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疑惑道:“雪夫人?”
李青拉住主持道:“刚才那位姑娘主持可认得?”觉悟大师疑惑道,“施主说的是杨小姐?”李青惊喜道,“她叫杨小姐?”
觉悟道:“她是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璈的养女,平时来过几次寺里上香赏花,只是不知她名字叫什么。”
张倌道:“既然知道他是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璈的养女,有名有姓,那就好查。”
觉悟惊讶道:“查?”
张倌一看失言,忙解释道:“主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家公子对这位小姐很是仰慕,想认识一下这位姑娘。”
觉悟道:“原来如此,阿弥陀佛,施主,我们过去那边看吧。”带二人往那花圃走去。走近花圃,李青抬头便见地上白白的一块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张倌过去拿起一看,却是块手绢,惊讶道:“手绢?”递给李青道,“是块手绢。”
李青展开手绢,却见上面绣着朵雪白的牡丹,旁边绣着“玉瑶”二字,惊讶道,“玉瑶?”
张倌道:“玉瑶?难道是刚才那位姑娘掉的?她叫玉瑶?”
李青惊讶道:“玉瑶……杨玉瑶……”
客栈,李青坐在桌旁,手里拿着那手绢痴痴发呆,嘴里呢喃道:“玉瑶……你真的叫玉瑶?你现在又在哪,白似云雪,洁若纯玉,当真好看……”
这时,张倌从外面推门进来,抬头见李青发呆,心里了然,过去小心道:“公子……”李青回过神来,忙拉住张倌道:“你回来了,查到了吗?”
张倌得意道:“当然查到了,不过公子,您可能有所误会了。”
李青惊讶道:“误会?”
张倌笑道:“公子,您手里拿的这块手帕的主人,它……不是杨小姐的。”
李青惊讶道:“不是?那是谁的?”
张倌笑道:“是和那位杨小姐一起的是她三姐,叫杨玉瑶,是个寡妇。”
李青一惊,半响回过神来,忙放下手绢道:“那,那她叫什么?”
张倌道:“她叫杨玉环,的确是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璈的养女,家住在洛阳城东的永通坊,因为是个小官,所以家境一般,平时杨参军对杨小姐爱护有加,专门请了乐师教其舞乐,听说杨小姐舞乐远近闻名,又因才貌出众,所以平时王孙公子提亲络绎不绝,但都被杨参军回绝了,回绝得多了,也就没人再上门了,私下说杨小姐身患痼疾。”
李青惊讶道:“痼疾?什么病?”
张倌道:“这个倒不清楚,传言众多,我看多半是胡说八道。”
李青道:“那肯定是胡说八道,像杨小姐那样冰清玉洁的小姐,怎会身患痼疾。”
张倌心道:“这杨小姐是冰清玉洁不假,但好像和有没有痼疾也没什么关系吧,况且她这终日以纱帽遮脸,多半是有什么病吧。”口上却道,“公子说的是,这多半是那些闲人提亲不成而恶言中伤。”
李青道:“对对,绝对是这样,走,我们这就去上门拜访,一问便知。”
张倌劝道:“公子,你看这天色将晚,我们这时候贸然前去,恐怕不合适吧,要不明天一早再去?”
李青看了看外面天色,恍然道:“原来都这时候了,是我太急了,我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她我觉得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张倌笑道:“公子,你这是被杨小姐迷住了。”
李青惊讶道:“迷住了?是啊,我是被她迷住了,我被她迷得昏头转向,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次日上午,洛阳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执闹。玉环和三姐玉瑶走在街上,玉环依旧戴着纱帽,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容。走久了,玉环显得有些焦急,道:“三姐,你说卖胡笳的那家店快到没有?”
玉瑶看了看前面,数着手指道:“还有三条街呢。”
玉环惊讶道:“还有三条?”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们喝口茶润润喉再走吧?”拉着玉瑶往街边茶寮走去。
二人坐定,玉瑶喊道:“老板,来两碗茶。”
那老板道:“好嘞,两碗茶。”提茶壶过来给二人倒了两碗茶,“客官慢用。”
玉瑶道:“茶好了,慢点喝,小心烫。”
玉环道:“嗯,我们喝完茶就走。”捧起茶碗轻轻吹着……
李青主仆二人从街上过来,李青无暇他顾,走得有些急,张倌劝道:“公子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李青道:“都怪你,叫你一早叫我,却起了这般迟,杨小姐肯定出门了。”
张倌道:“出门?这大家闺秀的不是都呆在闺阁里的吗?整天往外面跑干什么?”
