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实际作战中运用的原则是: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将帅,国家之辅助也。辅助之谋缜密周详,则国家必然强大,辅助之谋疏漏失当,则国家必然衰弱。所以,国君对军队的危害有三种:不知道军队不可以前进而下令前进,不知道军队不可以后退而下令后退,这叫做束缚军队;不知道军队的战守之事、内部事务而同理三军之政,将士们会无所适从;不知道军队战略战术的权宜变化,却干预军队的指挥,将士就会疑虑。军队既无所适从,又疑虑重重,诸侯就会趁机兴兵作难。这就是自乱其军,坐失胜机。那么预见胜利有五个方面:能准确判断仗能打或不能打的,胜;知道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的多少采取对策者,胜;全国上下,全军上下,意愿一致、同心协力的,胜;以有充分准备来对付毫无准备的,胜;主将精通军事、精于权变,君主又不加干预的,胜。以上就是预见胜利的方法。
所以说:了解敌方也了解自己,每一次战斗都不会有危险;不了解对方但了解自己,胜负的机率各半;既不了解对方又不了解自己,每战必败。正所谓:上兵伐谋,其下攻城。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着对这些情况的分析比较,就可知道战争胜负的情形了。
汪兆麟虽为穷酸文人,但兵法皆通,尤对孙子兵法的计谋篇诠释的通透,就连这一点连欧阳云房都有所钦佩,将手下与二子已派来修学。
而此时的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十七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秉忠见汪兆麟讲的头头是道,于是想在修养的这段时期让他主管将领士卒的实操训练。在议事大帐内,并将自己的想法,讲与众统领共同商议。众位将士皆以张秉忠马首是瞻,少将军所言听得便是从无异议。
当日那汪兆麟一来到演武台上就用了一条法令:令行禁止!同时,想效仿那孙子训妇来对下面四营八旗的将士们约束。这些将领士卒毕竟都是苦难农民出身,先前的一、两天的操演,还是有稀稀拉拉的、总是有掉队的。汪兆麟一看如此情景,还是登不上台面的。于是独自一人来到中军帐前请辞,秉忠连忙从帐内走出,问明来意缘由。后令欧阳云房吹起集合号,带出两队整装待发的执法青鸟遂与汪兆麟携手一同来到演武台上。
听到响声后,不一会儿是四营八旗的队伍,收拾完毕集合在演武台两厢,秉忠站在台上高声讲道:众位兄弟,我们今次在此地集结是被招讨的土匪、山寨、流寇,不是大明的军队,也不会被大明所正视。朝廷上下没有哪一个人会为我们说上一句话,做上一件事。保不齐有哪一天,要么被他们细细盘剥和瓜分掉,要么就会为朝廷卖命,再去征讨和自己一样的土匪、山寨、流寇等等的穷苦兄弟。所以,我们在这里练兵,就是为了强壮自己不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我张秉忠在这里请了汪兆麟先生来给我们讲习孙子兵法,不是让你们过过耳旁风,而是要将这些学到的知识融入在骨子里。在将后来的战事里,不仅会要用到他们,同时还要使他们产生作用、产生效果;临危而不惧,遇挫而奋起,以少胜多,以弱克强等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能够顺顺当当的活下去,走出这片困境,有自己生活的一片田地,就足以告慰自己家乡的父老兄弟。同时能把你们带到那生安宁的土地上生活,不再有战争、饥荒;才是我最终的目的,也是我一生最终的目的……。
众将士们在秉忠的慷慨陈词之中,士气大增,皆愿追随少将军。当下秉忠重立规矩,令行禁止,若再有违抗者,青鸟执法从事。
此时的汪兆麟颇为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在很不合时宜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一、两日未按时到岗的将士与士兵名册一一呈现给少将军看。秉忠的本意,是从今日起不得有令行禁止的现象发生。可经汪兆麟这样一来,让张秉忠感到有些下不了台。接过名册翻开用眼睛一扫,居然还有虎贲营的蓝旗副将在其中。心中不觉一时有些肉痛,将那右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随后抬起右手在名字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在这名册上有名字的人,每人打五十军棍,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只听得汪兆麟上前一步说道:法不正,令不行,言无力,望少将军三思!
