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而原本趴在他身上解衣裳的周媚听到响声惊慌的起身,瞧见门口处的曲小陌,面色绯红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朝她辩解道:“我过来瞧见你不在,金公子想进屋,我便扶着进来了,没想到被绊倒了,妹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曲小陌不理会一边的周媚,进屋赶忙扶起地上的金蛰,我的乖乖,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衣衫半解一副收人凌辱的模样,再配上那冰山美男脸,天啊!她要流鼻血了!
但此刻不是瞧热闹看花痴的时候,曲小陌扶起金蛰给他理好衣裳,系上腰带,而后扶着他坐下,而后才转身努力板起一张冷脸,朝周媚手叉腰学着泼妇的模样破口大骂道:“你当我瞎还是当我蠢,摔倒能把我夫君的腰带都扯掉了?摔倒能把我夫君的衣裳给解开吗?瞧你一个待嫁的姑娘家,怎的不害臊。”
“要是把我夫君压出个好歹,看我不让你全家都赔命,还不给老娘滚,以后别再踏进这院子一步,若是瞧见看我不找人打断你的贱腿,滚!”
骂着便伸手把周媚推出门,到了院子又扯着嗓子喊道:“一个姑娘家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勾引汉子,我夫君也是你能勾引的吗?快给我滚出去。”
正巧院子路口有三四个正挑着稻谷回来的嫂子瞧见她推着周媚出院子,又听到了她口中的话,顿时停下了步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媚哪还有脸呆在这儿说话,当即哭哭啼啼的捂着脸朝自家跑去,那几个嫂子瞧着她的背影问曲小陌道:“妹子,这是怎么了?她干啥了?”
曲小陌也不瞒着,这种人要是替她瞒着怕是反而会在背后给自己抹黑,便依旧拉着脸,气愤的道:“她趁我去给大姨和姨丈送水的时候进院子,压着我夫君解衣裳,要不是我回来得早,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样呢,可怜我夫君体弱动惮不得,只能任她欺辱。”
那几个嫂子一听,这不得了啊!他们都是听说这金氏的夫君可是个天仙一般的俊俏男人,她们往常路过院子边也远远的有瞧见过,确实是比女人还俊俏,难怪这个周媚把持不住想强上男人,若是能与这般俊俏的男人欢好死也值了。
再说这金公子是行商的家里有银子,难怪周媚有想法,不过被人家妻子给撞见了。
这几人中有几个夫君是被这周媚勾搭过的,听了当下便连声呸道:“贱蹄子,是个男人都想勾搭。”
其中一个挑着担子的嫂子更是与曲小陌一样一脸的气愤,骂道:“我家那口子还维护着那贱人,说一两句便冲我嚷嚷,要不是孩子都十岁了,我定跟他和离。”
另外几人也纷纷点头应声,朝着周媚的背影吐口水发牢骚,曲小陌听着也觉得这周媚实在是太骚气了些,好似对全村的壮实青年都黏黏糊糊的。
几位嫂子安慰了曲小陌几句便都各自挑着担子回家了,远远还听见几人在说着周媚的闲话。
曲小陌送走人后赶忙回屋,才刚踏进门槛,抬头便瞧见金蛰一双冷眼朝自己飞来,浑身被冻得一个激灵,赶紧舔着脸笑嘻嘻的过去,道:“大掌柜的,你消消火,这不是清白还没被毁么,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不就脱了点儿衣裳,没啥大不了的。”
金蛰冷冷的瞥她,瞧着她那张笑脸,一股恼意冲上头,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很好笑吗?”
曲小陌顿时一秒收起笑容,板着脸正儿八经的回道:“一点儿都不好笑。”
又点头哈腰的认错,道:“是小的疏忽了,让大掌柜受到了这等奇耻大辱。”
金蛰冷冷的瞥了低眉顺眼的曲小陌一眼,咬牙切齿的道:“我定要杀了那个女人。”
曲小陌垂着眉眨眨眼,劝道:“大掌柜,这样不太好吧。”
金蛰没理会她,只吩咐道:“烧水,我要沐浴。”
说完一脸嫌恶的自己撑着椅子起身进房,曲小陌伸手去扶他也被其一把甩开,略显有些孩子气,显然是气得可以,见他进去曲小陌便乖乖的去厨房烧水伺候他沐浴。
因着当日曲小陌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才隔了一个晚上,这事儿便在村里传开了,妇人都极相信这是周媚见色起意,但那些受她魅惑的男人可不这样认为,这不,午饭过后院子里边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还有村里的几个长辈,领头的自然死村长一家,周媚倒是没见人影。
这等阵仗,瞧着是兴师问罪啊!坐在院子里的曲小陌和金蛰对视一眼,起身朝着众人打招呼,道:“哟,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人都过来了?”
