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恨

    
    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秉忠开始慢慢在军营里物色人选。半旬已过，秉忠找来各营管事来到议事大厅前商议选勇之事；各营管事都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一共探讨，在当下的磨合和分工当中，各营之间都有相互搭配和合作，其中各营的特色也渐渐凸显出来。秉忠见他们争吵的热闹，也不插言；只管相互劝酒吃茶，待到半酣之时，秉忠道：这几日我见大家都很勤奋，也无需多言。既然走到这条路上，脑袋上总是悬着一把刀。如何能让我们活得更好？正如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一样，所以在选勇的过程中，我想将部队进行调整一下，不知可否。众将领皆双手抱拳呼到：愿从少将军！秉忠谈笑道：我是这样想的，当前的各营管事为各营统领，下面各配一管事一执事，管事负责各营的调度和管理，必有薄记功过之责任；执事主要是行施号令、传达命令等，关键在于行施到位，在各自营中有行刑之责才行。另外还需要招兵买马，开拓部队。在如此众多士卒之上，还要另建一营，主要是以探马斥候为主。我们一路来的胜败，大多取决于消息来源的多寡，因为它直接影响了我们对对方的判断。例如褒谷口一战，一看见是秦良玉的部队，根据当时队伍的情况，只有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果不其然，我们就如此这般还损失了近两三千人。另外望鱼镇这一战，虽未出兵未有折损，但是我们先前潜入进去探听得的消息和望鱼镇的特殊地理位置，让我们得到了很准确的判断，这些都是探马的功绩只是没有具体队伍去做而已。为了我们以后逢战必胜，必须要建立出这样一支队伍。所以这次选用更加严格，用人一定要能干得当才行。听到这里，大伙儿都十分雀跃，一致赞同此方法可行。秉忠接着说道：这个营，我想叫大雀营，其中分三个总旗，一曰鹰隼，鹰隼者斥候攻击决断也，一曰黄雀，黄雀者探马明暗消息也，一曰青鸟，青鸟者巡查执法暗谍也！大家伙一听皆言诺必行。
    月余之后，大家在岛上草甸之上搭起了一座高台做阅兵台，选勇之事由虎贲营担任，还是将射御之法放在首选；只是花舌头袭奉池多了一项任务便是在优良士卒里挑选一批精明强干之人来组建他的大雀营。经过三、五日，各营已经初见规模，大伙儿的自发邀着秉忠来到议事大厅里共同说事。
    虎贲营杜维阳首先说道：按少将军的意思，我等将所有人训练了一个多月，总体人数共计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人，都是青壮人等。若分六个营都有余数，若分五营，必有扩张……。张秉忠还未等杜维阳说完，便摇了摇手。随即向着他报以歉意的一笑，说道：杜统领多虑了，我打算这样：现在各营按正规营编排，统领、管事、执事各一名。一营之中有五总旗，一总旗辖十小旗，每小旗各十人，共计二千零五十八人。大雀营为特种营，五百到千人在营，处理各项事务及情报为青鸟队；另外鹰隼队，黄雀队各一人。，鹰隼者斥候、攻击、决断也，黄雀者探马、明暗谍报、消息也，各自安排人手统领。如今安排得当之后，再融合进行训练。各营拿出各营的特色，例如虎贲营捕杀、汉中营辎重、关中营的诱杀和洪山营的奇袭等等。余下人等皆在大本营受职，难得有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和，三才之佳境，切勿耗费时光。
    秉忠正说道开怀之时，亲随送来几份消息。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看，原来是李大成，罗有才的来信。两人都向六哥问好，并不约而同的商约着三人相互来往的密信方法。秉忠当下便把信件给了袭奉池，让他来设定可回复。如此来来往往走了几通消息，相当顺畅之后，各自安定下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配合训练，秉忠看到业已通达之时。当下召集各将领在议事厅里商议军事，根据大雀营探马绘制的地图，直接命人挂在堂上，与大伙儿推盘掩杀。经过各将领的商议决定：就在巢湖周边的几个州县练兵，还可以借此招兵买马扩大阵营。由拓皋、炯炀、霍丘等州县开始，而后再推城攻地。首战拓皋之时，原以为会有点艰难，肯定会有配合不当的状况发生；哪知道在原本五营皆出的计划下，结果汉中营在大雀营的指导下一举将拓皋的守备扑灭掉。汉中营的统帅钱顾还一直嚷嚷说道：没过着瘾啊！他不嚷嚷还好，军营里听到他的叫嚷声，几个统帅都有些挂不住脸儿坐不住了。一致要求在大庆赢的帮助下一口气一营对付一个州县，谁也不准帮忙。另外两人统帅心里想连辎重的人都能端下一个州县，何况他们的主攻营呢？这样一来钱顾欲发骄傲了起来，最后还是在秉忠的压制下，大伙儿才安静了下来。秉忠说道：如若今日两营尽出，势必败北，这正应了骄兵必败之旅。为了不影响士气，秉忠同意明日两营同时出发破敌。
