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鲸吞来说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思念姐姐没有责怪他的不辞而别,大抵是因为这个五一她过得很开心,这一点从这天晚上思念拉着他在自己房间欣赏满屋子的名牌包包,以及珠宝首饰,限量款服装就是最好的体现。
看来那个叫黄雀的富家公子应该是没少出血。
至于张鲸吞短信中提到的医术高手之事,她没问,张鲸吞自然也不敢提。
五一过后,赵梧桐依然旷了不少文学系的课,张鲸吞对这个凭实力旷课的未婚妻表示无可奈何,好在武术课一节都没落下。
五月十号,星期五,晴。
本来是一个很平淡的日子,最后一堂武术课下课以后,赵梧桐就走了,而此时一心一意要跟未婚妻谈恋爱的张鲸吞心中一直有一根刺,那就是当初不小心把丈母娘给打晕了,于情于理,这都是不对的,所以他拎着几袋水果偷偷摸摸地跟着赵梧桐去了兰花苑。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伙穿着外校武术服的年轻人肆无忌惮的走进庆大武术系教室,步伐之中挟带着一股彪悍气焰。
看到这伙人,以崔向东为首,全班同学都自觉羞愧地低下了头。
就连乐于偷偷玩手机的周真页神情也显得有些不寻常。
不知道是从多少年前开始,五月十号这个日子对于庆大武术系来说是一年一度的耻辱日。
这伙来人也都是周真页的老熟人了,庆重市武大的尖子生,全省亚军,全国嘛,暂时还没排上号。
按照往年惯例,每年五月十号,武大的学生都会在全市武术赛开赛以前,先去各个有参赛队伍的学校走一圈,美其名曰,学术交流,实则就是来打脸的。
而庆大就是武大学生的最后一站。
打完这架,他们就该回去筹备下半年的全市武术赛了。
这支来自武大的队伍一共有十个,也是报名参赛的标准人数。
带队的是个寸头年轻人,身形彪悍,乃是庆重市武校学府中的头号风云人物,叫石坚,据说此人曾经一拳打死一头牛,在庆重市武校中有一句话叫,“时间”是最狠的,就是他最好的写照。
十人队伍走到武术班全体学生面前,整理有致,如同一面铜墙铁壁。
庆大武术班如遇猛虎,人人自危。
石坚站在最前排,双手插兜,视线挨个扫过这些同行老熟人,微笑道:“很不错,去年是十六个,今年还是十六个。”
周真页一阵汗颜。
作为庆大唯一的武术老师,他很清楚这些年武术系那些丢人的历史,可以说庆大武术系的没落,除开没有足够优秀的老师以外,也离不开来自武大的压力。
按理说,庆大就算再不济,总归是重本学校,武术系的学生应该不会少才对。
但正是由于二本院校武大的常年欺压,导致庆大武术系的老师,来一个走一个,学生们正值年少,自然而然更不愿意来接受这份耻辱了,所以庆大武术系在去年的招生中,是唯一一个没有突破一的院系。
一颗耗子屎,毁坏一锅汤。
这也是康龙培执意想要把武术系从庆大出名的根本原因。
见庆大武术班的师生都默不作声,石坚笑道:“怎么着,今年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武术班还是无人应声。
谁都知道,单挑还是群挑,结局都一样。
周真页招呼崔向东过来,然后问道:“小张助教呢?”
崔向东无奈道:“早走了。”
周真页小声训斥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不把他留下来?”
崔向东翻了个白眼,“你也没说啊。”
周真页叹了口气,然后对石坚委曲求全道:“反正结果都一样,要不今年就不打了吧。”
石坚摇头笑道:“周老师此言差矣,说好了是学术交流,怎么能如此草草了事,我老师要是知道了,非得骂我不懂事不可,周老师应该明白吧!”
周真页尴尬道:“明白!明白!”
很明显,这家伙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次羞辱庆大学子的机会。
石坚朝背后的伙伴招呼道:“兄弟们,今天谁来跟庆大的朋友们切磋切磋?先说好,要是不小心输了,可是要请吃一个月饭的哦。”身后九人纷纷大笑,激情踊跃。
“我来……”
“还是我来吧,一只手就够打翻他们十六个了。”
“你还要一只手,我一根手指头就够了。”
武大学子尽情讥讽,那神情简直比他们靠大运拿了全国冠军还要兴奋。
虽说一根手指头,一只手都是吹牛的,但武大一个挑翻庆大十六人早已是不可置疑的事实。
周真页默默无语。
既然人家都羞辱到脸上来了,崔向东作为武术班的带头人,再不情愿,总归也是要站出来的,好在最近跟张鲸吞学了不少太极原理也算颇有心得,挺胸说道:“打就打,谁怕谁。”
“蒋科伟,叫你呢。”石坚笑道。
就怕庆大的人一点风骨都没有,那样践踏起来实在太过无趣。
“好嘞。”一名身形削瘦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是武大学子中最瘦小的一个。
蒋科伟望向崔向东,故作谦卑道:“崔师兄,我是大一的,请多多指教。”
崔向东冷哼一声,双脚扎马,太极起手。
蒋科伟微微一笑,一手负后,一手朝前伸出,然后围着崔向东走了一圈。
十分钟后。
武术班全体学生全都躺在地上,生不如死啊!