李青一拍脑袋道:“对啊,像杨小姐这样的官家小姐,肯定不会随便往外跑的,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你也快点啊,慢吞吞的。”
张信为难道:“公子,我们一起来还没吃过一丁点东西呢,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李青责备道:“别诸多借口,快点走,回头请你吃大餐。”
张倌欢喜道:“大餐?公子,这可是你说的,走,我们快走。”急赶几步追上李青,二人急匆匆地往街上走去。
杨玉环二人正在茶寮喝着茶,这时,却见街上过来一帮喽啰,看样子就是三教九流之徒,为首的汉子身形高大,显是练过。那汉子走到茶寮边,抹了把汗,骂道:“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热死老子了,大伙喝碗茶再走。”骂咧咧地带着众人坐到旁边茶桌,当中便有人嚷道,“还不快上茶,上好茶。”
那老板忙道:“来了来了。”说着提壶过去倒茶。
一倒完,那汉子便拿起碗喝,那老板急道:“客官,小心烫……”却迟了,那汉子惊叫道,“啊,烫死老子了。”说着一把把碗砸在地上,一边玉环、玉瑶二人一惊。
那老板忙道:“客官息怒,息怒。”
那汉子一把抓住那老板衣领提起来,瞪着个圆眼,怒道:“息怒,你的茶把我嘴烫了,你说怎么办?“
那老板急道:“这……我这小本买卖的,赔不起啊……”眼看要打起来,玉瑶急道,“我们快走。”掏出几枚铜钱放桌上,拉着玉环转身离开。
这时,那汉子抬起拳头道:“赔不起,那就是不想……”正欲发火,眼光处看到经过旁边风吹起轻纱露出美丽容颜的玉环,惊道,“美人……”手上一软,那老板落下来,如临大赦,忙躲到一边。
玉瑶暗叫不好,忙道:“快走。”拉玉环急走,却迟了,那汉子几步抢到前面伸手拦住二人,“哪去啊?”
玉瑶一惊,拉着玉环侧过身就要从旁边逃走,不料被另外几个汉子围住,众汉子嬉笑道:“小娘子哪走啊?”
玉瑶大惊,急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汉子色眯眯道:“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留这小娘子坐下来,和哥几个喝喝茶,交个朋友。”
玉瑶急道:“光天化日的,你们竟敢……快放了我们,不然我们报官了。”
那汉子笑道:“报官?官老爷是我家二舅。”
玉瑶急道:“二舅?我,我们三叔可是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璬杨大人。”
那汉子笑道:“我倒是什么大官呢,不就是个掌管唱曲跳舞的小衙吏吗,我告诉你,就是皇帝老儿,你们也要陪哥几个喝了这碗茶,带过去坐好。”
众汉子拉扯着二人坐回桌旁,围观人群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那汉子看着众人,一阵得意,坐到桌旁倒了碗茶,抬头见杨玉环的纱帽,不满道:“这大白天的,戴这帽子啥玩意,脱了吧你。”一把扯下纱帽,帽子一掀开,露出杨玉环绝美容颜,众人一惊,赞道,“哇,真漂亮啊!”
“太美了……”
……
玉环大惊,脸羞得通红,忙双手捂着脸,转过身去,玉瑶忙抱住玉环,安慰道:“别怕,别怕……”
那汉子回过神来,欢喜道:“大伙看看,这娘们漂亮吗?”
众人顿时忘了大义,轰然应道:“漂亮……”
汉子笑道:“既然漂亮,那我让她给大伙敬碗茶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汉子骂道:“就你们这怂样……看我的……”转身就要拉玉环,这时,却见一个声音喊道,“住手……”
那汉子寻声看去,却见两个年轻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正是李青主仆二人。
汉子疑惑道:“刚才是你们喊的?”
旁边喽啰道:“老大,是他们喊的……”
汉子疑惑道:“真是你们喊的?你们想干什么?管闲事?你们可知道我们是……”
李青看玉环和玉瑶背影看不出是谁,气愤道:“我不管你们是谁?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居然敢调戏民女,简直视大唐律例为无物。”
那汉子轻蔑道:“嘿嘿,跟老子讲大唐律例,老子就是律例,来人啊,把他们给我绑了。”
众喽啰得令,喊道:“绑了……”涌上去七手八脚便动手绑人。
张倌急道:“你们大胆,竟然敢绑,敢绑当朝寿王殿下。”
那汉子道:“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张倌得意道:“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清楚了,我家公子可是当朝寿王,快放了我们,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汉子道:“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
张倌道:“证据?公子,快,拿出来给他们看。”
李青尴尬道:“刚才出来匆忙,什么都没带啊!”
张倌惊道:“什么都没带?糟了。”
那汉子笑道:“没有?那就是冒牌的了,来人啊,把他们拉过来,伺候爷们喝茶,完了再送官,办他们个假冒皇亲之罪。”
众汉子喝道:“走,快侍候我们老大喝茶……”推着二人走到桌旁,拿过茶壶一把塞在李青手里道,“快,给我们老大倒茶……”
李青急道:“倒茶?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这么大,只给过……”
那汉子道:“给什么?给什么?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是寿王殿下,只给过皇帝老子倒茶啊?我就告诉你了,我不管你给过谁倒茶,今个你不把爷侍候好了,爷让你这一辈子跪着倒茶。”说着掏出把匕首拍在桌上。
李青惊道:“你……”
张倌大惊,急道:“这位好汉,倒茶这种粗活,我们……我们公子干不了,还是我来干吧?”
那汉子看张倌服软,更是得意:“怎么?承认你们是冒充的了?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王孙公子,粗活,你居然说倒茶是粗活,看不起爷?侍候爷丢了你家公子身份?爷今个还真要他倒了,快倒茶,迟了小心爷的刀子。”
张倌一阵着急,无奈劝道:“公子,您……就倒一碗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李青又惊又怒,急道:“我,我绝不给这粗人倒茶。”
那汉子怒道:“你,吃了豹子胆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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