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真正的狠人，隐忍不发时厚重如山，一发便不可收。
    老李听凭玛格丽特拿自己当小白鼠随便她怎么折腾，始终隐忍不争。
    多半时候，玛格丽特那些魔法药剂的滋味都不怎么样。她在利用老李的身体测试那些魔法药剂的物性，同时也在试图培养出新的物质。用她的话讲就是，在昂宿星团的魔法行星上，培养出新魔法元素物质是魔法师进阶最高级别的重要标志。
    老李的身体成了她的魔法实验室，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清楚这么做是存在风险的，所以每当她察觉到老李的体力有恢复迹象的时候便会用老李传授她的采补之法将老李的身体掏空。通过这种方式，她从老李身体里夺走那些元素精华，来提升自己的魔法元素积累。
    玛格丽特很喜欢跟老李聊天。作为来自昂宿星团的高等级生命体，她拥有着更高维度的时空概念。在地球上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远算不上多漫长的一段岁月。她完全不在意地球上这些人类的死活，在她的眼中天启王创造的这些次基因生命体连人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一群实验对象。而老李却是个例外。
    她愿意把自己的游历经验与老李分享，偶尔还会对老李说起她在昂宿星团的日子。
    我们所拥有的时空决定了我们的文明程度。文明级别越高，生命时光就越漫长，拥有的空间也会相应越大。
    昂宿星团是一个很大的范围，具体有多大？打个比方，太阳系是围绕昂宿星团公转的，每转一圈需要240000地球年。而对于人类而言，如果不是得到了白帝的技术扶贫，离开太阳系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二十四万地球年，已经远超过人类考古发现的文明史最早记录的日期。对于更高维度的昂宿族人而言，却不过是很短暂的一段时光。人类与之对比，就像不知冬的夏虫跟人类相比。
    玛格丽特偶尔说起昂宿星团的风物，在昂宿星团，恒星系之间的旅行只属于短途旅程。就好像地球上的人类从一个城市到达另一个城市。他们的星际母舰已经可以完成短程时空折叠动作，在他们的语境里是没有光年这个词的。因为他们的飞行器早就不追求光速这个概念了。
    她出生于一个有着辉煌历史的魔法豪门家庭，在二十个星团年生日的时候就达到了黄金守护者级别。距离魔法行星上所谓的最高境界，圣魔法师只差一个级别。玛格丽特说，在魔法行星，像她这样的，卡在这个级别的魔法师多不计数。所以这是一个极难突破的境界。为了能够创造出新的元素物质晋升圣魔法师，很多人选择离开家乡去到宇宙中流浪。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发现新物质的概率并不比发明新物质的概率高。而她虽然强大，却还没强大到可以在宇宙中自由行动的程度。所以才要跑到昂宿星团的主行星上，搭上乌拉诺斯的星际母舰。
    老李问她，什么东西算是新物质？玛格丽特举了个例子，量子天煞就是。这东西来自生命的劣根性，属于精神类物质元素的一种，威力巨大的同时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她在老李身上做了许多实验，就是希望能制造出这种物质来。
    生命的精神意识也是宇宙中一种能量元素，是可以具体量化的物质元素。而量子天煞作为一种精神能量共生体，肯定也算作其中一种。可是到目前为止，却还没有谁能够捕捉到这种物质的本相。
    玛格丽特曾经选择去捕捉这种物质，结果却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她说捕猎量子天煞的危险程度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东西影响到，一旦被感染，就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幸亏她天赋完整神魂，即便肉身死亡也可以保留本命意识。
    吃一堑长一智。
    既然捕捉的过程太危险，那就尝试自己创造出这种物质。
    人类世界正面临着归墟的入侵，战争持续爆发，每一天都有大批人非正常死亡。这是量子天煞共生体最活跃的时候。她用亡灵系魔法捕捉了大量战士死后的精神能量，积少成多，将这种高维度细微物质具体显示在特制的魔法药瓶里。在这些带着不甘意志死亡的精神能量里，存在着大量的负面能量。正是量子天煞生成的温床。
    老李明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实验，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被这娘们儿制造出来的量子天煞控制了心性。但此时此刻，他连自杀的选择都没有，除了听之任之外，所能做的也只有尽最大努力来提升自我的精神意志。
    冥想打坐是一种静态的方式。体术锻炼则是动态的。
    曾有过这方面经验的老李选择了以疯狂的体术锻炼来磨砺自我意志。他把所有可自由支配的时间都用来锻炼身体磨砺意志。锻炼身体磨砺意志的关键在于超负荷挑战忍受极限。而对于现在的老李来说，这一点并不构成困扰。因为他失去了混沌原力后，体力羸弱的不成样子，哪怕只是做几个俯卧撑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老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原力尽失，而是混金原石内的元素物质级别太高，根本不是自己现有的精神力能够控制的。玛格丽特虽然一直自己身上以房中术采补元素物质。但是那些真正高等级的物质却不是她能采走的。
    每时每刻老李都在严格遵照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来磨砺自己，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起，双手抵住墙壁快速奔跑几个小时。一直练到全身的骨头发出扭曲塑料才会听到的那种咯吱吱响声，再伴着全身无处不在剧烈疼痛打坐冥想。只要感觉稍微恢复了，便立即如此再循环一组。
    表面看这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接受的运动方式，充其量就是肌肉锻炼。而实际上，这却是一个磨砺精神意志，超越自我提升自我意识，升华自我精神的过程。老李以过往经历积累下超强意志挑战自我极限，每时每刻都在向着那个目标前进着。
    ......
