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云霸天的提点,已经钻了牛角尖的云煜这才恍然大悟,猛然间想起她还在翰林院做编撰时接到的大师兄姬无道的来信。
二师姐那个时候就已经秘密登基,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才放出消息,肯定是内乱已经排除。再说师父和师娘一直留在那边,肯定也给了她诸多帮衬。思及于此,她这才放下心来。
即便是让她现在出使天圣国她也不会在为难了,她大可以当做公费出游,好好逛逛二师姐的地盘,到时候在跟皇帝说天圣国防御严谨。
至于折子上该怎么写,她心里也做好了打算。
云煜喜笑颜开,刚才的纠结郁闷也一扫而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朝云霸天竖起了大拇指,心里也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毕竟柔然还效率着大晋边关重城,随时都可以发兵突袭。而且之前连年大战已经让大晋元气大伤,皇甫皇族虽然找了借口拿了沐家的钱充公,解了燃眉之急可依旧不是长久之计。由于大战带来的军队损失,需要重新募兵,新兵也都要经过长期训练才能上战场。
而没了这些青壮劳力,国家的农产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从长远来看,大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天圣国,即便他们内乱频发,不防漏洞百出。
如果大晋朝天圣动手,柔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进攻大晋的好机会,毕竟两面受敌,也大大的减轻了他们的压力,更能减少族人的伤亡。所以皇甫皇族这次的想法只能无异于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油嘴滑舌,既然你想通了。也就不枉费爷爷等你半宿,你回去休息吧!”云霸天笑骂到。
“爷爷和爹爹也早些休息,煜儿告退。”她喜滋滋走了。
此时,诺大的书房中,只剩这云霸天父子二人。“父亲,孩儿总有一种煜儿此次出使天圣国会遭遇不测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关心则乱的错觉。”自打进入书房就没开过口的云渊,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云霸天也收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的道:“该来的依旧还是来了,煜儿此行必定凶险异常。”
“父亲,那煜儿她岂不是……”云渊闻言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可见云霸天摇头挥手,便停下话头等着他的吩咐。
“煜儿一直活在我们的羽翼保护之下,这样的雏鹰是无法翱翔在天空中的。这次就当作对她的考验好了,如果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也就不配是我云家的孩子。”他语气决然让人无法反驳,一双饱经沧桑睿智的双眸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渊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书房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含临殿,早朝
右相元泽一脸菜色的站在百官之首,昨晚被杖责20的女儿回府后是又哭又闹。一边说着太子针对自己,一边又说云煜对她如何如何不在意,心里如何如何没有她。吵的元泽是一个头两个大,整整一夜都没睡。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女儿,这不就又来上朝了。像他这个年纪,还彻夜未眠,能有精神上殿已经很不容易了。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瑞年,一身龙袍端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之上。他也是一脸倦容,精神不济,可一想起昨夜贤妃那动人的身姿,心中不禁又泛起一片火热。
“今日早朝,主要有一事安排。兵部侍郎云煜,上前听旨。”压下心中不断攀升的燎原之火,皇甫瑞年没有像平常一样询问各位大臣是否有事启奏。
而是直接就说明了今天上朝就这一件事,云煜听完旨就下朝!
“微臣在。”云煜从队列中走出,来到大殿正中跪下等候太监宣旨。
太监总管小顺子,将早就拟好的圣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了出来。这与昨晚左相赵志敬告诉云煜的内容差不多,只不过圣旨上只说出使恭贺新皇登基,并未提及那些背后的事儿。
看来这事还只是皇帝与两位相爷才知道的秘密,不过选她出使真的就是看中她的才能吗?
她心思百转,但面上始终不显,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小顺子宣读完圣旨后,恭敬的领旨谢恩,重新回到队伍中。
从始至终元泽的视线都停留在云煜身上,他犹记当初李寒对他说过的话。李寒虽然是自家女儿的面首,可他生前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如果不是女儿那任性的毛病,说不定此时已经身在朝野了。
他越看越觉得李寒的话可能是真的,他纵横朝野大半辈子,也算的上什么人才都见过。各式各样的俊男也不少,更何况家里还有个贪图男色的女儿,更是不缺形形色色的男子。
要说这个云煜给他的感觉,那就是比李寒还要英俊。但却透露着一股子阴柔的气质,李寒的美虽然妖却还有着三分阳刚之气。这云煜却丝毫看不出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来,无论是细腻白皙的皮肤,还是他的嗓音,无一不让他觉得对方是个女人。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有蹊跷,也不大可能。毕竟鲁阳王府云家,可没有傻到送陛下一个欺君之罪自己找死。
“至于其他的随行人员,就由右相与礼部共同商讨吧!”皇甫瑞年看向元泽,见他没有回话,便又唤了一声。
一连唤了元泽两声,见他依旧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甫瑞年不由蹙眉,认为右相元泽是在摆谱,还在气恼昨晚他杖责元菲菲的事。觉得右相有些恃宠而骄,开始藐有了藐视皇权的意思。
不过这种藐视皇权的大帽子,他是不会轻易给元泽扣上,但不妨碍他在心里怀疑揣度。毕竟疑心病是每一位帝王都有的毛病,他都能忌惮怀疑云家,又如何不能怀疑右相。
常年侍奉在皇甫瑞年身边的太监总管小顺子,见他有些不悦,赶紧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皇甫瑞年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小心得提醒了元泽一句。
元泽这才拉回思绪,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当他抬头看到皇帝已经黑了的脸色,赶紧慌忙的跪倒在地。
“还请陛下息怒,老臣昨夜一夜未眠,有些精神不济,这才没有听到陛下唤臣,还请陛下息怒。”他心中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想的那么入神。
听了他的解释,皇甫瑞年这才缓和了脸色,“无碍,右相毕竟年事已高,不如年轻人有朝气。待处理完公务便早些回府休息吧!”
听着是冠冕堂皇,体恤臣子。暗里却在说右相已经老了,已经快比不上后起之秀了,回家颐养天年也是只在朝夕了。
元泽听的那叫一个火大,可他已经装了半辈子的孙子,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出马脚。他只能应和着皇帝的话,心中却在盘算着是时候,该加快脚步尽快完成任务了。
……
十天后,由云煜带领的一众使臣,在中军将领元华带兵的重重护卫下,带着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踏上了前往天圣国的官道。
当初在云煜知道这次互送队伍出自中军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在她看到元华的时候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右相这是想找她的麻烦了,前往天圣国的路异常遥远,光是快马加鞭赶路就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还带着百来辆运送礼品的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估计等到达天圣国也得好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出了大晋国界之后,有将近三天的路程是在两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那里是流民贼寇的聚集地,杀人越货在哪里时有发生,俨然已经是家常便饭。
右相估计会在那里着手对付自己,到时候就算自己死了,皇帝也怪不到中军头上。毕竟这里的贼寇可是出了名的多,而是战力也都十分彪悍。中军的护卫队也就只有五百人,又怎么可能是众多贼寇的对手。
到时候右相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怪罪到贼寇身上,皇帝也不可能因为云家一个旁系子弟,兴师动众的发兵边界剿匪吧!只要他敢发兵,天圣国还能坐视不理?任由他国踏过国界,跑到自己家门口作乱?
云煜心中暗自叹息,元菲菲啊,元菲菲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然而她还不能转头回去,回去了她就是抗旨不尊,就得被皇甫瑞年拉出去斩首。继续赶路的话,前方还有无数的危险在等着她,让她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再苦思无果下,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她就继续向前,她倒要会会这个让无数人畏惧的右相大人的高招。
云煜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迎着从地平面冉冉升起的朝阳,踏上了改变她一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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