劲儿,心脏也附和不了。
她伸手胡乱的抓:“小姐,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没事,我给你再扎两针,你再用力一次,最后一次,这孩子就下来了。”苏染霜说罢,手起针落。
啊啊啊……
画心用尽全力,奋力一搏,那孩子便滑出来了。
苏染霜微微让开,对稳婆说:“将孩子抱过去清洗,来人,将汤药都给我端上来。”
“给她吃药丸。”药丸是止然给画心调配的,用于日常养护的,苏染霜的汤药是巩固党的,两者结合,才能在这个情况下救画心一把。
可是孩子生下来后,画心就直接晕了过去。
她的嘴唇发紫,一看就不好。
“苏染霜,她不会有事的,你告诉我,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韩天佑颤抖着手指看着苏染霜问。
苏染霜没空理他,她将银针刺入画心的人中,然后反复的弹银针,现在的画心,若是能被刺激醒过来,那就没事了。
可是,画心没动静。
苏染霜不甘心,她加大力道,狠狠的弹了几下。
疼……
极其微弱的,画心哼哼了一句。
但是这一句,犹如天籁。
苏染霜与韩天佑互相看着对方,韩天佑直接捂着头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苏染霜轻轻的摸着画心的头说:“没事了,你生了个儿子,等他长大了,你可记得教他怎么逗姑娘开心,这般我才会答应他娶我家芷儿。”
“好!”画心的眼神还是对不起焦距,但是至少能说话了。
苏染霜将汤药给画心喂到嘴里,絮絮叨叨与她说了好些话,画心都能强忍着想睡的心情,跟苏染霜说上两句。
如此这般守了一夜,画心才算脱离了危险。
“送我回去吧。”见画心沉沉的睡着了,苏染霜才起身对韩天佑说。
韩天佑当即跪在地上,慎重的给苏染霜磕头:“我谢谢你!”
“你对她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苏染霜笑着说。
韩天佑慎重的点头:“我若有二心,你只管杀了我。”
苏染霜回到侯府,季枭寒问:“怎么样?”
“母子平安!”苏染霜笑着说。
季枭寒点点头说:“如此也好,画心安全生产,将来离开,你也不至于有牵挂。”
“京城来消息了么?”苏染霜问。
季枭寒摇头:“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
京城的消息没等来,倒是将远在南疆的芊妤跟旱魃盼回来了,小芳儿最先发现两人回来,她扑上去抱住旱魃,急切的问:“怎么样这么样?都还顺利吧?”
“顺利。”旱魃不习惯在人前亲密,便将小芳儿拉扯下来。
小芳儿也知道他性格,没有在意,她只道:“苏欢欢呢?”
“我们进屋去说吧,为了赶路,我们几天没吃东西了!”芊妤不如旱魃功夫好,不吃不喝的赶路,三日已经是她的极限,可是担心季枭寒,她还是忍着跟旱魃一起忍了四天。
小芳儿连忙将两人迎进屋,并让人给他们准备了面食。
芊妤一进门,便抱着茶壶灌了一壶茶,方才顺气。
“怎么样怎么样?”关切这件事的,不仅仅是小芳儿,二十跟季小马也十分急切。
芊妤顺了顺气说:“都解决了,只是侯爷……没事吧?”
