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互相对骂半天最后散伙那是校园最常见也是最不成气候的对峙,这种无聊事决不可能当着两个美女的面发生,所以一直很急于表现的健硕男子很干脆利落地朝韦一天冲上去。
此人不管是从步伐还是从眼神来说,都绝对是位狠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陈记录在接到白小鱼的求救短信后,要独自前来英雄救美的原因,因为一旦这个家伙来了,就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此人名唤徐浪,人如其名,打架的时候有些浪,但在锦大武术系却是尖子生存在。
而那位痛揍过陈记录的任兄,确实没能让白小鱼和宋菀青刮目相看地一只手干倒徐浪,反而被徐浪一记漂亮的锁喉擒拿给轻易制裁,唯一能端上台面的就是他被徐浪揍的时候,咬着牙一声不吭,可见本事没有,幸好还算有些骨气。
陈记录笑起来满脸横肉,朝着悠哉看杂志的张鲸吞靠近。
这只在白小鱼眼中是高傲雄孔雀,在宋菀青眼中是癞蛤蟆的存在,似乎连起码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天真以为不会殃及池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在陈记录正准备搞偷袭的时候,突然淡漠说道:“跟我没关系,别找我麻烦。”
陈记录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胆战心惊,立马收回了偷袭的架势。
白小鱼见陈胖子真的就不偷袭了,还以为是他信了这家伙的鬼话,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你们不是同学吗?”
张鲸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宋菀青。
这时,韦一天挣扎道:“张鲸吞,你个狼心狗肺的,竟然见死不救,赵梧桐最讨厌的就是薄情寡义,等我告诉她,你就别想泡她了。”
毫无疑问是被抓住把柄的张鲸吞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表情狰狞的韦一天。
然后在张鲸吞放下杂志,站起身子的那一刻,韦一天表情突然轻松无比,好心提醒道:“别弄出血。”
“知道。”张鲸吞翻了个白眼,其实很不想管闲事。
接下来也没有给白小鱼和宋菀青咀嚼琢磨这段对话的时间,就看到对她们而言不管是雄孔雀还是癞蛤蟆,但绝对是牲口的张鲸吞转身一拍,浑身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潇洒姿态,两百斤体重的陈记录就如同受到千斤巨石撞击,直接倒退撞到墙上,吭了半天,硬是没吐出一口血来。
动作迅猛这点,只要白小鱼和宋菀青不是瞎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力道恐怖瞧是没瞧出来,可在学校听同学说打架,从没听说过有人能轻轻一拍就拍腿两百斤的,她们很快明白这头跟盗神绝对有关系的牲口绝对不是绣花枕头,而且是拿得出台面的练家子角色。
就在白小鱼和宋菀青错愕不及之间,只见张鲸吞收掌成爪,扣住徐浪的肩膀,顿时让这位锦大的风云均色惨叫一声。
张鲸吞身形往后一拉,徐浪就被拽离了韦一天。
最后,徐浪连浪的机会都没有,和陈记录一起被这个出手不凡的家伙丢出了车厢。
从出手到收手,行云流水。
两位美眉都觉得最担心的圈圈叉叉终于要发生了,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从进车厢就一直深藏不露的家伙竟然一点没对她们动手动脚,甚至说连显摆都没有,只是很寻常地回到床上,又拿起那本百看不厌的杂志,神情淡漠。
这让白小鱼和宋菀青同时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和心灵冲击。
被碾压的韦一天拍拍屁股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凌乱衣服,对张鲸吞竖起大拇指道:“干得漂亮,回头我会在赵梧桐面前好好夸你的。”
张鲸吞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怕他在赵梧桐面前诋毁自己形象,是绝对不乐意拔刀相助的,原因只有“情敌”二字。
这就是张鲸吞大气中透着小气的地方了。
宋菀青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一共见到过张鲸吞两次神情波动颇大,而每一次都不外乎有赵梧桐这个名字。
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未必不能考出赵梧桐那样的好成绩,所以对赵梧桐这个从未谋面的同龄人一直不抱任何仰视的想法。
但今天看到张鲸吞后,她开始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让盗神盯着,也让这一刻觉得神秘的张鲸吞如此在意。
她心中甚至有一个荒诞想法:什么时候盗神之信能飞到我的怀里?