秉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爱护士兵和将领的人,自己初入军营时,前将军皆是如此对己。所以自己率兵带勇,愈发能体会到作为统领言行的份量。秉忠知道那汪兆麟想正法正律,借他之手立威。可这些兄弟们都是跟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将出来的,岂可用重典去伤害他们。于是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瞟眼对欧阳云房一看。那云房亦是人精儿,迅速的跑上前来,接过秉忠手上的花名册一一点名,让青鸟们就地执法。
唱过这一出的军营里,比往常确实焕然一新,出入更加有形。在秉忠的眼里,这支队伍越来越像名将兵勇。犹如曹孟德说江东子弟一样,个个如狼似虎,如执旌旗猎猎展雄风。也正是如此,那汪兆麟在军队里口碑渐渐的不是很好,积怨越来越多;但队伍却是越来越有型。
枣儿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十七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转眼已经有个把月的时间了。一时间被人们称之为流寇十八骑,端得威猛狠烈。为了寻找他们的踪迹,张秉忠业已派出去三拔人去寻找,可得到的消息依然一无所获,同时也可证明这十八是何等的机动矫捷。
当日,秉忠命人请来张玉娘与她商议。
玉娘,你觉得枣儿这会到哪里去?
张玉娘脉脉的看着张秉忠也不做声,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张秉忠觉得甚是有点奇怪,又问了一遍。只见玉娘微微一笑言道:天气转眼变凉了,冬季无衣穿,你说他会到哪里去?
经过玉娘的点拔,秉忠恍然大悟。这枣儿的十八骑,虽然战力非凡,但终究扛不过天气的寒冷。近日,要么他会去寻罗氏兄弟,要么会到自己这里添置冬衣御寒。既然有了确切方向,并重点通知云房做好探查和迎接工作,以免让自家兄弟心寒。
果不其然,那李自成第一念想便是想到了六哥张秉忠。首先安排其他人等潜林归山,自己独自一人去会会六哥看能否得到他的帮助。众将士却觉得那张秉忠早早投诚大明官府,对于自身为匪首的闯王李自成早已磨刀霍霍。大伙儿极力劝阻闯王不需潜入谷城,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能够更加稳妥,最好是派遣一个将领,请去沟通一下。再加之如今的造反队伍也就剩下闯王这张旗号,若是让张秉忠得了这个便宜,岂不后悔莫及。
闯王的十八骑在山里争论了半天,无非就是生、死二字。李自成心里思虑着,像如今四处躲避也是一个死,与六哥借兵、借粮、借衣穿,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若是被六哥捉拿下来去邀功,也是报了当年张家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岂不一了百了。李自成思虑过后,对左右言道:我也思虑权衡左右,还是我一人前去谷城与秉忠借衣备粮。为了以防万一,如果能够成功,是皆大欢喜。如果我被那张秉忠绑了,去向朝廷邀功。你们就散了去,从此隐姓埋名,过那世人皆不知的生活。
左右见李自成去意已决,也不多言,只是当下点点头而已。又听得自成说道:从今日算起,以七天为限。若七天我回不来,你们就散了;若是那七天之内回将得来,就再让我们重整旗鼓开辟一片天地。
翌日清晨,李自成换衣带帽化妆成一般的行商客人,一人一骑潜马前进。好容易来到谷城门下,正欲进城时。只听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对他大叫一声:二哥能来看我,怎么不走偏门儿呢?李自成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农夫打扮的人,在与他打招呼。眼睛还杂么咋样的传递着信息,李自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努努嘴说道:兄弟啊,你这确实很难找。前面带路,我们早些回家。
就这样李自成在探马黄雀儿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张秉忠的帐前。两人从分手到如今,也有近十来年的时间。虽然大家平日里只有书信往来,但都未及,今天如此接近和清晰。两人都知道相互的来意,都没彼此说破也没有激烈的拥抱在一起,反而是静静地站在那儿,都在等待着对方谁先开口。
“六哥,我饿了。你若有何想法,待我吃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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