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去他娘的太极拳,去他娘的以柔克刚。
很不幸,张鲸吞的第一批学生就这样毫无挣扎余地的被武大学子碾压了。
成功一穿十六的武大学生笑容灿烂,气焰嚣张道:“啧啧,看来学长们说得没错,可以高看任何学校的人,绝对不能高看庆大的,因为他们一直是垃圾,学生垃圾,老师垃圾。”
呵呵呵呵……
武大学生口中传出一阵得意笑声。
周真页吐出一口气,终于站了出来。
石坚好奇的望向他,笑问道:“怎么,周老师有意见不成?”
周真页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撇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一句大家都能听懂的方言:“老子的锭子是捏了又捏,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张鲸吞为了以后回丈母娘家不迷路,跟踪赵梧桐的同时,仔细记下了路线。
赵梧桐进了兰花苑以后,张鲸吞因为严格的门禁问题,走不了阳关大道,于是只能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施展轻功。
只是,这么一耽搁,赵梧桐的踪迹就消失了。
然后他开始在兰花苑里徘徊,寻找……
此时,兰花苑中私人中一处小卖部中的麻将桌上,聚集着四个不务正业的良家妇女。
这些人,从来都不用考虑打工赚钱的事,因为他们要么是长得漂亮,要么是家里有矿,要么是傍了个钻石王老五,平时没事就会聚集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十足的一群寂寞女中年。
其中一位穿旗袍的中年美女便是赵雁卿,也就是被未来女婿给揍晕过,赵梧桐的妈妈。
“赵雁卿,你们家女儿多大了?”一名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说道。
她的脸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粉底,即使如此,也不及赵雁卿半分惊艳。
“快十九了。”赵雁卿道。
“我儿子今年也十九了,孩子们长大了,都到了谈朋友的年纪了哦。”连衣裙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打出了一张三万。
“胡了,清一色加杠,给钱给钱。”赵雁卿得意道。
连衣裙女人付了钱,继续追问道:“老赵,我跟你说的,你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不就是看上我家闺女了吗,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家那个儿子学习不长进,成天在外头鬼混,三天两头都鼻青脸肿的,我家梧桐高考的时候可是文科状元,还是庆大校花,人美心善,学识渊博,多少世家公子都被拒绝了,决计是看不上你家那位混账的,趁早死心吧。”赵雁卿沾沾自喜道。
连衣裙女人一听,顿时不喜了,没好气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三万。”
“诶,又胡了。”赵雁卿微笑道。
“上次才胡的三万,你怎么又胡三万?”连衣裙女人似乎有些不信。
“我喜欢,不行?”赵雁卿道。
连衣裙女人检查了一番牌,确认无误后,这才付钱。
“老赵,老赵,他家那个不行,我家的呢?”另一位穿着跟赵雁卿同款旗袍的女人问道。
赵雁卿摇了摇头,道:“,你家那个虽然在京北大学读书,成绩是不错,但一米五六的残废身高,实在是看不过去,我家梧桐不穿高跟鞋都比他高出一个头,不行不行。”
“他们的都不行,我家这个可以吧,又高又帅,还是华清大学毕业的,刚毕业就是红旗银行的经理了。”坐在赵雁卿对面的女人微笑着说,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是很满意的。
“身高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吧,不过上次我听你说,你儿子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要么是太花心了,要么是那方面有阻碍,我家梧桐可是祖国的花朵,怎么能糟践在他手上。”赵雁卿不满意道。
三人今天跟赵雁卿约牌局,主要就是替儿子觊觎赵梧桐的美貌和优秀,故意套话的。
没曾想,一开口就被讽刺得体无完肤。
连衣裙女人瘪了瘪嘴,冷笑道:“你家女儿那么好,怎么也没见她爸呢!”
赵雁卿默不作声,只是心不在焉地打出一张本来已经自摸的五筒。
见赵雁卿神色难看,连衣裙女人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道:“女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没听过一句话叫红颜薄命吗?”
她打出一张牌,正是五筒。
“胡了。”赵雁卿推牌后急道:“你说谁红颜薄命?”
她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连衣裙女人急道:“你上手才打的,胡不了。”
赵雁卿一把推乱了拍,怒道:“我问你,你说谁红颜薄命?”
连衣裙女人也怒道:“我说赵梧桐,你女儿,怎么着,要动手?”
赵雁卿直接掀翻牌桌,又摔麻将,又动手,嘴上还骂道:“你才红颜薄命,你全家都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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