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子,一大早就来找本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翌日清晨,燕玘歌在上官焄玥的陪同下刚吃过早饭,就听到雨竹说连清珏求见。由于这是连清珏入府以来第一次主动找自己,所以燕玘歌赶紧起身,先是稍稍安慰了下有些心不在焉的上官焄玥,然后便快步走到大堂迎着连清珏。
“确实是有些事想跟殿下谈谈。”
在燕玘歌的示意下,连清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然后看向燕玘歌。
“想来殿下也知道,连某在来虞若城之前,我禹国皇上本是想出征亳炎国的,但是后来因为殿下的缘故,皇上只是将军队驻扎在边界,并无进攻的意思。”
“知道。”
燕玘歌点点头。
“那殿下应该也知道,曾经,燕玘笙勾结我禹国丞相蔡庸,意欲谋取我禹国大权?”
看着有些莫名的燕玘歌,连清珏再次问道。
“知道,不过这事儿应该不是以燕玘笙一个人的能力能办的到的,本殿倒觉得勾结蔡庸一事,大多是任兆康挑唆的。”
听到连清珏这么问,燕玘歌更加不解了。
“不知连公子说这些是想?”
“如今连某有一计,可以让殿下多一个帮手,并且也可以打压一下燕玘笙和任兆康的气焰,殿下可有兴趣一听?”
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连清珏道。
“哦?本殿洗耳恭听,连公子请说。”
一听既能得一贤才,又能对付燕玘笙和任兆康,燕玘歌不禁面露喜色。
“之前,连某曾偶然得到过一封燕玘笙与蔡庸勾结的书信,并把这封信交给了我禹国皇上,并且因为此信,那蔡庸才百口莫辩,被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蔡庸虽然已经死了,可毕竟死的太过轻松了,所以一提起他,连清珏依然浑身不舒服。
“哦?那既然如此,把那封书信拿来交给父皇,那燕玘笙不就不足为虑了吗?”
听到连清珏这么说,燕玘歌开始有些激动。
“若是如此,连某便也不用来这一遭了。”
连清珏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蔡庸被下狱之后,就无故横死狱中,而那封书信,也不翼而飞了。”
“还有这等事?”
听到这话,燕玘歌不由大骇。那也就是说,燕玘笙和任兆康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庞大,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把手都伸到了禹国皇宫里?
“因为此事,我皇非常愤怒,但是因为蔡庸已死,也算是除了心腹大患,所以我皇倒也没有再深入追究了。”
连清珏轻轻叹了口气。
“更何况,不用想也知道如此重要的罪证丢失,肯定是燕玘笙的手笔,所以就算我皇想追究也是没法追究的。”
“那不知公子刚刚所说的法子是什么?”
听到这儿,燕玘歌刚刚激动的心情荡然无存。
“殿下想调查二十年前的程家旧案,这个想法不错。但是程家一案毕竟时隔已久,一朝一夕肯定查不清楚,而这期间,殿下若只是坐以待毙,那也未免让燕玘笙和任兆康太得意了些,所以……”
连清珏轻轻一笑。
“所以,连某想让殿下上书皇上,以‘以防忽起战事、民不聊生’的名义,向皇上请求派使者岀使禹国,以便结两国之好。”
“岀使禹国?”
听到连清珏的话,燕玘歌大吃一惊。
“忽然之间本殿去跟父皇提岀使之事,未免也太过突然了吧。”
“并不突然。”
燕玘歌的反正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连清珏倒也并不在意。
“自打开春以来,禹国的军队驻扎在两国边境开始,殿下也好,燕玘笙也好应该心里都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凭实力来说,亳炎国并不是禹国的对手。而之前,亳炎帝病重不能处理政事,殿下您和燕玘笙虽然明争暗斗,但其实也并不敢有太招摇的举动。后来亳炎帝病情逐渐好转,殿下日日在宫中走动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对于禹国军队一事,亳炎帝心里其实也是很担忧的,他虽然并不清楚为何禹国的军队忽然驻扎在边界之后没了动静,但总归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一觉起来就接到禹国攻打亳炎国的消息。”
“是这样没错。”
想起父皇自从醒来,虽然身体在不断好转,但却终日满心忧思的样子,燕玘歌也觉得有些难过。
“所以殿下此刻去提岀使一事,不仅能解了亳炎帝此时的心事,也能借此机会让亳炎帝看清殿下的心意。”
连清珏始终保持着胜券在握的轻笑。
“殿下应该明白,若想坐上那个位置,紧紧靠算计、手段打败燕玘笙和任兆康并不够,殿下要做的,是让亳炎帝,让满朝官员,让亳炎国百姓知道,殿下是一直在为国为民而劳心劳力。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想来不用连某多说。”
“得人心者……得天下?”
