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乔机长打破了他什么都会的人生记录,在捣鼓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陆浅遗憾的告诉他,“深哥,放弃吧,在扎辫子这件事情上,我俩是真的都没有天赋。”
拆掉乱七八糟的辫子,陆浅顶着鸡窝头笑得直不起腰。
去萃居阁的路上,乔机长还在严肃地考虑一个问题,“扎辫子是不是带闺女的必备技能之一啊?”
“不是啊,你还可以给闺女剃光头嘛!”陆浅说,“像小和尚一样在脑袋上画几个戒疤,多萌啊!”
“……”你怕是想绝后哦?
乔机长一个嫌弃的眼神甩过去,认真道:“我们早点结婚吧,这样生儿子的几率比较大。”
“干嘛啊?小光头不可爱吗?”陆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不定将来你也秃顶呢!我听说你们当飞行员的,什么电子辐射、电离辐射的,谢顶都是基本操作。”
乔深:“……”
陆浅像哄孩子似的伸手揉揉他的那头浓密的头发,“没关系,就算你秃顶了,也一定是这条街最亮的一颗卤蛋,陆爷疼你。”
陆浅沉浸在乔深秃顶的想象中难以自拔,完全忘了此行是要去见未来婆婆。等到了萃居阁,那紧张的感觉才涌回身体。扒拉了好几下头发,问乔深:“我这形象还行吗?”
乔深回她,“别怕,咱妈不吃人。”
周云澜刚到门口就听见这句话,原来儿子在背后都是这么埋汰自己的,真是亲儿子!之前和陆浅私下见了几次面,每次都不尽人意。这次其实她存什么的心思,就单纯想好好请姑娘吃顿饭。之前她太相信洛心译的证词了,从来没动过翻案的念头,如果不是陆浅的坚持,可能直到她死的那天都不会知道,真正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
乔深这混小子是个人精,一面说着“咱妈不吃人”,一边撺掇着陆浅准备了一堆礼物,硬是把这次普通的聚餐,上升到了婆媳见面的层次……
周云澜看着陆浅脖子上那枚帝王绿的翡翠吊坠,无话可说。傻儿子偷偷把传家宝都戴姑娘脖子上了,她一个当妈的还能怎么办?学着封建社会那套,再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这混小子的脾气,还不得带着姑娘私奔到海角天涯?
罢了罢了,她这把老骨头,是倔不过这小混蛋了。
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句俗语,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周云澜也只能横了儿子一眼,拉着陆浅进屋就坐。
乔深把气氛拿捏得刚刚好,接过菜单先点了周云澜爱吃的菜,然后又点了陆浅最爱的红烧肉。
陆浅拘谨得很,在家里是小公主,在部队是霸王花,在乔深面前是小祖宗,唯独到了周云澜面前,怂得像个孙子。
乔深在桌子底下牵起她的手,笑着逗她,“别怕,我妈真不吃人。”
周云澜一个眼神瞪过去,“你吓她做什么?”
陆浅抬起头,冲着周云澜甜甜的笑,“伯母,我听深哥说,昨天是您出面才找到苏明怀的。我以茶代酒,谢谢您了。”
这姑娘嘴上说得温婉客气,实则动作豪迈极了。让周云澜想起初中课本上的梁山好汉,
还是大碗吃肉大腕喝酒的那种豪爽派。不做作的行为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见多了商场上的假仁假义,周云澜倒是格外喜欢这份坦诚相待的真实感。她什么也没说,端起茶杯喝了这口茶。
乔深凑近周云澜耳边:“妈,这媳妇茶都喝了,改口费什么时候给啊?”
冷不丁的,周云澜被最后这口茶水呛着了。她撑着桌面咳得厉害,脸都憋红了。
陆浅好心好意敬个茶,没想到又惹出事儿了,她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赶紧帮周云澜拍着后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浅手劲儿大,情急之下没注意力度,虽然知道她是出于好意,但为了避免未来婆婆被她两巴掌拍晕过去,乔深还是拽住了她的手臂。
“陆浅!你给我住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吓得陆浅原地起跳。
只见林姿以天降神兵之姿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老雷。
“你干什么你?”风韵犹存的林女士,脸色看起来就像高中时期的教导主任,她把陆浅一把拽过来,“长本事了你?还敢动手打人?!”
“打、打人?”
陆浅回忆了一下林女士出现那一刻的场景——周伯母正捂着胸口,双颊通红地流着眼泪,乔深在半空中截住了她举起的手臂,而她的手掌,正呈现出甩巴掌时专用的姿势。这尴尬的姿势和站位,可不就是她在殴打周云澜,乔深在劝架么?
“不是,妈你听我解……”
“你什么你?赶紧给人道歉!”林姿一巴掌拍在陆浅脑袋上,“就算人家不同意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你也不能动手啊!人家小乔多优秀一孩子啊,凭什么便宜你啊?我早说了让你跟人家小乔说清楚、断干净,你就是不听!!你说说你,长得不好看,工作又不好,这脾气还死倔。我身上的优良基因你半点都没遗传到,你说你哪点配得上人家了?这要换我我也不同意,我……”
“我同意。”周云澜终于缓过那口气了,扶着桌子对林姿说,“您就是浅浅的母亲吧?常听乔深说起你。”
林姿:“……”我和他都没正式见过面,他说我什么了?
林姿看向陆浅,那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挪到了乔深身边儿,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周云澜叫来服务员,添了两双碗筷,安排林姿和老雷坐下,又让服务员添了两杯茶,“刚刚浅浅正敬我茶,这混小子偏在我耳边讲笑话,不小心呛着了。”
周云澜一句话把刚刚的误会解释清楚了,才接着说:“您别误会,我们家乔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乔深:“……”您确定是我亲妈吗?我确定不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忽略儿子哀怨的硝烟很,周云澜接着跟林姿说:“您看到的都是表面功夫。他呀,就模样随了他爸,能忽悠人。你看他这工作,早出晚归没日没夜的,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这脾气吧,我反正是镇不住他。早些年为了航空院校这事儿,气得我差点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哎哟,你还说……”林姿叹了一声,“陆小浅当年瞒着我报了武警学院,也差点没把我气死!”
陆浅:“……”这么多年的老黄历,咱能不能不翻啊?
“所以您不支持浅浅干消防啊?”周云澜问。
林姿立马板着脸,“这任谁能同意啊?风里来火里去的!冒着生命危险,这一年到头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够我去几次美容院的多!”
林姿喝了一口茶,看着周云澜,“说起来您这皮肤状态挺好啊!平时在哪家美容院做的保养啊?”
“玉泉,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让秘书约个时间,一起去?”
“我都行,看你吧!您这工作比我忙,财经频道哪哪儿能看到您。”
周云澜笑了笑,“儿子不争气,害得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硬着头皮上,没办法啊!”
林姿“啧”了一声,满意的看着乔深,“就您这儿子还不争气呢?遇事沉稳、临危不乱,我看报道上都说,上次京航事故成功迫降就是个奇迹,好莱坞大片儿都不敢这么拍。”
周云澜摆摆手,“儿子到底不如闺女好。你看浅浅,这么年轻就是中队指导员了,服务人民、竭诚奉献,这种勇敢无畏、舍己为人的精神,才是真正值得当代青年好好学习的地方。”
最后,老雷举起手中的茶杯,横批了一句,“都是好孩子!”
他站起来,兴高采烈道:“来,为了孩子们,这杯酒……茶,我先干了!”
陆浅、乔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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