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在苏桥房间里待了五分钟,穆子言倚着走廊,打开门时抬眸忘了过去。
“衬衫呢?”
穆子言挑眉。
秦司笃定,“那女人有收集东西并且囤积的习惯,我的衬衫肯定被收在哪里。”
“找到衬衫,然后?”
相识十几年,秦司一个眼神在想什么穆子言都能猜得到。
他看起来还是一派矜贵优雅的姿态,眼底却藏着疲惫,更深处则是迷茫。
秦司没说话,条件反射就想抽烟,摸了口袋才想起来昨天已经把烟全都扔了。
他摸口袋的动作顿了顿,“口香糖有么?”
“没有,忍着。”穆子言没好气的冷哼。
自家兄弟没出息的样实在是让人看不顺眼,更别说苏桥记忆紊乱最多一个星
期,要是这两人依然没进展,又要回到大半夜怀里娇妻被人喊走的痛苦日子。
穆子言还是提醒道,“念念藏着孩子的理由,你好好想想。她不会做对苏桥不
好的事。”
没有糖没有口香糖又没有烟,秦司实在难受,干脆走去露台从盆栽上撤了片叶
子叼在嘴边,“她说喜欢我。”
喜欢他的人数不清,说过喜欢他的人更是记不清。
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和苏桥一样澄澈,更没有谁,只是因为雨天的一件衬衫。
最好笑的是。
无论是最初雨天秦氏楼底下的偶遇,还是后来强迫留在身边的那两个月,他从
开始到结束,都在弄脏她。
穆子言没那个闲工夫陪秦大总裁整理他的感情,看了眼腕上的军用手表,“念
念七点半会醒,还有十分钟。”
“艹。”秦司低咒,把草叶呸了出来,“你女人越来越嚣张了,真不考虑管管?”
“你们关系不好难道不是因为工作上甲方乙方的原因?”穆子言挑眉,维扬的唇
角足以表明他有多么享受自家女人嚣张的姿态。
“老子当年就不该同意把案子给你女人做!”秦司转身。
苏桥还得继续骗着把戏演下去,在她恢复之前,他还不能见到顾念。
那霸王龙执拗起来,怕是能拽着穆子言跟踪他的车,一路闯进他家把苏桥抢走。
“秦司。”
推开大门的瞬间,穆子言出声喊住了他。
“苏桥这事,安轻暖出了不小的力,衬衫念念知道在哪。”
秦司眸光一颤,挥手,就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穆家。
回到家,苏桥依然还没有醒。
昨晚睡得不算晚,可毕竟是脑震荡,大脑昏沉又时不时疼痛,睡眠休息的时间
也比常人要长得多。
秦司双手抱胸低头看了许久,掀开被子,躺进床上,轻轻抱住了女人。
就和昨晚一样。
他抱了她整整一晚,没有阖眼。
秦司想了很多。
想苏桥比妖孽还要勾人的脸,想聚会上觥筹交错间一个人倚着椅背喝闷酒的女
人,也想无数个夜晚在他身下不情愿却被逼仄出潋滟水光的媚色。
对苏桥的第一个印象,确实和顾念脱不开关系。
后来在应酬场上看到时,就只剩了一个字——蠢。
全是豺狼虎豹投资商的场合,她一个女明星自己给自己倒酒,自己陪自己喝
酒,在被肥头大耳的投资商劝酒时连厌恶的脸色都不懂得遮挡一下,慵懒的掀着好
看的眉眼,捧着满满的酒杯,说谎说得光明正大,“我不会喝酒。”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果然是那霸王龙的闺蜜!
然后苏桥隔着大半张桌子望向了他,视线向下落在酒杯上,挑衅得挑了挑眉。
秦司微眯起眼,像被蛊惑般,仰头一饮而尽。
——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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