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刘宁阳等人看向田乾的屋子时,一个个都随时留意。自从田乾修为突破到了凝气第二层,外出一番自言自语后,他在屋舍内的修行,又持续起来。
屋舍内,田乾擦去额头的汗,光着身子,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努力去摆出第三层的动作。
体内的气脉已不再是溪流,而是快要成为了一条小河,在他的身体里游走,每游走一个周天,他的身体就会传出咔咔之声,原本圆圆的身体,此刻已彻底的瘦了下来,甚至比刚来到火灶房时还要瘦了一圈。
但却有阵阵力劲,似在他的身体内蕴藏,随着修行的坚持,他干瘦的身体仿佛全身皮肉都在微微跳动,甚至仔细去听,隐隐可以听到他心脏的怦怦声回荡屋舍。
越来越多的灵压,在他体内不断地凝聚,这种每时每刻都在强大的感觉,让田乾动力更多,直至又过去了数日,田乾全身猛地刺痛,这种刺痛比以往要剧烈了太多太多,让他不得不放弃。
喘着粗气,田乾眼睛里都是血丝,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支撑不住了,虽然在修行时会不断地自行吸收来自四周的天地灵力,可却明显跟随不上身体的消耗。
毕竟修行这时间秘法,大都是数日一次,就算是勤快的,也最多一天一次而已,他这里没日没夜无时无刻的进行,莫说是刘宁阳等人骇然,即便是时空门的内门弟子若知晓,也都会大吃一惊。
只是修炼到这般程度,田乾觉得还是不安全,他性格一向热衷稳妥保险,于是将他藏起来的那粒炼灵一次的灵米取出,拿在手里看了看后,用寻常的锅将其煮熟,随着灵气的散出,他没有迟疑,立刻大口吞下。
灵米入口即化,形成了浓郁的灵气,比寻常灵米多了太多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磅礴之力,在他体内轰的一声奔腾开来,田乾赶紧修行,摆出第三层功法的样子,调整呼吸。
就这样,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田乾身体猛地一震,睁开眼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修为,竟不知不觉的突破了凝气第二层,成为了凝气第三层。
这种变化让田乾立刻狂喜,目中露出振奋,大笑起来,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体内的气脉已彻底从溪流蜕变,成为了一条小河。
这小河在体内飞速的游走,速度之快超出了之前太多太多,甚至他只需一个念头,体内的灵气就会刹那随他心意游走到身体任何位置。
“凝气三层!这炼灵一次的灵米果然不凡!”田乾站起身,舔了舔嘴唇,有心再弄出几粒炼灵的灵米,但却感受到体内经脉有些膨胀,想起时间秘法上的禁语,知晓需让身体适应一番,短时间不可继续修行。
这才压下之前的念头,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可很快就脚步一顿,目光顺着窗户看向外门,尽管是深夜,可借助月光依稀可以看到火灶房外小路上的那颗大树。
“不行,青衣少年的木剑似乎有些不寻常,就算到了凝气三层,也还有些不保险!”田乾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看了眼身边那透着寒星的明王剑,又看了看屋舍内的那口锅。
“要是能炼灵两次,或许能稳妥一些。”他想到这里,立刻有了决断,走出房间在火灶房取了一些灵木。
准备完毕后,在这一天深夜,田乾站在那口神秘的锅旁,点燃了木火,看到一道纹亮了后,将明王剑扔到了锅内。
可这一次等了好久,始终没反应,田乾皱起眉头,看了眼龟纹锅上的纹,又看了看其下的木火已成灰烬,沉吟少卿,再出去找了一些灵木,可几次之后,任凭火焰如何燃烧,都始终不见明王剑有丝毫变化。
“这些都是一色火的木头,莫非是温度不够,需要更高热度的……二色火?”白小纯想到这里,走出房门,再次回来时,手中已拿着一块紫色的木头,此木火灶房所剩不多,田乾只找到一根。
将其放在锅下燃起后,立刻有火焰出现,这火焰由两种颜色组成,正是温度高了很多的二色火!
只见这二色火刚一出现,龟纹锅上的第二道纹,竟一瞬明亮,而那二色火却飞速黯淡,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部火力,不多时,当二色火彻底燃烧成灰烬后,龟纹锅上的第二道灵纹,已然亮起。
“成了!”田乾眼睛一亮,连忙把明王剑放在锅内,顿时银光蓦然闪耀,时间竟比之前炼灵一次时长了数息。
眼看慢慢就要黯淡,可突然的,银光竟猛地大涨,直奔田乾而来,这变化突如其来,田乾来不及反应,眼前一花,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寒,瞬间如冰封一样,融入田乾体内,他骇然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阻挡,眼睁睁的看着那股冰寒在体内狠狠的一抽。
他整个人面色立刻苍白,眼前模糊时,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一下次被吸了出来,融入到了那口龟纹锅内。
直到这时,银光才消散,一把比曾经更为犀利,甚至让人看去时都觉得眼睛刺痛的明王剑,蓦然在锅内出现。
此剑虽然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可其内的铁质纹路已然改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纹路散出星芒,这把剑,已经彻彻底底的从根本上改变了。
几乎在这明王剑出现的同时,灵溪宗南岸的天空上,赫然有一声声雷霆轰隆隆的回荡,仿佛有苍穹怒吼传出,震动了无数灵溪宗的修士,好在这雷声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那雷声回荡间,明王剑的剑身上,第二道银纹出现,连续闪动了几下,这才暗淡,消失在了涂抹的杂色下。
田乾顾不得去看木剑,脸色阴晴不定的退后几步,身体摇摇欲坠,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方才那一瞬的感觉,让他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从我身体里抽走了什么……”他忐忑中目光落在了挂在墙壁的铜镜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去看,渐渐整个人呆如木鸡。
镜子内的他,额头的发梢里,多出了一根白头发,而他的样子虽然没有改变,可他怎么看都觉得似乎老了一岁。
“寿命!!”田乾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
“方才少的,是我的寿命,这对他来说,打击可谓巨大。
“亏本了……想不到我田乾稳妥了小半辈子,竟然也有失足的时候……”他呆呆的坐在那里,苦笑起来,平静以后,他抬头看向那口龟纹锅,但却双眼慢慢露出奇怪之意,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寿元被吸走后,自己与那口龟纹锅,存在了某种联系,仿佛可以对其控制。
他心中一动,右手抬起向着锅一指。
立刻这龟纹锅乌光一闪,竟瞬间缩小,直奔田乾而来,眨眼间消失在了他的指尖中,田乾一愣,猛地站起退后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空空的火灶。
“这……这……”他右手再次一指地面,乌光闪耀,砰的一声,那口锅又出现了。
田乾连续尝试了好几次,表情阴晴不定,既有喜悦,又有惆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虽然此刻可以收入体内,可代价是一年的寿元,怎么想都还是亏本啊。”
第二天午后,田乾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身影疾驰而来。
凝气一层时田乾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身影里,当首之人正是那个青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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