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远方

第三十三章 归去

    
    真正强大的人,从来不需要去碾压别人,更不会表现出极短的强势,相反,他们非常柔和,让人如沐春风。但身上却自带强大的气场,在智慧与见识的支撑下,让人倾倒,而不是浑身带刺,思想偏激,令人敬而远之。我一直都在努力成为像赵师傅一样的人,成为最想成为的人,可是,我可能走偏了。
    凌晨两点,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月太亮了,窗外的天空全映照的暗红,还能朦胧的看见好多云彩。
    今天听到妈妈打来电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嘘寒问暖,只是说妹妹得了一种罕见的皮肤病,需要长期治疗,奶奶前几日从楼上失足跌落,摔断了右腿……
    我问清原因,之后草草挂掉了电话。
    当妈妈再次发来信息,问我能不能往家里打点钱时,我却没有回信……我,我不该怎么回答!
    儿子不孝!
    无奈囊中羞涩,还欠有数万外债。
    好久没有这么心乱过,生活越来越艰难,我在床上闭目思静,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感觉的月光渐渐消失,东方的一道晨辉划破天际安然的映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该回去了。
    三月同花讲古,共水冲凉,子非吾,焉知吾不知鱼之乐,意在求花不放,檐下绿柳成荫。不是伯乐不爱马,难在清风照影来!
    我不像那时在苏州酒吧喝醉后,跪在路边躺在长椅上哭泣,没有在黑暗无人的街道放声大喊,我如今躲在上海杭州湾的一间小屋里,希望与亲人朋友隔绝,可是,孤独使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激情与向往。
    自厦门来这里后,三个月我都没有笑过,不知道为什么,惆怅之情,愈演愈重……
    记得初到上海时,抱有无限希望,以为一人可举天地。寻遍沪城,只为披一身富贵,我开始糜落,七日找遍上海最黑暗的地方,去沾染黄赌毒,可被夜总会拒之门外。无奈心灰回到宾馆。
    一个月后,我随廖姐去宁波学习品牌技术,回来之后便担任店里主管。那时下班晚,我买来一箱泡面,天天泡,每次都会加两个茶叶蛋和三两白酒。但宿舍人每天都喜欢看我在客厅吃什么,喝什么,又议论我天天吃泡面…
    一段时间后,我不喜欢别人看如异人的看我,我天天晚上大鱼大肉,三菜一汤,腊、羊尾、三文鱼……还有牛栏山,无意结交了两位酒友。
    有次与大学生舍友谈论诗词,谈论过往,之后他醉了,扶他到床上歇息。我便回到客厅独饮,些许之后猛然跑向厕所,大吐不起,我又想起了她,我哭了……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我失去了意志,满手鲜血仍用拳头砸着地面,最后被两位交心舍友踹门把我硬拉回屋里,把我的被子从上铺拽下来铺在地上,把我扔了过去……
    第二天,我竟浑然不知,醒来时自己笑了,这种睡法,我笑自己曾经睡过。
    从那以后我小白的名字便在哪里响亮了。(当时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七个人,只有我房间人少)
    年后,我一人去了厦门,想去寻梦,寻海。只是辗转之后,我又回到上海滩。
    我站在驶向上海郊区的金山快线公交车上,这里离我的出发点青浦区,相聚百里,那时我才知道,上海市是中国最大的市区。
    可惜了,可惜了,如梦如假:
    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江南着白衣
    杯停不语鸿鹄志,酒罢不言家国情
    东方晨辉照沟渠,三望星河无明月
    景山亭阁拜上签,卿不负我负楼兰
    三个月都未能洗净不安之心,洗不了一身铅华。我怪不得人别人,是我自己辜负了自己!
    寒来东方过客生,夏时归去酒满年
    夜目八爵哪人赠,而今方知常愧人
    不由难弥相己造,不由身己何人听
    安眉催得笑谈问,檐下莲花一倾然
    我原来不知道这里有直达上海市中心的城市轻轨。一路向北行驶,我的心百感交错。
    我再次来到东方明珠塔下,却没有了初识的感觉。我欲想请廖姐吃顿饭,这对上海来说也算有始有终吧。最终只是我面见廖姐闲聊了几句,她说:“你把这顿饭先欠着,你小子肯定喝完了却酒以后就不来上海了!”
    我仍是心情低沉的回去,当初对我予以重任,而我却有愧于她!其实我有愧的何止是一个人……我对不起杭州湾下的任何一位兄弟朋友,我做人好失败!
    烟雨迷雾清幽处,三十三重离恨天
    黄浦锦鲤化鲲鹏,五岳推海逐波澜
    何日恩逢杭州湾,定教八方御青鸾
    戊戌年戊午月
    清晨,我在案前送给了宣纸这几句诗,收拾好行李,便朝金山卫赶来。站在站台上遥望那一片树林后苍茫而平静的大海。我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袖然于,再归去
    也无风雨也晴。
    再见了,上海滩!
    我在车上闭目,仿佛听到了远处大海传来阵阵旋律:
    难忘,灿烂
    谁会忘得了上海滩
    难忘,浩瀚
    一浪一浪的奇谈
    绝色,超凡
    只会出现在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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