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见叶琉璃实在是害怕,就直接让叶琉璃提前住院了。
临近产期,霍斯年早早的订好了医院和床位。医院离家不远,所以霍斯年想着怎么也不如家里住的舒服,就没有提前过去。
安妮也跟着去了医院,霍斯年将叶琉璃安顿到了病房,就带着安妮出来了。
两人在医院的休息区谈起了叶琉璃噩梦的事情。
“……Alex,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安妮问道。
霍斯年皱眉,不确定的问道,“你想说我妻子被鬼混骚扰?”
“一般梦是我们遗忘的记忆,但是我给阿璃做了催眠,叶琉璃并没有这段记忆,她也没有精神问题。
不过,我在法国的时候倒是碰到过一个类似症状的病人。”
“你那个病人是怎么不做噩梦的?”霍斯年问道。
叶琉璃是随时都会生,虽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但是生孩子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若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身体虚弱,还怎么生孩子?
“警方在卧室的墙壁里发现了尸体。”安妮说道。
霍斯年皱眉,“你是说我卧室里有尸体?”霍斯年随后说道,“我的卧室绝对没有问题!”
他就是干这一行的,他卧室里有没有尸体,他最清楚!
安妮摇头,回忆道,“当时我让阿璃问梦里的人,她在哪里?阿璃指向了窗外,你不如查查院子里有没有问题吧。”
院子不小,光是前院就有两百多平方,后院还有一百多平方的。他当初决定住在云上之家,也是因为院子大,可以让小白有个活动空间。
“除了遇到鬼,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导致我妻子一直做噩梦?”霍斯年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若不是知道安妮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都要怀疑安妮是神棍。
“没有,她很开朗,很乐观,心里完全没有问题。”
“谢谢。”霍斯年决定去家里仔细查一查,特别是后院,后院他就去过几次。
“不客气,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安妮惭愧的说道。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安妮没有给出专业的治疗方案,她也觉得很抱歉。
霍斯年让安妮留在医院陪着叶琉璃,他则回了家。
小白在太阳底下趴着晒太阳,看到霍斯年汪汪的跑了过去。
霍斯年摸了摸小白的头,开始看向了卧室的窗户。
卧室的窗户开着,风吹的窗帘飘起来,窗户外面是一株梧桐树,树枝随着风轻轻的晃动着。
他的目光缓缓划过熟悉的小院。
叶琉璃喜欢结果子的树,所以今年新栽了樱桃树、石榴树,还有一株柿子树……这个院子有太多叶琉璃的痕迹。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处。
“汪汪……”小白见霍斯年不搭理它,朝他叫了几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霍斯年却朝后院走去。
后院原来也有树木,叶琉璃怀孕之后,想着后院当孩子的游乐场,所以树木都铲除掉了,栽种了抗寒的草,后院一片绿色。
突然,霍斯年的目光在西北角的角落里定住了。
大约两平方左右的大小,那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他大步走了过去,蹲了下来。
这一片,也是洒了草种的,为什么周围都长出了草,唯独这一片没有?
霍斯年去工具房拿了铲子,开始挖土。
挖了十公分左右,露出了石灰,怪不得长不出来草,石灰会让土壤变成碱性,碱性地是张不出来东西的。
霍斯年继续往下挖,下面都是石灰,挖了大约一米霍斯年的铲子碰到了席子,席子早就烂了,他轻轻一碰,就露出了里面的骸骨。
他怕破坏了现场,不管继续挖,他蹲下来看着露出来的人脸,轻声说道,“是你在骚扰我妻子吗?”
霍斯年给韩灏打去电话,韩灏正在相亲,接到霍斯年的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斯年找他,肯定是又有人死了。
“……霍教授,什么事情啊?”韩灏心里忐忑不安的问道。
“我家后院挖出了一具尸体,你带法医过来吧。”霍斯年说道。
“尸体?”韩灏想要哭,凶手埋尸体藏哪里不好,居然藏到霍斯年家里。
霍斯年是谁?你在他家里藏个尸体,他能发现不了吗?