    哪知道第二日连晌午饭还没有吃，二支队伍就回来了。看整齐归来的这阵势，吓得秉忠一大跳，还以为遇见强敌了。随着号兵的通令，才知道两营皆以打下各自的城池。秉忠一听心中大喜，令本营的士兵上庆功酒，以款待这得胜之师。晚饭将尽之时，五营统帅皆自觉的留在议事大厅里，似乎都在等着和张秉忠炫耀自己的功绩。秉忠看到此时此景，也不点破，随口问道，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各自回营休息。正准备抬脚走人，五营统帅不约而同的说道：少将军，我等有事相告。秉忠笑骂道，仗也打赢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转身走人的档口下，突然听见扑通扑通扑通几声，回头一看，五位大将竟然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说道：谢少将军栽培，吾等愿肝脑涂地，与将军共成大业！张秉忠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如今只打了几个小县城，成就了几番胜仗，就把我推崇得不得了。那以后如若攻下县城，打下皇帝，那不得把我奉为神仙呀！各位兄长请起，不要在笑话于我。秉忠一一将五大统帅扶起，并言道：诸位哥哥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保护好自己项上这颗人头，能够为穷苦老百姓说的上话，还要靠大家齐心合力，方能在这纷扰的乱世中存有一席之地。咱们还得慢慢来！
    大伙儿重新坐下来，细聊着今后的打算。大家都认为，经过这次的历练，还是打一下正规的城池较好一些，这样才能磨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秉忠看了看挂在堂上的地图，随手一指说道庐州如何？合肥可是经济重镇，如若能够打下他，我们三、五年吃喝都不愁啊！袭奉池不由自主的言道。
    张秉忠原本是随意一指，哪知道引来袭奉池的一席话，让他尤为认真的看了一下这堂上的地图。同时也不由自主的说道：是啊，庐州府，这可是一块肥肉，也是一个坚城。其余四将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站在地图旁仔细看着。有半晌工夫，大伙儿异口同声的说道，就是它了！
    正是入秋之际，若能拿下庐州府这座城池，便可在城中享受这西阙楼的桂花酒了。这庐州府说的容易打起来可就难了。三国鼎立时，江淮之间成为魏、吴两国对峙的战场，多数城池沦为废墟。东晋南北朝时，庐州府成为建康西面的门户。隋初于合肥置庐州，唐宋以来沿用该建制，明代之初回升复置为庐州府，也就是今时的合肥。
    据说，在公元215年，当曹操以大军亲征关中之时，屯守合肥城的只有张辽、乐进、李典等将领带领的七千人，而孙权却乘机领十万之众前来围攻。在兵力悬殊的紧迫情况下，张辽选“敢从之士”八百人出城应战，直冲到孙权麾下，大败之。在魏军多次坚守之下，吴军多次来攻，均未取得重大的胜利。但它的舟师“据水为势”，往往直抵城下，威胁城防。公元233年，魏都督扬州诸军事满宠，便在城西约十五公里处的鸡鸣山东麓，建一新城，以近山险，避开淝水行舟处。到南宋时期已经比较繁荣。金人渡淮南侵，庐州多次遭扰。后往南宋朝廷下令促修庐州城，较大规模扩建，此后不断加以增修和加固，传闻其城墙约有十丈来高。
    听到袭奉池的一席话，大伙儿内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张秉忠看到大伙儿沉默不语，于是微笑着说：既然城墙有那么高，我们就要用智取方可夺得。当下看着袭奉池说道：这一仗要看你们大雀营得功夫咯！袭奉池一听这话，马上双手抱拳说到：请少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不会辜负大家所望。秉忠微微点点头问道，你们需要多长时间？袭大统领回答
    道：十天，十天我定能把庐州府摸个透彻。好，那就军中无戏言了！我们就十日之后攻打庐州府。
    次日，袭奉池回到自家营帐里，安排鹰隼、黄雀两队尽出，务必在五日之内把庐州府周边以及府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留下三、五日，在营中谋划消息，以待少将军定夺。果不其然，这近二千人的队伍撒出去，很快将府内府外的消息打点得一清二楚。第八日，袭奉池急着带着乌黑的双眼来到秉忠面前汇报自己打探得来的消息，秉忠一看，二话也没多说，给他整了一壶酒，先睡了一觉再说。到了子夜，袭奉池才醒来瞌睡，秉忠连忙来到床前，拍着袭奉池的肩膀说：奉池，平日里叫你花舌头还不觉得咋的，今日见你如此辛劳，才知道你的干事能力。袭奉池一听这话，两眼含泪道：士为知己者死，我这一身废柴难得遇见少将军慧眼识之，不拼命的干，如何对待得起少将军一片赤诚和识人之道。两人欣欣然相互聊着进攻入敌的方法，布局多时已至天亮。
    庐州府在秉忠提议利用潜入诈敌之法很快的夺了下来，留下汉中营钱顾镇守，其余四营继续北上，一股脑从庐州府达到长丰、定远等县，一时间在中原大地上响起了八大王的名号。张秉忠当然不介意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还不足以为穷苦的老百姓创下一片新天地，只是默默的前进。一不小心到了凤阳城，这可是当今太祖的龙兴之城。眼见这凤阳城就在脚下，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倒是让秉忠犹豫了好几天。众将士皆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兵行重势，势在一鼓作气。在这犹豫的几天之内，秉忠让各营统帅安抚各自的队伍原地休整待命。
    一连三日都不见秉忠发下号令，四位统领一起来到秉忠面前和声问道：少将军，为何犹豫不前？有何顾虑在身？秉忠面对几位殷切关心自己的兄长说道：诸位，如若真的打下这凤阳城，这皇觉寺，我们进还是不进？众人一听秉忠这话，不禁异口同声的说道：啊！皇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