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太医苑一趟,看今夜值班的还有哪位太医,请他速去含光殿候着,弘德夫人一到,请他马上为夫人诊看,夫人身怀龙嗣,事关重大,必须确保无事,否则,我等……”说到这里,卢长波瞥了眼呆站在一旁的黎天民,突然停住,沉吟着没有往下讲。
“诺!”劳杭平见卢长波没有继续发话的意思,拱手应了声,飞奔往太医苑去。
卢长波以雷霆之速,迅速安排完所有事宜,末了,他才转过身来,定定看着满身血污、神情略显呆滞的黎天民,道:“走吧,陛下还在含光殿等我们。”
“诺!”黎天民有些失神的应了声,跟着卢长波往含光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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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宫,含光殿。
黎天民满身血污的跪在厅中,避轻就重、有删有选的向齐安帝高玮、左昭仪曹氏回禀他与何厅厅“花苑”里“偶遇”弘德夫人被掳,并为保弘德夫人无事,他们拼死和“猛鬼”刺客厮杀、搏命,几次命悬一线的过程。
何厅厅为救他性命,身受重伤,能不能救活还是未知之数。黎天民虽在悲痛、自责、焦虑、担忧中无法自拔,却也知道陛下和昭仪娘娘跟前,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
他有意识的省去“他与何厅厅守株待兔、夜夜守在含光殿外,守了十几日,才终于逮着‘猛鬼’刺客再进宫行刺”的源头,而以“他和何厅厅在花苑里巡逻,无意中遇见弘德夫人被掳”代之;
他又刻意隐瞒了“他因发现‘猛鬼’刺客几次三番入宫行刺,意在找质子府的婢女凰儿,故意移祸江东,诱‘猛鬼’刺客去质子府,才好不容易救下冯小怜”,而代之以“何厅厅以命相博,‘猛鬼’刺客身负重伤,眼看就能被擒下,却被其突然出现的同伙所救,最后被其逃窜出宫”的结尾。
这一番避轻就重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黎天民自认编得天衣无缝,却被一旁的卢长波听出一大堆的破绽。索性的是,卢长波并未当众揭穿,而是不知为何选择了沉默。
“宫里好不容易才平静了这么十几二十天,就又闹出这等子事,侍卫所这差事,是怎么当的?”齐安帝高玮铁青着脸听完,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指着侍卫所的代理大统领韩志远,厉声斥道:“你们、你们平日,都是干什么的吃?孤的王宫,你们竟由着区区一个刺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说、你们说,孤要你们还有何用!”
齐安帝高玮越说怒火越盛,瞧见桌上摆着茶盅,他猝然抓起茶盅,就往韩志远头上砸去。
韩志远见状,想躲,却有不敢,只得硬着头扛着。
茶盅砸在他的头上,登时把他的头砸出个血窟窿来。殷红的血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他却连擦拭也不敢。
厅里的宫女、内监们见状,“哗啦啦”全跪了下来,一个个屏息静声,连大气也不敢,生怕再惹怒了齐安帝高玮,遭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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