“好,我马上过去。”作为警察,这种时候暂时中止相亲,去犯罪现场。
韩灏抱歉的对第16个相亲对象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发现有人被杀了……”
16号相亲对象打断了韩灏的话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看上你!”
16号相亲拿起包包,潇洒的走了,留下心比黄连还哭的男人,看来他又要辜负他们家老太太的期盼了,今年别想找到女朋友了。
……
韩灏带着魏丹青去了霍斯年的家。
魏丹青还是第一次来到霍斯年的家,霍斯年从来不邀请朋友来在家里,即便是请客,也是在外面。
“霍教授,琉璃呢?”韩灏问道。
他刚从相亲的西餐厅过来,脸色不大好。
霍斯年上下打量了韩灏一遍,就知道他刚从去干什么了,“不要难过,她看不上你,说明你的缘分还没到。”
“霍教授怎么知道我去相亲了?”韩灏哭丧着一张脸问道。
“除了相亲,你不会穿西服,你还特意刮了胡子,担心有口臭,吃了口香糖,你一说话,一嘴的薄荷味。”
韩灏:……
“尸体在后院,你们自己过去看吧。我们家锁的密码我改成13456了,院子里你们可以自由出入,但是房子里不可以进。
琉璃还在医院,我先去医院了。
希望我琉璃从医院回来之前,你们能够把尸体弄走,然后帮她洗刷冤情。”
这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霍斯年回了房间,上楼,从楼上拿了一个行李箱下来,然后把门锁上了。
“霍教授,这是在你家发现的尸体,你不觉得应该留下来配合我们警方调查吗?”韩灏看到霍斯年朝外走,果然是不打算插手了,着急的喊道。
“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死者至少死了两年了,我一年半之前搬进来,所以排除我是凶手。
你们还是把尸体挖出来,查明死者是十分,查一查上一届房主的信息,从他嘴里或许能够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霍斯年没想到他居然买到了凶宅,他是不介意的,但是叶琉璃胆子那么小,恐怕他们又要搬家了。
这里有很多他们生活过的痕迹,霍斯年是不舍得离开的。
……
医院,
霍斯年进去的时候,叶琉璃还在睡着,安妮陪在叶琉璃的身边,她看到霍斯年进来了,朝他微微一笑,同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霍斯年看了一眼叶琉璃,见她睡得安稳,并没有做噩梦的迹象,便把安妮叫了出来。
安妮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两个人没有走远,就在走廊里说话。
“……真的在我家后院发现了尸体,女性。”尸体有长长的头发,在结合叶琉璃的梦境,初步判定是女性。
安妮说道,“让警方做一个面部复原图,看看是不是阿璃梦里的人。”
霍斯年没有接话,叶琉璃快要生了,若是不做噩梦了,霍斯年是不打算拿这件事情来烦她的。
……
霍斯年和安妮说话的时候,叶琉璃又做噩梦了,不过这一次的梦不吓人。
她还是站在床尾,穿了一条白裙子,裙子上没有血。她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看着叶琉璃温暖的笑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见她不吓人了,叶琉璃也敢看她了。
“谢谢你。”她对叶琉璃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叶琉璃猛地醒了过来,看到陌生的房间,她一瞬间的恍然,随后才想起来,这是医院。
“霍斯年?”她喊道。
霍斯年一下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大步来到了她的身边,担心你的看着她。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
“没有,我刚才又梦到她了,不过她没有那么吓人了,她还对我说谢谢,然后就消失了……我感觉,她以后应该不会来骚扰我了。”叶琉璃不确定的说道。
“嗯,她若是在敢来,我就找个道士收了她!”
“霍斯年,我肚子饿了。”
“好,我去买吃的,你想吃什么?”霍斯年问道。
“我想吃酸辣粉了。”
霍斯年皱起了眉头,好像孕妇不能够吃这些吧?“喝八宝粥吧,多放点糖好不好?”
