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白先将家族修行心法传了黄猴儿与花豹,随后,他又将煎好的灵药分成了三份。
两个大份,一个小份。
这让花豹觉得很不公平,感觉受到了歧视,他心中很是不爽。
然而,祁飞白却挑了三份中最小的那份给自己,留下了两个大份给黄猴儿和花豹。
“祁兄,你为何只分了这丁点灵药给自己?”黄猴儿蹙眉,心中不解。
祁飞白苦笑道:“猴兄可还记得在下之前说过,在下患有天生恶疾?”
“记得。”黄猴儿点了点头。
祁飞白解释道:“便是在下这恶疾,使得在下无法在体内聚积太多灵力。若无人参果根治恶疾,这灵药就是吃的再多也难治根本!如不为修行,只为滋补身体的话,这一小份灵药便已足够。食得多了,也是浪费,倒不如多给猴兄与豹兄一些。”
闻言,花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祁兄大义,着实让人钦佩,日后到了那劳什子五庄观,说什么也要为祁兄讨要一枚人参果。”黄猴儿信誓旦旦道。
“唉!如此,便多谢猴兄了。”祁飞白强颜欢笑说道。
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人参果,并不是那么容易讨要的!
可以说,此去西牛贺洲,他能得到人参果的机会,几乎为零!
只因那人参果树,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只有五庄观才有那么一株灵根。
传言,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能成熟!
从开花到结果,再到成熟,要经历近万载光阴!
传说,这人参果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
若真如传说那般,这人参果,便绝不亚于这天地间的任何一种天材地宝!
如此珍稀之物,应是有市无价,即便是倾尽祁家所有家财,恐怕也难买到一枚人参果!
既然买不到,那镇元大仙,又如何会将如此珍稀之物给一个平凡之人呢?
这些道理,祁飞白都懂。
可是,这人参果不光是关系到他能否修行,更关系到他的寿命!
那先天恶疾不仅使得他不能修仙,还影响着他的寿元,如若三年内不能摆脱那恶疾,他将会暴毙而亡。
是以,哪怕西牛贺洲之行根本没有机会得到人参果,他也会去走一遭。
哪怕是整个家族已经放弃了他,他却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有些事,明知没有希望,也要去做!
因为,只有去做了才或许会有一丝希望,如果连尝试都不去尝试,那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祁兄为何叹息?等到了西牛贺洲,到了那五庄观,寻了一枚人参果与祁兄医好了体内恶疾,不就万事皆休了?”黄猴儿并不知晓这其中隐情,不以为然的说道。
祁飞白笑了笑,他有苦自知,不再言语。
见黄猴儿与花豹各自守着灵药不动,这才又道:“好了,不提此事了,二位兄弟快快服下灵药,按照在下方才所述心法吐纳便是。”
言罢,将自己那小份灵药一饮而尽。
黄猴儿也端起自己那份灵药,大口吞了。
花豹见状,也将他那份灵药舔的干干净净。
祁飞白道:“猴兄,豹兄,速速集中精神,按照在下方才所述心法,用灵药所产生的灵力淬炼身体,最后将灵力聚积到丹田之中。”
黄猴儿服了灵药,顿觉体内有着一股强大的热流在涌动流窜。
“想来这股热流便是祁兄所说的服用灵药所产生的灵力了。”
黄猴儿心中琢磨着,他知道此刻时间宝贵,耽误不得。
他当即盘膝而坐,口中默念祁飞白方才所述心法。
那灵药所产生的灵力在体内毫无章程的流窜。
此刻,他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控制这股灵力,利用这股灵力,不断地去淬炼自己的筋骨。
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甚至是皮肤和毛发都要淬炼。
若想有朝一日仙术大成,这身体必然是要经过千锤百炼!
只有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淬炼肉身,才能承受住日后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灵力。
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灵力在不断地淬炼着他的身体。
黄猴儿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像是要承受不住这庞大灵力的淬炼,毛皮和血管都要爆裂开了的感觉。
这紫阎芝的药力实在太强,普通人如要滋补身体,只需指甲盖大小煎煮一锅便可。
灵药经过煎煮,所激发出的乃是最原始的药力,这种药力,无疑是最暴戾的!
单一煎煮的灵药,它不像丹药,丹药经过炼制,又有众多草药中和克制药性,服用起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祁飞白虽通些药理,但他毕竟不是医匠。
这紫阎芝乃是大补之物,又与一干灵药混合煎煮,其中又没有对应的草药中和药力,是以,这一锅灵药虽都是良药,但此刻所激发的药性却是十分暴戾的。
这一大锅灵药,黄猴儿足足服用了近一半,如无修行调息之法,只怕片刻间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什么灵药,如若服用不当,都会产生毒性!
这股暴戾的灵力,此刻于黄猴儿而言便是毒,解毒的唯一办法便是利用这股灵力不断地淬炼身体。
灵力在体内不断地淬炼,黄猴儿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淬炼了。
只觉得浑身毛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不断有污垢从体内渗透而出。
耳边不断传来花豹痛苦的咆哮,黄猴儿没有闲暇去看,想来是这个家伙承受不住这灵药的药力。
“啊,实在是太痛苦了,俺要受不了了!”花豹在嘶吼着。
“豹兄,这是淬炼身体的过程,痛苦是在所难免的,你要撑住!”祁飞白解释道。
“俺身体里像是着火了一般,烧的俺承受不住,感觉身体要爆开了,不行了,俺受不了了。”
花豹嘶吼着,猛地纵身跳入湖里。
“豹兄,不可!”祁飞白惊呼,想要阻拦,却已晚了。
花豹跳入水中,经湖水一激,顿觉痛苦减轻不少,欢呼道:“舒服多了。”
祁飞白见状,摇头苦笑道:“唉!这灵药,浪费了。”
“这豹子,真是吃不得苦,如我能修行,这区区淬炼身体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祁飞白喃喃自语,看着在水中怯意的花豹,觉得这家伙真是身子福中不知福。
转身看着黄猴儿浑身肌肉都在颤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汗水顺着根根倒竖的毛发不断地流淌,像是水洗的一般。
显然,黄猴儿在承受着比花豹方才更大的痛苦。
可是,这身高不过四尺的黄毛猴子却自始至终没有哼一声。
祁飞白不知道黄猴儿为什么会有如此毅力。
一只猴子,不远数万里,想要成仙,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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