“没事,四天前他忽然毒发,控制不住,我没了办法,让他们将他打晕,然后用最保守的办法不让他毒气攻心,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三天后他醒来了,说什么都记起来了。我们用水蛭吸血,然后用降龙木试探,发现他体内的毒素也减少了。”苏染霜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芊妤道:“那他可真是太幸运了,我亲眼看着那杀手捏死母虫后,苏欢欢从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变成一具干瘪的跟干尸差不多的人。”
“怎么会?”众人疑惑不已。
芊妤说:“这就是恶魔丸之所以是恶魔丸的原因,你根本不知道这毒到底是怎样的毒性,也不知怎么解毒?可歪打正着的,季枭寒能记起一些事情来,那毒就反噬到苏欢欢身上去了,等他全部记起来,苏欢欢也就离死不远了。”
“那你们怎么没将苏欢欢带回来让她接受惩罚?”小芳儿总觉得,让苏欢欢这样死在南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芊妤道:“她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已然是不人不鬼,我将她带回来,她未必能坚持到回风月关,如此一来还耽搁我们的时间,她毒发的时候,附近制毒的高手都发现了,国师最先赶到,她让我将苏欢欢送给她,我便用她交换了通关的令牌。”
“那你们的国师不会救苏欢欢吧?”小芳儿担忧的问。
彼时,季枭寒推门进来说:“不会,南疆国师醉心制毒,却不会救人,而且任何人以药引子落入她手上,必将是生不如死,比起赶路回来死在路上,苏欢欢落入她手中,倒是应了那句天道好轮回。“
“对,南疆国师出名的狠,苏欢欢是恶魔丸被反噬的人,她一定会拆她的骨头,剥她的皮,剜她的肉,抽干她的血,一点点的去研究透她,她要想活着,是没可能的。”芊妤说。
众人之觉大快人心。
须臾,季枭寒问:“那杀手呢?”
“杀了!”旱魃终于开口了。
季枭寒挑眉看旱魃,在他看来,旱魃一直留着那小子的命,应当是不会杀他的,可是他没想到,他居然下手了。
旱魃不以为然的道:“师父的武功,日后有温白芷继承,他也该死了。”
感情,他一直没杀他,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师父的武功失传么?
见众人看他,旱魃不耐烦的道:“我是不愿教徒弟的,尤其是那等笨的,可温白芷……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棒棒的。
众人欢声笑语,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
他们一起挨过了最寒冷最惊险的冬日,想必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迎来春暖花开。
南疆。
却如芊妤所料,苏欢欢被南疆国师带回去后,便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面,先是有人来抽她的血,拿着她的血去养各种各样的毒药,等她的血差不多要被抽干之后,那国师又下令剥皮观察她病变的过程,手法简直残忍至极。
如此被折磨了六天后,苏欢欢终于在国师府后面的炼药房里面,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她死之前,还很开心的说:“季枭寒,我都这样了,想必你也不会太好,哈哈哈哈,就算是死,我也安心了。”
“季枭寒?”南疆国师操着生硬的凤麟话疑惑的道:“你下毒的对象居然是季枭寒?”
“对,他也死了,我是你们南疆的功臣,你不能杀我。”苏欢欢临死之前,都不忘教唆别人帮她。
可那国师却不以为然的说:“季枭寒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负责制毒,打仗的事情是国主的事情,季枭寒的生死只有他才关心,不过你对季枭寒下这般邪恶的毒,就是希望他最后能跟你一起死是不是?”
“对!”苏欢欢咬牙,快意的还说。
好吧!
南疆国师摊手:“据我所知,这恶魔丸若是将毒反噬到母虫身上,那必然是子虫那边下毒失败,现如今你成了这个样子,想必季枭寒的毒已然解开了吧?”
“你胡说,你们南疆的渡月公主说过,这恶魔丸无药可救,我都这样了,他难道不会死?”苏欢欢不甘的说。
南疆国师耸肩:“所以你们都不了解恶魔丸啊?这药没定性,也不会有特定的毒发方式,不过我敢笃定,季枭寒已经解除被你的恶魔丸的控制,他自由了,只怕现在他已经想起了所有以前的往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欢欢疯狂的大笑:“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我研究毒药一辈子了,我不会有错。”国师说罢,对自己弟子说:“来啊,将这药人的肉拆解下来,我要看看她的肉和五脏六腑是不是也病变了?”
“不要……不要……”苏欢欢不能移动,只能声嘶力竭的嘶吼呐喊,可不管她怎样哀求,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拆解下来。
最后,在痛苦和不甘中绝望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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