“我就要吃酸辣粉!”叶琉璃任性的说道。
霍斯年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坚持住原则,去外面给他买酸辣粉去了。
霍斯年刚走了没有多久,叶琉璃的的阵痛就开始了。
一开始,叶琉璃还能够忍受,后来越来越疼,那种疼痛仿佛是浑身的骨头被粉碎了似的。
霍斯年站在产房外面,听着叶琉璃一声声惨烈的叫声,整个人脸都白了。
安妮看着一贯淡定从容的霍斯年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天,趁着他不注意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霍斯年要当爸爸了。
白兰是在叶琉璃朋友圈发布的消息知道她要生了,白兰知道叶琉璃母亲去世了,便把自己的老妈叫了过来。
霍斯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都是询问生了男孩女孩的,霍斯年一开始还接,后来直接关机了。
小宝宝在大家的期盼中,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在黎明到来之时,一声啼哭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霍斯年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整个人都疲倦的放松了下来。
他站在产房外面等着孩子出来,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医生抱着孩子出来了。
“恭喜,是个千金。”护士对霍斯年说道
霍斯年看了一眼孩子,就往产房里面眺望,“我妻子呢?她怎么样?”
一开始叶琉璃还惨叫,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孕妇太累了,睡过去了,你先带着孩子去病房等着吧,孕妇很快就会被推出来。”
安妮走过去,把孩子从护士的怀中接了过来,“好漂亮的宝宝,长得像你。”
霍斯年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孩子,连眉毛都没有,他是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像自己。
“你要不要抱抱她?”安妮问道。
霍斯年没有见到叶琉璃,心里放心不下。他见女儿小小的一团,脆弱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从安妮的怀中接过了女儿。
这时,叶琉璃从产房里被推出来了。
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都被打湿了,正在昏睡。
霍斯年抱着孩子,跟进了病房里,叶琉璃被抬到床上的时候醒了过来。
“男孩女孩?”叶琉璃虚弱的问道。
“女孩子,安妮说长的像我,可是皮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似的,我是没有看出来。”
“我喜欢女孩子……”然后又睡了过去。
霍斯年将孩子放在她的身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一大一小,觉得心头被填的满满的。
……
尸体的身份被查了出来,叫宋慧。
宋慧是霍斯年所住的房子原房主的妻子。为了骗保,李正民杀害了妻子,埋在了后院。
李正民被抓,宋慧被父母重新安葬,叶琉璃没有在做噩梦。
出院之后,叶琉璃和霍斯年没有搬家,又住在了云上之家。
那里是他们相爱的地方。他们还精心布置了小院子,栽种了很多的果树,明年秋天,他们的女儿就能够吃到果子了。
……
“小包子,你干了什么?”
在厨房里做饭的叶琉璃,感觉小包子安静的不对劲,她来到儿童房没有看到小包子,然后知道了书房,就看到小包子把霍斯年书房的墙当成了画板。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霍斯年放在桌子上的卷宗,不知道小包子怎么够到的,全部撕碎了。
叶琉璃扶额,“小包子,你等着吧,你爸爸会揍你的。”
小包子一岁了,至今没有大名,原因是因为霍教授觉得什么字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
名字里有“竹”,霍斯年说他女儿又不是草,叫“玉”他嫌俗气。
“妈……”小包子看到母亲,爬了过来。
小包子早就会走了,只是她更习惯爬。
霍斯年抱起女儿,才发现她还在自己身上作画了,画的是什么?抽象派画,她看不懂。
霍斯年下班,找了过来,“怎么都在我的书房?”
叶琉璃抱着女儿,尴尬的笑了笑,霍斯年目光扫了一圈书房,然后脸黑了。
叶琉璃抱着女儿,说道,“霍斯年,消消气,她是你亲生的!”
霍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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