    上午，轴心同盟国，伦敦要塞。
    姬雪飞，白起和恶来，带着几个特别行动总局遴选出来的年轻机甲战士，从轴心同盟国军方指挥中心走出来。
    雾霾笼罩的街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末日气息和来自南美的流水线食品的气息。
    这种食品已经被多家机构检测出会对人类繁衍后代的能力产生极大负面影响，并且具有成瘾性。现如今却在环保意识更强的轴心同盟国大行其道。末日将至，满大街都是神棍们贴的上帝将要惩罚人类，灭绝人类的标语，谁他吗还在乎能不能生出孩子了？成为不了有数的幸运儿，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除了颓废等死外还能做什么？
    “这人工智能的临时托管政府居然比原来的人类政府还会打官腔。”恶来扛着量子狙击步枪，懒洋洋抱怨道：“从上到下，除了克窿人就是半人半机械的人工智能，看样子轴心同盟国的高层鬼佬都走了，这群傻逼真不配继续活着。”
    姬雪飞叹了口气，道：“当年三大盟国建立之初，我曾跟着鲁局来这里谈一些合作的事情，那个时候还一度很羡慕他们的敬业和效率，西方人自诩高级人种，但其实骨子里却藏着野蛮自私的劣根，或许从天启王创造他们的时候就在他们的灵魂深处种下了这样的因子。”
    白起道：“比较起来，我们那些高层还真不赖了。”
    “叔被羁押在地下监狱，那些榆木脑袋不给面子，官方渠道是没机会了，看来咱们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恶来道：“如果只是对付那些人工智能的安防系统，从监狱里把人救出来应该不难，怎么瞒过玛格丽特才是关键。”
    几个人正经过一条被归墟巨怪神兵施虐过的街道。在一座被摧毁的摩天大楼废墟上，悬空而立站着一个黑衣大胡子男人，穿着中世纪巫师的袍子似乎正在布道，下边黑压压跪了一地人。
    “瞒不过，只能想一些特别的办法。”姬雪飞咬着嘴唇沉吟道：“我的想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得分作两步走，得有人混进去确定老李的下落，做好营救准备，确定行动时间后，还要有人在明面上公开去救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为了一个废人，这么兴师动众值得吗？”一名年轻的机甲战士说道。
    姬雪飞瞥了白起一眼没说话。
    恶来接过话头道：“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老子是一个值得我们这么做的人！”
    白起道：“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曾经有多强大，也不是因为他有大恩于我们几个。”
    “那又是因为什么？”沈倾眉问道。
    白起郑重道：“因为我们走到了这一步，除了期待奇迹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避免灭绝的命运，而叔一向是最擅长创造奇迹。”
    李慕白道：“他要是真的强大到无敌的地步也不会被人捉住了。”
    倒霉孩子这种东西任何时候都会存在。李慕白对老李从来都没什么好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白起和姬雪飞对视一眼，都懒得理他。这小子能跟着一起来，至少说明他的本心并非像这条毒舌一样。
    一阵风秋风吹过，浓雾散去了一些，天空却并未变得晴朗，反而铅云压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姬雪飞道：“电子地图的坐标显示，地下监狱的入口就在那座废墟附近，那个黑衣巫师有点碍事。”
    话音刚落，废墟中忽然飞出一团事物，仿佛一道光，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一下子扑在那黑衣巫师身上。
    血光爆开！
    竟是一只黄黑相间，头顶王字，形类猛虎，体似狸猫的小野兽，闪电般扑倒了黑衣巫师，又比闪电还快的速度撕咬，将这黑衣巫师整个上半身撕成了碎片！
    恶来仰头看天，一头体型巨大，神翼非凡的海东青正掠过长空，不由惊讶道：“是她来了！”
    PS：进入最后一卷准备收尾了，这两天自己重新看了一遍。另外，筹备新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