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静,整个太女殿里,除了梁漫天以外,今夜怕是谁也睡不好了。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女皇刚下了早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的赶到了太女殿看望梁漫天。
“殿下~殿下······女皇陛下来了,您赶紧醒醒吧~”
小太监昨天见识到了太女殿下雷厉风行的处理蓝大总管,现在实在也不敢造次。
“滚!烦不烦?”
梁漫天烦躁的摆了摆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牵制住了手腕。
“赶紧起床,女皇的座驾已经到大门口了。”
楚少卿的手掌冰冷,声音更是冰冷。这样的冰冷,使原本睡意朦胧的梁漫天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好,来人,更衣~”
梁漫天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现在才开始穿着打扮已经晚了,你就躺在床上装病吧。”
楚少卿垂着眼睛看了眼睡眼朦胧的梁漫天,给站在角落的墨子夜递了个眼色,墨子夜随即点了点头,两个人直接往殿外走去。
“哎······什么装病啊,我是真的遇刺了好不好啊?”
梁漫天朝着楚少卿的背影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她身后的百里云飞微微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以楚少卿的胆识和眼力,他的那点伎俩根本瞒不过他。
百里云飞暗自隐到了寝殿暗处,他是暗卫,不方便出现在女皇面前。
梁漫天撇了撇嘴,直直的朝着大床躺了下去。她故意让自己摔得前胸贴后背的疼,因为只有这样,等会女皇过来探病,她才能完美过关。
果然,这么一摔,梁漫天瞬间觉得自己都有些有晕目眩了。一时间竟然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漫天,你怎么样啊?”
女皇急匆匆的走进了寝殿,皇冠上的步摇被耀的四处乱晃。
“母···皇,咳咳咳,儿臣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咳咳咳·····”
梁漫天刚刚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女皇就走了进来,所以这波咳嗽完全是真实的,没有丝毫表演的成分。
“哼,这群刺客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刺杀我大梁储君!人呢?抓到了嘛?”
女皇看到自己女儿咳成这个样子,也甚是心疼,不时的拍了拍梁漫天的后背,试图帮她顺气。梁漫天的右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像是十分严重的样子。
“回陛下,刺客暂时还没有抓到,瑞雪已经带着一队府兵去排查了。”
梁漫天刚刚一阵猛咳,现在着实也没有什么力气,她顺势躺在梁帝的大腿上,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尽情的看着梁帝心疼她。
“初瑞雪?嗯······”
梁帝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梁漫天的头发,这样短暂的母女依偎时刻,在梁漫天的心里,怕是有十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吧。
“母皇不要误会,昨日儿臣的统兵大总管蓝晴因为办事不力,儿臣一气之下就打了她几板子,现在正躺在后院床上养伤呢,初瑞雪将军坚持说,抓刺客这种事情,兵贵神速不能耽误,所以昨晚连夜全程戒严搜捕,儿臣拦都拦不住。也是怪儿臣,好好的叫初少将喝什么酒啊~”
梁漫天一副情真意切,后悔自责的样子,不仅让隐藏在暗处的百里云飞浑身汗毛直立,连站在寝殿两旁的楚少卿和墨子夜两个人,都不自觉的感觉后背阴风阵阵。
看来这最要命的真的不是刺客,而是梁漫天撒娇啊,不过,看样子,梁帝似乎很吃这一套的样子。
“哼,什么统兵总管啊,出了这种事,她还好意思干下去嘛?趁早回家哄孩子算了。你刚刚提到初瑞雪,朕倒是想起来了,她父帅在边关镇守,她闲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朕给她安排个好差事如何啊?”
梁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梁漫天,语气虽然像是在征求梁漫天的意见,但是神情却像是已经做了决定似的。
“母皇·····此事万万不可啊!”
梁漫天听了梁帝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赶忙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跪在地上,却被梁帝一把手给拦住了。
“漫天,你这是做什么?”
梁帝满眼疑惑的看了看梁漫天,眼神里尽是不解。
“母皇,满城上下,文武百官,谁不知道初瑞雪跟儿臣是发小,亲如姐妹,这太女殿统兵总管一职如果让初瑞雪担任,儿臣生怕满朝文武议论儿臣自立山头,拉拢大臣。况且这对于初瑞雪来说,也并非是件好事,儿臣知道,初瑞雪的志向在于镇守边疆,保家卫国,而非贪恋权位。儿臣恳请······咳咳咳,恳请母皇三思啊。”
梁漫天演的情真意切,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何况是一直信任她的女皇了。
“漫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大梁储君,难道会怕那些大臣嘛?你不必心思太重,朝中一切事情,都有你母皇帮你顶着呢,我看谁敢放肆?哼!再说,保卫边疆是爱国,难道护卫我大梁储君就不是爱国了嘛?武人心思就是一根筋,如果初瑞雪真的这么想,朕倒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女皇说的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情到深处的时候,还会拍拍梁漫天的手背安慰她。
就这样,这场肉麻冻死人不偿命的母女情深的戏码,直到初瑞雪绑着一个黑衣人来到寝殿门口,才不得已戛然而止。
“臣初瑞雪,参见女皇陛下。”
初瑞雪原本只是想着把抓来的刺客交给梁漫天,自己就回将军府补觉的,毕竟昨晚喝多了酒,半夜又被吓醒了,睡眠质量实在不怎么样。
谁知一回府才得知梁帝竟然在太女殿,只能硬着头皮前来请安。
初瑞雪对于梁帝,虽然说不上恨,但是,夺妻之仇,实在没什么好感,因此,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初瑞雪,在此刻,也是冷着一张臭脸。
可是,天意弄人,这张厌恶的脸,看在梁帝的眼里,竟然成了沉稳老城的表现。
初瑞雪低着头,她能感觉到自己头顶,两束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知怎么的,初瑞雪暗自咽了口唾沫,冷汗一个劲的往下流,她总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不下心捅了狐狸窝了似的。
直到她听到女皇悠悠的开口,她才知道,她的这种感觉,并非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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