说着也不准备给他们端椅子,就这么坐着看这些人进院子。
领头的村长板着个脸,黑浓的眉毛犹如两条毛毛虫般皱起,出声道:“是为了昨儿的事情来的。”
“媚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又才刚定亲,昨儿这事情还是请两位说清楚比较好。”
村长的话让曲小陌忍不住笑了两声,摇着蒲扇道:“既然要当面对质,那周媚人呢?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事情便躲着不敢出来了?”
“要说她周媚是黄花闺女,那我夫君也是冰清玉洁,她周媚要名声我夫君就不要了?”
说着便起身当众抓起金蛰的手臂,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手臂上昨日被撞伤的淤青,道:“你们看看,我夫君整日里吃药身子一直虚弱着,我养他身子养到现在才稍稍有力气能走几步路,她周媚居然想趁我不在玷污我夫君,你们现在还想来找我说清楚,想找我要理?就问你们什么面皮。”
坐着的金蛰放下手中的书,瞧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犹如一只护犊子的母鸡,那原本被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坏了的心情和昨日差点被一女子欺辱的愤恨,突然间消失殆尽,有的只是心底那微微的暖意,心中暗笑这小子跟村里的妇人们混久了,学起撒泼倒真有十成十。
压下唇角的那丝笑意,金蛰把被曲小陌撸起的袖子放下,抬眸看向众人,淡淡的道:“不光手臂,背上更多,你们要我当众脱衣验伤吗?”
昨日热说洗身子的时候曲小陌就一直在说后背有几块被撞红了,怕是要落淤青,若是两情相悦或是他逼迫周媚,自己的身上断然不会有淤青,曲小陌也梗着头道:“村长我不知道那周媚是怎么跟你说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夫君身子才刚刚有了点起色,况且常年读圣贤书,虽是商人但也是识礼的,咱们身子正也不怕影子歪,到哪儿说都有理。”
原本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来,想问问昨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压着一个男人,这来到村长才刚一说话便被这金氏一顿抢白加痛骂给夺了上风。
这会儿一些早就看周媚不顺眼的小媳妇、小嫂子也纷纷在一旁小声议论道:“周媚她什么人品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就是瞧着这金公子长得俊又有银子便想着攀上,谁知被人家正妻给撞见了,不知羞。”
虽说小声但村长和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面色有些不好起来,自家的女儿什么德行自己也明白,昨日从田间回来便听自己媳妇说媚儿从外边哭着回家,也不知是因为啥,问了也不说,晚饭都是自己送进去的,不过到底是知道了因何事。
村长面色不好看,说出的话与其也不咋的,道:“金公子,小女昨日说是因为搀扶你进屋被绊倒了,所以才会扑到你身上,还请您说句实话,这关乎着小女的清誉。”
金蛰抬眸冷冷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道:“清誉?倘若我说是她趁着我浑身无力的时候想辱我清白呢?不过是恰好我家娘子归来,不然怕是要更说不清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村长,我们夫妇两个不过是借住在大姨家,过个一两月养好身子边走,在村里,我们也没有与任何人有磕磕碰碰,村里买家禽的时候也是比平常的价钱高出一倍,我们没有对不起谁。”
“那劳什子周媚自己心术不正,现在倒是反过来咬我相公一口,被绊倒?被绊倒我夫君的裤腰带能解开?上衣能被扒光?我出去的时候门没关,回来的时候门可是关着的。”曲小陌瞧着人越来越多当下也不管不顾起来,这周媚都在背后反咬一口了,哪能还给她留脸面,况且瞧着这情形是想赖上金蛰啊!
原本还不明真相跟来围观的人听到这话都纷纷咋舌,这金公子出门走两步都要人扶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是个有妻子的人,更不可能会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搀扶进屋,何况他的妻子可比这周媚漂亮多了。
村里跟来的不少男人都趴在围栏眼巴巴的盯着曲小陌瞧,心中羡慕这金蛰自己长得俊不说,家里还从商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娘子有这般漂亮,实在是让人眼馋。
曲小陌说得嗓子都有些冒烟了,当下也不理众人,转身进屋拿了碗白开出来,喂了金蛰几口后便就着他的碗咕噜咕噜的喝光后,一抹嘴,继续道:“别的不多说,我现在就想让周媚跟我们夫妇当面对质,不成的话闹到县衙也行,身正,不怕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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