“张鲸吞,你虽然很男人,但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赵梧桐那种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宋菀青轻声道。
张鲸吞一阵无语,突然抬头,见到宋菀青若有所思的精致脸庞,等她察觉到他也在打量她,便立即缩回去。
宋菀青下意识摸了摸脸,心中直泛嘀咕,千万个后悔自己堂堂一个京北大小姐,怎么会对一个男人问出这种明显带着醋意的话。
在京北城也好,在锦官城也罢,那可都是出淤泥而不染,来者不拒、只暧昧不谈情、碰上有人因为自己为情自杀,管看不管埋的奇女子啊。
……
这辆让两男两女同居将近十个小时的幸福列车终于到站,直到分道扬镳那一刻,宋菀青和白小鱼才确定自己是小看了张鲸吞的安全性。
小小的四人间中非但没有发生荒唐的圈圈叉叉事件,反而因为一出出闹剧,让人回想起来有些忍俊不禁。
尤其是在长达八个小时的三人斗地主中,张鲸吞一块钱不掏,跟着宋菀青大杀四方,从韦一天和白小鱼各自身上整整剐出来五百块,虽然钱不多,还不够宋菀青买一件衣服,但输赢二字前者往往决定着好心情。
宋菀青终于发现了他除了看18禁杂志这点恶习和身手不凡这个优点以外,还是有点可爱之处的。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子忘记那个家伙竟然会为了找不开的一两块钱,果断放下杂志跟她斤斤计较的小财迷模样。
宋菀青曾背着白小鱼做了一个反常举动,她把赢来的五百块钱放进了钱包最深的一层。
那一层,在这一刻之前,只放过一张小时候爷爷给她的一张已经绝版的老式五元纸币。
望着人群中已经彻底消失的两道身影,白小鱼嘀咕道:“这两个败类不会是个好人吧!”
宋菀青莞尔一笑:“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我确定姓张的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色狼。”
白小鱼纳闷道:“不会吧,刚才我在火车上那么勾引他,他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的。”
宋菀青冷眼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勾引,要是他俩真是个混蛋咋办?你想被人那啥,我可不想。”
白小鱼翻了两个白眼,“就只需你暧昧了人不负责,不许我勾引人?宋菀青,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个混蛋了啊!”
宋菀青妩媚笑道:“彼此!彼此!”
白小鱼嘿嘿一笑,“你还没说张鲸吞哪里色了啊!”
宋菀青道:“他看那种杂志还不色?”
白小鱼道:“这有啥,我还看过电影哩,再说了,咱俩在京北那会儿,你不也跟我一起看过吗?”
宋菀青道:“我是被你逼的。”
白小鱼道:“那也是看了。”
宋菀青狡黠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姓张的哪里色吗?这里人多,影响不好,附耳过来,我小声告诉你。”都大张旗鼓的讨论看片了,还影响不好,白小鱼虽然心中唱反调,但好奇心还是让她附耳过去。
宋菀青轻声笑道:“他说,你是B。”
白小鱼顿时泄气,问道:“那他怎么说你的?”
“你猜。”宋菀青迅速在她的B杯上捏了一把,大笑逃走。
白小鱼气得跺脚,在人群中大骂道:“宋菀青,你这头卑鄙无耻的大色狼,竟然敢调戏本宝宝。”
————按照盗神之信给出的消息,赵梧桐为了错过高峰车,会乘坐晚两个小时的G1315次列车。
张鲸吞和韦一天一同来到泰山脚下的民宿时已经中午,订的房间跟赵梧桐也是一左一右实行了左右包抄,办理好入住手续以后,俩人就在民宿外头坐等和赵梧桐的不期而遇。
当那个穿着春季迷彩服,带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准确来说胸口还埋了一枚廉价铜钱项链的女孩,如期出现在视野中时,张鲸吞顿时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兴许是因为这个不期而遇实在是太low了吧。
赵梧桐拿着相机拍风景,压根没注意到那两个怀着跟她不期而遇,而在这里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坏人。
“嗨!”张鲸吞打了个傻傻的招呼。
但很可惜,周围的人没有八个也有十个,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跟谁打招呼。
比之张鲸吞,韦一天这个明明那天在篮球场就知道赵梧桐要来泰山的家伙,打招呼的手段明显就要高明了一丁丁,“咦,赵梧桐,你怎么在这儿?还真是有缘啊。”
赵梧桐冷静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张鲸吞,并没有流露出一般人偶遇的惊讶,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句,“你也在。”
张鲸吞憨憨挠了挠头,有些腼腆,丝毫没有在列车包厢中偷偷点评白小鱼和宋菀青姿色的胆大模样,反而有一种我见青山皆草木,唯你是青山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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