燕玘歌因连清珏的一番话而忽然有所感悟。是的,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只是以燕玘笙和任兆康为敌,以为只要扳倒他们,自己就能再无障碍的坐上那个位置。可是,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呢?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万人之上,他更想要的,是民心所向!
“连公子所言,本殿明白了。”
“殿下明白便好。”
看着燕玘歌若有所思的样子,连清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那不知连公子说的,本殿会得一个帮手是指什么?”
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燕玘歌又问道。
“等殿下岀使了禹国,按理,禹国也定会派使臣来亳炎国以彰显两国结友的决心。介时,前来岀使的使臣,便是连某所说的殿下的另一个帮手。”
好像已经看到那人来亳炎国之后的样子,连清珏眉眼里全是淡淡的笑意。
“那不知连公子为何这么笃定禹国派来的使臣一定能帮助本殿呢?”
看着连清珏满面春风的愉悦样子,燕玘歌一脸疑惑。
“这个,殿下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见自己目的已达到,连清珏便起身,微微向燕玘歌躬了躬身子。
“殿下,连某先告辞了。”
“连公子慢走。”
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但是看连清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燕玘歌便也不再追问了,反正他知道,连清珏有禹国皇帝的皇命在身,不管怎样,反正总不会害了自己的。
“殿下。”
连清珏走后,上官焄玥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之色。
“焄玥。”
还沉浸在连清珏的好计谋中的燕玘歌一把将上官焄玥揽在怀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当时本殿做的这个联盟禹国皇帝的决定何其正确!这连清珏当真是心思缜密、计谋过人啊!”
“殿下。”
听着燕玘歌不断的夸奖着连清珏,上官焄玥本就沉闷的心里就更不开心了。
“刚刚那个连清珏的话焄玥都听到了,殿下当真如此相信一个别国臣子?”
“焄玥。”
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燕玘歌看着怀里垂首的人。
“焄玥可是有什么心事?昨晚焄玥就回来的那么晚,并且从今早起床,本殿都觉得焄玥的情绪不太对。”
“没……没什么……”
上官焄玥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决绝。以前的事,从昨晚跟他见过面后,就就此了断吧,从今往后,自己只需要跟殿下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真的没事?”
燕玘歌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却见上官焄玥摇了摇头,接着又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
“殿下,焄玥是怕……怕殿下有了连清珏,焄玥在殿下心里就……就不那么重要了。”
委屈的咬了咬唇,上官焄玥再次低下头。而在低头的瞬间,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连清珏,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得殿下欢心,看来,这府里是容不下你了!
“哈哈,焄玥多虑了。”
怜惜的在上官焄玥发间落下一个吻,燕玘歌有些好笑的拍打着上官焄玥的背。
“那连清珏不过是本殿的一个助力,他再怎么足智多谋,怎么可能敌得过焄玥在本殿心中的地位呢?焄玥啊,你就是太爱胡思乱想了。”
“焄玥知错了。”
上官焄玥环着双臂抱紧了燕玘歌。
“可殿下该是明白的,焄玥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焄玥心中将殿下当做唯一,焄玥害怕殿下……”
“焄玥。”
柔声叫着怀里的人,燕玘歌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本殿向焄玥保证,焄玥害怕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多谢殿下。”
将脸深深的埋进燕玘歌怀里,上官焄玥一脸满足。
“好了,本殿得回宫去看望父皇和母妃了,昨晚听说母妃病了,所以这两日本殿怕是不能出来了,你乖乖待在府里,若有什么事儿,就去找季文或者连公子商议。”
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燕玘歌道。
“是。”
上官焄玥起身,帮着燕玘歌把衣服整理好,然后直把燕玘歌送到府门口,看着燕玘歌的轿子不见了踪影,才一脸阴鸷的转身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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