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花了3个月时间研究越狱,冒着生命危险战战兢兢地实施计划,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获得自由了,这时候有人要求他回去。
你能体会这个人的心情吗?
即便杨广就呆坐在我跟前,我也无法完全体会。
是的,呆坐。
那种生无可恋的呆坐。
我开始犯愁了,不带他,我们少了一个人肉地图,前路必然困难重重,带上他,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我怀疑他会主动暴露我方目标以求同归于尽死个痛快。
“算了算了,”我看他那样也怪不落忍的,“走吧,回去以后杨广把这里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说,肯定比咱们自己进去探营还清楚。”
白起和黄巢也觉得我说的有理,点头表示同意。
“唉!”杨广长叹一口气道:“还有十几个兄弟在里面受苦,我自己跑出来的确不仗义,你们要是能打败甄流弊,把他们救出来,我……我就豁出去了,给你们带路!”
“你是说,吕布他们?”黄巢问道。
“是啊!你见过吕布将军了?”杨广诧异道。
“虚——”
白起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示意大家噤声。
“救人还是撤退?给个主意。”白起低声问道。
“娘的!干了!救人!”黄巢一咬牙,答得爽快。
白起一猫腰,钻过了第二道铁丝网,我们跟着他一个接一个地往里钻,就在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四个人总算都钻了过来。
“快跑!”
前脚刚躲进医院大楼,我就听破洞的方向传来嘈杂声。
“一定是有人想逃跑!”
“快去检查外围铁丝网!”
“不好!这里也有一个破洞!明明昨天还是完好的!谁干的?!”
“无论是谁,时间这么仓促,应该还没有逃出去。”
“呵呵,已经逃出去了。”
最后一个声音令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甄流弊!
他就在距离我不到30米的地方!
透过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他伸出两指摸了摸铁丝断口处,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两根手指。
“哈哈,有意思,”他若有若无地朝我们的方向瞟了一眼,“很新鲜,而且这血的味道我认识。”
黄巢摸了一把被铁丝网划伤的肩膀,两手一摊做了个抱歉的姿势。
“快跑!”杨广沉声一句招呼,第一个窜进了黑暗的医院大楼。
嘿,这孙子逃起命来一点也不弱鸡!
可怜我不久前刚刚死而复生,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由黄巢白起架着,一开始我还挺不好意思,两腿还象征性地在地上蹬两下,发现于事无补,干脆不做这个无用功了,任由他俩拖着。
“我靠那货也太变态了吧!”我边跑边问道:“他追不上咱们吧?离得还远呢。”
杨广沉声道:“他有神力,比你想得更可怕,跟紧了,只有一个地方能躲过他!”
这座楼有6层,第一层应该囊括了候诊大厅、收费处、化验室、药房、餐厅、小卖部、患者活动室等诸多功能,地形相当复杂。走廊七拐八拐,迷宫似的,即便有人带路,也很有可能几个拐弯以后掉队。
杨广属于爆发型的短跑选手,转过几个弯他又喘上了,速度也明显下降。
黄巢干脆将我交给白起,自己拉住杨广,沉声道:“拐弯的时候你且说左右。”
有了人肉加速器的帮助,杨广明显轻松了很多,只要在每次拐弯前跟黄巢说明方向就行,我和白起则紧跟其后。
跑了几分钟,白起“嗯?”了一声,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奇怪,这第一层的格局,竟然隐约像一种阵法。”
杨广道:“军神,你看出来了?”
白起颔首道:“没看错得话,这应该是一种牢阵,专为了将人困住。”
“不错,若不是吕布将军提醒,我也走不出这阵,可惜吕布却已经……”话没说完,杨广眼睛一亮,“到了!”
我不解地看看面前,“那不是一面白墙吗?哪儿到了?”
杨广示意我噤声,伸手在那白墙上敲了三下,白墙抖了几抖,竟凭空消失了!
“墙是障眼法,甄流弊在这里面藏了一个宝贝,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拉住杨广道:“宝贝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你那些兄弟们都在哪儿啊?咱们还是先救人吧。”
杨广不耐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就是因为这件宝贝存在,甄流弊才不敢来这里,咱们呆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
我无故被他怼了一句,很不服气,可人家有地图优势,我只好默默跟着他往前走。
众人沉默着,气氛有点尴尬。
杨广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又没话找话地主动对我解释道:“那个宝贝是打败甄流弊的关键,你看了就知道。”
“嗯。”
我随便应了他一句,看向白起,白起已经皱起了眉。
按照计划,我们三人是来探营的,任务是掌握医院里的大致情况,此时被杨广引得偏离了计划,怎么想都有种危险的味道。
黄巢与吕布交好,心里牵挂着朋友,倒是没多想,一个劲儿催促大家快点。
墙里面的空间很大,先是一条台阶,台阶一直向下延伸,有二十六节之多。
走下台阶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惨白的墙壁,地板也是白的,加上天花板上每隔大约十米就有一盏白织灯,穿过走廊时我几乎得了雪盲症,只觉得眼前有虚影在闪,闭一会儿眼虚影才会消失。
走了许久,终于有一扇门让我无处安放的视线有了着落。
那是90年代的医院里常常会见到的老式门,两扇门,对开,门中间镶着玻璃,玻璃处挂着白布,木质的部分被漆成了浅黄色。
这扇门让我觉得,里面的东西肯定也是有些年头的。
里面的东西不仅有年头,还相当吓人。
那是一个平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一般,纵然我们在旁说话,他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身材魁梧,身上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皮甲,看不出来自哪个朝代。
我一看他的五官,吓了一跳。
这人脸极黑,而且脸上有长长的棕毛,鼻子高高耸起,三分像牛,三分像鹿,三分像熊,一分像人。
“这什么鬼?”我被吓得跳开一步。
“上古神,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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